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来一路亲下去,直到尝着了林沉嘴里的血味,方才觉得不对劲,一抬头就对上他失神的黑眸,不由得大惊失色
。
「你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
林沉不答话,只低低咳嗽几声,神色漠然地抹去唇边的血渍。
李凤来吓得不轻,连忙伸手去把他的脉,但随即想到自己根本不懂医术,于是慌慌张张地嚷起来:「小段!我这就
去找小段来救人。」
「不要紧。」林沉直到此刻才开口说了话,声音有气无力的,似乎倦怠至极。「我只是有些累而已,躺下来休息一
下就成了。」
「真的?」李凤来关心则乱,根本不晓得如何决定才好。
林沉便勾了唇,对着他微微一笑。
这笑容既虚弱又甜美,与他平时的样子大不相同。
李凤来却一下就被迷住了,依言抱着他躺了下来,柔声道:「那你先睡一会儿吧,等回去后再找小段瞧瞧你的病。
」
「好。」
林沉果然是倦得很了,闭上眼睛之后,很快就沉沉入了梦。
李凤来则习惯性地抓紧他的左手,目光专注地盯着他看,那清秀的五官、温柔的眉眼,越瞧就越是觉得喜欢,忍不
住便要微笑起来。
他终于明白,为何林沉即使失去了记忆,也依然要对着自己笑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
无论过去有多少爱恨纠葛,见着那个人的时候,还是打从心底里觉得欢喜,不由自主地想要微笑。
李凤来一边想,一边凑过头去亲吻熟睡中的林沉,自己也数不清说了多少遍的喜欢,最后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片刻后,一直紧闭双眸的林沉突然睁开了眼睛。原来他刚才仅仅是装睡而已,李凤来一睡着,他便挣脱了那只手,
悄无声息地走出船舱。
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淡淡的月光照下来,带几分寒意。
林沉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全身发凉。
李凤来说喜欢他呢。
梦寐以求的话语终于从那个人口中说出来了,可他却仍旧只觉得空虚,好似累到了极点,一丝一毫的力气也提不起
来了。
到底还是害怕的。
恐怕自己信以为真,到头来却发现依然只是游戏一场。
「都是假的,不要信他……」林沉自言自语地说一句,身体突然发起抖来,然后从怀里掏出匕首,猛地往自己手臂
上扎了过去,同时一遍遍地低喃道:「是假的,不要信他,不要信他……」
血立刻就涌了出来,腥甜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
林沉喘了喘气,眸色转暗几分,仍在不断地重复那句话。他并非有意伤害自己,但若不这么做的话,便压不下心底
的疼痛。
殷红的血顺着手臂淌下去,林沉却似浑然不觉,只勉强扯动嘴角,慢慢形成一个笑容。
没错,无论此刻多么痛苦,回船舱里面对李凤来的时候,他依然是应该微笑的。不管是真是假,他至少应该演好失
忆的角色,能多留在那个人身边一时一刻也是好的。
想着,将匕首收了起来,同时拿袖子掩住手臂上的伤口,恍恍惚惚地转过身。
抬头,就对上那一张熟悉的脸孔。
林沉全身一震,遍体生寒。
他刚才委实太过大意了,竟然没发现李凤来已经起身跟了出来,此时正立在自己面前。
月光下,李凤来的容颜仍是那般俊美无俦,只是秀眉微微蹙着,神色阴沉得可怕。那一双幽暗的眸子再不似平常那
样风流含情,反而透着丝丝寒气,眉宇间满是怒意与煞气。
「你恢复记忆了?」李凤来伸手抬起林沉的下巴,连声音亦是冷的。「不,应该说……你从来就没有失过忆,对不
对?」
不是没有怀疑的。
但瞧见林沉因为自己而受伤之后,便再不敢胡乱试探了,只一心一意地认定他是真的失去了记忆。
认定,两个人还能从头再来。
可是他怎么料得到,林沉竟会狠到这种地步?
假装失忆也就罢了,不相信他喜欢他也无所谓,但是……这家伙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自己的身体?
实在可恶至极!
李凤来气得失了理智,恶狠狠地瞪着林沉看,表情简直称得上狰狞。
林沉却已从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镇定自若地笑了笑,淡淡地应:「是啊,我又骗了你。李公子这回打算怎么
报仇?再卖我一回吗?」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之下更是把李凤来气个半死,手中的折扇使劲摇了摇,咬牙切齿。隔一会儿,却又忽然笑了起
来,眸中寒芒大盛,冷笑道:「我究竟有哪些折磨人的手段,你可都还没见识过呢。你不是很喜欢折腾自己吗?我
这就如你所愿。」
说话间,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药丸来,硬是塞进了林沉的嘴里。
林沉毫不挣扎,乖乖把那药丸吞了下去,甚至问也不问这是什么东西。谁知没过多久,就觉身体逐渐发起热来,不
但口干舌燥,心口更是怦怦乱撞着,越跳越急。
他原本是立在船头,这会儿却顺势倒进了李凤来怀里,微微喘着气,眼底似含了一汪碧水,目光盈盈。
李凤来的心情终于好转起来,得意洋洋地摇动折扇,故意凑到林沉耳边去吹气,暧昧地低喃道:「这么快就有感觉
了?这药的效果不错吧?」
林沉全身一震,立刻就明白那是什么药了。但他依然毫不反抗,只万分柔顺地靠在李凤来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李凤来瞧见他这低眉顺眼的模样,身体马上跟着热了起来,好似他自己也吃下了春药一般。但他心中怒意未消,到
底还是咬牙忍下了,动手将人抱回船舱。
林沉的手臂仍在流血。
李凤来先动作轻柔地替他包扎好了伤口,然后再瞄一眼过去,冷冷地说:「你自己把衣服脱了。」
林沉一下就呆住了,怔怔地反应不过来。
「怎么?听不懂我说的话?」李凤来低头啃咬他的唇,邪笑道:「快一点,我可没什么耐性。」
林沉的脸孔益发红了几分。
他手指微微发抖,拳头握了又握,眼眸里水光潋滟。但最终还是依言挪动双手,慢吞吞地去解领口的扣子。
李凤来一手支颔,另一手则抓了扇子,斜着眼睛望着林沉看,还未等到他衣衫褪尽,就已觉得口干舌燥了。于是扇
子一展,遮住半边脸颊,哑声道:「差不多了。接下来……动手摸给我看吧。」
林沉顿时僵在了那里。
李凤来若是要报仇的话,他当然愿意躺平了任他羞辱,但是这种事情,叫他如何做得出来?
此时药性早已完全发作了出来,林沉感觉体内似乎燃着一把火,滚滚热浪汹涌而来,几乎吞没理智。但他坚持不肯
照李凤来说的去做,只半阖着眼眸,一下下磨蹭那散乱的衣衫,咬唇忍受这痛苦的折磨。
李凤来实在瞧不过去,终于倾身吻了吻林沉的脸颊,语气暧昧地低喃道:「连这个也不会吗?没关系,我来教你。
」
说话间,果然轻轻抓住了林沉的手,引导着他抚上胸前的那点嫣红,同时低了头,张嘴舔咬另一侧的茱萸。
「啊……」
林沉忍不住叫出声来。知道不该沉迷下去的,但他体内的热浪却完全不受控制,右手更是被李凤来牢牢箝制着,一
寸一寸的抚摸自己的肌肤——从胸口滑至小腹,然后再被迫握住那已经硬挺的阳物。
「不要……」林沉使劲挣扎一下,声音里带着哭腔。
李凤来却极喜欢他这副模样,一边亲吻那绯红的脸孔,一边抓着他的手上下捋动起来。
林沉一开始还想着逃开去,从来却渐渐被体内的情欲控制住了,主动扭摆腰肢配合着李凤来的动作。手里握着的火
热硬物,耳边传来的摩擦时的淫靡声响,无一不在折磨着他的神智。
既甜蜜,又痛苦。
没过多久,林沉便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朝下身涌了过去,眼前白光一闪,低叫着在自己掌心里爆发了出来。
黏稠的液体沾满了手指。
林沉大口喘了喘气,只觉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考。
李凤来却拉起他的手,放至嘴边慢慢舔吻干净,而后展颜一笑,态度轻佻地问:「如何?好玩吗?要不要再试点别
的?」
说着,轻轻抬高林沉的腿,手指毫无预兆地刺入那柔软的密穴。
明明该觉得疼痛的,但因为那春药的关系,林沉反而难耐地收缩甬道,紧紧吸住那入侵的异物。
李凤来得意洋洋地笑起来,手指胡乱搅动一阵之后,便即撤了出去,重新吻上林沉的唇,含含糊糊地说:「普通的
法子好像太无趣了些,不如试一试这玩意,好不好?」
林沉不知他在问什么,努力睁大眼睛,才瞧清李凤来正把玩着手中的那把折扇。
难道他想……?
「不要!」他呼吸一窒,立刻叫出声来,再次挣扎着想逃。
但李凤来早已牢牢扣住了他的腰,将那修长的双腿分得更开一些,恶劣地勾起嘴角,一下下转动手中的扇子。
林沉自知无力逃脱,只得闭上了眼睛,咬牙忍耐。
片刻后,火热的硬物抵住了那柔软的穴口,悍然挺入。
林沉心头一跳,神智涣散地睁开眼来。
李凤来笑嘻嘻地伏在他身上肆虐,嗓音低沉暗哑:「我不过是说笑罢了,这样就当真了?真是可爱。」
语毕,又在林沉的身体上落下一串亲吻。
林沉早已听不清李凤来在说些什么了,只双腿不由自主地缠住他的腰,嘴里一遍遍叫喊出他的名字,嗓子哑得厉害
。
李凤来自是得意非凡,身下的阳物抽送得益发卖力起来,回回都撞击在林沉最脆弱的那一点上,惹得他意乱情迷,
尖叫不已。
正欢爱间,李凤来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强忍住勃发的欲望,张嘴在林沉颈子上咬了一口,问:「我伺候得你舒不舒
服?」
「嗯……」林沉抬了抬腰,满面通红,却不得不低声应道:「快一点……」
「那你以后听不听我的话?」
「……嗯,我全都听你的。」
「很好。」李凤来转而去咬他的耳朵,又道:「你不相信我喜欢你没关系,但下次若再敢弄伤自己的话,我就这么
欺负你,懂不懂?」
林沉使劲点了点头,眼底雾气蒙蒙的,一片湿润。
李凤来这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再次在他体内冲刺起来,一下又一下,比先前更为猛烈。
林沉觉得下身酸酸麻麻的,除了疼痛之外,另有一种奇异的快感不断攀升,就连早已泄过一回的阳物也再次挺立了
起来。
李凤来见了,便又伸出手去逗弄,激得林沉双腿抽搐,很快就射出了白浊的黏液,那柔软的甬道更是一阵收缩。
「啊……哈……」林沉的嗓子早已哑了,此刻软软地叫出声来,着实是柔媚至极。
李凤来听得心头一荡,终于再也把持不住,狠狠抽插几下之后,猛地在他体内泄了出来。
林沉又低叫一声,失神地瞪大眼睛,眸底雾气蒙蒙的,似含着一汪碧水。
李凤来瞧得心头乱跳,忍不住伏下身去,低头亲吻那艳丽的红唇,灵巧的舌头更是侵入林沉口中,肆意妄为。片刻
后,他微微喘一喘气,近乎恶劣地笑起来,轻声呢喃道:「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吧?嗯?」
话落,猛然将林沉的身体翻转过来,重新压了上去。
林沉呆了呆,还未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火热的硬物再次抵住了身后的穴口。
「不……」
他刚刚惊叫出声,李凤来就已一鼓作气地插了进去,使劲抽送起来。
「啊……啊啊……」
拒绝的话语逐渐变成了甜腻的叫声,林沉觉得下身被入侵的地方又酸又麻,奇异的快感一阵阵地涌上来,逼得他意
乱情迷,不断沉溺下去……
一番云雨过后,林沉整个人软绵绵地躺在李凤来怀里,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了。李凤来同样累得厉害,却仍
旧饶有兴致地把玩他散乱的黑发,眼睛微微眯着,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躺了许久,最后还是林沉先开口说了话。他嗓音低低哑哑的,脸上始终带几分迷茫之色,轻轻吐
出几个字来:「对不起。」
「啊?」
「你该晓得我是为了什么道歉。」说话间,目光慢慢移到了李凤来的手腕上。
李凤来却只蹙了眉盯着林沉看,好一会儿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抓起他受伤的左臂来亲了几口,气呼呼地念:「
这身体是我的。你随随便便就弄伤自己,确实该罚。」
一边说,一边将人搂得更紧了些,故意磨蹭几下,好似恨不得再压他一回。
林沉立刻就红了脸,挣扎着推他一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林沉不说话,只幽幽地盯着李凤来的手腕看。
李凤来怔了怔,直到此刻才明白他的心思,笑说:「你不喜欢我手上这两道疤?没关系,我改天去跟小段讨些药来
,抹一抹就看不见了。」
林沉却不言不语,依然这么盯着他看。嗯,
李凤来于是重重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回望过去,柔声道:「其实,全部都是我的错。」
「哎?」
「我生得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个眼神就能把别人迷得神魂颠倒,你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说着,眨了眨
眼睛,嫣然浅笑。
那挤眉弄眼的神态,好像故意要哄林沉开心。
林沉见了,果然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但随即又收敛情绪,认命地苦笑一下,闭着眼睛重复道:「是啊,我喜欢你
。」
然后便不再说话了,仅是软软地靠在李凤来胸口,很快就睡了过去。
李凤来亦跟着打了几个哈欠,伸手拍拍他的背,同样沉入了睡梦之中。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了。
李凤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抬手一摸,却发现身边空荡荡的,林沉竟然不在怀中。
那家伙又跑去哪里了?
他心头一紧,恐怕林沉干出什么傻事来,连忙起身四处察看。不在船头,也不在附近的岸边,难道是回家了?
李凤来想来想去,都觉得林沉只有这么个地方可去,于是草草整理了一下衣衫,一边想着见了面后怎样欺负那人,
一边大步朝林府的方向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街上人来人往的,逐渐热闹了起来。
李凤来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忽然远远瞥见某道熟悉的身影——修长挺拔、长身玉立,分明就是他一心想找的那个人
。
只是那人此刻混在一堆人群当中,似乎正在……排队买烧饼?
李凤来嘴角抽了抽,虽然不明白他为何大清早的跑来买这玩意,却仍是张嘴唤了一声:「林沉。」
那人毫无反应。
李凤来心底泛起困惑,急急走过去扯他的衣袖,又唤一遍:「林沉?」
那人终于转回头来。
眉清目秀,容颜俊美,唇边含着温柔浅笑,完全不是林沉那低眉顺眼的模样。
「……」李凤来一下就呆住了,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李兄,」陆景倒是朝他点了点头,盈盈笑道:「你认错人了?」
「啊,我……」李凤来隔了许久才回过神,一时只觉口干舌燥,全身僵硬,勉勉强强挤出几个字来:「你……你怎
么会在这里?」
「师弟突然想吃烧饼,所以我出来帮他买。」陆景环顾一下四周,又道:「李兄急着找林盟主吗?我刚才瞧见他往
城外走去了。」
「城外?竹林?」李凤来立刻醒悟过来,道:「我知道他去哪里了,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