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看起来如何?”
“挺好的。”净莲听到他问,随口应了一声。
“比我的祁阳宫还气派?”
抬头看他,净莲仿佛在心里认真比较一番后才点头说:“嗯~”
景阳心道我的祁阳宫怎么就这么不受待见呢,一扭头却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四的狡黠。他放缓脚步,眼睛直视着
前方的两层阁楼,心道居然敢嫌弃他们将来的家,就沉着脸说:“既然我的祁阳宫不入眼,那就不再委屈帝座了,
回去之后我就奏请天帝择吉日迎帝座入濯华宫。”
净莲仰着脑袋盯着他的侧脸,心里猜测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假,奈何景阳一直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净莲以为他生气了,急忙伸出两根手指头小心翼翼的拉着他的袖子说:“那个……还是你的祁阳宫比较气派。”
“比惊涛宫气派?”景阳终于转过头。
“嗯。”净莲讨好般的使劲儿点头。
“比这里也气派?”景阳指着近在眼前的阁楼接着问。
“嗯嗯嗯。”净莲继续猛点头。
终于为自家的宫殿正了名,景阳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想了想又使劲揉了两下,嘴角弯起了一个非常明显的弧度
。
登上楼梯来到位于二层的寝室,两人突然同时停了下来,面前是厚重的大门,但是厚厚的门板并不能阻挡里面传来
的喘息声、呻吟声,还有一些无法用适当的言语来描绘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即便是隔着门,隔着屏风,寝殿深处的雕花大床上如火如荼的战况还是一丝不落的完全呈现在两人眼前,净莲看着
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躯,急忙捂住眼睛,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下一刻又忍不住透过指缝偷偷的看。景阳
看着他红红的脸红红的脖子,以及指缝里射出的两束贼亮贼亮的光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头,心里第一次觉得当
神仙也有利弊。
两人就这么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景阳犹豫着该怎么打破眼下的尴尬,还有,要不要先挡住净莲手指间越
来越宽的缝隙。
就在此时,净莲突然放下了虚掩的手,他伸长了脖子盯着床上的两个人,不可置信的抬起手使劲儿揉眼睛,就连嘴
巴张开了都忘记闭上。
这……景阳刚刚想好的说辞统统咽了下去,心里琢磨着既然冲击力这么大,那得换一种更加委婉的说法对未成年进
行哪个啥的教育。
“男……男的!”首先开口的是净莲,他指着床的方向,结结巴巴的对景阳说。
这……要不要给他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断袖分桃龙阳之好?景阳开始了生平第一次的搔头活动,一张俊朗也布满了红
晕,思索了半天,他觉得不能在这个时候逃避,轻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说:“这种事情,男的和男的也……也是可以
的。” 不然离隐和凤宜该怎么办?他心中腹诽。
不仅他想到了离隐和凤宜,净莲的脑袋转了一圈之后也想到了这两个人,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圆圆的,继续结巴着问
:“那离隐和凤宜也……也要做这……这个?”
景阳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尴尬,吭吭哧哧了半天,辛苦维持着淡定的神色
说:“这个……”
这个那个,那个这个,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说法,眼见净莲脸上的好奇越来越盛,景阳真怕若是今天解释不好,说不
定他见到离隐和凤宜之后就会直接问人家两口子一句你们是不是天天要做那种事情。如果离隐一时转不过弯回一句
什么事,估计他一定会将今天的情形如实的描述给人家听,还说的特别仔细。
想到这儿,景阳觉得要坚决组织这种情况的反生,他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对净莲说:“这是夫妻之间的私密
之事,以后……以后我再详细解释给你听。”
“小神仙,不懂的话哥哥现在就可以教你。”
忽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景阳转过头就见仰躺在床上的人眯着一双眼睛正在看他们,对,是看,隔着屏风和厚重的
门板。
确定耳边的声音来自床上的那个人,景阳收起尴尬,将净莲护在身后。
“你是谁?”景阳问,既然能看得到他们,不论是什么,必然不是人。
“你猜呢,呵呵……”柔媚入骨的声音,简直魂儿都要跟着酥了,奇怪的是两人的对话并未影响在上位的皇帝,他
浑然不觉的还再继续激烈律动着,灼热的汗水顺着下巴一滴一滴的落在身下白皙的胸膛上。
这种情况……景阳范了难,不知该进还是退,万一让他跑了,可是对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并且丝毫没有停下来
的意思,总不能让他带着净莲就这么一边看一边等人家结束吧,要不……还是打断……正发愁呢,皇帝忽然加速抽
插了两下,男子仰起头,精致的下巴和脖颈勾画出完美的线条,随着一声满足的低吼和一声满足的呻吟,两人同时
达到高潮。
激情结束,抬手推开趴在身上软绵绵的身子,妖媚的男子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外衣随意的披在身上,腰间简单系了一
下就朝着两人走来,行走间胸膛时隐时现,风光无限。
他就这么一直穿过屏风,打开了紧闭的大门。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男子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景阳。
“你是谁?”景阳看着他妖冶妩媚的面孔,心里猜测着他的身份。
“没情趣!”男子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眼中风情无限,他绕了两步来到净莲面前道:“小神仙,谁告诉你男人和男
人不可以的?”
净莲盯着他漂亮的面孔,不假思索的说:“书上都是男人和女人……”说到一半儿突然捂住嘴巴不吭声了,他缩缩
脖子悻悻的瞄了一眼景阳,果然看到他眯起眼睛目露凶光。糟了,空桑的书,这回是躲不过去了!
男子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忍不住笑出声,“小神仙,你比他可爱,有什么不懂的给我说,哥哥不介意亲自
教你,就像刚才那样,保证你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男子的充满挑逗意味的话,让好不容易从尴尬中转移了注意力的净莲又红了脸,他不知所措的退了一步,将身子完
全的缩在景阳身后。
景阳有些后悔跟他讲什么先礼后兵,不管这人是谁,凤凰山的事情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凤凰山的事,是你捣的鬼?”景阳不假思索的问。
“是。”来人承认的也十分干脆。
景阳盯着他,眼中不怒而威,男子收起了脸上戏谑的神色,挑起眼角不屑的解释道:“我只不过跟皇帝说凤凰山的
鸟儿曾经冲撞了我,他现在把我捧在手心里,为了讨好我自然会主动为我出气。”
景阳还是没有说话,眼中的意味却很明显,男子眉头轻蹙道:“你这人,真不讨喜,还是这个小神仙可爱些。”
眼见景阳要发作,他又笑了,接着说:“羽族受难,凤王必然不会坐视不理,我只不过是想找个机会见识一下传说
中艳丽无双的凤凰罢了。”
男子的说辞,景阳并不相信,不过却从中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引出凤宜,算算时
辰离隐此时差不多应该回到了凤凰山,景阳强压下心头升起的不安。
“三殿下,你说是凤王美还是我美?”男子正说着,突然扭过头盯着宫墙的方向,景阳顺着他的视线见到了一个几
乎要融于夜色的身影,有些熟悉的感觉,眼见身形暴露,那人迅速消失。
景阳抬腿想追,身边的男子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道:“三殿下,明天皇帝就会下令从凤凰山撤兵,你不必急着走。
”
“哦?”景阳一转眼就想明白了,刚刚那个人必然是此人的同伴,他现身是为了通知什么事情,比如某种目的已经
达成。不知道离隐和凤宜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凤王无碍。”看出他心中所想,男子懒懒的说。
“也对,有羽族的长老和离隐在,凤宜自然无事。倒是你……”景阳盯着他问:“你就不担心你一个人走不了?”
见他如此的有恃无恐,景阳心里明白此人必定已经准备妥当,有了脱身的依仗。
“三殿下舍不得我走?”男子对着景阳抛了个媚眼,眼波流转,勾魂摄魄,一双手更是轻佻的想要搭上景阳的肩膀
。
净莲抢先一步打掉了男子的手,眼中有小火苗熊熊燃烧。男子吃痛的收回手,双眼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眼光越来
越暧昧,净莲迎上他的眼,小拳头在身侧握的紧紧的,仿佛在说,再看,再看我就把你揍扁!
男子突然叹息一声,两手一摊故作沉重的说:“你不懂,他也不懂,以后该怎么办,早晚是要做的!”
你……!景阳和净莲刷的都红了脸,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愣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景阳心道谁说我不懂,净莲
心里小声嘀咕,不懂,是不懂,貌似比较吃亏啊,得赶紧找个人请教请教,一眨眼就将主意打到了空桑身上,不知
道他懂不懂,要是他懂就问他,他不懂,正好两人一块学习进步。
第37章:长安话别
“不和你们玩了,皇宫我也呆腻了……”男子不理会二人尴尬的样子转身要走。
景阳脚尖一点,挡在了他面前。
“三殿下,你若拦我,皇帝立即就会醒过来,你说凭你一人之力能否抵挡的住这皇城里的三千禁军?”男子抬起眼
,伸手拢了拢滑倒肩膀的外衣。
景阳明白他一定是使了什么妖法迷住了皇帝,万一真如他所说,惊动了禁军,他又怎么能出手对付那些无辜的凡人
。
“三殿下,”男子继续说:“你放我走,皇帝明日就会恢复原状下旨撤兵,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好聚好散,如何?
”
“皇帝真的会恢复原状?”景阳问。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不是吗?呵呵……”男子脸上的笑容十分的欠扁。
“告诉我你是谁?”景阳继续追问。
“我?”男子轻轻抬起下巴,倨傲的说:“我是幻魔。”
居然是幻魔,景阳心中震动不已。传说幻魔心狠性淫,偏偏生就了一副绝美的皮囊,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瞬息之间
便能摄人心神。别说是道行高深的人妖魔经不住他的诱惑,就算是定力稍差的神仙遇上他一一旦把持不住也将坠入
万劫不复之地。
从见面到现在,景阳知道幻魔并没有刻意的去迷惑他们俩,不然他们绝不会如此轻松从容。想到这儿,他心中有了
思量,既然对方只是要走,又并未在皇城之内兴风作浪害人性命,与其大动干戈牵扯到无辜的人,不如先放他走,
皇帝能恢复原状对人间来说,更为重要。
心思转了几转,景阳对幻魔说:“阁下走好!”
“这才对嘛,”幻魔不自觉的又想抬手去碰景阳,一瞅见净莲,右手悻悻的缩了回去,他接着说:“谁说仙魔一旦
碰上就要你死我活,心平气和的多好!”说完就姿态优雅的飘然而去,景阳刚想对净莲说咱们也回,就听到远远传
来一句“三殿下,小神仙,西市的龙门书局有售《龙阳十八式》,做之前记得先买一本回去研究研究。”
景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接着更远处又飘来一句“对了,一定要精装版,十两银子那一种。”
声音渐远,最后化作一阵笑声消散在黑夜中。
幻魔走了,景阳和净莲站在原地,脸如火烧,反复的吸气吐气,景阳想着该如何打破这样尴尬的沉默,突然他想起
了净莲提到的书,于是拉下脸来询问。净莲知道糊弄不过去,就将《狐仙传》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景阳心想也
不是什么大事,又觉得现在似乎不太适合谈这些,他抬起头越过此起彼伏的宫殿看着漆黑的天空,低声说:“走。
”
净莲“嗯”了一声,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二人回到客房,敖盛和空桑迎了上来。
“有没有什么发现?”敖盛问。
“回屋里说吧。”景阳拉着敖盛推开了天字二号房的门,净莲抬起脚想跟着进去,迟疑了一下,转过身拉着空桑的
胳膊对景阳说:“我今天和空桑住。”不等景阳回答就赶紧拖着一脸不解的空桑进了天字三号房。
空桑关上房门,给净莲倒了杯水,“说吧,什么事?”
净莲血气上脸,话没说一句,先弄了个大红脸。
空桑心想奇怪了,这两个人去了趟皇宫怎么这么怪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急着问,一边喝茶一边等。
净莲扭捏了半天,小声将皇宫所见一五一十的说了,说道幻魔那一句“你不懂,他也不懂,以后该怎么办?”,气
的腮帮子鼓鼓的,竟然被人瞧不起,是可忍孰不可忍!
空桑听完一口茶喷了老远,他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刚要顺气就见净莲握着他的手紧张兮兮的问:“你懂不懂?”
这一次,空桑失手打翻了茶碗,茶水瓷片散落了一地。他猛地站起身抓过床边搭着的帕子低头擦拭身上的水渍,借
以掩饰眼里的狼狈。
曾经他也像现在的净莲一样什么都不懂,突然一夜之间强行的懂了,那样的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他想起父王说过
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去追求,只是,如果……如果他和他之间不是以那种方式开始,如果他能早些明白自己的心意
,也许今天他真的会正大光明的对外公布他喜欢的人是东海敖盛。
那天晚上敖盛是迷糊的,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敖盛将他当作了楚河,半分怜惜的心情都没有,凶狠的啃噬
,猛烈的闯入,就像对仇人一样,借着身体的动作发泄报复,一波接着一波的折磨着他,直到东方泛白。
整个过程中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在那样剧烈的痛楚下不叫出声,等到一切结束之后,看着在药力的作用下昏迷过去
敖盛,他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股间撕裂的痛楚,快要断掉的腰,他心中有那么一瞬间闪过杀了他的念头,然而
看着那人紧闭的眼和因为昏睡而平和的脸,高举的手始终没舍得落下。
挣扎着回到天璇峰,他一头倒在了床上发起了高烧,接着就是长久的昏迷,再次醒来,就这么突然的提前成年了。
空桑心想,是真的喜欢他吧,明知道他心里有喜欢的人,还是看不得他被渡仙草折磨死,事后不仅舍不得伤害他,
鬼使神差的,竟然将冥王印也烙在了他身上,而且不是血印,是魂印,历代冥王对伴侣所做的最重的一种承诺。那
时没有去想以后会怎么办,直到他醒来阎罗王问他,他才考虑到还有敖盛与别人成亲这样一种情况。如果真到了那
一天,他该如何选择,想到这儿,空桑心里一片茫然。
“空桑,空桑……”净莲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回过神不自在的扔掉了帕子,不理会净莲眼里的求知欲,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