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有过桃花飞过——溪水暗流

小孩一样的不理人。我也走到了自己站的门口。一直到下班时间也没有再来一个客人。我看了看辉辉，他好像还没

有反应过来已经下班了，我走了过去，告诉他下班了。他还是没理我，径自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又在为什么生气，

难道是气我在别人面前嘲笑他没放过爆竹？我自己回到了宿舍，正想着他为什么生气的时候，他推门进来了，说要

带我去外面过年，我不知道他所说的外面是指哪里，但看他在气头上又不敢问他，随他去吧，反正对我而言在哪都

一样。他打了辆车，到了市郊一个四星级宾馆，登记了一个房间，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跑到郊区来花钱住宾馆，可看

他懒得跟我说话的样子，我还是沉默为妙。到房间后他终于开始爆发了。

“我要你发誓以后不放爆竹了？”

“你大老远的把我带到这来就是为了让我保证不放爆竹了吗？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

“你少废话，快点。”

“好，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放爆竹了。”如果说原来放爆竹给了我太多美好的记忆的话，现在的爆竹对我而言只能

是一种嘲讽，嘲讽我自以为永恒不变的幸福。嘲讽那曾经的父爱，如今不用辉辉逼我发什么誓，我也不会再放了。

辉辉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他一再要我保证真的不再放了，才肯跟我说话。原来他来这里是因为听说

这家酒店允许放爆竹，不仅提供专门的放爆竹的地点，还有专门人员放。原来他还真的信了我那套放爆竹的理论，

可是他不知道我爱放爆竹的真正原因，是因为那是我和父亲度过的最好的时光。我笑他听什么信什么，我说我的那

些理论都是骗人的。他还真的生气了，说我这人怎么这么难琢磨，本来刚想来感受一下我说的那种爽的感觉，现在

我又告诉他这是骗人的。

“再爽也是自己放才能感觉的呀！”

“不行，我不能让你冒这种险，我自己对炸药这种东西，心理有恐惧。”

“那我们不是白来了？”

“不会的，我们看别人放，他们有专业的手套和头盔。走我们先去买点好看爆竹。”

那天我们买了很多在辉辉看来简直就是炸药的二踢脚和礼花弹。当天在酒店入住的人很多，可能都是冲着这项服务

来的吧，酒店还安排了好多大堂的娱乐节目，所有的人买的礼花都被编上了号堆在酒店外一个临时搭的房子里。足

足堆了两米高。从6点多就陆陆续续有人开始放了，到了11点的时候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就已经不绝于耳了，各种彩花

更是争相辉映。快到了12点的时候，人们都涌到了外面，酒店外的公路也被拦了起来，设了很多临时燃放点，两辆

消防队的车停在燃放点外，酒店的燃放员，酒店的客人，都排着队，争着在新年的第一时间放上自己的爆竹，天空

早已是五光十色，直冲飞天的彩束，旋转着呼啸着的彩蝶，花中有花的礼花……天空好像变成了春天的土地，开满

了耀眼的鲜花，只是这花美过地上的每一种花，生命也只有一刹那。耳朵中回响的只有远处的鞭和近处的爆竹声，

我和辉辉站在人群的最外面，看着一朵朵夺目的烟花在头顶上爆炸，我好像也溶进了天空，甚至忘了自己的存在。

辉辉用一直胳膊从肩膀抱住我，在我耳边说了什么，但爆竹声和人们为新年来临倒数的秒数声掩盖了所有的声音，

我兴奋的指着天空一朵朵炸开的花。辉辉的脸贴着我的脸顺着我指的方向看着天空……人们一直放到了夜里2点多才

把所有的爆竹放完，我和辉辉后来就买了啤酒和饮料坐在酒店外的台阶上，一边看一边喝。辉辉喝的是啤酒，他只

给我买了饮料，自从我上次喝酒险些被撞之后，他就坚决不让我再喝酒了。我问他刚才12点的时候他跟我说什么，

他说他说的是“我爱你”。我把刚喝到嘴里的可乐一口喷了出来，他笑的前仰后合，说这是对我骗他的报复。我被

他气的拿着可乐就进了大厅，刚好酒店里在飞镖比赛，我掺进拥挤的人群里，偷偷看着辉辉到处找我。其实我是想

隐藏自己的脸红心跳，虽然他是一句玩笑，但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对我说，而这个人又是辉辉，还是让我一时紧张

。但不管怎样今天真的要感谢他，本来这个日子于我是个悲伤的日子，可是他把它变成了一个可以让我回味一生的

纪念日。

第八章：遭遇香港男人

第二天我们顶着熊猫眼回到了工作的酒店，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还没进门就被告知总经理正在找我们，辉

辉一吐舌头，说这回可要让我见识他妈妈的真面目了，我说他夸张。他的妈妈正在酒店的大厅等着我们，辉辉难得

一见的老老实实的样子。他妈妈见到他扭头就走，我在心里坏坏的想，原来辉辉生气时的样子跟他妈妈一模一样。

我和辉辉跟着她妈妈走到了办公室，他妈妈让我到外面等，看来是真的要好好训辉辉了，可是为什么哪，难道他妈

妈这么快就知道我们去住了别人的酒店？

“你说吧。”我刚走出门，就听到了辉辉母亲用我从未见过的严厉声音对辉辉说了这句话。我把门留了个缝，站在

门边。

“对不起，老妈，老爸很生气吧，我今天一定回去。昨天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不能赶回去的。”

“好，那你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我倒要看看什么理由能够比让70岁的爷爷等你这个孙子到半夜更有说服力。”

“爷爷等我到半夜吗？我不是说了吗，我只要8点还没到的话就不回去了。”

“你以为昨天是你随便说不回去就能不回去的日子吗，你爷爷就你这么一个孙子，你不回去他年夜饭能吃的下去吗

？”

“知道了，我今天回去向他道歉行了吧，一大把年纪了，还那么有精力。”

“你说什么哪？”

“老妈，老爸那你可要替我多说说好话了，他要是再让我写个5000字的检查我可真的会疯的。”

“你是活该。”

“我是为了工作。”

“你的工作6点就结束了，少骗我，说昨天干吗去了。”

“考察去了，我听说有一家四星级宾馆每年大年三十的客人都特别多，可我们这昨天就星星两两那么几个人，我就

很不服气，所以就亲自去考察了。”

“什么宾馆？”

“就西郊的那个雾都宾馆，昨天我一看，人真的不少，您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在他们那可以放爆竹，这个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的，远郊宾馆的地理优势，这还用你考察。”

“啊，原来您早就知道了，我怎么能知道哪，昨天我一听人说有个宾馆客人特多就特不服气，就想亲眼看看是不是

真的，要知道您早知道了，我也不用这么费劲跑那么老远了。”

我真是佩服辉辉，明明是为了自己玩，居然可以在他嘴里瞬间就变成了为了酒店，为了事业……但我还是对他充满

了愧疚，没想到他是瞒着家里来陪我过这个春节的，他总这样勇敢的付出，这样堆积的感情，我该怎样回报呢，他

又期望我怎样的回报哪，友情吗，太重了，这样沉重的友情，于我是一个无法还复的债了。

辉辉回来后没有对我提一个字，我也没有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已经有了一种默契，对方不想说的，即使自

己再好奇，也不会追问，其实冷漠的我一直对别人的事情，懒得关心，也拼命的守着自己的秘密，讨厌别人的探究

。但辉辉却不是这样的人，他就像一束透明的阳光，不喜欢把不开心的东西藏在心里也不喜欢别人因为有不开心的

事情而愁眉苦脸的面对他，他常常鼓励别人的话就是就：把不开心说给别人，自己就剩一半的不开心了，把开心的

事情说给别人，开心的事情就变成了两倍。但我却始终不适用他的这套理论，于是他就慢慢学会了等待，等待我敞

开自己的心，对他说我的每一个故事。所以说今天我们的默契，更多的是他对我的包容。

那年的春节很晚，离二月的情人节很近，我们的寒假也是在情人节后结束，我和纳纳从上初中开始，就有个秘密约

定，每年的情人节无论是否有了伴侣都要互送礼物，当我们都没有另一半时，我们就一起想尽各种浪漫的方式度过

这一天，直到有了其他的人。记得那时每次我们履行了这个约定后都要面对几天的绯闻流传，但我很清楚，我和纳

纳永远不会有那样关系的开始，因为我们太熟悉了。我了解她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样。我和纳纳一直坚持履行这个约

定，今年情人节的到来，让我的心情异常复杂，我应该约纳纳来宾馆，然后拉上辉辉和她一起庆祝这个节日，可是

在我的内心，我却并不想把这里的生活介绍给纳纳，好像这个是只属于我和辉辉的，特别是在马上就要结束这里的

生活的时候。但我最终还是给纳纳打了电话，她听说要和辉辉一起在酒店庆祝很兴奋的说一早就会到，我告诉她那

天我会辉辉都要6点才能下班，所以不能陪她到别的地方庆祝。但她说能和我们一起庆祝就很开心了。她的要求只有

这么多，而我却还想故意躲藏，放了电话我在心里生出了对纳纳深深的愧疚。

在情人节那天，纳纳果然一早就到了，我和辉辉都在当班，只能请别的同事带她转了转酒店，她给我和辉辉各带了

一块巧克力，是一对卡通小人，辉辉一口就咬下了小人的头，我说他是屠夫，他说早饭没吃，正饿的慌哪，温饱要

紧，他可以顺便把我的巧克力也屠夫一下。纳纳说一直想看大少爷穿门童的衣服是什么样子，和她想象的差别还是

挺大的，没想到辉辉当门童还是挺帅的。我说是酒店的衣服好，掩盖了他的缺点，辉辉很不服气的问我他身材有什

么缺点，我说太黑。辉辉说他那是小麦色，纳纳笑着说是被炒熟的小麦……我们正在斗贫的时候，来了一辆出租车

，停在了我站的门口，我打开了车门，走下来一个穿的很时尚的男人，一件棕色翻皮的外衣，配了条扎的很漂亮的

围巾，男人戴着墨镜，走出车时扭头看了我一眼，我以为他要说不用我拿行李，可他却什么都没说，自己就走了，

我赶紧拿了他的箱子跟在他后面，我回头看了一眼纳纳和辉辉，他们这会正幸灾乐祸的对我坏笑着。男人定的房间

是十八层的，他身上的香水味很浓，让我有些受不了，特别是当我和他站在电梯里的时候，我尽量屏住呼吸，但又

不敢表现出来，因为男人好像一直在观察我。好不容易到了房间，放下行李，他掏出钱包，要给我小费。平时给客

人拿行李，香港和国外的客人会有给小费的习惯，其实这也是很多门童收入的一部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一般酒

店门童的工资会比较低。男人从钱包里掏出了5张100元的人民币，这让我很惊讶，对于小费，这个数目有些大了，

我看着他，犹豫着该怎么回绝，他直接把钱塞到我的口袋，然后又掏出了500元港币放在了桌子上，接着走到我身后

关上了门，我很诧异他的这些行为，从口袋里掏出了那500元放到了桌子上，想开门离开，但他却堵在门口，用不太

流利的普通话跟我说，这个钱不是小费，是服务费，包括桌子上的港币，都是给我的，只要我能给他提供服务。我

很奇怪他能要一个门童提供什么服务，就跟他说我们酒店会尽量满足客人的要求，不需要收什么服务费。他摘掉了

眼镜，冲我笑了笑，让我给他倒杯水。我说水要烧会，他说可以等，等我把房间里的电水壶在卫生间插上电后，他

已经脱掉了大衣和皮裤，穿着一件背心和短裤坐在床上，这让我很尴尬，我说等水壶的灯灭了就可以喝了。看他没

什么反应只是看着我，我说我先出去了，接着就逃似的向门口走去，他突然从床上冲了过来，一把把我从门口拉了

回去。对我说：“在酒店工作不会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服务吧，长的这么漂亮倒来作门童，难道真的只为小费吗？

”

我故作镇静的跟他说我们酒店的门童就只管替客人拿行李。还没等我说完，他猛的一推，我倒到了床上。他跳到床

上按住了我的胳膊，对我说我长的很美，是那种男孩子很少见的美，他是摄影师，可以把我推荐作封面模特。我挣

扎着告诉他我没兴趣，让他放开我。他见我还是挣扎，一把解下了我的领带，捆住了我的双手，接着他坐到了我的

肚子上，这下我真的没了反抗的空间。他开始解我制服外套的扣子和裤带，我从没想过作为男人，也会遇到这种情

况，我大声的嚷着，让他放开我，他警告我说我在叫就把袜子塞到我嘴里，这个恶心的威胁让我立时不敢再叫了，

他脱下了我的外套和裤子，这下我真的急了，我拼命的扭着身体，大声的嚷着放开我，他抬手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

，这个突然的疼痛让我反射的愣了一下，他趁机脱下了袜子塞到了我的嘴里，我拼命的甩着头，心理拼命的在喊着

辉辉，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他是不能离开岗位的，但我还是不想就这么绝望的被人欺负。正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对不起，打扰一下，我们经理要找我们的门童，有人说他在您的房间，请您开一下门好吗。”是辉辉的声音。

我心里在拼命的呐喊着，但嘴上能发出的却只是吱吱声。男人很不耐烦的回答：“我现在不方便给你开门，他不在

我这，给我送完行李他就走了。”

“对不起，还是请您开一下门，有客人说看到他进了您的房间一直没有出来，如果您坚持不开门的话，那个门童的

姐姐也在酒店，可能会报警的。”

“真是麻烦。”男人从我身上站了起来，套上了浴袍，松开了我的手，等我挣扎着坐起来拿掉口里的袜子，他就给

辉辉开了门，辉辉一下子冲了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后，显然吃了一惊，但很快他就愤怒的冲向了男人，他把男人推

到了墙上，攥着拳头，我看到他的脸在痛苦的痉挛，我知道他在他母亲的名誉和他的愤怒中作着斗争。我提上了自

己的裤子，走过去抱住了辉辉发抖的身体和他的拳头，我对他说，我们走吧。我的腿已经没有了力气，我无力的倒

在辉辉身上，他终于平静了下来，扶着我走出了房间。我什么也没对他说，我的样子已经告诉了他一切，作为一个

男人，这样的事情让我无地自容，我不知道该怎么对辉辉讲，或者说该怎么面对看到这件事的辉辉。辉辉也什么都

没问，他把我扶到宿舍，只说了让我休息，会给我请假就走了。

第九章：第一次的性爱

我躺在床上，想着发生的一切，我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但就单从外表而言，我听到的始终是

耍酷一类的词，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美这样的评价，而且评价的还是一个男人。难道在男人眼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在辉辉的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哪。那个男人肯定是个同性恋，刚才他对我所作的事，给我的感觉只有厌恶，可是为

什么我会对辉辉有奇怪的想法哪，自从我发现自己喜欢辉辉后，我就始终认为自己是个同性恋，既然是同性恋就不

应该对和男人发生关系感到这么反感呀。这是为什么，难道我以为的对辉辉的感情，其实只是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