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有过桃花飞过——溪水暗流

晚上下班很久后，还是不见辉辉的人影。我忽然想到纳纳来了，应该还没有走吧，今天毕竟是个特别的日子呀，辉

辉应该在陪纳纳吧，想到纳纳，我心里又一阵揪痛，无论怎样，纳纳是最适合辉辉的，她对辉辉的感情应该已经深

到让她足以表白了吧，如果他们告诉我他们开始交往了，我除了要祝福，还要做些什么哪……

我一直在胡思乱想着，心情糟到了极点，躺在床上，懒得去吃晚饭，到了八点钟的时候，辉辉回来了，我不想理他

，躺在床上装睡，他却直接把我拉起来说去外面有人请吃饭。这时，我发现他的嘴角有些肿，我问他怎么回事，他

说没事，一会告诉我。他把我拉到了酒店旁边一个很高级的酒楼，到了一个雅间。我推门进去，看到一个人已经坐

在了里面——酒店里那个男人，我转身瞪着辉辉，辉辉冲我笑了笑，我看到他牙龈上挂着血。我努力的阻止自己去

想是辉辉被男人威胁带我到这里来的想法。男人低头抽着烟，我发现他的脸上挂了更重的伤，不仅青了一直眼，还

肿了半边脸。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就坐到男人旁边，男人熄了烟，喝了一口酒，像自言自语的说，他是香

港的一个很有名的摄影师，也是很有名的gay，很多想出名的男艺人都找他拍片子，他也趁机和很多男人有过交往，

但他从来都没有认真过，一直到去年，他碰到了一个很成熟的男人，他很喜欢那个男人，那是第一个他追的男人，

最后他成功了，男人开始和他交往，但元旦的时候男人对他说，今年的情人节想和女人过，因为男人的家里要他结

婚，男人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所以在情人节这天他一个人逃到了大陆。但还是想他，就想找个人……男人说到这

里就停下了，很长的沉默之后他抬起已经湿润的眼睛看着我，很诚恳的说：“对不起。”我终于知道辉辉带我来这

里的原因了，原来是来接受这个男人的道歉，我不想说没关系一类的话，因为我对他的所作所为并不是没关系，但

我还是和他举杯共饮了他的赔罪酒，因为对于他的感情，我深深的理解。那天男人对我们说了很多香港有意思的事

情，辉辉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到香港去看看，男人说去的话，一定要去找他，他们俨然成了一对朋友。后来在辉辉

去洗手间的时候，我问男人他和辉辉是怎么回事，男人告诉我辉辉下班后竟然在酒店门口截住了他，然后就和他打

赌，说是打架一定比这个男人强，男人当然不服气，辉辉毕竟只有十七岁，辉辉就承诺说如果打输了，他就自掏腰

包给男人结了酒店的房费，但要男人承诺如果输了就向我道歉。男人同意了，就和辉辉狠狠的打了一架，但真的不

是辉辉的对手，他说辉辉肯定在哪学过功夫的，还说上了辉辉的当，因为辉辉不但名正言顺的打了他一顿，还让他

心甘情愿的跟我道歉。男人嘴上这么说，但看他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在意打输了，最后男人还很意味深长的对我说

：“你知道吗你很幸福，但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不知道珍惜，要学会珍惜眼前人。”我在回宾馆的路上始终想着

男人对我说的那句话，难道在他看来辉辉对我并不是简单的友情或者是兄弟般的感情吗？但我始终没有信心去相信

这一点。在晚上洗澡的时候，我忽然有一个很坏的想法，既然在别的男人眼里我是很美的，那用我的身体，应该可

以试出辉辉对我的感情了。我故意把毛巾落在了外面，在我洗到一半的时候，我叫辉辉把我的毛巾送进来。我和辉

辉虽然同在一间宿舍，但我们始终都是彼此回避对方看到自己的身体的。这次是应该是辉辉第一次看到赤裸裸的我

，辉辉把门开了个小缝，伸进了一只手，递着毛巾。我握着他的手。把他拉了进来，他有些夸张的直直的盯着我的

脸，我笑了笑他的紧张，让他给我擦擦背，说完我就转过身背对着他。我在浴室的镜子里观察着他，他开始还是很

紧张的用两只手叠在一起压在毛巾上，擦着我的背，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手，有一股暖流悄悄蹿进了我的心脏，

那是因为看到他如此紧张的反应，紧张我喜欢理解为“在乎”，在乎就是……因为被擦的痛了，我无意识的扭动着

身体逃避着毛巾的摩擦，毛巾掉了下去，他拾起来后，忽然显得镇定了很多，接着他用一只手扶住我的腰，用另一

只手开始用力的擦了起来。我吃痛的转过了身，他穿着衬衫皮鞋，我赤裸着身光着脚，我从矮他10CM的地方仰视着

他，他也看着我，我看着他眼神里的犹豫在慢慢减退，终于他慢慢低下头来，我闭上了眼，我感觉到了他湿润的唇

，他用舌头撬开了我紧闭的嘴，慢慢在我口中探究着，我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好像被人抽走了全部的想法，只能感

觉自己的干涸和这无法名状的滋润。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最初的想法了，也不想再去证明什么，只希望这个时刻能够

永远的停住，但辉辉并没有停住，他的手在我的背上游走着，直到我觉得快不能呼吸的时候，他挪开了他的唇，当

我睁开眼的时候，我看到的是辉辉热烈兴奋的眼神，我抱住了辉辉的脖子，主动的去吻他，他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他回应了我一个热烈的吻，用力的吞噬了我身体里的所有空气后，他就开始疯狂的吻我的身体，我也被他的热情

点燃了，感觉身体像火一样燃烧了起来，他开始脱他的衣服，当他脱掉他的内裤时，我看到了他已经硬挺的分身，

而我却还没有如此兴奋。他脱完衣服继续疯狂的吻我，我把他拉到了独立浴室里，打开了水，在水的冲刷下他的疯

狂更加的热烈。我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只是任由他在我身上游走，他抓起我的手，用我的手握住了他的下身，

我一阵痉挛，他又抓起了香皂，摸在手上接着顺着我的背慢慢的划下，一直划到我的后庭处，他的手在那周围打了

几个圈，忽然一根手指探进了我的身体，这种突然被刺痛的感觉让我一下子兴奋了起来，下身也彻底的硬挺了。他

的手指在我的身体里慢慢的转动了两下，然后他又探进了第二根，我紧紧的抱住了他，我只想这样做，身体里有一

种从未有过的兴奋感。他又吻了我，然后把我转了身，让我高高的抬起一直脚，不知道要面对怎样的感觉，这样的

想法让我兴奋，但很快身后传来的剧痛就压住了我的兴奋，我失声的大叫了一声，然后拼命忍住这种被撕裂的痛，

辉辉慢慢的进入着我，我努力忍着疼痛，感受着辉辉进入带来的快感，终于疼痛慢慢的淡了。快感慢慢的成了主宰

，因为疼痛软下的分身也重新硬挺了起来，辉辉开始有频率的抽插，他用手攥住我的下身，配合着他的动作，按摩

着我的分身，我感到头脑再也没有了意识，身体主宰着所有的想法，体会着从未有过的快活……在那个情人节，我

和辉辉彻底成了情人。我记不清那晚他进入了我几次，我进入了他几次，只记得最后当我们都已经没有力气的时候

，我们看着朝阳睡着了。在后来的几天里，每天夜里我们都做爱，我还是喜欢辉辉进入我，他也很愿意做这个角色

，这唯一不好的就是在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常常会腿软，那个香港男人在第二天就看出来了，还特意跑去警告辉

辉对我温柔点，否则他就要把我强走。我很怕也被别人发现，就努力的笔直的站在门口，尽量不去休息，辉辉虽每

天都跟我说一些对不起之类的话，但一到晚上，他还是会毫无节制，他说实在是控制不了自己，因为太爱我，所以

想一天都抱着我，真不知道做了情人后的辉辉竟然会说这种肉麻的话。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和他做爱，可能是不想那

么肉麻吧，我从不去想什么一天都抱着他一类的事，但却每天还是很期待能够和他在一起的夜晚。

第十章：在爱情和友情中挣扎

在我们做了一周的情人后，我们的寒假结束了，就要回到学校了，就要见到纳纳了，这样的想法把我拉到了现实，

这一周太幸福了，幸福的忽略了现实，幸福的忘记了道义，幸福的背叛了另外两个人的幸福。我一下子变得很清醒

，我不能再和辉辉这样了，为了纳纳，也为了辉辉，应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回到学校后，辉辉、纳纳和我又恢复了三人吃饭组，只是我们的气氛变得很奇怪，辉辉还是天南地北的神侃，但我

不再给他挑刺，纳纳更是异常安静，这样奇怪的气氛让我对最好的饭菜也难以下咽。最后我决定找纳纳解决问题。

一天吃过午饭后我约了纳纳，“你还要托到什么时候再跟辉辉表白？”

纳纳诧异的瞪着我，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辉辉。”

“拜托，大姐，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有几根神经都在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那辉辉知道吗？”

“你不说他怎么知道？”

“我，我不太敢，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不想第一次就被人拒绝。”

“你不说怎么会知道一定会被拒绝哪？”

“女人的直觉，我总觉得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但和他这么久有没发现他和那个女生有交往的样子。”

我感觉后背发凉，怪不得人家说女人的直觉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你这是庸人自扰，用不用我帮你侧面打探一下辉辉的意思？”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当然乐意你帮忙了。”

明确了纳纳的想法，就看辉辉的态度了，我估计辉辉是从没想到过纳纳会对他有喜欢的想法的，但怎么样才能让辉

辉接受纳纳呢？

辉辉自从开了学，就又变成了那个传说中的李夕辉，每天无论是在食堂还是在图书馆，都会有一堆崇拜的人在背后

偷看他，其实他对这些很清楚，他在这些人面前也总是表现得帅气、精干，但一旦出现了我和他独处的时候，他就

会对我有所动作，我拒绝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有一次他甚至在图书馆的书架后面偷吻了我，那次我本来在和他谈

纳纳好像有了喜欢的人，问他知道不知道，他说知道，还说知道是谁，我好奇的靠上前想让他说清楚，他却立刻凑

上来吻我，我狠狠的踩了他的脚，问他纳纳喜欢谁，辉辉竟然一本正经的跟我说，他觉得纳纳喜欢我，我当时差点

没被他气死过去。我只好又问他，他对纳纳怎么看，他竟然说纳纳是个很不错的哥们。我那天算是被辉辉好好教育

了一下，无论怎样聪明的人都有白痴的一面。

这样下去了，我不能在让辉辉对我是这样的想法，否则他不能接受纳纳不说，还有可能会被别人发现我们的行为，

辉辉这个学生会会长，老师们眼中的好孩子，被那么多人崇拜的好榜样是不能有这样的污点的。

那天我就消失在了辉辉和纳纳的晚饭桌上，我买了个篮球，每天用晚饭时间开始练习篮球，然后回宿舍吃些零食接

着去上晚自习，辉辉在我这么做的第一天就到班上找我，问我怎么回事，我告诉他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看到我

在图书馆和你的事了，要我洁身自好一些，不要再让你误入歧途了。辉辉很气愤，他说他才不在乎哪，要我不要怕

这种猥琐的威胁。我猜到他会这么说，但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一丝感动。我很理智的告诉他，我不是害怕，只是讨厌

麻烦，现在学习对我很重要，我不想因为他被学校退学，毕竟我没有他的背景。我想我的话是起到了我预期的结果

了，辉辉涨红了脸，转身走了。我本以为我会有一段时间的冷清，但没想到他第二天就出现在了我打球的篮球场，

因为是晚饭时间，人很少，辉辉一个人坐在篮球上，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在跟人赌气。我走过去问他干什么，

“陪你打球呀，我就不能打球吗？”

“你明知道我为什么打球，还来，你要是真想打球那我就去吃饭。”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一点地位都没有吗？”

“你什么意思，什么地位？”

“说实话我从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什么人，更没想过会和男的有那种关系，可能是我太幼稚吧，我原来一直以为自己

是个无所不能的天才，没有人不喜欢我，也没有什么是我想做却做不到的，见到你以后我发现你很特别，我也不知

道是什么特别，就是想跟你交朋友，后来我想可能是你有一种很悲伤的感觉，我第一次见到我们这种小孩子有这种

气质的，所以很好奇，本性上也想征服你，想让你摆脱这种感觉，但我好像做不到，而且好像越来越难，因为你好

像永远都会把我拒之门外，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自己失败的人。有时候我也很生气，想干脆不理你了，可是不知道

为什么就是做不到，那些天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成功了，你也是喜欢我的，我觉得自己很幸福，而且这

种感觉以前从没有过。我喜欢你，不对，不仅仅是喜欢，我爱你。可能对于你来说我还不能让你有这种感觉，可是

我是真的这么想的，已经很久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想问你，你怎么看我，你喜欢我吗？

这是辉辉第一次向我表白他的想法，原来在他的眼里，我一直都是一个无法征服的对象，我不知道爱应该是怎样的

，在我短短的十七年的生命中还没有过关于它的经历，我也不知道自己对辉辉的感情，是怎样的，当看到电视中所

谓轰轰烈烈的爱，常常觉得也无非就是因为所有人都反对，而当事人还在坚持而显得特别，而什么才是真正的爱，

自己却是始终没有明白。对于辉辉我首先是感激，感激他无论处于什么样的动机，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我的关心

和帮助，而在感激之后，还有没有爱我无法在自己的内心找到答案。可是今天当我了解到他因为想要改变我所以才

会孜孜不倦的关心，我除了有一丝无法压抑的失望外更多的是释怀。这种释怀是因为我越来越清醒的意识到，对于

辉辉我想做的就是看到他的幸福，而给他幸福的前提就是结束他对于我这种为人不齿的感情，既然他的感情是源于

对我悲伤的征服，至少在我理解中，这是一个很容易割舍的情感。那天对我带着缄默离开了，让他理解我恨他也好

，拒绝他也好，只需要给他一个理由离开我，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的看到他的幸福，只是这个幸福应该是有关纳纳

和他，而我只是个过客。

我和辉辉好几天都没有一起吃饭，我们都在互相回避着对方，这让夹在中间的纳纳着实着急，双方游说都无济于事

后，她最后干脆自己也不去食堂吃饭了。我不想看到纳纳无故的卷进我自己策划的这场冷战中，决定和辉辉谈谈。

在晚自习后我把他约到了操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几天没有去食堂吃饭的他显得有些憔悴，脸上有些胡子准备要

胡乱生长的痕迹。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种种设想，但当面对辉辉时我还是不能坦然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辉辉站在那

里，也没有打破沉默的意思，我想他应该是在生着气哪吧。

“你……”我吸了一口气，“我想跟你谈谈。”

辉辉没有说话，

“纳纳喜欢的人是你，我想告诉你这个。这是我想告诉你的第一件事；第二是我不想再和你有那种关系了，你不知

道学校对于我来讲有多重要，我不能离开这里，所以想安安静静的待在这里，平静的生活，不想被任何事破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