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会武术 中——花比作

休息室里安静片刻，宋清鸿笑着说，“现在还没到考虑这个的时候，我相信孟律师的能力。”

孟繁华看着宋清鸿，冷笑，“你除了相信我的能力，别无选择！”

滕三看向孟繁华，这种嚣张的样子并不少见，但是在滕宁和宋清鸿面前就不多见了，嬉笑怒骂放开了很多，看来那个秦旭……

“当当当！”三声敲门之后姚姚探头进来，“孟律师，庭上已经可以进去了。”

孟繁华点头，“啪”地将手中的案卷合上，“还有什么问题？”

例行公事的问话给了滕宁发言的机会，“那个……我想问一下。”滕宁表情诚恳、态度端正，“滕三，是你在下面吗？”

“噗——”林新悲催地连连咳嗽，痛苦万状地想，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要喝水。

滕三一边拍着林新的后背，一边瞪了滕宁一眼，“我知道你是在下面的。”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喝水，所有人的表情也都没有明显的变化。孟繁华一拍手里的卷宗说，“走！”滕三一干人等从休息室鱼贯而出。

走进法庭，依然是庄严肃穆，个人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孟繁华身旁坐着林新，林新侧后坐着小裴和姚姚。宋清鸿、滕宁和滕三坐在旁听席上，一切都非常正常，除了两个人。

林新基本上保持着石化的状态，滕宁在宋清鸿下面这并不奇怪，而且他早就知道，但是滕三对待滕宁说话的态度就十分令人震撼了，那是滕三的老大啊！林新只要略微想象一下自己像滕三一样冷冷地对宋清鸿说我知道你是在下面的那一个，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还是滕三比较牛！

另一个石化了的是滕宁，直到他坐在旁听席上，才渐渐缓过神来，一把掐住宋清鸿，“他瞪我！”滕宁的心思完全没有在法庭上。

宋清鸿点头。

滕宁不满对方轻慢的态度，抓住宋清鸿的衣领，“喂！我说滕三居然瞪我！”

宋清鸿叹了口气将滕宁的手包进手心，“是的，他瞪你了，用不用我找他算账？”

“算什么账？”滕宁又是一瞪眼，“应该开个庆祝会！”

宋清鸿一愣，有些跟不上滕宁的思维，随即一想便豁然开朗，笑着握紧滕宁的手，“是啊，我们的确应该为滕三庆祝一下，林新也值得恭喜，终于如愿以偿。”

滕宁一边感叹一边眼睛发亮，“看着滕三也有需要维护的爱人，感觉真是爽啊！”

滕三只觉得自己身边冷风嗖嗖，斜睨着不断笑看过来的滕宁，叹了口气。目光又飘向坐在庭上的林新，嗯，比孟繁华那小子顺眼多了。

林新身后的两只则在密切观察庭上的情况。

“怎么回事？龙仪的重头人物怎么没来？”姚姚凑到小裴耳边说。

小裴扫了一眼旁听席，不但龙仪的大公子秦旭没到，就连一直跟孟繁华较劲的王睿也没来。好像除了出庭的律师，龙仪那边就没什么人。

小裴轻叹，还是人家龙仪集团摊子大，一旦判决已定，就看也不看，消息带到就行，看着情形，还真不知道是龙仪太有自信，还是干脆放弃。

孟繁华自然也注意到了龙仪那边的冷清，心中正在疑惑，书记员忽然宣告了审判长和审判员的入席。人们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原告和被告席上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审判长何书正。

林新盯着审判长，心情募地紧张起来，清贸是自己一手组建的公司，而决定公司命运的一刻就是现在。林新看看审判长，又看看滕三，想着，那边已经开始宣读判决书了。

“……驳回龙仪医疗器械公司的诉求……清贸……”

林新眨眨眼睛，滕三抿紧的嘴角好像冰雪融化一般松动，回望着自己的眼睛里带着少见的笑容。身后随即传来一阵欢呼，姚姚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痛了林新的耳朵。原告席和被告席上的人都议论纷纷，审判长威严地停顿下来，书记员要求保持法庭安静。

林新眨眨眼睛，一转头，便看到孟繁华的笑容，嘴唇弯起微笑的弧度，甚至是笑不露齿，但没有人不会觉得那是一种张扬的笑意。林新正看着，孟繁华转头与他对视，轻轻说了一句，“我们赢了！”

林新笑了。然后听到孟繁华的声音，“我又赚了一笔，龙仪的赔偿金额是很高的，千万别忘了我的律师费。”

一切都很顺利，龙仪方面没有当庭上诉，急匆匆地离开了，倒有些火烧屁股的意思。一出法庭，滕三拉着林新就走，林新只有回头看看自家老大，以眼神告别的机会。

宋清鸿也想带着滕宁回去，却发现滕宁看着滕三和林新的背影，颇有流口水的趋势，嘴里还念叨，“这下有好玩的事情了……”

孟繁华没管别人，呼啦啦带着小裴和姚姚打道回府，德馨早已得到消息，一出电梯，便是夹道欢迎的热烈掌声。孟繁华将小裴和姚姚推到前面接受祝贺，叫来财务算算这一笔能赚多少，自己回到办公室收拾了案卷，忽然有种空虚的惆怅。

每一个艰难的硬仗胜利的时候，都会伴有间断的空虚。孟繁华坐了一会儿，又拿起下一个卷宗。

深夜，孟繁华的小区一片安静。

孟繁华正睡着，忽然觉得有人在堵自己的嘴，条件反射地张开嘴，一条滑腻的东西就顶进口来。心念一闪，弓起准备踢起的双腿就没动，倒是伸出手肘去攻击。来人在黑暗中抬起手臂一挡，顺势擒住孟繁华的手压上头顶，微微放松了他的唇，“别动，是我。”说着，孟繁华的另一只手也被压住，嘴唇在他咽喉间流连忘返。

“大半夜，你发什么情？”孟繁华低声说。

来人抬起头，黑暗中看着孟繁华。就算是周围没有一丝光亮，孟繁华也能分辨出那双墨绿色的眼睛，也许更熟悉的是那人身上的气味儿。

“想你了，不能来？”秦旭响亮地亲了孟繁华一口。

孟繁华紧了紧身子，笑道，“想我没问题，你好好给我躺下。”

秦旭在孟繁华行动之前就压上了孟繁华的腿，“小狮子，你做我还不容易？可今天我实在是想你了。”边说边亲上孟繁华敏感的耳后，“这次让让我，下次我随你，嗯？”

秦旭说着，手已经包裹住孟繁华的下身，孟繁华皱眉暗哼一声，刚从睡梦中惊醒，不可避免地手软脚软，再遇上秦旭这样的，还真是无从翻身。

“今天你怎么没去？判决都下来了。”孟繁华捏住秦旭的下颌，让他看着自己。

绿眼睛一笑，“已经知道的事情，还去做什么？我手里有一大堆的难事儿呢！”

孟繁华蹙眉，“我以为你会来。”

“我不是来了吗？”秦旭眨眨眼睛，手上一用力，孟繁华哼了一声。

秦旭利索地用牙齿剥开了孟繁华轻薄的睡衣，开始在他身上大肆点火。孟繁华感受着秦旭在自己前胸忙活，想起了上一次对他的细细品味，秦旭的好身材依旧印象深刻，深吸了几口气，自己也已情动。

“带了东西？”孟繁华忽然问。

秦旭在他前胸发出闷笑，“我可是比你温柔，我的小狮子。”

秦旭虽然时时注意压制，但一切按部就班，当吃痛的感觉渐渐转化，孟繁华也不得不感叹性事这件事，最能凸显“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成自然”的道理。放开手脚，秦旭开始抓着孟繁华的要害耸动腰杆。

除了之前的润滑，从两人一接触，秦旭的动作便急切而凶狠，狠狠地顶了几下，“靠！”孟繁华吃痛咒骂，“你不会就让我来！”

秦旭一顿，大口喘着气，忽然俯身吻上孟繁华的唇，体位的些微变化对体内来说是两回事，孟繁华猛一呻－吟，所有声音都被秦旭吞进口里。

辗转吮吸过后，秦旭的动作开始温柔而激越，几个来回后，孟繁华意识一片迷蒙，全心全意地跟着海浪的波涛荡漾。

正面，背面。孟繁华刚刚从飞翔的幻觉中回过神，发现体内的秦旭又有动静。

孟繁华按住他不老实的手，“我明天还要上庭。”

秦旭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轻咬，“我们的案子？”

我们的案子……孟繁华不觉一笑，清贸和龙仪的案子，还真是“我们的案子”。

“不是，龙仪的案子要后天才去撤诉。”孟繁华说，“否则，我会以为你在趁机使坏。”

“呵呵……”秦旭低声笑了，没再坚持，抽出自己湿漉漉地东西，看了看孟繁华的身体，脸上的神情十分留恋。

忽然又凑上去，“咱们换个花样。”

秦旭的花样便是69，他含着孟繁华的东西十分卖力，自己的东西也老在孟繁华的眼前晃。孟繁华的心神被身下的吮吸牵引，鬼使神差地也含住了秦旭。新的情事莫名地又演变成了无声的较量。你这样对我，我这样对你，都在满意地发现对方因自己的动作颤抖，也都沉浸在对方的唇舌中。

终究是孟繁华体力消耗大些，最后无力地松开嘴，仰着脖颈被秦旭送上极致，秦旭自己伺候着自己，也射到了孟繁华的前胸。

浴室里，第一次没有剑拔弩张的态势。秦旭喜欢孟繁华家里宽大的浴缸，一边替他清理，一边吻上他的唇。孟繁华不喜欢秦旭嘴里的麝香味道，但那是自己的，也就没躲。

一番折腾过后，躺在床上，孟繁华被睡意包围，斜睨着秦旭，“你怎么还不走？”

秦旭嗔怪，“小狮子，你这个习惯真的不好，不能让亲热过的男人觉得自己象被用过的保险套。”

孟繁华“扑哧”一笑，闭上眼睛，“随你。”

秦旭看着孟繁华睡着，又呆了一会儿，轻巧地起身离开。

34.吃完就跑

只要想想滕三，就没有人敢去探究自从判决那天以后，为什么林新没有露面，为什么滕三会亲自给宋清鸿打电话，要他这几天另找人去管理什么新开业的俱乐部、开拓什么清贸公司的市场、维护什么清鸿帮的团结稳定。以至于宋清鸿也会搂着滕宁惆怅，说早知道这样他丝毫不介意棒打鸳鸯。

宋清鸿的抱怨没有得到滕宁的响应，滕宁十分理智地提醒，鸳鸯是一对雌雄，显然不能用来比喻滕三和林新。

与此同时，徐明悲摧地发现，自己的世界已经在不能察觉之下变了天。滕三冷脸将徐明赶了出去，扔出他的行李，没收别墅的钥匙，还警告他没有预约不得出现在滕三的面前。于是徐明几乎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流泪投奔了他操着东北口音的特警队友。

林新是彻彻底底地结束了单身的日子，甚至在还没有完全的准备之下，被滕三赶鸭子上架，过起了夫夫生活。

事情发展到这里，不管是常青会还是清鸿帮，最大的疑难问题已经尘埃落定。清鸿帮的中层管事在老大不在期间都尽职尽责，清贸公司里明显能更加频繁地看见宋清鸿的身影。当然，滕宁心心念念为滕三庆祝的PARTY，他自己也知道只不过是想想而已，自己过干瘾就好，要是因为这个惹滕三不快，那就得不偿失了。

孟繁华自然也没有闲着，在成功结束了许桥隆重嘱托冯崖的法律援助案，终于再一次在法院门外对上了龙仪的王睿大律师。

孟繁华看着从对面走来的王睿律师团，心想，这世道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天，自己和林新还在这里等候法院的判决，今天就是龙仪在等候自己的态度了。是否起诉，意味着王睿律师团是否要应付另一场牵扯精力的案子，这一天，对龙仪和清贸都很重要。

林新已经将案子全权托付给了孟繁华，孟繁华撇撇嘴，就算是他想亲自参与，也要看滕三答不答应了。滕宁和宋清鸿也都没来，孟繁华身后只有姚姚一个人。何必呢？孟繁华心里清楚，事情到了这一步，最重要的是和气生财，清贸必须退一步，之前的损失只能是自己忍了。

王睿和身后的律师在看见孟繁华的一瞬间也停住了脚步，两厢对视，最终还是王睿先开了口，“孟律师，很久不见。”

孟繁华眼珠一转，笑道，“没有很久啊！”

王睿想起在秦旭住处见过的孟繁华，脸色一沉，随即又是一笑，“不管怎样，今天我们要看孟律师的态度了。”

孟繁华摇头，“我本人没有任何态度，我只是代表清贸公司的立场。”

王睿倒是点头，“是啊，身为律师，我们没有自己的立场。”

“王律师能够亲自前来，足见龙仪对清贸的重视。以后同在一个城市发展，商场上也免不了遇见。这个案子，和为上。”孟繁华笑着，心说既然已经决定让步，为什么不做得更加漂亮一些，起码大家心里也都舒服一点。

王睿也笑，“还好，要不是秦先生已经回到京城，他今天也应该到场的。”

孟繁华一愣，“秦旭走了？”

王睿看向孟繁华的眼神种带着好笑，“是啊！走了。昨天一早就走了。”

走了？孟繁华眨眨眼睛，真的愣住了，走了？还是昨天一早？那岂不是前脚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后脚就上了飞机？

孟繁华根本不会想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已经异彩纷呈。王睿看在眼里，笑在心上，“我以为孟先生是知道的，真是抱歉！总部需要秦先生坐镇，这件案子一了结，秦先生恐怕不会再指导K市子公司的发展了。”

王睿的话一句点醒了孟繁华，知道自己的简短失态已经落到了人家的眼里，勉强定了定神，“没想到秦先生这么忙。不过没关系，今天的案子最大，还是先把正事处理好吧！”

王睿看着孟繁华，“嘿嘿”笑了两声，率先走进法院。

孟繁华深吸一口气，也跟了进去。走了几步，直气得眼冒金星，在台阶前脚下有些不稳，被跟在身后的姚姚挺力扶住。孟繁华看了姚姚一眼，却见小姑娘满眼担忧的神色，偏偏嘴上还说着鼓励的话，“师兄！要相信自己！”

孟繁华真是陡然颓丧，现在的小姑娘啊，都在想些什么？

姚姚跟在孟繁华身后接着说，“那个秦旭看你的眼神就不一般，他就算走了没告诉你，你也要坚信自己是最棒的！”

姚姚成功地将孟繁华最初的不知所措化解于无形，孟繁华忍无可忍地站定，转身对姚姚说，“我当然是最棒的，我只是在生气，不要来惹我！”

姚姚一缩脖，比较圆润地闪身到孟繁华的视线之外。

孟繁华转身继续走台阶，边走边咒骂，靠！他秦旭吃就吃了，还骗他改明儿吃回来！还吃完了就走？！真是流氓！他全家都是流氓！

接下来的法庭上，情况就比较诡异了。明明是来撤诉的，但原告律师孟繁华却好像将法庭当成了展示口才的最佳场所。站在原告席位上，劈头盖脸将被告龙仪公司骂得狗血喷头，根本没给王睿等人反击的机会。

记录员以为这案子是板上钉钉了，手耳不停地记了四五页，哪知孟繁华抛下华丽丽的一串排比句之后，坐下一挥手，旁边的稚嫩的小姑娘便站了起来，好像背书一样，用稚嫩的声音表示清贸公司撤诉。

然后孟繁华将手里的案卷往姚姚面前一扔，自己轻手利脚地起身离开，姚姚一把抱起所有的案卷，气喘吁吁，还跟在孟繁华身后反复询问，自己在法庭之上的雏凤初鸣表现咋样。

孟繁华斜眼看了看被告席上有条不紊的王睿等人，对姚姚鼓励地说，“你比他们强多了！”

一般来说，孟繁华的八卦是不那么容易流传的。顶多是姚姚转身告诉了小裴，小裴……也就只能自己重复给自己听了。秦旭和师兄那非同一般的关系，自己和姚姚清楚就行了，至于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