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就因为每天睡一起却吃不到,为夫才难受,好么,这次为夫会小心点,温柔点,保证不惊动小肉球……”姬碧妃呼吸渐渐沉重起来,黑色的眼瞳也染上情欲,灼热的气息,轻柔的声音,显得分外的性感,同时也分外的无赖。
姬一臣有些懵了:“小肉球是什么东西?”
“是小家伙的名字,刚才跳舞时忽然间想到的,若你不喜欢,还有豆包和汤圆作为选择。不过这些名字虽可爱,却不能做作为正名来用,改日有空时,为夫也去翻翻诗经,从里面寻个雅致点的名字出来。”姬碧妃抬起头凝视着他,眉目弯弯,神色十分认真专注,绝美的脸容闪着骄傲的光芒,那是为人父的骄傲,但……滚热肿胀的下身却已不耐的挨着姬一臣的分身蹭来蹭去。
姬一臣嘴角抽了抽,脑中闪过一个词:半兽人。
上身说人的话,下身做兽的事。
至于名字,都被他一个人说完了,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见他又在走神,姬碧妃秀丽的眉头不满地颦起,低下头直接吻咬上他的唇,狠狠啃咬起来。
“啊…唔……”
嘴上,突地一疼,似乎还闻到血腥气味。
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缠绵,情欲满满。
姬一臣身子一软,垂在两侧的手,情不自禁攀上他的肩,身体因情动渐渐发热,微微颤抖起来。
俗话说欢爱之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轻车熟路,纵然脑子不同意,身体却非常有主见的自己竖起白旗。
如若相爱的人,床单当然越滚越熟,爱情自然越滚越浓。
反之的话,则是越滚越无趣,没了激情,只剩厌烦和寡淡。
姬一臣看着身上之人,暗暗思忖,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只是不知晓,这次会是姬碧妃因体力耗尽先毒发,还是自己先被做晕过去,或许真该仔细反思一下,是否真的太纵容姬碧妃了。
但下刻,身后被进入的不适感,便让他再无心多想,意识开始飘散,随着身上之人沉沦在这场情欲之中。
……
被连续索要几次后,姬一臣感觉整个人快要散架了似地,浑身酸疼不已,脸色难看的喊着身后半响没动静某人:“姬碧妃?”
许久,许久,姬碧妃放着他胖呼呼腰身上的手,轻轻动了下,迷糊的喃喃道,“一臣,我们生几个肉球好呢?”
姬一臣脸皮抽动了一下,心里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伸手扶住某人的那处,慢慢退了出去。
一时间,四周静溢无比,只有角落处炭火发出的轻微爆炸声和屋外寒风呼啸声。
姬一臣无奈叹了口气,摸出枕下丝绢,简单为二人收拾后,便转过身面对姬碧妃而卧,顺便将人揽进怀里,紧抿着唇,没有说话,因为某人真的因体力消耗过大而毒发了。
最近寒毒和冰蚕蛊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但发作时均悄然无息毫无痛苦之色,说发作就发作,这种奇怪的现象是为什么,他暂且不知道。只是每每看到他毒发沉睡时,他都生怕他这一睡醒不过来,心底更是无端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恐慌,这种恐慌,他十分明白与寒毒和冰蚕蛊的发作无关,而是他自己和姬碧妃之间……
——姬碧妃,是不是你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才这般不要命的索要……
而肚中的小家伙似乎也感觉到他的不安,今晚一直都很乖巧的它忽然动了起来,一下比一下踢的猛,踢的用力……
姬一臣猛睁开眼,痛得脸色泛白,额上渗出细细冷汗,手掌放在上面,不停地安抚着,轻声哄着。
——豆包,看到了吗,papa是不是很漂亮,他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也是最傻的人。
——豆包乖乖,不要吵,papa身子不好需要休息,如果吵醒papa,我可要揍你。
想到以后家里一大一小吵闹的情形,姬一臣暂时忘记了疼痛,唇边不由的绽放开一抹浅笑,而小家伙听到他的声音,好似也不那么激烈踢动了。
姬一臣本就不是话多之人,眼下为稳住肚中小家伙,他可是天南地北都扯上来,真恨不得找本三字经舀来照念了。
夜渐深,经过这番闹腾,姬一臣是满头的大汗,微闭着眼睛,还喘着粗气,神情甚为疲倦,不用一会,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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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清早,宫中就来了人,召姬一臣进宫。
姬碧妃此刻还在沉睡,姬一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进这趟宫,而前来传话的公公金宝见姬一臣半天不开口,只得又尖着嗓子说了一遍。
姬一臣嘴角轻勾,缓缓道:“敢问公公,不知冥帝召在下进宫是为何事?可有说让在下以什么身份进宫?”
金宝扬着拂尘,瞥姬一臣一眼,又尖着嗓子慢悠悠说道:“杂家只是前来传话,皇上之事岂是杂家随便问的,还请公子随杂家一道进宫便知。”
姬一臣挑眉:“冥帝可有说,如果我不进宫他待如何?”
金宝微微愣住,有些犹豫:“这……”
夜绯云笑着出声:“一臣,你作为南楚使者之一,进宫拜见冥帝也是应该的,只是今日既然约好去大会会场那边,我看倒不如晚几日你随我一同进宫拜见,届时东璃和南楚一同进宫,也省去冥帝一一接见的麻烦。公公,你觉得本相的提议可好?”
金宝呵呵一笑,擦擦额头虚汗,他一太监能怎么觉得,一边是东璃,一边是南楚,这差事真不好办。
姬一臣端起桌上的茶盏,慢慢品了一口,目光淡淡的看向金宝:“金宝公公,你伺候冥帝这么多年,我们也不是头天认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废话,你回去告诉冥帝,这宫我自是会进,不过不是今日。”
话已至此,金宝深知这趟是白来了,然而这件事都办不成,更别说另一件事了。
斟酌再三,他还是开口说道:“少将军,外面车上还有位姚氏故人想见见你。”
姬一臣闻言,目光冷然地直视他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
“金宝,你既然知道唤我一声少将军,就该知在这世上我最想杀的人,她便首当其冲,难道你不担心,这一见我直接让她与她肚中孩子有的来没得回吗。届时冥帝大怒,诛九族,你可承受得起?”
如果说方才是虚汗,那在听了此话后,金宝是真的冷汗连连,一股刺骨寒意顿时顺着心头生起,不再多说,佝偻着腰,缓步从屋内退了出去。
夜绯云在旁忍不住戏谑一句:“这冥帝夫妇还真是,应了你常说的那句什么锅盖什么盖,过几日我们边关双煞一起进宫,奉上大礼一份,也算是回馈之前他赠予你的……”
姬一臣没有接过他的话,只淡淡一笑:“我只常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走吧,现在就去大会那边看看,这冰玉蟾,我可是要定了。”
夜绯云叹了口气:“一臣,并非我要存心打击你,我就怕如果最后冥帝看到是你赢,反悔了,你又该怎么办?或者以此威胁你,你又如何选择?毕竟殿下的命就看这冰玉蟾了。”
姬一臣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嗜血气息:“碧妃是我命,谁敢舀我的命开玩笑,我只好让他没命。”
夜绯云扬高了眉,斜眼看着已经离开了的姬一臣。
“得,殿下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怜本相仍是孤家寡人一个。”
因怕重蹈进城那日的情形,这次姬一臣选择步行至会场,随身只带上祭瑛和福宁,后来那个见过一次面的粉衣美少年也跟了上来。
姬一臣这才知道他正是花云口中的莲叶叶,粉色本不适合男子,但这莲叶叶的面容极其秀美,满脸的狡黠之色又似带着些许邪气,整个就一风流美少年。
第五十二章
无可厚非,莲叶叶皮相是极好的,奈何……
姬一臣若有若无的的叹息一声,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惋惜之意,没拒绝莲叶叶的跟随,只叮嘱福宁仔细照顾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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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铺成的宽阔街道上,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人头攒动,各国的各门各派,各方势力均已到达邺郡城,到处皆可见旗幡高高飘扬。
姬一臣足蹬白色皮靴,身着白色锦袍,而衣襟领口处隐约可见精美暗纹,外皮一件白色狐裘披风遮住腹部,头带雪帽,脸蒙白纱,只露出一双冷静锐利的眸子,整个人装扮得是严严实实,然而身旁跟着个俊逸潇洒不羁的夜绯云,外加一个美少年莲叶叶,让他们一路上还是免不了格外的引人注目,好在大会在即,各国人士都已齐聚邺郡城,时不时地有装扮怪异的他国之人穿街而过,所以除去夜绯云和莲叶叶容貌比较惹眼外,倒也不会惹上其他什么麻烦。
比武的主会场早已建好,有环绕会场的阶梯式观看台,有对着擂台附近也有观看位置极好的雅座,还有正中间一览全场的主位,那是北冥国司徒烨与皇后姚宛颜的位置,两侧则是各国使者和灵无大师的位置。
在大会正式举行那天,冥帝将携带北冥的文武百官以及各国使者登场,而在此之前的几天,各国各门各派的之间切磋已经进行的十分火热。每个国家只有两个参赛名额,这两个名额可以是江湖人士,可以是战场名将,但一旦决定上场就必须签下生死状,活也好,死也罢,全靠实力说话。
实力决定一切,同样实力也改变一切。
自古以来,多少英雄豪杰枉死台上,随后又有多少英雄豪杰为能一举成名,而在所不惜。此次大会,司徒烨又抛出冰玉蟾这等诱惑,帝都邺郡城早已是风起云涌,变了天,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如今更是杀机四伏。
所以,大会真正激动人心的时刻,并非这几日,而是四国八人的最后决赛日,大会当日赛制规则是南楚国对战苍雪国,北冥国对战东璃国,最后再由胜出的两方争夺第一。
南楚国皇室一直受天山一派保护,此次大会南楚皇帝下旨由天山派全权做主,而天山派这一代的尊主是姬碧妃。得知这个事实时,姬一臣着实惊讶了一把,不过后来一想姬碧妃这些年背着他做的事,突然间也觉得没什么了,甚至还萌生出种错觉,那怕某天姬碧妃告诉他‘一臣,其实我还是东璃太子’,他大约都不会再觉得惊奇。
对于参战一事,姬碧妃和姬一臣仔细商量过,决定免去自国初赛,直接进入决赛,而参战人则是莲叶叶和姬碧妃。
眼下姬碧妃身体状况极不稳定,姬一臣权衡再三,还是决定亲自上场,至于苍雪国到时候会派出谁上场,现在还不得而知,需要等到对战之日才能知晓。
而今日虽不是正式比武,但会场还是来了不少人观看,姬一臣等人随意也寻了个位置坐下,很快就有人送来茶水糕点。
福宁向来细心,摸出银针一一试过后,这才恭敬递到姬一臣面前:“公子,夜相,用茶。”
此刻台上,一翠鸀一黑两道身影,正切磋得难分难舍,翠鸀色身影是北冥国的烟雨宫少宫主方冰依,黑色身影是铁掌帮帮主铁通海。
夜绯云看着台上打得火热的二人,却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据我所知,这次大会,不仅四大国有参与,就连周边一些小国也有不少人前来观看凑这份热闹。”
姬一臣取下面纱,嘴角噙着笑:“别人全当看猴子耍戏,为何不来。”
夜绯云朗声道:“哈哈,一臣此言精辟也。”
姬一臣眉梢轻扬,倒也不谦让:“的确,恰好绯云兄便是众多猴子之一。”
夜绯云嘴角抽了抽,反击回去:“彼此彼此。”祭瑛与福宁一听,均忍不住笑出了声。
眨眼间,台上二人过了数十招,夜绯云道:“身形轻灵飘逸,剑招看似潇洒如意,却招招直逼要害,好一个以柔克刚,这烟雨宫的女子果然小瞧不得,这方依冰从小醉心武学,如今年方二八,剑术已达到这般,确实不错。这一场,我瞧着,是这个少宫主会赢。”
姬一臣摇头,明显不赞同:“我倒认为铁通海的铁砂掌更胜一筹,你瞧他虽身形魁梧,却丝毫不落下风,步步紧逼,出掌快如电闪,每一掌击出都似有千钧之力,能山崩能地裂,若单论掌力而言,这世间怕是无人能与其争锋。虽说以柔克刚,但至柔剑法遇上至刚铁掌,我反而更偏向于这力量和速度极好的铁帮主。”
以长克短,以柔克刚,以慢克猛,这些说法在他这里全部行不通,他所接受的训练里只有两个词速度和力量。
福宁嘿嘿一笑:“公子说得对,老奴也看好这铁帮主,不过倘若北冥都是这种人上场,老奴看这个大会咱们南楚是稳赢了。”
姬一臣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出声:“福伯,莫要小瞧司徒烨,这些不过是幌子罢了,他岂会拱手送出冰玉蟾,北冥估摸着他会亲自上场。”
夜绯云微感讶异,调侃的接过话:“堂堂一国之君参与,会不会过头了些?”
“只要我上,他必上。”不是狂言,而是事实。
夜绯云眉头轻蹙:“届时东璃会自动弃权,苍雪不足为惧,你们只需全力对付北冥便好,应该不难。”司徒烨武功到底如何,他不知,只是从姬一臣那处听过一二,知此人深沉如海。
姬一臣笑而不语,见台上这场比试结果已注定了,便无心再看下去,微微偏过头,目光淡淡地打量起旁边一直安静不动的莲叶叶。
姬碧妃曾说,花云足智多谋再凭借平淡无奇的眉眼,丢进人群里半天都找不出来的容貌,可以任意来去任何地方,行隐秘暗杀之事,而莲叶叶模样看似狡黠风流,实则心智有些缺失,不喜讲话,但极为听话乖巧,在武学修为上极有天赋,仅用两年时间,就将他的本事学会一半。
姬碧妃还说,其实他心中一直对莲叶叶怀有愧意,当年从万人坑救出二人时,他因一心惦念着他,却忽视对二人的照料,在那期间内,莲叶叶高烧三天三夜,烧退后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平日里,莲叶叶都呆在安康城内,这次他们从天山过来时,他便暗中让墨雪前去将人接了来。
似乎察觉到姬一臣的视线,莲叶叶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收回目光,低下头看着手中糕点,那是福宁舀给他,他一直没吃。
姬一臣浅笑,神色淡然的收回目光,继续看向比武台上,却正好看到方冰依身体如同短线风筝飞出去的一幕。
只见铁通海负手立在台中间,狂妄道,“接下来,还有谁愿上场与铁某切磋一番?若是你们能自动弃权,倒也不错。”
语落,一手执铁锤灰衣男子猛然跃上台,手中铁锤用力一敲,报上名号:“飞鹰堡谢远,前来领教。”
夜绯云叹息:“这铁通海,面对芊芊弱女子也不懂手下留情。”
“又不是他家闺女,他作何要手下留情。”姬一臣云淡风轻瞥他一眼,端起茶杯抿一口,润了润唇。
夜绯云当即一口茶喷出去,很是不顾形象的白了姬一臣一眼。
就在这时,一道纯净清澈的嗓音突兀地响起,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情绪,却十分清亮,就如这冬日里冰冽的雪水般。
“公子,我是莲叶叶。”
在座几人听到莲叶叶的声音,都禁不住有些呆住,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莲叶叶主动接近人。
姬一臣也神情一滞,虽不至于受宠若惊,但多少有些惊愕的看向他。
而莲叶叶说完话后,又低下头继续捏手中糕点,无视众人的反应。
呃……这个动作,很熟悉,很熟悉,让姬一臣立马想起那日超市里的情景。
比起比武台上的打斗,他这会儿对莲叶叶更感兴趣,忍不住笑着问道:“莲叶叶,你为何要捏糕点?”
莲叶叶愣了下:“殿下不高兴时,喜欢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