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经年（穿越）——万灭之殇

第六章：贵妃皇子

当舒楼躺在婴儿床里晒太阳发呆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报了一长串名字，名字太多又长他记不下来，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一个个“XXX皇子殿下”和“XXX贵妃”。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听听看看了一些宫斗剧，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些不太好的想法，比如说会不会有人借着看望他的名义给他来点毒药，或者是把国师引开的时候掐死他之类的。

不是舒楼不信任墨风华，而是他很难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一个人，过于依赖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守卫通报之后，国师偌大的书房里很快进来了五个人，其中两个是年约三十左右的华服女人，走在最前面。

后来舒楼才知道，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五皇子殿下的母亲安贵妃，一个是三皇子殿下的母亲林贵妃，只是他那时候是躺在墨风华的怀里，并没有很清楚的看清其他人的样子。

今天来的五个人里分别是安贵妃和她的小儿子，皇帝的第五个孩子赵康皇子；林贵妃和他五岁的孩子，皇帝的第三个孩子赵全皇子；以及已逝王后的儿子，同时也是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太子殿下。

五皇子赵康还小，第一次看到墨风华似乎有些畏惧的样子，怯生生的躲在他母亲的身边，在母亲的督促下才有向墨风华行了礼。

三皇子天生一张可爱的小脸，看到国师也是很有礼貌的上前问好，大皇子脸上有些倨傲的神色，似乎很不愿意向一个国师低头。

墨风华只是淡淡一笑，似乎并没有把几个小孩子放在心上。

“国师大人，听说七皇子殿下天赋异禀，不但不哭不闹还特别乖巧懂事，我们今天突然到访，只是想看一看这个孩子。”林贵妃走上前微笑着说道，她天生眉目间就带有一股风情，说话的时候轻轻眨着眼睛，长睫毛如同蕾丝扇子一般上下扑闪，惹人心动。

舒楼悄悄看了眼墨风华，后者脸上只有保持礼貌和距离的微笑，看起来毫无所动，甚至是有些冷漠。

“他就是我的弟弟吗？”一直躲在母亲身边的赵康皇子探着脑袋想要去看被国师抱在怀里的孩子，但又有些怕靠近墨风华，看起来十分纠结。

“是的，他是你们的弟弟七夜，你们以后要好好的照顾他，爱他。”安贵妃温柔的回答。

安贵妃只是一脸温柔的站在一旁，林贵妃很多时候视线都是停留在墨风华的身上，舒楼似乎嗅到了那么一股八卦的味道，这个林贵妃难道和墨风华有一腿？不过看墨风华冷漠的礼貌样子，显然又不是。

舒楼的视线落在了抱着他的墨风华脸上，说句实话，作为一个男人墨风华的确挺好看的。

“他看起来真可爱，我能摸摸他吗？”赵康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就是我的新弟弟？”三皇子赵全更为大胆一些，他是第一个跑了过来的。

听到了两个小孩子的话舒楼就有些纠结了，不是他不喜欢孩子，只是他很怕被几个孩子捏脸乱揉。

“七夜殿下累了，该睡，来人。”墨风华像是读懂了舒楼的心一样，在两个皇子跑过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利用绝对的身高优势让两个皇子都没有办法碰到舒楼一根头发。

但也没有把舒楼送出去，墨风华走到了一旁将舒楼重新放进到婴儿床里，这般的举动让林贵妃和安贵妃都有些讶异，却也没有再让几个皇子再去接近舒楼。

第七章：保护

“国师大人抱着孩子的样子看起来真温柔啊，在此之前，很难想象您也会有这样温和的一面。”林贵妃很快在旁边坐了下来，几个皇子早已经被带出去了。

这个时候，也应该是大人们谈话的时间了。

墨风华浅浅一笑，不甚在意。

舒楼躺在床上听着，两个贵妃在几番谈话之后很快就委婉的问到了关于国师是否收徒的事情，作为国师又立下了赫赫战功，同时兼任风火两系修仙之人的宗主，年轻而英俊的墨风华无疑是宫廷势力试图拉拢的重要人物。

真有养尊处优的皇子可以耐心下来学习仙法吗？

或许还是“国师的徒弟”五个字更为被这些人看中吧。

所谓的，政治筹码。

舒楼很想看看这位国师会怎么回答，把这些皇子都收为徒弟？

但显然在皇帝面前都不曾低头的国师，更不会轻易的向两个贵妃臣服，听了两个贵妃的话，墨风华依旧挂着嘴角那略显淡漠又透着嘲讽味道的浅笑，不急不缓的开了口：“需要考验一番。”

短短的，只有六个字。

这就是墨风华的回答。

只要他不愿意，也没有人可以逼得了他。

问题是，该怎么去考验一番呢？

身为国师，同时也是天下闻名的大修仙之人，墨风华每隔四年就会在中土大陆上召开一次选拔，通过了考验的人就可以成为他的弟子，显然墨风华并不会因为对方是皇子就放松条件或者是开一个后门。

讨不到什么好处，在被墨风华搪塞敷衍了几句以后，两位贵妃也只能带着爱子离开。

在最初待在国师身边的时候，舒楼其实还在为墨风华担心，这家伙虽然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个人的力量可以抗衡得了强大的国家机器，墨风华就不怕最后被皇帝和贵妃的势力给推倒吗？

帝王们永远都不会喜欢一个功高震主的臣子，而这个臣子同时还拥有让人胆寒的力量。

尽管舒楼是皇帝名义上的第七个孩子，但从他来到这片王都的土地上除了最开始看见过皇帝就没有再看到他的那个“父亲”，大概是还保留有上一辈子的记忆，对所谓的皇帝没什么感情，舒楼对此并没有感到什么哀伤的地方。

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原本应该离开的林贵妃突然又折了回来。

没有什么通报，舒楼就听到书房的门又被人从外面打开发出一声“咯吱”，随后他就听到了安贵妃的声音。

“国师大人。”少了几分身为贵妃的高傲和威严，听起来怎么有股低眉顺眼的味道。

而之前还算温和的国师，此时的声音却充满了威压：“林，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这应该是一个贵妃和国师之间的对话吗？

“国师大人，这孩子……”

说的莫非是他？

“不许动他。”

“我……”

“一个聪明人，不应该去问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之前你的擅自行动我就不过问了。”

“我明白了。”

这奇怪的对话却让舒楼暗暗心惊了一下，那一夜要害他的人难道是林贵妃？

可他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势力支撑，甚至也不被父亲宠爱的皇子，又怎么可能威胁到其他人呢？

他是这样想的，也不代表其他人会和他一样。

来得安静，走的匆忙，几句话之后林贵妃就离开了。

突然有些困了，舒楼缓缓闭上了眼睛，恍惚间仿佛看到有人站在他的身边，又说了些什么。

可惜，没有听清。

“任何伤害你的人，都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

……

墨风华在王都待了大概三个月的时间，其间有不少王都的名门富豪们纷纷上门拜访，和舒楼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他原本以为身为修仙之人的墨风华应该是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家伙，而且墨风华本身的气质也是冷冷的。

但这三个月里墨风华几乎接见了所有来拜访他的人，这一刻舒楼突然明白，能成为国师的人，总不会是简简单单的自负又自傲的修仙之人。

可这样明目张胆的和众多王侯贵族结交，墨风华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第八章：离开王都

在舒楼作为一个新生婴儿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第三个月，他随着国师墨风华一同离开了中土王朝的王都，这个名义上有着他亲生父亲的地方。

其实在他们离开王都的时候皇帝有出来相送，但他听到的看到的，这一切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民众和朝臣皇帝送的人是位高权重的国师，而非他这个小小的七夜皇子，从开始到结束，皇帝没有看他一眼没有问一句和他相关的事情。

三个多月大的婴儿已经可以背靠着抱着他的人勉强坐起来，墨风华的大徒弟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只是白色的头发和略显苍白的皮肤都让这个叫顾惜沉的少年有些冰冷的味道，安静的抱着舒楼坐在早已经准备好的豪华马车里，透过窗户和舒楼一起望着外面的世界。

舒楼对这个叫顾惜沉的少年并没有多少了解，但他从下人们偶尔的对话里知道顾惜沉是墨风华最得意的弟子，也是风宗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外面的“大人们”在礼貌性或者是目的性或者是友谊性的寒暄之后终于分别，墨风华来到了他们的这辆大马车上坐下，当墨风华坐进来以后，舒楼看到这个男人挂在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殆尽。

马车很快动了起来，窗户两边的景物渐渐飞掠而过，墨风华只是淡淡看了眼那渐渐远去的雄伟王都，没有留恋，没有感情，但又好像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还会再回来的，而下一次回来时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

……

这是一段漫长的旅途，从王都出来以后他们天天乘着马车往南边走，大概过了两个月的时间才有到达目的地。

舒楼原本以为既然是有着仙法的世界，他们会不会像电影或者小说里描述的那样通过一些稀奇古怪的怪兽或者工具，一下子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但结果是他们奔波了两个月。

但墨风华肯定还是用了些法术的，他们乘坐的马车安静的就像是在棉花上奔跑，没有一点的颠簸，墨风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坐在马车里看书，而他就由顾惜沉照顾。

舒楼不明白，为什么墨风华不把之前照顾他的那两个女仆带过来，或许是因为那两个女仆是王都的人？

目前作为一个孩子，他觉得他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人长大以后经历的事情多了，往往就会无比怀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他曾经在梦里梦到过自己回到小时候，而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现实。

即使他有着成人的思想和阅历，在现阶段他也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儿。

中土大陆极为辽阔，而占据着这片大地的王朝为了抵抗来自北方魔都的进攻而讲王都设立在了北方，皇帝身先士卒，为王朝军以及她的子民们带来无比的士气。

相比广漠无边的北方，墨风华的驻地则地处于这片大陆气候温暖、四季分明的中部，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春末夏初，阳光明媚，天气一片晴好。

没有什么盛大的欢迎仪式，墨风华等人安安静静的回到了这个叫做原木城的地方，相比起豪华壮观的王都，原木城是一个细节中透着精致的繁华城市。

国师的府邸虽然在熙熙攘攘的原木城中，但墨风华似乎并没有把自己置身于喧杂中的意思，他们直接在火宗居住了下来。

火宗和风宗势力主要分部在中土大陆的中部地区，分别位于原木城的左边和右边。

墨风华最开始是进入风宗学习，后来作为交换生到了火宗学习仙法，时至今日，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了风火两系的宗主，平时大部分时间还是停留在火宗。

第九章：四年之后

时至秋日，天高风清。

一片片深浅不一的枫叶林布满了火宗的后山，层层叠叠的枫叶堆叠在一起，火红与金黄的颜色交织在阳光下如同一把油画家挥洒过的大伞，稀稀零零的阳光跟筛子筛过似的散落了一地。

静谧的林间偶尔只有几声鸟鸣伴随着风声远扬，一些流失了水分的枯叶覆盖在了红色的土地上，白乎乎的小肉脚踩在落叶上，落叶不堪重负发出“咔嗤”的清脆声响，听起来又像是林子的奏响曲一样。

手上提着一双小鞋，裤腿卷到了膝盖的位置，大约四五岁模样的孩子一个人独自穿行在林间，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歌儿，听着那曲调倒也没有走味。

走过一片枫叶林，小孩儿熟门熟路的就穿梭到了一片空地上，下了一个小坡就是一处浅水湾，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片波光粼粼，河水清澈见底，细小的鱼儿穿梭在小石子的缝隙里一副欢快的模样。

往河边的一块光滑石头上坐了下去，舒楼弯下腰捧起一湾水就洒在了自己脸上，舒了一口气，往后一倒就躺在了岸边的草地上。

耳边，只有大自然发出的浅浅呼吸声。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四年了，四年里他没有回到过王都一天，王都那边也没有带过任何消息过来，尽管他是一个皇子，但好像早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小手挡在眼前遮挡着直射下来的阳光，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些年他一直跟在墨风华身边，那男人对他似乎是持着放任和极为宠溺的态度，自从一岁以后他学会了走路就总是到处跑来跑去，那种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婴儿生活真是快要把他憋死了，墨风华也不管他，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因为他的懂事，他是皇子，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有时候，他看不懂墨风华望着他的眼神。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四年之前墨风华曾经说过每隔四年就会通过选拔挑选一个门徒，而今天就是墨风华收徒弟的日子。

平日里极为安静的火宗突然也热闹了起来，听说从山脚到山上的路上都塞满了马车和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国师的门徒。

尽管他跟随在墨风华身边四年，但那个男人并没有教给他任何法术。

到了今天，舒楼也只是学会了这个世界的文字，其实也就是隶书而已，幸好他上辈子平时没事就喜欢练字，现在认字也挺简单的。

打了个哈欠，舒楼有些脑袋晕晕的准备睡个午觉，这四年里他每天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没什么负担，没什么压力，也没有去想未来的事情，加上墨风华对他又十分放任，倒是有一种小孩子养老的感觉。

“你平时都喜欢一个人跑后山来吗？”

身边突然出现的声音把舒楼吓了一跳，他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的墨风华，逆光下的男人脸庞棱角分明，有着被中土子民称为“第一美男子”的英俊面容。

这个时间墨风华不在前殿招收弟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第十章：思念之情

“嗯。”舒楼应了一声，他其实喜欢一个人待着的感觉，是上辈子留下来的习惯，也是因为独自一个人在静谧林间的时候能觉得很舒服、平和。

他坐了起来，但墨风华反而就在他身边的草地上躺了下来，嘴角挂着浅浅淡淡的笑意，双手枕在脑后仰望着天空，眼里一片清明，如同那纤尘不染的晴空。

平日里的墨风华其实和他交流不多，在外人面前的国师总是高高在上让人无法接近的冷峻模样，很少有像现在这种放松随性的感觉。

“我小的时候也喜欢到这里来。”看了坐在旁边的舒楼一眼，墨风华伸手往舒楼的小腰上一揽把人拉了下来，用自己的一只手臂作为枕头让舒楼靠着。

虽然他们认识了四年，但除了婴儿时期经常被墨风华抱着以外，舒楼很少和墨风华有什么亲昵的接触。

今天是怎么了，墨风华难道抽风了，莫名其妙的跑到后山来找他，莫名其妙的和他一起躺在草地上聊起了往事。

“我四岁的时候进入风宗学习法术，略微学了些皮毛，到了八岁时便到了火宗，这片枫叶林一直没有变，但很多人都变了。”

墨风华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叙述其他人的事情，而不是他自己的过往。

一个四岁的孩子就开始学习法术，那四岁以前的墨风华在做什么，他的父母家人呢？这些舒楼都没有听人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