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孟柳诡谲事件（第三卷）——淬炼

她有可能会死吗？

侧头望向方才救起我的斐裘墨，我真该感谢他……

最后李周也跟我要电话号码了，把电话都报了出去后，我赶紧离开这女人群里面，反正他们都跑过去问那死斐裘墨，那我还待在那干麻啊？

走到桌子那边的位置坐下，旁边小鸢并没有过去问斐裘墨的电话，她反而走近我，且文雅的对我笑着淡笑道着。

「心中还有阴霾？需要聊聊吗？我的朋友常说我是名很好的聊天对象，你如果对刚刚那件事情有疙瘩跟我说，说出来心中比较好过。」

「小鸢……」

我喃着她的名子，原本不想说的话，居然全部伸到喉咙处。

突然，从小鸢的身上，我嗅到一股自然清晰植物的味道，这令我很放松，那种感觉似乎让我的压力减少许多，而同时，刚刚被女生群围住的斐裘墨也走了过来，大概是因为他听到我跟小鸢的对话吧？

他从后头推着我的肩膀也道：「想说，说。不想说，不说。都听、都等。」

听到斐裘墨和小鸢的话，我今日的感动很多，可是虽然众多，但是心中仍然免不了出现一丝孤寂，好想有个怀抱可以来抱……不过我还是很感谢小鸢跟这死斐裘墨不逼迫我说，可是又愿意等我说。

眨眨眼，我吞咽着口水，忍住随时可能滑弱的泪水，我开口。

「我……很抱歉，我……我不是不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或许是因为突然要释放情绪的关系，一时间，我有点语无伦次，手上拳头握得越来越紧，我勉强硬挤出这几个字来。

「其实我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

「孟柳，你可以慢慢来没关系，不用这么的着急。放心，我绝对会等你说完的，慢慢来，说吧孟柳，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小鸢用着她的柔夷，轻轻地抚着我的手，赐予我勇气。

而我听到小鸢那不慌不乱，完全只是平静的口气，奇怪的，我的心跳居然随着她的话而减速。

对小鸢点点头，我算是恢复说话了，只是开口还是有点口吃的样子，揉耳，我道：「我、我看到了……在河水里头，我有看到了一个人……不！我想对方应该不是个人……吧？」

「挖哩哩！耶！既然不是人是瞎咪会耶？依照剧本而言，哈、哈、哈！老大你该不会真的遇到水鬼了耶？老大？你说你说呀？」从旁听到的汤咪，也跑过来凑热闹。

他跑过来我的左边，还很贼溜溜地趴在我的肩膀上，几乎是把本人当作张垫子一样。

这可真是气死我了！死汤咪！你给我记住！

但汤咪这死家伙，他完全不体谅本天才才刚从鬼门关走回来，而且还压的似乎很理所当然的样子，至于我则是懒的浪费力气将汤咪推开，侧头瞪了汤咪ㄧ眼，我无力了！对于汤咪的行为严重无力，我干脆豁出去算了！

「的确，如汤咪所言，我刚刚的确遇见了……」换了口气，把视现垂下，我道：「我遇见了，水鬼……」

山中上的夜，十分静寂。

在这空间里头，只剩下人与人之间衣角磨擦的声音，以及河水流动的自然音律。谧静的深夜里，众人停下方才的原有活动，而这一切全都因为我刚刚的ㄧ昔话，而停止。

虽说我刚刚的话，并非说的很大声，可是不知为何，大家就是都听到了！

看到大家居然都沉默起来，自己的孽自己处理，从椅子上站起，还是赶紧来打破这因自己而产生的隔膜吧！挣开汤咪把我当背垫的禁制，先舒展一下身子，我一手揉着耳垂，一手比了个非常夸张的动作，大声开口。

「嘿嘿！你们几位干麻这么安静啊？安静到我都要吓一跳了说！」用力拍了一下还有些发愣的汤咪，我单独朝着汤咪道：「嘿！死汤咪，你是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说不定我只是看错了啊？以前你不都不信这个邪？」

见大家还是不语，我加把劲继续开口，「你们要知道，人啊！只要在紧张的时候，是非常容易眼花的，刚刚一定是我的眼花啦！」看来不加个一定，大家心中还是会有疙瘩在。

「对！对！对！小弟猜，这ㄧ定是老大看错的耶！」被我甩开的汤咪，他似乎因为我的这句话，从定格中回神。猛点着头，汤咪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在说服大家一样。

「嗯……就当作是我看错了吧……」

搓了搓手，我领领运动服的领子。走到主办人佐恩的面前，抹抹从发上滴落下来的水滴，我淡笑道：「小佐……我看你就先进行下ㄧ个活动吧！可以不用管我没关系，真的！」

佐恩算是一个满现实的人，而从头到尾，也就只有他没关心过我，他上下打量着我，似乎确认我真的没有事情后，他拍了个大掌声，把大家给聚集回来。

就在下一个活动要准备开始，刚刚提议钓水鬼的那名廖哥，他从休旅车那边走过来。

廖哥口中咀嚼着口香糖，在从我身边经过时，他突然开口，用着我可以听的到音量自喃……

「呸！真是的！像那种没有科学根据的东西，那小子刚刚肯定是骗人的，他看到，又不是老子看到，居然可以扯谎这样，想吸引那群女人注意也不是这样吧？做作男！老子最不屑那种人了！」

听到廖哥的话，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有些受伤，毕竟刚刚……忆起那画面，我又打了个寒颤，我是真的看到了……并不是骗人的……那浮肿的脸，用那浮肿的手抓住我。

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话说出来又会有几个人信呢？

就在大家都往小桌子走去，后头的斐裘墨突然搭上了我的肩，阻止我前进。

「怎么了吗？」我回头看向冷着张脸的斐裘墨。

斐裘墨没有说话，他只是蹲下身子，把我简便的运动裤，底下的裤管给卷上来。他用手电筒照耀着，时间因为这个动作持续了很久很久……

「到底是怎么了？死肥球，干麻都不说话的啊！还一直看我脚裸，你变态喔！」学汤咪也跟着瘪起嘴来，但看瞧斐裘墨的视线这么专注在我的脚裸上头，忍不住地，我自己也蹲下，看看斐裘墨到底在看什么。

利用斐裘墨手中的手电筒光线一看，当下我傻住了！

「怎么会这样子……不会吧……」

愣愣的用着手指抚摸着脚裸，我抬头跟斐裘墨相视。

「真的，对吧。」

斐裘墨话虽简短，可我一听便知道他在问什么，他应该是在问，我刚刚说遇见水鬼那件事情，是真的，而不是看错。毕竟我跟斐裘墨相处满久，虽然两人之间不常谈话，但久而久之，我也能从他简短的字中，理解全部的意思。

头悄悄地下点，假如说刚刚还有丝丝的不确定，那么现在的我，可以彻底确定，在这个溪流里头，应该说这世界上，是真的有水鬼存在……盯视自己左脚脚裸许久，我又卷起另一只脚的裤管。

「有手印……」

没错，就在我的脚裸上头，有着红色，类似紧握住的痕迹在上头。不过，没想到这痕迹我居然没有发现到，反而还是别人发现的，真亏我还是当事者，真丢脸。

虽然我是不知道斐裘墨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原本是打算放下裤管不去多想，可是在我要放下裤管时，我意外发现右脚的脚裸附近上，有着一层白白的纤维在。用食指去抠一下，我把那纤维整个从脚上撕下，看着那薄薄，透明又皱的白色纤维，我厌恶的皱了下眉。

用指甲勾住那层纤维，我提起来给斐裘墨看。

「这，皮肤。类型，泡水。」

把手指上那白白烂烂，并且还有点湿润的皮肤丢到地上，心中不克制地扑通扑通跳，这……

「一般而言，平常人的肌肤绝不可能会变成这样子，除非泡水泡的很久很久才有可能吧？斐裘墨，你说对不对！就算皮肤真得泡成烂烂地，也难脱落这么大块吧？」

见斐裘墨赞成我的论点，我把心中想法说出来。

「就算真的有，也只有一种人才有可能吧？一般人是不可能这样虐待自己长期泡在水中，那唯一有可能性的就是死人……」烦恼的揉揉耳垂，看来那真的不是我的幻想……

斐裘墨不说话，大概是对这件事情无法发表任何言论，他将我从地上拉起，不理会那纤维，直直走向营地。

看着斐裘墨头也不回的拉着我走，我想他是要我把这件事情遗忘吧？

边走，我还是耐不住心中的诱惑，回头再看了一下近在咫尺的溪流，扫视过地上的那皮，心中似乎又颤了一下？嗅着发根上还有属于溪流的味道，这是我彷佛又回到刚刚跟水鬼挣扎的地方一样，很想吐，整个人就是很恶心的感觉。

真想回去洗个澡把味道冲刷掉……

在次替自己叹了口长长的气，我瞧着地板，原本良好的精神已经萎缩。

而，斐裘墨他可能是看出我的心徨，他直接拉我去小桌子处，并且拿起一开始我们带来的背包，将湿淋淋的衣物塞进包包里头，这如同冰块的斐裘墨，难得大开金言跟主办人说话，而且词还比我说话的多，真是不公平！

不过其实我也知道，如果今天他不是为了我，他可能根本不想说话。

「我，跟洛回去。你们玩，衣服，另找时间。」

「咦！你们两个这么快就要回去唷？不多玩玩咩？」

天真的小女孩，完全不知道刚上水那种寒冷的痛苦，我猜小妍这女孩肯定是在报复我刚刚陷害她说鬼故事，瞧她歪着头，还露出一附很可惜的样子，真是让我彻底无言。

这就算了，倒是汤咪，也是非常的见色忘友。

他边要着小鸢的电话，一边淫淫笑着挥手跟我说再见。

可恶啊！这家伙还真不愧是超级无敌宇宙卑鄙的家伙，居然可以这么自然的玩，看来这死汤咪的卑鄙等级又升等了……白了汤咪一眼，我浅浅的跟所有人说再会后，我就顺着斐裘墨的意思，离开营地。

小妍、小鸢、李周、樊都、廖哥、小佐。

这几个林孝高中的人，虽然他们有跟我要到电话，但心中我由衷的希望，他们永远不要联络我，就这样把我遗忘掉，就把今日这件事情，全给遗忘吧！拉着背包，开着手电筒，走着山路，我们离去。

其实现在的我连走这点路都觉得疲劳，好想就这样倒头大睡啊！揉揉眼睛，虽然我想提起精神，可是沉重的睡意不是我能抵挡的。

就在我的思绪开始陷入昏乱，随时都有可能昏睡去时……

陡然，一股我非常不喜欢的烟味传出。我皱眉，这边怎么会有灰的味道？把手掌摊开，没想到刚刚才被河水冲刷掉的金纸灰，居然又重新回到我的手上，这时我又不禁想起，汤咪在坟墓前那不停呵呵呵笑的声音。

呵呵呵呵……鬼与人的游戏，还没结束呢……

当你玩下这游戏时，你就已经召唤出不可忽视的血案，唯一能阻止的方法就只有找出最初召唤的人，只是真的找的出来吗？让我提醒你一句话……

……游戏……已经，开始了……嘎嘎嘎嘎……

当日晚上，我跟斐裘墨一回到家之后，我就因为精神上的整个轰炸疲劳，又加上奔波了整个夜晚的关系，一洗完澡后，我一碰到床单后便不支倒地，睡死在床上。

而斐裘墨他，似乎也跟我一样很早就寝的样子……

躺在柔软的床上，我睡的正舒服时，忽然熟悉的味道传了出来。

讨厌！怎么又是那股味道？又是那种会让我讨厌的烟灰味呢？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在烧东西？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身，现在又是几点了？虽然有想，可是我没多去注意，现在的我只想找出破坏我睡眠的凶手。

在床上瞧了几圈后，眯着一只眼，我从床铺起来。

踏下楼梯，鼻子自动又嗅了几下，讨厌……灰的这味道怎么会这么浓阿？歪着头转个几下，我开始去寻找那让我不喜欢的味道去。真是的！到底是谁用出这味道的啊？

打扰人睡觉……

蹑手蹑脚地走在冰凉的地板上头，我摸着周遭的物品，半扶半走的才前往到门边。只是奇怪了！这个灰的味道到底是从那传出来的？既然这里没有，难不成是外面吗？

把宿舍的门打了开来，顺着这股味道，我离开了房间、离开了宿舍。

盲目地去寻找那让我不得不睁眼的臭味，毕竟这味道搞很难过，假如不找出源头，我肯定就不能好好睡了……

而，就在不知不觉当中，茫然的白境过去后，当我一回神，这里我已经不是原本校园，没想到我居然走到让我感到非常熟悉的地方来。这周遭的景象，令我不得不死命揉眼在确定是不是幻觉。

「不可能吧！这里是……奇怪……怎、怎么会是这里……」没错！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稍早前我们参加连谊的地方。

只是怎么会……我怎么会来到这？我到底怎么了？还有现在又到底怎样了……脑中一遍的混乱，让我无法思考。

揉着耳垂，我逼迫自己先不要去想，但是似乎徒劳无功。

难不成我是在作梦？又或者我在这边睡着了？不过不可能啊！如果在这边睡着，其他人勒？而我又怎么会站着？用力的闭紧眼睛，或许这一切只是梦也说不一定，只要睁开眼，就会恢复原状了！

再度张开眼睛看着周遭，景色依旧一样。

果然梦这玩意是自己骗自己，这么真实的感觉，怎么可能是梦呢？

脑海中逐渐冷静下来，突然，前方有一种力量牵引着我的行动，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低头瞧着自己握着死紧的拳头，我照着自己的直觉性，摊开两只手的手掌。

果然……如我所料，我的掌心仍然残留着烧金钱的糊灰在……

不过，我可以很清楚的知道，现在这边的金纸灰的味道，并非从我的手上传来的，只是，如果不是从手上传来的，那到底又会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来到这里，但是我依着人类最实用的直觉，走着。

走向，方才我们钓水鬼的那条溪河去……

越往河边走去，越不喜欢的味道就越来越浓厚。

源头是是这边吗？这里烧东西的烟味十分的浓厚，山上的四周也扬起阵灰白的雾。不过我想这里的味道不可能传到学校去吧？脑海冒出危险两字，我退后，可才两三步，却又敌挡不了心中的好奇侵蚀，而大胆的向前继续迈进。

踌躇的心态停止，我非得要找出这烟味的来源不可，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了，如果退缩的话，那自己还算一个男人吗？用手捂住鼻子，我往前方走去，而越靠近溪流附近，烟雾也渐渐减少。

只是空气中残留的味道仍让我厌恶……

跟心中三番两次交战后，最终，我还是走到河岸边附近。

可前方一个小火势，又让我停下脚步。

现在有一个人就在我眼前，她手上正拿着一叠又一叠的银纸，然后开始在溪流旁烧着。而这烧银纸的人，从我这个方向看起来，我想她应该是一个女孩子才对，因为我虽然看不到她的脸，可是她的头发很长很长……

发絮更在火光的照耀之下，显得异常的鲜红艳美。

因此由整体推测，这人是女生吧……女孩她现在正烧着金纸，烧的很灌注，似乎没有发觉我的存在。

只是我还满好奇的，为什么她要在这边烧这个东西呢？

悄声靠近她，我想一探究竟。

可惜，走在这有着草堆、沙土、砂石的大地上，明明我已经很小心了，但在这个地方，似乎不管再怎样小心翼翼，这沉静的黑夜里头，我终究被那名女生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