出乎意料的,启云竟没有像往常一样说些个: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么?小羽。你伤透我心了。纵使全世界的人都
骗你,我也不会。类似于此种不甘心,不痛快的话。
他只是沉默,再没说什么。
冥冥之中,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太对,但又说不出具体,扑朔迷离间,启云的内心似乎隐藏着另一个世界。
5 报仇雪恨
三日后,我们收拾了南关平阳那几个蠢货,彻底为木木报仇雪恨。
事情经过是这样滴。
话说,那晚月黑风高,我和黑子叫上了二十几个弟兄,开着三辆奥迪外加一辆金杯,趁着苍茫夜色,潜入南关平阳
醉美天下夜总会。
兄弟们在外边守候,我和黑子单枪匹马先去一探究竟。
醉美天下也算个福地,妞都美的没话说,来着玩的也都是长春有钱的主儿。
不过,这和我们无关,我们是来侦察地形的,所谓知此知彼,百战不殆。
此遭,我们是抱着干残这帮混蛋的决心和夙愿前来的。黑子更是下了狠茬,连钢珠枪都带上了,大有不废劲敌誓不
休之势。
我俩找了个包房,在走廊最里端,视野开阔,正对着大厅。
装模作样点了几瓶酒外加几个菜,二人边吃边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我呷口酒,点上烟,压低声音:“你确定他们在这?”
黑子点点头,有种运筹帷幄的睿智沉稳,“在,他们是萍哥弟兄,每晚在这罩场子。”
“caoTMD,这次干死他们,看他们还牛B不了。”我语气狠绝,话说,一提到打仗斗殴本座就热血沸腾。
拍拍黑子腰间的钢珠,我思忖道:“你悠着点,不到迫不得已,别用这个,万一犯事,刀和枪可是两个级别。”
“你放心吧,我就是带着,确保万无一失。”
我忽然想起了启云那把卡宾,端起酒杯晃了晃,凑到黑子近前,小声道:“你知道么,启云还有把M4A1卡宾呢,上
次在他家,他用那把冲锋指着我的脑袋,我魂都要吓飞了。”
黑子抬眸看向我,面色惊异,“你说什么,他有那家伙?”
“我骗你作甚,不是仿真,是真家伙,caoTMD,提起这事,我现在都哆嗦。”
黑子不露声色笑笑,“我就说吧,启云可不是一般战士,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温柔,他一定有另一面,要不,
你想啊,平平常常,弄把冲锋干P,弄个钢珠或者德国小口径就够了,我怀疑,启云身上有事。”
“他能有什么事?你不会是说他身上背着人命吧。”
“那到不至于,但或多或少指定和这方面有关系,算了,我也是瞎猜的,别当真,启云对你可是没的说。”
我微微笑笑,心却沉下去,想起那天晚上,我反问他:那你呢?他不同于往的诡异沉默,一丝冰冷恐惧的感觉涌上
心间,启云,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正在我神思飘忽时,黑子猛然拽了一下我的胳膊,压低声音:“就是他们几个。”
顺着包房的门向大厅望去,灯影琉璃、纸醉金迷处,只见五个打扮得风生水起的男人正围坐在一个圆桌旁,喝酒聊
天。
cao,啥时候窜出来的,刚才那桌还空空如也呢。
“呵呵,打扮得还挺帅。”我调侃道:“一群禽兽,穿的再好,一砖撂倒。”
黑子说:“我们出去吧,守株待兔。”
于是,我二人不动声色匆匆离去,钻进停在马路对面的奥迪,摇上车窗,要不说,这帮小兄弟有时候真就想的少,
又不是出来嗨的,敞车窗干P,怕警察不认识你呀。
“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干点事业了,谁呀,谁把车窗户还给摇开了,想拍写真怎么着?”
“羽哥,是小涛,他摇的,我看见了,他说要看对面的MM。”
“M你个头啊,傻是不是?”有什么好看的,看遍樱红柳绿,每一个能及得上我家启云。
此刻,黑子窝在另一辆车里,以待伺机而动。
等呀,抽呀,封闭的车内乌烟瘴气,终于呀,那五个傻X的身影出现在醉美人间大门外。
我拨通黑子手机,叮嘱他别激动,等再走远点。
黑子说,放心吧,拐过这条街,再说。
那五个傻X打了两辆车,果然遵照我们的意愿向不远处的街口拐去。
我们一干人悄无声息尾随其后,有种特警抓捕嫌疑犯的感觉。
呵呵,哥美化自己了,谁是嫌疑犯还有待考证。
每个人身上都揣着军刺,后备箱里撂着砍刀,今晚,这五个傻X死定了!
在又行进了五百米左右后,我们迅速包抄,将他们拦截在人丁稀少的漆黑巷路。
出租车司机吓坏了,想掏手机报警,被我拎着衣领给揪了出来,“快滚!你们几个下车!”
坐在车里的五个傻X其中的两个,神色茫然,“怎么着,哥们,你……”
还没等我开口,身边的兄弟冲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扯下车,狠狠摔倒在地,“谁TM是你哥们,cao!”
看这架势,我这话都说的多余,干吧!
于是乎,我们二十几号人蜂拥而上,将这五个傻X全部放片。
也分不清是谁扎的了,反正只见月下刀光剑影,鲜血飞溅,好一幅壮丽蓝图!
顷刻,一切归于沉寂。
他们五个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我们迅速撤离现场,绕了几个弯路,将车停在一熟悉的居民区楼下,又打了几辆车,方才向莫问酒吧行去。
任务顺利完成,木木大仇已报,黑子终可安心。
我让小涛找了两个干净的人将车提走,一票人晃晃悠悠、兴高采烈去酒吧喝酒。
当然,这事我没告诉启云,不过他迟早会知道,知道就知道吧,大不了埋怨我几句,说点什么冲动,轻狂,不计后
果之类的话,没所谓了。
事情到此暂且告一段落,下面,让我们大家都轻松轻松吧,来一段我和启云还有小破孩的故事。
6 别动!你爹是我的
几个月后,我和启云又见到了潘羽小盆友。
时已深秋,清风送爽。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高远而静默。
冷洌微醺的秋阳透过微微泛黄的树叶空隙,将斑驳的影子洒在青石路面上,有种幻梦般的瑰丽。我和启云开着车,
放着曲,满怀喜悦的迎接回小破孩。
为了见他,我二人还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
筒子们可能对我们的整体印象比较模糊,在此,我简要介绍一下本座和启云童鞋的穿着打扮,也好让大家有个清晰
的视觉感官。
启云,身穿一件银灰色衬衫,是那种很淡的银灰,介于灰白之间。领口两个纽扣随意敞着,依稀可见线条优美而突
兀的锁骨。外套一件纯黑休闲西服,与衬衫搭配起来,可谓相得益彰。下身穿一条深色牛仔裤,直板,因为他极瘦
,所以很少穿别的款型。
启云小盆友的发型,大家估计都清楚,亦为纯黑色,旖旎柔滑,直垂腰际。额前散落着如云般的碎发,整体感觉就
是飘逸。
我么,就不值一提了。大家都这么熟了,也不好意思夸自己。本座是从来不屑于衬衫西服的,无论是正装还是休闲
,都不大稀饭。直接套一件黑色体恤,上身就没了。下身穿一条深色牛仔裤,话说跟启云比较登对,也是直板,因
为我俩身材基本一致。
在这里,我要严重阐述一下我的发型。哥的发型还是很帅滴!韩版碎发,中长款,略微泛栗棕光泽,额前碎发也很
长,很飘逸的,大概到眉毛以下眼睛以上,鬓角处理的也很完美,发丝亮泽,丝丝缕缕。
对于发型,本座一向是很自信的。好了,就说这些,至于鞋鞋么,碍于文笔有限,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反正就是
正常款,我们谁也没穿高跟鞋。
OK,说正经的!
踏着夕阳的余晖,我们一行三人终于到了家。
启云抱着小破孩,我拎着一大兜零食,欢天喜地进了屋。
潘羽小盆友现如今也是会爬的人了!呵呵,他可哪乱窜,沙发后面,茶几底下,都能寻到他渺小而可爱的身影。
启云脱去外套,连烟都顾不上抽,就去给潘羽放洗澡水。
我是不管那个,就是天塌下来,老子也得抽口烟。
话说,潘羽小盆友此刻正坐在我的脚下,果手指。
这项工作,他一直完成的很出色,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就是果之。
我把他的小手指从嘴里揪出来,狠狠拍了他一下,“不准果手,你个笨蛋。”
谁知这一拍不要紧,小破孩竟咧嘴哭了,天呐,我没怎么着,就是轻轻的,也不大轻了,打了他一下么,这么娇气
。
听闻潘羽小盆友委屈的哭声,启云小盆友急急从浴室里跑出来,见状,龙颜大怒,杀我的心都有。
但见,启云童鞋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冲到我跟前,狠狠捶了我后背一拳。
够狠,够绝,够力度!脊柱骨差点没被他敲折。
“你欺负他干嘛?”启云冷喝道,盯着我的墨瞳深邃潋滟,冰冷如潭,溢满责备与不满。
“我没有,我就是拍了他一下。”
这边厢,潘羽小盆友仍哭个不停,似乎在表达着他心中强烈的报复欲。
邪恶的小兔崽子!看你羽哥回头怎么收拾你!
我不理不睬,继续喷云吐雾。
启云俯下身,将小破孩从地板上抱起来,搂在怀里,语气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柔声细语:“宝宝不哭了,不要
理他,我们洗澡澡去。”
洗澡就洗澡,非得说成洗澡澡,恶心,肉麻,鄙视!
小破孩趴在启云的肩头,往我这边遥望,那种眼神,仿佛在说:还装不?敢跟哥斗,你还差点道行。
浴室中传来叮咚水声,估计他二人已然窝进浴缸。
我要去看看热闹。
因为潘羽小盆友个头太小,基本上可以跟小雪球画等号,所以浴缸里的水很浅,也就刚刚没过脚踝。水面荡漾着雪
亮的泡沫,那是小破孩专用浴液的成果。启云和他面对面,两个人都挺乐,我就奇了怪,这么浅的水,启云兄玩啥
呢。
我倚在门框上,不以为然:“启云,你就不嫌闹听慌,和这一小破孩洗澡,既没情调,也没激情。”
启云看看我,神色不爽,“小羽,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可是我们的孩子。”
“是是是,那你俩洗好。”
转身回到客厅,无所事事,点开电视,全是广告,要不就是围脖一样的言情剧。
干点啥呢?忽然想起启云那把卡宾,于是又兴冲冲跑回去,欲征得他的同意,玩一会儿。
刚一探身进去,我就看到了令我气愤已极的一幕。
画面是这样滴!
启云小盆友背靠着浴缸壁,手肘弯曲搭在池沿上,修长的双腿直直伸进水中,腿上面坐着潘羽。
这倒没什么,关键是,潘羽的一个动作让我为之咬牙切齿。
他,竟然敢用那圆鼓鼓、胖乎乎的小手摸启云那里。
TMD,想不想活了!
启云童鞋还毫不在意,美滋滋让他摸。
真素一对!上梁不正下梁歪。
忍无可忍,我冲将过去,将潘羽小盆友从启云腿上抓起来,狠狠撂到水里。
“死开!你爹的黄瓜是我的!”
启云==……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小破孩不依不饶,哇哇大哭,豆粒般大小的泪珠顺着圆圆的小脸一个劲往下掉。
启云童鞋怒了,站起来,狠狠给了我一摴子,厉喝:“小羽,你要死啊!给我滚出去!”
我忿忿瞪了他一眼,又恶狠狠诅咒了小破孩一眼,愤然离去。
气死我了,竟敢因为他骂我滚,岂有此理!
想走,还没地可去,TMD!因为这个死潘羽,哥在启云心中的地位可谓江河日下。
须臾,浴室中又恢复了平静,估计是启云哄他了,那简直是一定的!我生气的时候,咋没见他哄过我,竟我围着他
鞍前马后赔礼道歉了。
好吧,既然他俩素一对,那我就闪吧。惹不起,咱总躲得起吧。
刚将大门欠开个缝,启云冷澈的声音从浴室内飘出来:“干嘛去?给我回来。”
“我出去转转。”刚要抬脚,启云的声音又飘过来:“你敢给我走出去半步试试!”
……大的小的合伙欺负我,算了,本座可是有身份的人,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7 别动!你爹是我的
悻悻焉坐回沙发上,低头抽烟,顷刻,启云小盆友的声音第三次飘来:“过来,帮我把宝宝抱出去。”
熄掉烟,服从指挥,看他俩能嚣张到何种程度。真要惹翻本座,休怪我不客气。
小破孩坐在水里,卡巴着圆圆的大眼睛看我,脸蛋上还挂着水珠,亮闪闪的。
可爱么?我一点不觉得,只觉得讨厌!
“看什么呢,快把宝宝抱走。”
“你怎么不抱,你不是他爹么?”我扬巴扬巴,一脸欠扁样。
“小羽”启云童鞋不高兴,“快点。”
我狠歹歹扯过一条浴巾,左试试,右摆摆,发现潘羽小盆友太小了,根本无从裹起。
“不行呀,他那么大点,也裹不住呀。”我轻蹙眉目,看向启云。
“笨死了。”他倾身将潘羽抱到腿上,“这回包吧。”
哼,死样子,我态度不爽,不以为然,用浴巾胡乱将小破孩包裹起来,“行了。”
“抱出去呀,你傻呀。”
好你个潘启云,竟敢这么教训本座!
咬牙切齿俯下身,谁知刚要将小破孩抱起来,小东西竟然哭了,真不给面子的说~~~
急忙解释:“我可没怎么样,是他自己哭的。”
“笨手笨脚的,死开。”
我恨!我羡慕嫉妒恨!启云转眼看向潘羽,态度三百六十度峰回路转,狭长漂漂的大眼睛弯成两弯新月,沾着水珠
的幽睫对剪交错,样子风情而魅惑。
“来,爸爸抱你出去。”
再一次!听到了这个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称呼,不过?好像?大概?没有前两次那么雷了,是听习惯了?貌似…
…挺带感呐~~~我的恋人。
启云抱着小破孩从浴缸里站起来,冲一边的悬架扬扬下颌,“给我拿条浴巾围腰上。”
我哂笑:“还围什么围呀,就这么出去呗,这多带感呐。”
启云小盆友狠狠瞪了我一眼,“快点。”
看吧,这就是哥现在的状况,家庭没温暖,社会没地位,要不说,永远别把自己当盘菜,不定啥时候就被撤下桌。
真可谓行到水穷处,口渴;坐看云起时,头晕。
拽过雪白雪白的浴巾,慢慢吞吞往启云小盆友的纤腰上围去,目光不由自主的在他关键部位扫来扫去,好像有点抬
头?要不要我推波助澜一下?
动作已快出思维一步给出答案,我摸,我摸,我摸摸摸!
启云条件反射般向后闪身,美目写满难以置信的鄙视?惊讶?责问?“小羽!”
“没事没事,情不自禁么。”迅速围好,这个节骨眼还是不要惹他为妙,“好了,潘大少爷、潘小少爷,出来吧。
”
纠结,郁闷。还不让我出去,悻悻焉坐到地板上,背靠着沙发,两眼发直,遥望天际,绯霞逐云落,倦鸟向巢归。
莫名的,竟有一丝怅然。天高海阔,大自然以恒古不变的苍茫叙写着世事变幻,沧海桑田。谁能笃定命运,谁能主
宰结局?没有人!
任谁也没有想到,初秋酒吧里的一次相遇,写就成如今难舍难分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