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摇右摆 第二部 下——左摇右摆

“啊？”关联这才想起来BRIAN和TIGER之间的‘关系’，不过受西方教育的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他上那边买衣服去了吧又？是不是又打扮得巴不得整条街的人都看他？”

“呵呵，还好。我们随便聊了两句，其实觉得他人……还不错。”

“没觉得，有事没事拉ELLEN出去喝酒……”

“呵呵。按说也是个明星呢，没什么架子，说话也挺爽快的……”TIGER就事论事，倒说起了BRIAN的好话。

顾仲在一旁眨眼睛听着，也决定搭话，

“好像你们说的那人我也认识……看来北京这圈子还真不大……”

“你怎么认识的？”好奇的是关联——他可能压根就没理解‘这圈子’指的是什么，

“哦，他……经常到我那儿去健身，然后认识了。”没想到碰上这么一位刨根问底的，顾仲答得有些不自然，

要说刚才关联是真没多想的话，看顾仲现在这样再联想到BRIAN一贯的‘恶名’，心里怎么也明白了，有些惊奇的看看TIGER——这下轮到TIGER耸肩了。

三人又闲聊几句，就看陈子岚黑着一张脸回来了，

“TIGER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一步啊，一个朋友家里出了点儿事儿。”

“出什么事儿你就说吧，我们刚聊了一下其实全都认识BRIAN。”

要搁往常，陈子岚肯定得问问关联这话是打哪儿来的，但是今天……

“BRIAN姥姥去世了，那是他最亲的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

那俩走了，这师兄弟继续。

“曾航走啦？”

“嗯，走一阵儿了。”

“想吗？”

“嗨，这有什么想不想的……严炎都走了吧？”

要是别人问这个问题还好，可是顾仲……TIGER还是没有说什么当年的事儿，转移了话题。

“嗯，走一阵儿了”

“那你们……”

顾仲笑了，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其实要说我回来就是想看看你的，有点儿矫情。但说实话，我是真往这儿想过的。可能你也能猜到，这么些年……我在外面做的也不全是正经买卖，心累，身边儿人没一个能信的……”

TIGER黯然……

“现在脱了身了，就像着像以前那样儿活着——什么都不想的傻活着。咱俩一块儿长大的，你什么人我最了解，想着就你吧……估计这辈子也都是那性子了……”

TIGER笑了——顾仲说的没错，他的确就是那么个得过且过的性子。

“可惜我来晚一步，你身边儿有了曾航。这孩子真不简单……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比他差远了！所以能让你这样儿……呵呵。

记得上回咱俩喝酒吗？我说你老了，那时候就觉得你……怎么说，活得特累。后来想想，谁到这岁数不得多想想啊，我要不是这些年混出来了肯定还不如你呢。所以……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我现在的想法就是，把每一天都过舒坦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都不去想它，自个儿乐和就得了。”

TIGER静静的听完，琢磨了一下，

“说得好，咱把这酒干了！”

他明白顾仲的意思，也庆幸自己没把跟曾航说过的话说出来，所以以后……就真的是哥们儿了。

看顾仲撂下杯子，TIGER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师兄，还有件事儿麻烦你帮忙，四川你有熟人吗……”

3天之后，TIGER坐上了飞机——他谁都没让送。

转眼间曾航回来工作快俩月了——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儿。

没办法，大事小事一把抓——小事儿庆哥不懂帮不上手，大事儿那边……嫂子快生了，也不好去打扰。

场子每天下午4点就开始准备开门，一般都要营业到凌晨4点，曾航一步不敢离开，全程盯到尾。话说第一天开业结束坐在吧椅上给所有BARTENDER训话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甚至还不自觉地回忆起当年自己还是一个小学徒的时候，站在后排听TONY训话的场景……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坐到这里才知道有多担子有多重……

然后白天，员工们都在宿舍睡觉，他还得打起精神去跟酒商打交道，盘点，审核，进货一把抓。庆哥的精力顾不到的时候，整个场子的账目、员工薪水、税务什么的也都得他操心。

一般新场子开业都是要赔一段时间的，但是再怎么着，曾航也要求自己绝对不买假酒——要说在这个圈子里，又是中型城市，红酒以次充好、啤酒以假乱真是再普遍不过的事情，反正那些客人喝到第二打第三打的时候舌头都麻痹了也根本尝不出什么来，但曾航就是坚持，因为每当有酒商在暗示自己的时候，他眼前出现的都是TIGER那晚面对JOHN的脸……

这天不是周末，但是流水也还不错——这里的人的习惯就是要面子，出来字母都不认识没关系，点数字大的就成。

曾航到处转悠了几圈回到了吧台，正检查杯子呢VINCENT就匆匆过来，

“LOUIS你过来一下，有话跟你说。”表情严肃中又带点儿..兴奋？

曾航很奇怪，不过还是跟他去了后面库房，

“干吗啊？看你这样……不是要跟我说你打算跟小国搬出去单住吧……呵呵”

到了这边同舟共济，VINCENT和小国的关系也迈进不少。说实话对于这个曾航是持乐观态度的，他们的性格互补，也都不是这山望着那山高的人，等过一阵他们能盯住场子，自己就能分心干点儿别的了……

“啊？咳……”VINCENT的脸有点儿红，不过很快又转回来，小心的盯着曾航的脸，

“我跟你说个事儿啊……我也是刚听说……”

他的表述很简单：TONY在成都新撑的场子本来业绩就一般，从一个多月前开始，不知道他惹着谁了，有一伙人每天都过来找喝酒，专喝TONY的那个绝活——喷火林宝坚尼，还坚持都要扣杯子的，一晚上几十杯。瞅见他下来就再过去要。开始还成，时间长了TONY就受不了了——圈儿里的人都知道当年他在老家就曾经调这个出了事儿被烧着过，也就是因为这个他足足蛰伏了好几年才再出来。现在天天被人这么堵着傻子也知道是来逼他就范的。TONY想躲，可他是主管，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最后连大老板都被惊动了，托人找那帮人说合。人家的意思也特别明白——哥们儿就是稀罕这口儿。可暗地里，听说那帮人是给一兄弟的情儿出气的。

就这么折腾了小俩月，最后TONY终于受不了压力失了手，再次烧着了自己，黯然离开——这次，谁都知道他再也翻不过身了。

“我也是听原来的一朋友跟我说的……没别的意思……”

VINCENT眉飞色舞的讲完看着面沉如水的曾航心里直打鼓，

“没事儿，我知道了——出来混谁知道会遇上什么……”

曾航特别自然的露出了一个微笑打发VINCENT上前面看台子去了，关上门之后才觉得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缓缓地倚着摞到天花板的酒箱坐到了地上，拿出了从未打开却片刻不离身的那个播放器，戴上耳机，一把满不在乎的歌声响起，

“也许是我不懂的事太多

也许是我的错

也许一切已是慢慢的错过

也许不必再说

从未想过你我会这样结束

心中没有把握

只是记得你我彼此的承诺

一次次的冲动

don‘t break my heart

再次温柔

不愿看到你那保持的沉默

独自等待

默默承受

喜悦总是出现在我梦中

你所拥有的是你的身体

诱人的美丽

我所拥有的是我的记忆

美妙的感觉

mybaby

don’t break my heart

再次温柔

不愿看到你那保持的沉默

独自等待

默默承受

喜悦总是出现在我梦中

…… ……”

“TIGER，你丫这混蛋……”

曾航喃喃自语，嘴角上扬，却泪流满面……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严炎自打那次生病之后就搬到顾仲家去住了（记不清的参见第92章）——确切的说是还没好就收拾个包跟顾仲走了。

说实话，真不是顾仲勾搭的，他也不是那人。只是严炎说了句，

“老在家待着看我爸那老脸看烦了，上你那儿待两天换换心情……”

这一待，就没走。

家里多个人顾仲倒是没觉得什么——反正自己一个人有时候也会觉得发飘——特别是回来之后不知基于什么想法就是不想换家具电器。待在一切都跟当年一样的房间里……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严炎那种骨子里的满不在乎劲儿他挺待见的。

所以虽然严炎基本啥都不干，这边的工作也辞了天天在家好吃懒做顾仲也没觉得什么——就当养只宠物了。

其实相处下来发现，严炎也不是像最早看着那么劲儿劲儿的——有些时候，顾仲能感觉出来他甚至是故意的做出那副样子来做保护色——比如顾仲第一次带他上自己那健身房去——真不是谁离不开谁非要时时刻刻待在一块儿不可，而是严炎在家待腻歪了，顾仲也受不了每每回家看见他被邻居大爷大妈拉着聊天了——天知道这家伙嘴里能说出什么来。所以带着他来健身房了，

“这就是我包的健身房，一层是前台、更衣室和泳池，二层是会员休息室、单车室、小操室，三层是器械和大操室。”

顾仲简要介绍了一下布局之后从前台拿了把锁就带他上更衣室了。

“这边是员工柜，那边大一些的是会员柜。”

“为什么会员的柜子大？”

“因为这儿的员工一般都穿着运动服来，能塞个大衣什么的就成了。会员来这儿全身都得换。”

扯扯早上被顾仲要求换上的休闲款衣服——他就没有运动衣，这还是顾仲翻了半天才勉强找出来的，严炎撇了撇嘴，直接上会员柜那边去了。

顾仲也不理他，自顾自脱衣服——天儿还有点儿冷，开侉子更冷，得把里面的秋衣秋裤脱下来。

一回身，看见严炎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

“没什么，欣赏一下呗。”

顾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虽然现在不是高峰时间，一眼看过去好像没人，可一排排的柜子挡着谁知道呢。

严炎倒是浑不在意，乐呵呵的耸耸肩，也开始脱衣服。

他是不愿意跟着顾仲来的——虽然在家也挺无聊，可他信奉丘吉尔的话，‘我的运动就是睡觉’。不知道顾仲哪根筋不对非拉他上这儿来——你怕我跟邻居聊天就不怕我上这儿跟你员工聊啊？

不过想到顾仲应该是太喜欢他了想多让他介入自己的生活……他还是来了。

顾仲的身材真不错……要是没那些疤就更好了——严炎一边慢吞吞的换衣服一边肆无忌惮的打量。

顾仲无奈的叹气——虽说俩人这种关系早就把对方身上每一处都看遍摸遍了，这这儿是公共场合啊……他懒得再说什么——不管他说什么这家伙总有一百句等着，所以也不理他，自顾自换好了衣服先出去了，

“我基本都待在三楼器械区，你自己随便，中午一点半左右这边集合带你吃饭。”

“那么晚？多饿啊……”

“这边中午是高峰，再说现在都快10点了，你不是刚吃完早饭吗？！”

想起这事儿顾仲就生气。严炎没来的时候他一般都是早上七八点起床，收拾一下就到健身房。早饭一般不怎么吃，中午和教练们一起，待到晚上再走——没什么事儿的话晚饭都在这边解决。

自打严炎一来，他的作息就全乱了。晚上得早早回去带饭给他——要不然就俩人出去吃。严炎这人自来熟，所以虽然顾仲并不介意别人知道他喜欢男人还是下意识的带他去远一点的地方吃，有时还得把第二天中午严炎的吃的买回来，饭后一般是散步回家，然后他洗衣服严炎看电视——顾仲实在不明白一大老爷们怎么就能对那又臭又长的连续剧那么感兴趣。问他人家还倍儿有理，

“我几年没看过这边的电视剧了，回来补习一下不成啊？！”

说到家务顾仲又是头疼——以前自己身边儿的人谁不抢着做家务伺候自己啊，偏偏这严炎！衣服他是不洗的，理由很简单——老式洗衣机不会用。说手洗吧……想也知道他不是那人。屋子他倒是收拾，只不过总是叨唠没吸尘器的问题。让他拖地吧……人家从门口往里面拖。也就是那浴室，可能他也知道主要都是他在用，所以收拾得倍儿干净——顾仲只上厕所，洗澡什么的都是在健身房，就是偶尔想好好蒸个桑拿了才在家弄，而且他的作息很规律，晚上到点儿就上床，严炎一般得看电视到半夜，所以俩人的‘生活’都是在早上。顾仲精力好，体力更好，可严炎一般这时候还没睡醒呢。连哄带强的做完，一般也都9点多了，所以他现在几乎都得10点来钟才到健身房。

今儿早上想着好容易带着他来了，早上顾仲就没要，可严炎又是挑衣服又是收拾的一耽误工夫，起个大早赶个晚集。路上还嚷嚷饿，非逼着顾仲给他买早点他坐在挎斗里吃。得，为了怕他喝风还得慢慢开——要不是想让他把身体练好在床上体力能好点儿，自个儿何苦这么折腾！

懒得再跟他说，顾仲先上楼了。

严炎看顾仲走了也不着急，仍旧慢慢腾腾的换——本来想着这地方更衣室里应该有很多猛男可以看，没想到来的时间不对——这会儿正是最清静的时候，亏了。

平时都是顾仲走了自己再睡一会儿然后好好泡个澡，今天早上也没来得及，洗浴间应该都是连着更衣室的吧？严炎把脱下来的衣服都塞到柜子里光着身子往里面走，嗯，这边是一个个的淋浴格……这边还有一个门……桑拿？

好奇宝宝严炎没多想就过去了。

顾仲刚上三楼，准备活动还没做开，值班教练就跑过来叫他了，

“老板您赶紧去看看，有人在游泳池裸奔。”

“嗯？”顾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瞅着那人，

“...监控说，那裸奔的……好像是您朋友……”

第一百三十章

闯了‘祸’的严炎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就是走错门了吗？！就当是到天体浴场转了一圈。不过顾仲可不敢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了，于是到哪儿都拽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