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春风玉门度 下——钟晓生

作者:钟晓生  录入:02-29

韩轻嗣故意侧过头假作认真地想了片刻,道:“唔,没好,还是算了吧。”

郝伍少:“……”

他蓦地从浴桶中站起身,水哗啦啦地顺着他略嫌消瘦的身体向下淌,莫名有种色情的味道。他恶狠狠地掐着韩轻嗣

的脖子:“不行!说什么也不能算了!”

韩轻嗣嘴角微扬,余光向下瞥,只见郝伍少下身的小龙已有抬头之势。

他故意用毛糙的澡巾在那附近摩挲:“别闹,好好沐浴。”

郝伍少哪里肯依,松垮垮地掐着他的脖子直晃:“不能算了!绝对不能算了!”

“好好好。”韩轻嗣神情无奈,难得一见的笑容却有几分狡黠:“你先洗完。”

郝伍少这才将信将疑地松开手,乖乖地张开双臂任他擦拭。

韩轻嗣替他搓完全身,郝伍少急不可耐地要跨出浴桶,却被韩轻嗣摁住:“等等,还没洗干净。”

郝伍少茫然道:“还要洗哪里?”

韩轻嗣将澡巾丢到一旁,将他趴摁在浴桶边缘,手掌在温水之中摩挲他的臀部:“这里。”

郝伍少脸色蓦地烧红了,一路红至脖颈,将将要滴出血来。

他低声道:“那你、洗快点……”

韩轻嗣对他的毫不抵抗十分惊奇,一时动作停住了。

郝伍少不耐烦地扭动,将两腿打得更开:“嗯……快点。”

江颜逸的呼吸逐渐粗重。他解开韩轻嗣的外袍,一把将他裤子扯了下来。

韩轻嗣神情慌张,肢体还在酸麻中缓不过来,吃力地抵抗着江颜逸的进攻。

江颜逸轻笑道:“你还未尝过此道罢?”

韩轻嗣血红的眸色变得晦暗。

江颜逸想了想,到底不敢头一回便太过激烈,况且自己的甫道十年未纳人,恐怕也早已羞涩,又不能指望韩轻嗣能

耐心地加以探索扩展,故放弃了媾和的念头。他弯下身,扶住韩轻嗣半昂头的孽根:“试试这滋味罢,你会喜欢的

。”

韩轻嗣因走火入魔的缘故,浑身阳气极甚,下身本就半软不硬地挺听着,不经江颜逸几下抚慰便已火热硬烫。江颜

逸粲然一笑,低下头含住他的前端,挑弄吞吐起来。

韩轻嗣哪里受过这般销魂的滋味,呼吸骤然粗重起来,伸手扯住江颜逸的头发,试图将他拉开。

江颜逸不由分说地扣住他的手腕,嘴上动作更加卖力。

韩轻嗣眸色转换更快,瞬息数变,声音沙哑:“你……”

江颜逸卖力地吞吐着,舌头抵住他的沟回处摩擦。

江颜逸扣住韩轻嗣手腕的手逐渐松了。韩轻嗣嘴唇哆嗦不止,再一次伸手扣住江颜逸的头,却不是将他向外扯,而

是用力向自己身下按去。

江颜逸心情大悦,便是一下一下深入喉中的巨物弄得他欲吐,却更加主动地深入着,恨不得将韩轻嗣连根吞下。

片刻后,韩轻嗣一个哆嗦,泄在他喉中。

初次的精水浓稠粘腻,且数量十足,江颜逸却一滴不拉地咽了下去,妖冶的脸上因情欲而染上一层粉红,显得更加

妩媚。

韩轻嗣释放过后,眸色深沉,双目半睁半闭着,江颜逸几乎辨不出颜色。

他缓缓闭上眼,困倦不已,不消片刻呼吸已趋平缓。

他睡颜静谧乖巧,失了往日的傲然不羁,由狮子变作乖巧的幼猫。

江颜逸轻笑,温柔地抚弄着他的长发:“好好睡一觉罢。等你再醒过来,一切都好了。”

清晨,韩轻嗣依旧沉睡,江颜逸封住他三处大穴,扭头走出了山洞。

郝伍少面对他侧躺着,手指绕着他的发丝玩弄:“你今日……可是受了四哥之事的影响?”

韩轻嗣一言不发地将他搂得更紧。

他想过自己会死,却从没想过郝伍少会死,便是郝伍少被白蔚劫去的那次,他也从未想过从此以后会再也见不到他

。然而今日眼见郝肆奕与裴满衣几乎是没了呼吸地躺在那里,他瞬间想起韩门几十条具尸体血淋淋倒在他眼前的场

景。便是他从密道逃出去之时,仿佛也能察觉到身后几十双充血凸出的眼睛要将他瞪穿。而这一幕,他已许久不曾

想起——久到他已经忘记了上一刻还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就会死去的事实。

郝伍少在他怀中拱了拱,身下还一阵一阵地抽痛着,心里却甜的好似浸在糖浆之中。他瞪起眼睛道:“呐,少爷我

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奸人害死,你趁我还活着,快快对我好些。”

韩轻嗣冷着脸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疼得郝伍少嘶嘶直抽气:“收回你的话,没有下一次。”

郝伍少撅嘴:“噢……”

他晃动着脑袋以鼻尖去磨蹭韩轻嗣的鼻尖:“轻嗣,我知道你没了内功不高兴。可是你想想,人活一世不容易,也

不知有几年好活。你被这事困着,总也不高兴。可是人生在世还有许多其他事可做……”

韩轻嗣吻他嘴角,止住了他的话:“别说了,我明白。”

郝伍少连连点头,表情十分认真:“在我心中,轻嗣从来都是最厉害的!”

韩轻嗣搂紧他,轻吻他的额头:“伍少……睡罢。”

第十四章

自那一夜敞开心扉的交媾之后,韩轻嗣整个人仿佛柔和了不少。明明依旧是面无表情的脸,在郝伍少看来那线条却

不似往日冷毅。韩轻嗣说话的时候明明还是那个语调,却仿佛不再清冷疏离。

六月很快结束,眼看就要入秋了。

一行人在旅途中对时间的感知只剩下季节的交替与天气的冷热,而具体是什么月份时节,倒是记不清了。

天气一日日转凉,数年的习惯令韩轻嗣在此时紧张起来,不时捉过郝伍少的手一探冷暖,生怕他受了凉而难以捱过

整个秋冬。

往年郝伍少习惯了这一切,从未察觉韩轻嗣冷面之下的温情。如今历经劫难,才发觉是自己曾经心如磐石,将众人

的关爱视为寻常。

思及此处,郝伍少心念一动,不由将视线投至一旁的郝肆奕身上。

郝肆奕忽觉车厢内温度骤升,眼前一道橙光闪过,渗得他一身热汗。

伍少含情脉脉地盯着他,两眼似含秋水,一阵波光粼粼:“四哥~~”

全车厢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哼。”郝肆奕轻咳一声,浑身不自在:“何事?”

郝伍少继续含情脉脉:“无事~~突然想唤你一声。”

郝肆奕莫名其妙地抖掉一身鸡皮疙瘩,一时语塞。

过了一阵,郝伍少又将头扭向韩轻嗣:“轻……张、张郎……”

韩轻嗣淡淡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

郝伍少被自己突变的称呼恶心的够呛,也便敛起深情款款的样子不做声了。

紧赶慢赶耗时一个月,总算顺顺利利到了夔城。

郝伍少等人不愿让秦颐知道自己的家世,故并未邀请秦颐过门,只是做东替他在郝大富经营的客栈中要了间天字房

一行人陪秦颐在客栈中置放好了行李,来到最兴旺的凤凰街上。郝伍少挑了间规模最大的酒馆,仰头一看,只见匾

额上龙飞凤舞以鎏金书了三个大字,只是写得太过张牙舞爪,郝伍少粗看之下并未看清是什么字。

伍少是个俗人,酒馆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酒馆中客人络绎不绝,生意好得很,里面卖的酒水菜式想来也不赖。

他大摇大摆带头走入酒馆之中,韩轻嗣脸色稍许变了变,不吭一声地跟了进去。

酒馆中一时没有空的厢房,众人只得在喧闹的大堂中入座。

郝伍少虽还没来得及回府,然而脚已踩在故土之上,心情实在是妙不可言,命人搬了数坛酒来,拍着胸脯道:“秦

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眼看离别在即,今夜愚弟做东,我们无醉不归!”

秦颐颇有些失落,举起酒盏与郝伍少碰杯,诚恳道:“张兄可否告知住址,日后我再来探访。”

不等郝伍少回答,郝肆奕与韩轻嗣对递一个眼神,韩轻嗣漠然道:“亲戚家中屋宅众多,尚不知是否收留我们、安

排我们住往何处。”

秦颐“啊”了一声,颇有些尴尬:“我……我一时忘了。”

郝伍少连忙打起圆场:“有缘总会再见的,不说这个,秦兄喝酒。”

秦颐也不推脱,一口灌下一杯,道:“若诸位在夔城没有落脚之处,便来江陵找我,我定会想法帮助诸位。”

郝伍少低声嘀咕道:“自顾不暇还要多管闲事。”见秦颐茫然地看着他,连忙堆起笑敬酒:“这是扬州的三白酒,

当年可是贡酒,入口绵柔,余香不绝,秦兄定要好好尝尝。”

郝伍少连劝秦颐三杯酒,这才自己端起酒盏,狭起眼享受地嗅了阵酒香,一脸陶醉地饮下一口。

“啪!”

郝伍少蹙着眉一拍木桌,怒道:“小二!”

跑堂的小二连忙上前:“哎,公子有何吩咐!”

郝伍少瞪着眼睛将杯中残酒一洒:“这酒多少银子一坛?!”

小二怔了怔,小心翼翼地赔笑道:“二两……”

郝伍少怒道:“二两银子一坛水?!”

小二讪笑道:“公子莫怪,做生意就是这样,酒中多少要掺些水,也免得嗜酒的客人几杯便醉了……”

郝伍少冷哼道:“这哪里是酒中掺水?分明是水中掺酒!把你们掌柜叫来!”

韩轻嗣面无表情地摁住他的手,对着那一脸为难的小二道:“下去吧,不用你管了。”

小二得了释令,脚底抹油一般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郝伍少瞪着韩轻嗣莫名道:“为何?”

韩轻嗣低声道:“这家酒馆姓郝。”

郝伍少怔了怔,诧异道:“这是大……”

韩轻嗣摇头,缓声道:“这家酒馆姓郝,叫作郝南吃。”

郝肆奕:“……”

裴满衣:“……”

秦颐:“……”

郝伍少茫然道:“咦,这名字怎么起的……咦,好像有点耳熟?”

韩轻嗣:“……”

酒中虽说掺了水,然而这不负责任的便宜老板一时高兴,牛饮一坛,竟也是醉了。

这数人中唯有秦颐真心实意有些不舍,也便放开了饮酒,同郝伍少一般醉得神志不清。

“秦兄!”

“西兄!”

“喝!!”

“喝、再喝!”

韩轻嗣不管郝伍少饮酒,郝肆奕作为兄长却看不惯,冷着脸将手脚都快缠到一起的两个醉鬼扯开,带着薄怒拍了郝

伍少一掌:“再喝我便将坛里都换成货真价实的马尿!”

秦颐又不依不饶地缠了上去,喃喃道:“西兄……西帅……”

郝伍少吃吃笑道:“哎,秦小颐~~”

秦颐满脸酡红,嘿嘿一笑,道:“西兄,我好想看看你的真容……”

郝伍少一拍胸脯,口齿不清道:“好~~好!少爷我、我俊的很~~”

郝肆奕忍无可忍,手刀一劈,秦颐顿时化作一滩烂泥,扑倒在桌下。

郝肆奕与韩轻嗣全不顾数月的同路之情,将秦颐丢给酒店小二让他将醉鬼搬回客栈中去,扶着进一步退三步的郝伍

少乘上马车,满心激动地回府去了。

在“郝南吃”中饮酒时韩轻嗣已托人到郝府向郝大富通报消息,故虽说天色已晚,郝府中却是灯火通明,郝大富焦

躁不安地在门口踱着步子,显然已候了很久了。

见马车在府门口停下,满腔思念之情的郝大富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傻傻地站在原地,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韩轻嗣将早已昏睡过去的郝伍少抱下车,郝肆奕和裴满衣跟在他身后下车。

众人沉默良久,韩轻嗣轻声唤道:“大哥。”

这一句话郝肆奕在心中酝酿许久,却迟迟叫不出口,只是眼眶微红地盯着那个已年近而立的男子,手指已经衣袂绞

破。

郝大富在这一声大哥中瞬间红了眼眶,喃喃道:“小五、轻嗣……”

他目光移到二人身后那个长身玉立、与郝伍少有七分相似的男子身上,一时惊得手足无措:“你……你……”

郝肆奕干涩地开口:“……大哥。”

郝大富退了一步,惊喜地忘乎所以:“小四……”

五人在门口僵立许久,尴尬的郝大富这才想起将人领入府中。

郝伍少下了车被晚风一吹,登时酒醒了一半,挣扎着要下地自己走。他柔弱无骨地抱着韩轻嗣的腰,艰难地迈着步

子:“轻嗣……到家了?”

韩轻嗣稳稳地扶住他:“是。”

郝大富走在最前,时不时转头看一眼身后的郝肆奕,却又觉得万分尴尬。久别重逢,可说的话太多,便不知从何说

起了。

众人路过客房时,郝伍少迷迷糊糊瞥了一眼,嚷道:“咦,家中有客人?”

郝大富道:“是,一个盐商的妻儿。那盐商与我生意上有些往来,他家人路过此地,在府中借住几日。”

郝伍少打了个酒嗝,仿佛不明所以地重复道:“妻……儿?”

他憨笑道:“那儿子……是不是美人?”

韩轻嗣顿时脸色一沉,只可惜在黑夜之中无人注意。

郝大富哪里知道五弟多年的痴念已得逞,还循着以往的习惯,配合地答道:“是啊,美得很。”顿了顿,长叹一口

气道:“只可惜……可惜是个无耻之人。”

郝伍少顿时松开韩轻嗣的腰,醉醺醺地手舞足蹈道:“美人儿~~美人儿~~长得美~品行不打紧~~”

韩轻嗣冷冷地看着他,也不去扶他。

郝大富笑道:“好了,今夜你们也累了,快些回房歇息吧。你若感兴趣,明日为你引见。”

郝肆奕不满地瞥了眼郝大富,然而今日刚刚团聚,一时也不好说什么。裴满衣则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韩轻嗣的反应

郝伍少依旧住在原先的屋子中,郝大富命人将他隔壁的空房打扫一番,令郝肆奕住了进去,裴满衣则被安排在西厢

的客房中。

韩轻嗣草草为郝伍少擦拭一番身体,又替他换上干净的里衣,一切收拾稳妥,方将他抱到床上。

他瞥了眼睡了数年的外间小床,抿了抿唇,在郝伍少身旁躺下。

半夜,郝伍少突然坐起身,也不顾自己在何处,一张嘴便“哇”地吐了一床。

韩轻嗣迷迷糊糊醒来,望着身上身旁的秽物,恼怒地蹙起眉头:“你……”

郝伍少将醒未醒,双眼迷离地望着韩轻嗣,可怜巴巴地拽着他的衣服:“难受……”

韩轻嗣叹了口气,将自己与郝伍少身上被秽物污糟的衣服脱下,换上新衣,放柔了声音道:“哪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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