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东离疾步奔上前将无泪从地上拦腰抱起,着轻盈得像纸人的人儿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啊,瞧这身子冷得像冰一样
。常东离开始懊恼自己的劣根,忍忍不就好了吗?假如自己深更半夜忍住了不出去,也就不会让他不安地在屋外站
了这么久。天,额头这么烫!
常东离将无泪往屋里抱,边走边大声吼叫道“来人,隐修,找大夫,快!找大夫!”
无泪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晌午了。
当他发现自己正被常东离搂在怀里时,慌张地挣脱出常东离的怀抱,于床上就跪下磕头道“主上,主上……无泪知
道错了,别丢下无泪好吗?不要扔了无泪。求你了主上!求你了,求你了!不要扔了无泪!主上,主上……”
“你听谁说的?”
无泪边磕头边道“主上宁愿去花乱飞,也不要无泪……”说到这他咬了咬下唇,泪水滚落了下来“无泪知道自己很
脏,但、但无泪求主上不要扔了无泪,无泪可以做粗活,无泪原本就是贱婢,无泪可以的。只要不扔了无泪,无泪
可以做任何事,就算……就算是永远不出现在主上面前都可以……”
常东离的耳畔除了无泪的哭泣,什么也装不下了,一滴一滴的眼泪仿佛就砸在他的心上。
沉默了半响,常东离用一种异常平静的声音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无泪苍白着一张脸脸,强忍着泪水,咬着嘴唇,看着常东离,点了点头。
原来如果可以的话,他的愿望是永远都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呵呵,真讽刺。自己竟然爱上了这样一个自私又愚蠢
的白痴。但是他好不甘心,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于是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问道“无泪,看着我……”
无泪依言,缓缓地抬起泪水横流的脸庞。
常东离无比认真地凝视着无泪的眼睛道“无泪,告诉我,你爱我吗?”
无泪听到常东离的问话身子明显地抖了一下,他咬紧下唇久久说不出任何话来。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常东离扬起唇自嘲地笑了笑,“这种问题是挺让人作呕的,以后我都不会再问了。”说
完,常东离起身将无泪扶起,“来,起来,到被窝里去,别再病了,这才刚好呢。”
无泪顺从地躺回床上,常东离异常温柔地为他盖好被子,扯出一个自认为解脱的微笑道“你歇着,我去忙点事。”
无泪在常东离的微笑中感到了放逐的味道,无论是常东离温柔地为他掖好被角样子,还是转身前那抹温柔的微笑,
让他的心突然就被一种心酸的情绪胀得满满的。眼前闪过常东离的心痛的表情、满足的表情、慌乱的表情、认真的
表情……曾经这一种种的表情好像都是因为自己而流露的。
无泪突然惊觉,假如自己再不做点什么的话,那么自己就将要永远失去他了。错过了今天,也许他再也不会对自己
笑了,再也不会为自己担心了,再也不会为自己舔舐脸上的汗水与泪水了,再也不会枕在他的腿上安详地午睡了!
再也不会拥抱自己,用那炙热的胸膛!再也会吻自己的眼睛,唤自己的名字!再也不会对自己微笑,温柔得仿佛都
要挤出谁来!再也不会嘶吼着为自己找大夫!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再也不会望着自己的
眼睛,似乎要望进自己的灵魂深处!再也不会听到他问:无泪,你爱我吗?
常东离离去的步伐此时已停在了门口,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握住门把缓缓地将门打开。
他抬起头望着天,天空很高,很蓝,蓝得刺眼。他抬起脚像天上的浮云一般缓慢地跨出门槛。
一瞬间,无泪从身后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腰,不容置疑地牢牢抱住他的腰。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谁也没有说话
,只有细微的啜泣声和彼此靠得很近的心跳声。
常东离见见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湿了,于是他掰开了无泪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无泪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忘了呼吸。
常东离握着无泪的双手转过身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忍不住心里笑了。常东离这一笑就如同春风融化了冬
雪,吹绿了山岗,照得满室都如同笼罩在暖阳中,泽泽生光。
无泪看呆了,张着红唇,泪痕挂在脸上。
“傻瓜。”常东离伸手拂开他额头的碎发,低头在他的眉心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然后打横将他抱了起来,向床边
走去。
无泪仰着头看着他的脸,眼泪又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这么爱哭的人,偏偏要叫无泪。”常东离笑了起来,“明明知道自己还在生病却光着脚,傻瓜。”
无泪红着脸,却一直睁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常东离的脸,深怕这样的幸福只是梦境,闭眼再睁眼他便会消失,
他抓紧了常东离的衣襟。
常东离轻轻地将他放回床榻上,单手握住他的脚掌,皱着眉佯装生气地道“地上这么两,身子这么弱,也不知道爱
惜。我可心疼的很啊!”说着便重新为他盖上被子。
无泪慌忙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拉住他的手,低声请求道“不要走!”
听到此话,常东离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的无泪终于肯向他提要求了,而他又怎能不满足呢?
常东离两下就蹬掉鞋爬上床来,掀开被子滑进被窝里,搂过他单薄的身子,宠溺地笑着道“嗯,我不走,有这么一
个大美人给我抱,我才不走呢。”
看到无泪红了的耳廓常东离笑得更加欢畅,紧了紧搂住他的手臂,身子也与他贴的更近。常东离在他的耳畔吐着热
气道“我的无泪小妖精又在动什么不健康的脑筋?”果然,此话一出,无泪的耳朵根都红了。常东离心情大好,扳
过无泪的身子,看着他羞红了脸的摸样,爽朗地笑起来。
此刻,常东离才真正感觉到无泪是活着的,是一个有生气的,有求生意志的一个人。这样的无泪再也不是以往那个
麻木的少年,那个不哭不笑,仍人宰割木头疙瘩。他喜欢现在的无泪。
常东离再次凑近他的耳朵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好身体,其他的等你好了再说……”
无泪的脸如火一般的烧了起来,甚至感觉到全身都发起了烧,心里却似乎吃了蜜一样的甜。他害羞地把脸埋进他的
胸膛,双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襟,感受着他和自己的心跳,这一刻谁也没再说话,只是拥抱,似乎灵魂也悄悄靠在
了一起,两个人的心跳彼此相互回应着,咚咚咚咚咚……
09.大事件
半个月后,无泪的身体在常东离的照看下已经完全康复了。
这天大雨倾盆,位于绿国的隐部总部传来一个加急消息,除花乱飞外的各门主齐聚总部搞内讧,也不知是谁走漏了
风声引得绿国朝廷也乘机围了总部,并准备进行大规模围剿。常东离异常兴奋地命令隐修火速准备好马车赶往绿国
。
用常东离的一句话说就是,终于有大事件发生了。要知道穿越来这么久都一直纠结在于无泪的情感问题上,多少还
是有点郁闷的。
常东离想的是不带无泪,因为安全问题不得不考虑。但显然无泪不这么想,常东离的这一做法无疑让他觉得那天发
生的一切都是梦。
无泪并不想放弃,于是他偷偷跟了去。而刚出发不久,他就被隐修带到了常东离面前。常东离被他狼狈的样子惹得
又好气又好笑,于是拉过他,先当着总人的面用衣袖仔细、轻柔的为他擦干净脏得像花猫的脸蛋,然后也不顾他满
身的尘土将它揽入了怀中,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乖哦,该打屁股。”直到在他脸上看到了可疑的红晕,才命人将
它带下去梳洗。
趁这个时间,常东离将“高阁客”传来的此时“落花隐”总部的情况大概读了一遍。
说来可笑,绿国的朝廷派了六王爷亲自带兵围剿落花隐总部,但这位六王爷除了安排将总部围得滴水不漏以外,却
是按兵不动。这样看来到是有故意等他这个邪教教主自投罗网的意思。有趣,有趣。
另一方面,来自落花隐内部的消息是:现如今,各国的各总部当家组织工作的皆是各门主的徒弟。据资料显示,各
门的生意不仅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而且这个月所交的账目中的收入部分也是有增无减。虽然这其中的真实性有多少
暂且不知,但各门的后起之星在冉冉升起这一事实是真实存在的。常东离考虑等这个多事之秋过去之后,是该给落
花隐换换血了。
到时我就发配你们这群老不死的滚回娘家去。还敢跟我内讧!找死!
分析完这些,常东离放下册子,站起身来。
正好此时,打理得清清爽爽的无泪也进来了。常东离笑逐颜开地迎了上去,一把搂住无泪的细腰。
10.攘外必先安内
落花隐,隐于市。落花隐的外表看起来就是一间香料坊,坊主是名女子,叫作史湘君。
当常东离带领花娘、隐修、无泪等人到达绿国国都永吉时,这位史湘君就第一时间前来接应。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
并不是教内各门主齐聚总部搞内讧,而是教内混入了大量奸细,肆意篡改情报,设计引各门主来隐部,然后又与绿
国朝廷通气,将各门主围困在了隐部内。
得到知这样的情况,常东离非常震惊。历史以来,落花隐这一邪教组织已有百年之久,故而资本是十分厚重,虽树
大招风,但落花隐的实力却是不容小觑的,再加上落花隐一直隐于世,从不冒然与人为敌,行事向来低调,故百年
来也是呈良性发展趋势。为何这次却混入了这么多的奸细?难道是因为换了我这个赝品后,以前那个常东离定期做
的事而我没有做的原因?
据史湘君所得知的确切消息,被困的各门主与外界联系的任何途径都被官兵切断了,除了隐部内还有足够再支撑三
天的食物以外,是没有任何冲出官兵包围圈的可能。
史湘云将常东离等人带到离落花隐不远的一栋茶楼的二楼,临窗指着十丈外的一座建筑,这座建筑便是外表为香料
坊,实际是落花隐的基地。
“主上请看,此次朝廷派出了一半的禁卫军,最里面一圈是地兵,善于肉搏战,第二层就是骑兵,善于奔跑和追击
,第三圈就是弓箭手了,善于百步穿杨……”
常东离远眺十丈开外被密密麻麻的禁卫军围困住的建筑,心里唏嘘不已,说实话,这是不是有点太气势磅礴了一点
啊?
不过也不能怪这绿国的皇帝老儿,你想想,你一邪教组织都开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来了,得到确切消息,知道了你的
老巢在哪里他不端你端谁啊?
“主上……”隐修急切的想说什么,却被常东离阻止了。
因为常东离突然回想起来了,关于创建落花隐的前辈所着的那本隐部发源史上,有一条关这座隐部建筑的记载,讲
的是这座建筑早就为预防紧急状况留了一条密道。而这条密道就在……
五里外的城郊一片树林里。
“主上,前去探路的属下已平安回来,已探清这树里的确有一条甬道通往隐部内。”
“这就对了。隐修……”
“属下在!”
“以防坍塌,命人将这棵树连根拔起,我们就从这条甬道进入隐部内救人。”
“属下领命!”
转身,隐修前去安排众护卫刨树。
“主上……”无泪拿起水袋递给常东离。
“嗯,你也喝。”
“无泪不渴。”
常东离见他果真不渴,这才接过水袋喝了起来。喝够水,常东离再次将水袋递还给无泪,无泪接回水袋小心地收起
来。常东离坐到一颗大石头上,揽过无泪让他坐在他的身旁。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看众人刨树。
半个多时辰过去,随着“咚”的一声巨响,这棵百年古树终于连根拔了起来,颓废的倒在一旁。
“你在这等我。”说完,就急忙向掘出的密道口走去。
常东离走近就见一个直径50cm的地洞口敞开在了众人面前。
“准备火把,隐修与一半护卫留下,花娘、史湘君还有其他人跟我一起进密道。”
“主上……”无泪急切的唤道。
常东离回头看了一眼无泪,“你也留下,等我回来……”然后深深地看了无泪一眼,接过属下递过的火把,压低声
音对近旁的隐修耳语了两句就转身跳进了漆黑的地洞。
常东离从来都是一个有保护欲男人,在这种内部情况不明,一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又怎么会让心爱的人
去冒险呢?
进入隐部内部后,常东离见到了两女五男。
他们分别是:
情报组织‘高阁客’的门主,男,隐平;
赌坊总部‘参差连’的门主,女,冯莹莹;
当铺总部‘送斜晖’的门主,男,文贝;
暗杀组织‘未忍扫’的门主,女,段庆尔;
客栈总部‘仍欲归’的门主,男,隐齐;
药材铺总部‘向春尽’的门主,男,隐治;
成衣铺总部‘是沾衣’的门主,男,柳毅。
众门主与常东离见了礼之后,禀明了此次被围困的前因后果。
原来,众门主都先后接到了信函,而那信函完全是模仿常东离的笔记所写的。而各门主收到的信函的内容皆是相同
的内容:
速回隐部。
L
就这这么短短的四个字加一个大写英文字母“L”的信函,就将除“花乱飞”以外的所有门主引进了陷阱里,使其
变成了困斗之兽。
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内讧,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带领给门主从密道逃离这个随时会收紧
的捕猎网。
“‘高阁客’门主带领启属下开道,我与‘未忍扫’门主及其属下断后。”
此言一出,众门主哗然,均不同意,常东离火了。
“到底你们是教主还是我是教主?啊!”
于是,常大教主做结案呈辞,“就这么定了,按我安排好的撤退方案,该干嘛干嘛去!”
常东离留下来干嘛?问的好。
他留下来理由有三。第一,树立良好的形象。第二,扫荡一遍总部,看能不能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第三,放一把
火,亲自看着这个曾经的落花隐总部,即邪教总坛化为乌有,以免给居心不良者留下自己都不明的重要线索。
火点起来了,火舌顺着泼了酒的墙根很快就窜上了屋顶。
“主上,快进密道。”段庆尔慌忙提醒,并护着常东离退进密道。
段庆尔最后进入甬道,放下盖板,摆正机关,铁闸栏应声弹出,最后阻断了进入密道的通道。
段庆尔在前引路,‘未忍扫’的门人们一路簇拥着常东离迅速向密道外撤离。就在眼看离出口还有三分之一不到的
路程时,常东离凭借内力一听到了身后已有追兵已在急速靠近他们。显然,段庆尔也听见了,于是无声地再次加快
了前进的步伐。
此时此刻,比的就是速度,这狭窄的甬道毕竟不是拼斗的好地方,而常东离他们想要取得完胜,那么就必须赶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