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君封琉(穿越 女变男)上——我很残忍的

作者:我很残忍的  录入:05-18

不知道任君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在他之后上了早等在那的马车。因为无旁人搀扶,所以上车时手便费力的摸索着车架,不经意间,在食指上留下了一道口子。真是不吉利呢,在炘玉大喜的日子见血,若我去了会不会触霉头呢?

心下想着,便已经进了马车摸索着坐定。

车内很温暖,外面秋风渐凉,车内甚为舒适。只是不知自己坐着的是什么皮毛,反正触感很是柔软。

“深山白狐,猎了几十只才织成这坐垫。”任君,有些不耐的讲解。

“众生平等,万物有灵,人,果然是残忍的。”现在的我,已经不想再任君面前隐藏什么了。随想随说,也不怕得罪他。

“你倒是好心!”任君的声音,满是嘲讽。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也是命。”想了想,又有些怅然。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任君有些疑惑的呢喃,好似在回忆着什么。

一时间,竟不再搭话。

任君没问我去了什么地方,他只是静静地,而我则是感受到他的注视。

马车行了有些时候,我有些突兀的开口:“秋蝉他,近来可好。”

“好,当然好了!今早三更才睡,出来时还未醒呢!”任君话说的暧昧,我却听出了他炫耀的意味。

“王爷,可是真心喜欢秋蝉?”不知他这次,是否真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任君夸张的笑道。

听到他的笑声,我的心便沉了下去。他,又在玩弄吗?

“若王爷并非真心,还请放过秋蝉。他身子弱,承受不住王爷的夜夜恩宠。”关于秋蝉跟任君的事我已有耳闻,起初还以为他们是动了真心,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说三道四?!再说,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本王不过是满足他而已!”任君,有些恼火。

长叹一声,知道劝他不得。

“秋蝉他是孩子心性,有些事看不清心便迷失了,你不该由着他的性子。算了,是我多事,只是想请王爷好好待他。他喜食腌制的乌梅,只是现在雨水甚少这梅子还是少食些为好。”忍不住多罗嗦了一句,只是心中想到了便说了出来。呵,又被混淆的记忆牵着走了。

未等到任君的回答,马车便停了下来。

外面人声鼎沸,看来贺喜的人倒是不少。

炘玉,要见到你了。只是,我却看不到你的面容。

第八章:真的是劫亲!

丝竹管弦声不断,觥筹交错相交欢。这便是凛然庄庄主成婚的盛宴之景,虽然眼睛看不到,可至少我还听得到,感觉得到。毕竟是东穹国公主大婚,的确是热闹非凡。而我托了任君的福,此时位于上座。同桌的都是一些王公大卿,我一个瞎子在这却是显得格格不入。

只是并未听到丝毫不满的怨言,毕竟我是任君亲自带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逸王爷的份上他们也是不敢造次地。

而此时任君在陪同炘玉敬酒,所以我身旁的位子便空了下来。就算置身在此,我所感到的也不过是孤寂落寞罢了。

不过任君表面功夫也算做的不错,一下马车便对我关怀备至,紧紧搂住我寸步不离,在旁人眼中我倒好像很受宠似地。

碍于任君的面子,即使我的身份为人不齿——传言我是任君的男宠,他们碰面后也会礼貌的称赞我几句。

而我也不能失了任君的面子,同样虚假的回应。

逢场作戏,溜须拍马,我竟游刃有余,还真是令人讨厌的变化呢!

被任君搂着进了露天的大厅,从炘玉迎接玉华公主到礼成玉华公主先进内室等候,我都尽量保持着面上带有淡笑。在这个时候伤心欲绝、泫然欲泣只会贻笑大方,留作笑柄。

况且,我也哭不出来。

佛家说:大悲无泪。

我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算不算大悲,但是心却比那一次都痛。而且,是确实哭不出来。

而任君将我安置在座位上之后便匆匆离开,他有他的应酬,而我只能呆呆的坐在那儿。酒席之间那些官员边吃边聊,不亦乐乎。而我,不该也不能插话。因着无法确定桌上菜肴的位置,所以我只能摸索着找到酒壶,然后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

饮第一口,呛着了,咳得很厉害。可声音,却被席间的欢笑声盖了过去。

尝第二口,浓烈的辛辣味缠绕在舌尖,久久不曾散去。

到了第三口,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整条舌头已经被辣的酥麻不止。

觉得没那么难入口后便不停歇地喝着,味觉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不过是辛辣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李太白曾曰过:酒入愁肠愁更愁。

只是不知这酒被我喝了可会更愁?

以前最常见的就是老白干、二锅头,虽不是什么上品,却也是有些名头。只是今日一尝,这酒却是比之前的酒烈了许多。不知道这度数是多少?会不会乙醇超标?

哎呀呀呀,我这是怎么了,这可是纯手工酿造的地地道道的白酒,又怎么能跟现代的那些工业化的酒相提并论?

看来,自己真是有些喝高了,脑子也糊涂。

若我现在能看的见,一定会在手中酒杯里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而为此懊恼不已吧!

只可惜,我看不见呢!而且,很可能这辈子都在黑暗中度过。哪怕,是在生命的终结点。

一边想一边自虐似地不间歇地饮着酒,不觉间,酒壶便空空如也。

呵!连讨个醉都不行!

不曾想刚放下酒壶,身旁便出现一人。虽然看不到,可是我却闻到了酒香。酒香飘溢,不似桂花酿,香气很浓,可闻起来却大相径庭。

这香气,似曾相识呢。

不知那换酒的人是何时离去的,我只是静静地端过酒壶,满满地斟了一杯。

尔后,牛饮般吞入腹中。

舌尖的辛辣感稍稍减轻,味觉也差不多恢复过来。只是,这酒“唔!!”禁不住开始呻吟,却仍然保持面上沉静。

紧紧咬住下唇,却还是有痛苦的呻吟倾泻而出。

而头部好似被人重击一般,耳边除却“嗡嗡嗡”声再也听不到其它。头痛欲裂,却只能紧紧攥起拳头。稍长的指甲嵌入较为细嫩的手掌,很痛。

婚宴上的欢笑声好似离我越来越远,脑中混乱异常。

就连神经都紧绷张,像拉紧的皮条一般,若再紧一些,恐怕便会断掉。

尽量装作毫无异样的用手揉着针扎般地眉间,却无意见看到从手掌留下来殷红的血液。大喜之日见血,真是不吉利呢!

等等!

我看到了手掌留下的血,它是那般殷红,令人不得忽视!

我还看到了早上被马车刮伤的食指,开了一寸的口子,还有些红。

我看得见了,我又能看见了!

天啊,这是真的吗?!现在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这不是梦,我不用再在梦中才能看到景物,我现在又能看到了!

而下一刻,我便开始急切的搜索着朝思暮想的那人,我想见他,现在就想见他!我要告诉他,我能看见了!我又能看见了!

可是意外往往就是那么出人意料,在我还没来得及准备时,突变便发生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跌进了我的视野之中。

原本应该喜庆异常的宾主,此时却几乎都瘫软在地!而那些官员们好似睡着般,一动不动。

跟我一桌的人都摊在桌上,昏睡过去。

由于太过吃惊,所以我便猛地站了起来。

而此时我才发现,现场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境地!

不知何时炘玉身上已经挨了一剑,而炘崖则是在他身前相护。

持着剑的人背对着我,可是他的身形我却觉得有些眼熟。不,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挟持着身穿凤冠霞披的玉华公主!

而任君则是斜靠着柱子,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只不过他的处境也相当危险,因为也有人拿着一把长剑指着他。那人只留给我个侧脸,而那脸上却是带着银色的面具。

当然,我的动静引来他们侧目。

一时间,四周更是寂静无声。

那挟持着玉华公主的男人长得俊逸非凡,却有些诡异的冲着我笑。而他手中的人质,也已经昏迷不醒。

待我未来得及说一个字时,那男人便开了口:“封琉啊,别在那杵着了。还不过来好好地问问你的老相好,神兵藏在哪了?”我有些诧异,听着男人说的话怎么,像是跟我套近乎一般?可是,我却分明不认识他!

拿剑指着任君的面具男闻后身形一颤,却未言语。

而我则是有些困惑的走向他们,身体先于大脑。

“哼!你果真是同他们一伙的!”待我走近时,任君咬着牙狠狠的冲我低吼。

一伙?什么意思?

我不解的望着任君,却只听那面具男道:“琉儿,你身子无碍了吧?”这声音,分明是失踪许久的斐榆!

“榆哥?”我有些不确定的叫道,他却并未答话。

“小琉儿,你真的是魔教的人吗?!”护着炘玉的炘崖不可置信的质问我,他的双眼,满是血丝。

一瞬间,我的大脑几乎不能思考问题。

好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今天的一切都是魔教所为?

可就算如此,为什么认定我是他们的同伙?

“这还用问,事实明摆在眼前!”任君提高了分贝,几乎令我站立不稳。

我张张嘴想开口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来。淡漠的一一扫过炘玉、炘崖、任君,在他们眼中有质疑、有不信还有厌恶!

辩解吗?已经不需要了,现在我是百口莫辩,在这天衣无缝的布局之下,我早已无法抽身。

但,心里却还残存着一丝希望。

我走到炘崖面前,直视着他身后那个肩上流血不止的人,缓缓道:“你可信我?”是了,到这个时候我还是在奢求炘玉相信我。

别人如何看我都无所谓,我在乎的,仍旧是他一个人。

他因为失血过多导致面色有些苍白,所以说话也带了些颤音。

尽管如此,却丝毫不影响他要说的话、要传达的意思。

我盯着他那苍白的唇,耳中划过那发颤的声音:“我不会说出神兵的下落。”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他只是说,我不会说出神兵的下落,仅仅是这句话,却令我那颗爬上悬崖到达顶端的心,再次跌进万丈深渊。

炘玉,我曾问你过你三次。

而这三次,你却给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你可知,再坚强的心在这般打击下,也是会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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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君觉得,在听到炘玉的回答后,封琉的眸子好像一下子暗了下去。不同于失明时那种灰暗,此时的黯淡更像失去希望对一切感到绝望时才会凸现出来的颓废、破败。

那一瞬,任君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疼痛难当。

可是,为了将这场戏继续下去,任君不得不再次说些冷漠的话语。

“都到这个时候还想魅惑他人,你到真真是个恶心的人!哼,炘庄主乃我东穹国驸马,又岂会被你的三言两语所蒙骗!不过是个细作,为达目的甘愿雌伏男人身下,甚至还假装失明博取同情,到现在还想再迷惑他人吗!”这场戏,任君必须推动着继续下去。

而听到这话后的面具男,则是将长剑推入任君脖间两寸。血,顿时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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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伤他,榆哥。”最终,我开口阻止。

不出所料,那面具男的确被我的话给刺激到了。只是,剑也退了回来。

榆哥,你奇怪我为什么会发现吗?或许你不知道,在你身上有着竹的气息。方才你替换酒壶时,我便觉得那人是你。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了。

只是,我倒宁愿自己猜错。若是那样,我便会少恨你一些。而你,依旧是我的榆哥。

“看来在这般下去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既然如此就请玉华公主去我圣教做客几日。

到时候,希望炘庄主给在下一个满意的答复。”挟持着玉华公主的男子吃吃笑道,话音一落,便连带着玉华公主失去了踪迹。

而下一刻,我的腰身也被榆哥擒住。待回过神来时,已经离开了凛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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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封琉一行离开不久,才有大批的官兵涌进,而被解救的任君则是狠狠地教训了一通。碍于玉华被掳,所以不能张贴皇榜缉拿魔教的人。他们能做的,是先解去身上的残毒,保护好神兵,再伺机救人。

当然,任谁也没想到,魔教会青天白日来劫亲。

为了顾及皇家颜面,消息是被暂时封锁。而官府在暗中查缴魔教,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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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亲,我倒是第一次遇到。”斐榆怀中的封琉昏睡之前,呢喃道。

而带着面具的斐榆,则是紧紧地盯着封琉那不安的睡容。拥着封琉的手,愈加收紧。

第九章:蒹葭苍苍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这出自《诗经》的名句,我倒还是记得清楚。只是在这里,恐怕是没有我的伊人。

朦胧中觉察到自己只是在做梦,却仍是不愿醒来。

若现实已经残酷到令人绝望,倒不如沉浸在梦境。至少在梦中,可以随心所欲。

依稀记得,自己曾教过秋蝉这词。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呢?应该很久了,久到我都忘了那是什么时候。那个时候我跟秋蝉相依为命,虽然日子苦了些可至少单纯干净。现在想想,还真是怀念。

呵,我错了。这只是这具身子里的记忆,并不是我这个寄宿人的记忆。可是这两个月来记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已经令我产生了我就是这具身体主人的错觉。再这样下去恐怕连我自己都分不清界限,怕是真要把自己当成这身子的主人了。若是那般,这身子的主人可会怪我?

无论如何,我都是封琉。

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琉儿,我求求你,你醒醒,睁看眼看看我,琉儿!”熟悉的声音,却是嘶哑饱含痛苦的。

梦境攸的破灭,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榆哥的面容便跃进视野之内。

是了,我已经复明,不再是个瞎子了。

可,我倒宁愿自己仍看不见。若是如此,我便可以一直的欺骗自己。只是,天不遂人愿。

“榆哥,我有些渴了,想喝水,要热的。”没有过多的寒暄,仅仅是两句话,却令面前的斐榆有了一瞬间的呆愣。然后他便马上恢复了正常,有些手忙脚乱的去倒茶然后急急的走过来。对着茶杯吹了又吹,才将我的身子扶起细细地将茶水喂进我那冒火的喉咙。

饮了茶,口中的异样才慢慢消失。

那水好似甘露般,流进了心田。

待榆哥将杯子放下,我才缓缓的开口:“这是哪?”

“这里很安全,不会被发现。”榆哥答非所问。

“是魔教总坛吗?就这么有信心不被发现,是不是有些太自大了呢?”我的话,却也带刺。

榆哥的脸一僵,却也只是道:“琉儿,这些是你还是少过问。养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我都成了共犯了还谈什么好不好,怎么说我也是魔教的人了,连自己在那还不能问清楚?!”我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好似说的是旁人的事情一般。

“琉儿,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这对你,是最好的。”榆哥似乎有难言之隐,眸中闪烁着不忍。

只是,他的表情纵然天衣无缝。在我眼中,却与欺骗无异。

我用右手的食指在左手掌上画着圈,淡淡道:“榆哥,我最不能原谅的只有两种人。”说到这,我刻意的停顿。毫不意外的,看到他眼中划过一丝不安。

低下头,继续说:“第一种,是从头到尾都不曾对我说过真话却还要装作一副坦诚相待的模样的人;第二种,则是打着关心我的旗号却伤我伤的很深,甚至不惜以毒物来控制我的人。”说完后,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对上他的眸子一字一顿地说:“很不巧,榆哥,你融合这两种人的条件。所以,对于你,我绝不原谅。”斐榆没有反驳,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回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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