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自己是在诱惑对方,效果似乎也不错。
「要是洗完了就出去。」他觉得自己头顶都快冒烟了。
「还早,本尊要将身上的血腥味都洗掉。」言罢,气魔重新跃入池中,溅了些许水花到他身上。
原本就半湿的衣裳现在更几乎湿透了,呈透明紧贴在身上,他却毫不自知。
这一幕正好落入气魔眼中,碧色的眸子瞬间转深。
「你怎么知道我遇险了?」
气魔勾起他颈间的白珠,戏谑道:「你忘了,本尊在白珠上施了法,只要你一遇险,本尊就会知道。」
「那些刺客呢?」他想起要杀他的刺客,也不知道气魔是如何处置的。
「杀了。」
「尸体在哪?」这事必须尽快善后,他可不想遇刺的事闹得满城皆知。
「化成灰了。」
「干得好。」双掌一击,他大声叫好。
「这次不怪我自作主张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我跟大皇兄已经正式撕破脸,他也知道了你这号人物存在,这种处理方式只是让他更为惊惧,对我们影响不大,当然,他也可能猜到你并不是普通人类,想找道士来对付你。」
「如果是这点你就不必太担心了,能够对付我的道士早就都修炼成仙了,还是来谈谈你该怎么奖励本尊。」唇角微翘,气魔一扫往日的冷漠,邪魅一笑。
他摸了摸下巴,问道:「你想要什么?」
这还真难倒他了,送金银珠宝给气魔显得俗气,寿元,自己已经答应事成五十年寿元为代价,剩下的两年要留着坐上皇位,报仇、扫乱党,况且区区两年的寿元,气魔也不看在眼里吧……
「本尊……要的就是你!」
下一刻,他便被气魔拉入水中,冰冷的唇瓣立刻贴了上来。
朱靖宸闪躲不及,被吻了个正着,火热的舌尖停留在他的唇上,连吮带吸让他无法招架。
在气魔热情的索吻下,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气魔,放开我……」他气喘吁吁的唤着气魔。
「不放。」气魔的唇沿着他优美的颈项往下吻去,贪婪的舔吮着他身上的水珠。
「再不放开,我打人了。」颤抖的举起右手就往气魔的脸上挥去。
气魔的身子震了一下,铁青着一张脸,碧眸凶光四露。
「本尊借给你胆子,你打。」
「……」悻悻然的收回手,朱靖宸扭过头不去看他。不过说说罢了,他根本打不下去。
不说别的,光凭气魔对他有多次救命之恩,他就不会动手。
但他又气恼气魔这般无赖,明明自己已经拒绝,却依然缠着他不放。
「你讨厌本尊吗?」气魔用力扣住他的腰,目光冷峻的逼视着他。
「我何时讨厌过你。」
「不讨厌就好。」气魔喃喃自语。
他知道靖宸在感情上很迟钝,只没想到迟钝到这个地步。
他本就不善言词,当然也不会在靖宸面前说喜欢之类的话,自己表现得如此明显,可靖宸依然无动于衷,实在伤他的心。
「那你喜欢本尊吗?」他追问下去。
「喜欢,当然喜欢,你对我这么好,要是我有你这么一个哥哥就好了。」
大皇兄视他如眼中钉、待他好的二皇兄幼时坠马而死,他虽然有两个兄长,却等同没有。
「哥哥……」
听到前半句,气魔着实兴奋了下,可朱靖宸的后半句话却让他掉入冰窖之中。
原来靖宸当他是哥哥,这叫他情何以堪?
「是啊,要不明日我们就歃血为盟如何?」以为他同意了,朱靖宸开心地提议。
「作梦,本尊才不要和你做兄弟!」阴冷着俊脸,气魔将他压倒在池边。
「不做兄弟就不做兄弟,你这么凶干么。」后背贴在冰冷的池边,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气死本尊了。」气昏头的气魔胡乱地撕扯着他的衣衫,眨间工夫,他像只待宰羔羊一般,赤裸裸的呈现在气魔面前。
「放开我……」朱靖宸大力挣扎,可气魔怎会让他逃脱。
滚烫的唇不断吮咬着他的唇瓣,强迫他张口迎接,霸道夺去他的呼吸。
「住手……」
气魔分开他的双腿,强行挤了进去,这一刻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气魔勃发的欲望,正蠢蠢欲动的抵在他身下。
「不行……」他被吓到了,慌乱的去推。
上次中春药是意外,被压一次也就算了,要他再一次雌伏于气魔身下,他身为皇子的尊严可不允许!
「本尊说行就行。」气魔将他的双手拉到头顶,施了个束缚术,令他动弹不得。
「放开我,我们做不成兄弟!至少可以做朋友。」他故作镇定的说。
「本尊才不要做你的朋友!」气魔低吼。
「那你想做什么?」
「做情人不好吗?」气魔勾起他的下颚问。
「不好,我朱靖宸才不会屈于人下。」头摇得像波浪鼓。
「本尊不是人。」气魔展颜一笑,好像他说的是天大的笑话一般。
「你……」明明就懂他的意思,却故意挑他语病,也太过分了吧!
「本尊脾气不好,别惹本尊生气。」
气魔低头含住他颤栗的乳尖,另一手粗暴的揉捏着他的窄臀,被吸吮的地方像被针扎一般又酥又麻。
「不……啊……」口中发出破碎的呻吟声,他赶紧咬住下唇。
听到他悦耳的呻吟,气魔像一头野兽,碧眸中多了一丝暗红,不停喘着粗气,恨不得立刻把他吃下肚去。
「叫本尊的名字。」
「不——」
「叫!」气魔惩罚似的用力捏了下他敏感的玉茎。
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他狠狠瞪着气魔,「你想害我绝子绝孙吗?!」
「断了,本尊替你接上。」气魔不在意的又捏了一下。
反正和他在一起注定要绝子绝孙,他才不会让靖宸碰别的女人!
「别闹了,父皇还在病中,我没有那个心思。」一掌拍开气魔不安分的手,朱靖宸神情严肃。
「那解决了这事,你就有心思了?」气魔挑眉一笑,大手又不安分的摸了过来。
「什么意思?你有办法治父皇的病是不是?」顾不得他揩油的举动,朱靖宸抓着他问。
「本尊今天刚得到证实,你父皇并不是染病,而是中了巫蛊之术。」说到正事,气魔老实的把手收了回来。
今日他布阵施法,这才断定皇上是中蛊,且那蛊虫已有百年寿命,牢牢盘踞在皇上的心口上,再过不久就会完全控制其心神。
「什么?你再说一遍?!」朱靖宸扯住气魔的长发,一双星眸瞪得老大。
「本尊说你父皇是中蛊,不是染病。」气魔扯了扯嘴角,掰开朱靖宸的五指将自己的头发抽了出来。
「那还不快走,跟我进宫救父皇。」朱靖宸听了,哪还沉得住气,恨不得插翅飞到皇宫里。
「急什么,总要等本尊沐浴完毕,还是说你想就这样出去?」气魔指着他赤裸的身子,暗自偷笑。
「等不及了。」朱靖宸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拖着气魔走出水池,气魔也没挣扎,换了一身衣裳跟他一起进宫。
第七章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朱靖宸任由气魔搂着,一路在空中高飞,直奔皇宫。
「父皇一定不能有事。」他低声喃道。
「放心,有本尊在,皇上不会有事。」气魔大手包覆住他冰凉的手心。
为了避免吓到人,气魔施展隐身术带他当着众人的面,大摇大摆的进入御寝。
此刻已是掌灯时分,皇后已回凤熙宫,一些太监宫女都受她命令守在宫外,以防有人擅闯,所以两人进入内寝时,四下无人。
「父皇!」朱靖宸推开气魔,大步跑向龙床,一把握住父皇的手。
可惜皇上始终双目紧闭,无论他怎么呼喊都不回应,而且容颜憔悴苍老。
「让本尊来。」气魔悄悄靠近他,在他肩上轻拍两下。
「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父皇。」朱靖宸泪流满面,一双星眸又红又肿。
气魔点点头,五指罩在皇上头顶,数道白光从他指尖射出,迅速将皇上笼罩住。
朱靖宸抹去眼角泪水,站立一旁,扶着床柱,紧张得不得了。
白光慢慢往皇上胸口聚拢,龙袍下似乎有什么在蠕动,在白光的逼迫下越动越快。
「这是什么?」朱靖宸指着龙袍惊呼道。
「蛊。」气魔一边操纵白光,一边回答他。
伴随他一声大喝,白光包裹着蛊虫从皇上微张的口中飞出来,落到气魔手中。
「嗯……」蛊虫一离体,皇上眼皮动了动,悠悠醒了过来。
「父皇。」朱靖宸激动的趴在皇上胸前。
「你压到皇上了。」气魔叹了口气,伸手将朱靖宸从皇上身上拉了起来。
「父皇,儿臣一时激动,没有压疼您吧?」他手忙脚乱的道,却看到父皇慈爱的望着他,当即眼眶发红,泪如泉涌。
「皇儿不必担心,朕没事。」皇上的脸上不似刚才那般苍白,人也精神许多,只是没有力气坐起来罢了。
他赶紧抹去眼角的泪水,笑道:「父皇没事就好,吓死儿臣了。」
「这位是?」皇上眼尖的发现气魔的存在。
气魔没等朱靖宸说话,对着皇上,拱手道:「逆天见过皇上。」
他乃堂堂魔尊,平时定不屑向人类的皇帝行礼,不过眼前人是靖宸的父皇,也算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客气一些也是应该的。
「他是儿臣的救命恩人,刚才也是他为父皇解除蛊术,不过,他一直生活在山里,对宫里的一些规矩不太清楚,请父皇不要见怪。」朱靖宸赶紧站出来道明他的身份。
「无妨的,坐。」皇上仔细的打量着他,边看边点头。
虽然发色和眸子异于常人,但相貌着实出众,而且他曾救过靖宸,又救了自己的命,本领非同凡响,有此等高人留在靖宸身边,他也不用再担心皇后、太子对靖宸不利了。
气魔还没开口,朱靖宸便抢先道:「多谢父皇。」拉着气魔坐下。
「你的相貌很是奇特,朕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气度非凡的男子。」皇上对他赞不绝口。
「谢皇上夸奖,逆天生来如此。」
他谦和的态度让朱靖宸忍不住侧目。
气魔一向不可一世,曾几何时看他这般客气的与人说话,朱靖宸自然不会认为是因面对的是一国之君,气魔的态度才有如此转变,毕竟当初对方知道他的身份和见到大皇兄时,依然倔傲,该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其实他发现到,自从两人发生关系后,气魔有时虽然依然我行我素,但在许多小事上却让着他,这令他有些感动。
「你父母可在?」皇上再问。
「无父无母。」
「你是孤儿?!」
「是。」一问一答,不卑不亢,这份超然的气度已让皇上刮目相看。
「恕朕直言,你救了宸儿,又救了朕,想要什么赏赐?」
「什么都可以吗?」气魔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朱靖宸,却换来对方一记瞪视。
看来最近他真的是把靖宸宠上天,完全都不怕他了!气魔不怒,反而感到好笑。
「你尽管提,既然朕承诺了你,就一定会办到。」
「连家务事都处理不好就夸下如此海口,逆天难免心存质疑。」气魔冷笑一声。
想到昨天,他的心都凉了,要不是他在白珠上施了法术,恐怕靖宸早就被人杀死了!
而这一切全都拜眼前这个人类皇帝所赐。若非他姑息养奸,做事优柔寡断,才令他的妻儿有胆爬到他头上撒野,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
「这……」皇上尴尬不已,红了老脸。
「逆天,别说了。」朱靖宸赶紧出声阻止。
「你说的没错,是朕对不起靖宸,朕立刻就处置皇后和太子。」皇上恢复常色,望着朱靖宸的眼神充满愧疚。
他最心爱的女人死于非命,他不但未能替她报仇,甚至连她留给自己的唯一儿子都三番两次险些丧命。
是的,他都知道,爱妃的死与皇后脱离不了关系,只是朝中大半权臣都是国舅的人,他不能轻易动她。
可他多年的隐忍换来的却是皇后的变本加厉,为了让太子顺利登基,皇后不仅对付靖宸,居然还对他这个丈夫下蛊!
中蛊之后,他神志时而清醒,时而错乱,皇后笃定他已经被控制住,在他面前越来越肆无忌惮,浑浑噩噩之际,他甚至听到母子讨论要如何对付其他皇子、铲除异己。
逆天说的没错,是他纵容那对母子才让他们将这宫里、朝廷搞得乌烟瘴气,他不能再姑息下去!
「来人啊,给朕将皇后押来!」
守在宫外的禁卫军和太监听到皇上中气十足的叫声,全都大吃一惊,但很快就恢复如常,禁卫军统领立刻带领手下向后宫奔去。
禁卫军离去之时,太监们全都涌进殿内去看皇上,没有人注意到有个小太监不见了。
长乐宫内
皇后半躺在榻上,一手支在身下的软垫上,太子附在她耳边,不知说些什么,逗得她咯咯直笑。
突然,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娘娘,大事不好了。」仔细看去,他正是从龙寝消失的那位太监。
「何事慌张?」皇后凤目一凝,脸上笑意尽消。
她认得这小太监,是张公公的侄子,当初进宫时,她特意安排在皇上那边伺候,就是为了掌控皇上身边的动静。
「皇上突然醒了,派了人来捉拿您。」小太监颤巍巍的回道。
「什么?!」
「不好,父皇肯定是知道了,母后,这下该如何是好!」太子脸色由青转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先别自乱阵脚,让本宫好好想想。」皇后扶着额,头疼万分。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以为万无一失的,没想到皇上竟然清醒过来,该死,她可是在他面前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而且巫蛊一向最为皇室中人所忌讳,这下罪证确凿,他们李氏一门和太子都别想活了。
银牙暗咬,皇后下了决定,「事到如今,一不做二不休,太子,尽快通知你舅舅,就说东窗事发,要他借调凤城尉的三万兵马,名义是清君侧。」她得先下手为强。
「是,儿臣马上就去。」朱靖宇连忙往外跑去。
宫里乱成一团,宫外也不得安宁,丞相见到太子之后,立刻向门生凤城尉借调兵马,急匆匆地向宫里进发。
皇后和禁卫军统领也僵持不下,禁卫军统领率众包围凤熙宫,但皇后依然不为所动。
「屈浪,本宫可是当朝国母,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禁卫军统领面无表情道:「微臣只是奉命行事,娘娘见谅。」屈浪凛然而视,并未屈服于皇后的威仪之下。
「皇上早已神志不清,你切莫中了他人奸计。」皇后话中有话,矛头直指朱靖宸。
「你才是奸人,是你害了父皇!」朱靖宸愤愤不平的指着皇后大声斥责。
他和气魔一直待在龙寝,哪知左等右等还是看不到皇后的踪影,便过来看个究竟。
结果却听到皇后颠倒黑白、栽赃嫁祸,教他如何不生气?!
「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哀家害了皇上?」皇后抵死不承认,反唇相讥。
「这就是证据。」气魔随后就到,伸开手掌,一只碧绿色小虫在上头蠕动,正是方才从皇上体内取走的蛊虫。
「不过是只恶心的虫子罢了,有什么稀奇。」皇后脸色乍青还白,却强自撑着。
「你来试试,就知道稀奇不稀奇。」
气魔手指一弹,暗中施法将蛊虫抛向皇后,皇后躲闪不及,蛊虫落在她脸上,从她鼻间钻了进去。
「不要……不要啊!」皇后吓得花容失色,捂着脸蹲了下去。
眨眼工夫,皇后便眼神涣散,开始胡言乱语,症状和皇上之前一模一样,禁卫军便趁机将皇后绑了起来。
当宰相和朱靖宇带兵赶到时,发现大势已去,崔尚书带着护国大将军和手下兵马进宫护驾,正好将他们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