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射精的时间特别的长,但是因为之前高潮了两次,精液的颜色有些稀薄,像是把阴囊完全掏空的那样,他脱力的趴伏在榻榻米上,不过很快的又被Ruka拉起来。
Ruka也到了最後关头,在几下摩擦之後,便停顿了动作,开始射精。
尽管隔着保险套,徐哲邑还是能够感觉到Ruka的性器因为吐精而脉动着。
他无力的等待着对方完事的那一刻,但是Ruka却在这个时候低声的叫了一声:「喂,徐哲邑。」
徐哲邑把头转过去,接着就被吻住了。
那是一个和刚才激烈的性事迥然不同、几乎只是轻擦而过的一个吻。
但却让徐哲邑的心脏柔软到觉得疼痛起来。
21、
四人床戏的拍摄完毕,同时也代表着第一部G片的片约结束。
工作人员们把吃饭的家伙收拾好,就吵嚷着要导演请客吃杀青饭,导演自然也有备而来,大手一挥就让助理们把车开出来,一群人移师到附近的小吃街。
尽管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小吃街依旧人声鼎沸。大家找了间乾净的热炒店坐下来,就开始大手大脚的点菜叫酒,一副准备要把导演吃垮的凶猛模样。
导演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先开了两瓶日本酒,把工作人员们通通灌了一轮之後,就点名让他又爱又恨的Ruka过来陪酒。
Ruka好不容易才坐在徐哲邑旁边,当然不愿意轻易把位置让人,然而导演却技高一筹的派出两名身材壮实的助理,硬是把人给架了过来。
几乎是Ruka前脚一走,阿立後脚就端着酒杯移坐过来。
「谢谢你的药。」他向徐哲邑敬酒,低声道谢。
徐哲邑很乾脆的把酒一口仰头乾了,接着有点疑惑的小声问他:「你真的觉得有用吗?」
阿立想了想,道:「一开始觉得没什麽感觉,後来好像药效发作了,就还满……」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刹那间满脸通红。
徐哲邑没什麽兴趣研究他的心理转折,所以草率的点点头。
这时候服务生刚好上菜,一群人拿着筷子在饭桌上穷凶恶极的厮杀起来,徐哲邑也连忙加入战争。
虽然和这支日本团队在语言上还是有点沟通障碍,可是当几杯酒灌下去之後,每个人都马上哥俩好了起来。所有的人一直闹腾到店家关门,又吵着要去别的地方续摊。
这个时候徐哲邑就深深体会到了年老体衰的痛苦。
刚刚那场激烈的性爱对他的身体来说还是太过负担,刚做完时还不觉得,但是酒足饭饱之後,疲惫感彷佛就从骨头里面透出来那样,让他感觉全身又累又软又懒,尽管还不到想睡觉的地步,可是就想马上找个清静的地方坐下来歇一会。
他疲累的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
几乎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挤进了巷口的便利商店里面,蝗虫一般的扫着货架上的各种酒类和零食,准备带回饭店大吃大喝,只剩几个人三三两两的聚在店门外面抽菸聊天。
Ruka显然就是这少数群族中的一个。
此刻他就站在不远处,一句话也不说,就只是对着徐哲邑勾着食指。
徐哲邑疑惑的比了比自己,想要确认对方是否在叫他,Ruka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加速了食指的勾动。
徐哲邑没办法的站起来,走向Ruka。对方明显对他的听话感到满意,有点傻气的笑着亮了一下小虎牙,徐哲邑被他这一笑弄得有点心跳加速,忍不住想再看一眼,却发现Ruka两眼发直,目光涣散,完全一副喝茫的样子。
「喂,你还好吧?」
回忆起刚刚Ruka被导演狠灌的惨状,他不禁有点担心。
Ruka理都没理他,只是扯着他的手腕一直往前走。
两个人穿过小巷,左弯十八拐的,来到了一排脚踏车前。
正当徐哲邑觉得自己的脑袋上挂满了问号的时候,就看见Ruka一辆一辆的试着脚踏车的锁,他的问号立即变成了冷汗。
「喂……」
「上来吧。」好不容易找到一台没上锁的淑女车,那个醉醺醺的家伙连忙跨了上去,接着拍拍後座的软垫,对他傻傻的笑。
……搞什麽啊。
对於对Ruka的笑容完全没有抵抗力的自己,徐哲邑顿时觉得恨铁不成钢了起来。
******
两个人共骑着那台偷来的脚踏车,歪歪扭扭的朝着不知名的方向前进。
脚踏车的後座并不舒服,尤其骑过颠簸的路段,徐哲邑觉得痔疮发作的痛苦大概也不过如此而已。就在他认真的计画跳车的时候,Ruka总算停了下来。
「到了。」Ruka说。
徐哲邑虚脱的从後座上爬下来,跟着Ruka往前走了几步之後,就听见了海浪的声音。
夜晚的海。
两人随便把鞋子在路边一脱一扔,就走上了沙滩。
沙子里面还藏有白天阳光的馀温,然而海风却十分寒冷。被这样冰凉的风一吹,因为酒精而觉得热的两人马上就有些清醒过来。
「你怎麽会知道我的全名?」
与Ruka并肩在沙滩上坐了一会,徐哲邑忽然有些好奇的提出这个问题。
Ruka当然不会告诉他google是个好物,於是一本正经道:「剧本上有写。」
……放屁。徐哲邑才不相信他的鬼扯,不过也没有想再追问的意思。
他学着Ruka的样子躺下来,注视着夜空的星星。或许因为酒精的关系,他整个人放松下来,难得在Ruka的身边不觉得别扭。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没什麽意义的话,忽然徐哲邑问:「欸,你当初干嘛要拍A片啊?」
「因为打赌输了。」Ruka淡然道。
徐哲邑突然有个诡异的猜测,所以接着问道:「那你拍G片是因为……」
「打赌又输了。」
……这是一个什麽样的人类啊?
徐哲邑简直哑口无言,过了一会,才又问道:「那是什麽样的赌约?」
Ruka大概因为想睡,孩子气的揉了一下眼睛,面无表情的愣愣地想了想,才说:「好像跟扑克牌有关。我当时喝醉了,也不太记得,是我朋友隔天早上告诉我的。」
这根本就是诈欺吧?徐哲邑一阵无言,忍不住问:「你难道没有想过你朋友骗你的可能性吗?」
「他干嘛骗我?」Ruka不解的反问。
被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看,徐哲邑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思十足污秽复杂,於是马上转移话题的问道:「是交情很好的朋友吗?」
「从小就认识了,虽然是个浑蛋,但是摄影的技术还算可以。」
一瞬间,徐哲邑立刻联想到那个拍到Ruka开朗一笑的相簿主人。不知道出自於什麽样的心态,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探听:「那他有拍过什麽作品吗?」
Ruka思考着,「这个我没问过他,但是我所有的A片都是他拍摄的。」
徐哲邑不禁皱眉,怎麽觉得这些话越听越诡异。
Ruka倒是完全不觉得有什麽。他往口袋里一掏,就掏出几个烟火,递到徐哲邑眼前,「要放吗?」
徐哲邑当然没有什麽理由说不。两个人坐起来,合作无间的将烟火管筒的部分塞进沙子里,接着点燃了引信,缤纷绚烂的花火由地面往天空喷射着。
徐哲邑还是觉得,两个大男人半夜在海边放烟火简直娘娘腔毙了,但是偶尔这样偷偷摸摸的做一下,其实感觉也有点不错。
「如果现在再来罐啤酒就更完美了。」他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
Ruka闻言看他一眼,接着缓缓的勾起嘴角,徐哲邑正想着不会吧,就看见他从口袋里面慢慢地摸出一瓶啤酒。
「……我可以检查一下你的口袋吗?」徐哲邑大为惊叹。
Ruka极力忍了忍,还是憋不住的笑开来,露出了两颗虎牙。
他的长相本就相当男人,面无表情的时候更有种超龄的成熟,但是一亮出虎牙,那样淡漠的距离感马上就大幅下降,稚气得可爱。
徐哲邑望着他的笑容愣了两秒,忽然有一点明白这个男人男女通杀的魅力。
然而Ruka却对他的呆滞有所误会。
他一下子收敛起笑容,皱眉问道:「很丑吧?」
「什麽?」徐哲邑一下子摸不着头绪。
Ruka的手指摸着自己的唇角,有点难为情的,「我朋友说过,我大笑的时候很难看。」
……怎麽会。徐哲邑完全不明白他朋友为什麽会说出这样的话,只能怀疑起自己的审美观。
「我不知道欸,不然你再笑一次。」他说。
Ruka可能真的喝得很醉,整个人变得又乖顺又好说话,立即应观众的要求又笑了笑,甚至连眼睛都弯了起来,十分无辜诱人。
徐哲邑感觉自己的心脏怦怦怦的狂跳起来,可是一想到说不定也有人看过这样的表情,就有些不是滋味。
「嗯,」他听着自己口是心非的说:「是不太好看。」
Ruka瞬间把笑容收起来,面无表情的:「我早就告诉你了。」
徐哲邑看他一眼,不晓得为什麽,竟然可以感觉出来他冷淡面孔下的沮丧,然後就有点心软。
「我是不介意你对我这样笑啦,可是在别人面前,我觉得最好还是节制一点。」徐哲邑简直越说越心虚,但是随即就察觉不对劲,「等等,该不会你那个说你笑起来很难看的朋友,也说过跟我一样的话吧?」
Ruka皱眉回想了下,「他的确说过要我不要随便到处笑,以免吓坏人。」
徐哲邑顿了顿,一边想着他朋友的嘴巴未免也太坏了,一边继续小心翼翼的推论:「他该不会就是你那个摄影师朋友吧?」
「你怎麽知道?」Ruka困惑的问。
宾果!徐哲邑也佩服起自己的侦探才能。
他大致把Ruka提供的线索整理了下,怎麽想都觉得他那个朋友非常奇怪,不但设计好友拍摄自己掌镜的A片,而且还对好友的笑容兴起了独占欲……
正当他打算暗示Ruka,他那个摄影师朋友搞不好对他有点意思时,却看见Ruka耳根微红,淡淡的说:「他只是普通朋友,你没有必要不高兴。」
徐哲邑一怔,过了三秒才理解过来Ruka到底在说什麽。他慌忙地想要解释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然而在对上Ruka温柔的眼神之後,原本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语旋即只剩下一个「嗯」字。
气氛立时变得诡异的暧昧起来。
刚才还算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各怀心事的沉默着,接着很有默契的共同点燃了最後一枚烟火。
「要、要接吻吗?」
在五彩的烟火面前,Ruka不是很自然地询问。
徐哲邑僵了一下,还来不及拒绝,Ruka的唇已经落了下来。
那是个十分轻浅的吻,甚至连舌头都没有触碰,简直像是初吻一样的生涩。
明明更淫秽的事情都一起做过了,徐哲邑却反而觉得,这个吻莫名其妙的比那一些都还要让人脸红心跳。
22、
尽管GV的拍摄已经告一段落,但是Ruka的战斗却才刚要开始。
他先是足足花了三分钟来厘清自己对徐哲邑的感觉,甚至还以杂志专栏的心理测验作为辅助,得出了「还在等什麽呢?你100%喜欢他」的结果之後,忍不住眉头一抽。
……果然如此吗?
他又花了三十秒细细咀嚼这个结论,然後拿起翻到了「他到底喜不喜欢我」这页心理测验的杂志。
「先、先生。」漫画店小妹奉老板娘之命前来驱赶这位看白书的客人,可是却在接触到Ruka黑色的双眼时,反射性地改口:「你需要铅笔吗?」
Ruka顿了顿,觉得自己的确需要笔来计分,所以点头道:「谢谢。」接着又投入了测验的问题之中。
他是如此的聚精会神,以致於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女性客人的窃窃私语,也全然不在意自己一个大男人驻足於各种女性杂志柜前有什麽不妥。
在这一刻,他的眼里只看得见那一行字:停止暗恋他吧,何不试着主动出击?
「……所以?」
酒吧里,朋友A兴致缺缺的打了个哈欠。
「我要追他。」Ruka双手抱胸严肃道:「但是我不知道该怎麽做。」
说起来Ruka对於性启蒙得很早,十五岁就开荤,从此以後床上就没怎麽空过。他没有什麽贞操观念,也不觉得没有感情的性有什麽大不了。有时候他反而觉得身体上的交流要比口头上的容易得多。
他其实也短暂的交过几个女朋友,都是对方主动发动攻势,他觉得不太讨厌,也就试着交往看看,没想到试着试着,就被前女友们给甩了。
无趣、没情调、心不在焉、不会看脸色……怨气冲天的前女友们列出的分手理由一个比一个狠毒,可惜Ruka对此全都不痛不痒,後来也懒得再浪费时间,乾脆发出单身宣言。
他本来就不太能够想像自己能跟谁长久的相处,直到遇见徐哲邑。
原本以为是个十分硬气强势的家伙,哪知道被自己随便一整就火冒三丈、漏洞百出、年纪又大,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弱到不行。
但却让人十分在意。
「……对方不是对你没什麽兴趣吗?」
朋友A拿起酒杯的动作有着一秒的停顿,但他随即就很好的掩饰过去。
「喔,那无所谓。」Ruka潇洒地说,「我对他有兴趣就行了。」
「这样啊,」朋友A灌了一大口酒,「那你就行动啊。」
「就是因为要行动我才来问你的建议,」Ruka理所当然的,「快给我来点好方法。」
朋友A只手撑着脸颊,看了Ruka一会,怎麽样都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傻得要命。明明长得这麽心思深沉,但个性却直得可以,对於信任的人所说的话完全照单全收,根本不懂怀疑。
他心软的叹了口气。
「她应该不会对动物过敏吧?」
「动物?」Ruka皱了皱眉。
「你去动物收容所找只可爱一点的流浪狗或流浪猫,抱到她面前,跟她说是路上捡的。要是当天下雨的话,你最好可以淋一下雨,弄得落魄一点。如果她喜欢你,又有一点人性,应该就会收养那只动物,又或者你把动物养在家里,从此以後你就有藉口正大光明的约她出来。」
「……如果他对动物过敏呢?」
「那你就准备一箱酒,把她灌醉,用身体征服她。」
Ruka默了默,稍微思考着,然後道:「好像有点道理。」
……居然这样也相信?
朋友A简直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道:「祝你一切顺利,如果对方拒绝你的话,就打给我吧,我已经买好庆祝你失恋的酒了。还是你要山本草莓子的新作签名?最近我刚好和她合作拍摄……」
对此Ruka仅回以一记笔直中指。
於是徐哲邑在自家楼下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冬夜大雨倾盆,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穿着黑色的皮衣,双手环抱胸前,明明已经淋成落汤鸡却还是一副冷酷的样子。
就在那一刹那,徐哲邑有千百个问题卡在喉间,像是你在我家楼下干嘛,像是旁边就有遮雨棚你干嘛硬要淋雨,像是……
他所有的疑问在那只白色的小东西从Ruka拉起的皮衣领子里冒出来,可怜兮兮的对他小声的汪了一声之後,就完全碎成粉末。他的思维停顿了两秒,才想起来把雨伞撑在Ruka的头上,接着没办法的叹了口气。
「上来吧。」他说。
23、
从最後那次的拍摄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
虽然时间不算太长,可是已经足够徐哲邑想明白,如果他和Ruka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势必只剩下情侣这条路可走,而他完全不能接受。
他不喜欢同性恋,也不想要成为同性恋。
他不能否认在听见Ruka说喜欢他的时候,自己确实有点暗爽,但那是因为入戏的关系。他们在片中饰演情侣,又拥有身体上的亲密接触,有点这样的错觉也是很正常的吧?徐哲邑相信,只要时间一长,距离一远,他一定就能恢复正常——
「哈啾。」
他无奈的回头,瞪着那个毁灭他完美计画的男人,而Ruka还是面无表情,只是浑身湿漉漉的,连鼻头也被冻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