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王孙 上——泗段锦

作者:泗段锦  录入:02-11

“我是来做x光扫描的吗?”杜霖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一边走一边抱怨。苏锦笑了笑,握住他的手:“这样他们就不敢打你的主意了。”

两个人高调地走过三三俩俩的人群,在里间的包厢里找到了杨歆和他的那个助理,以及助理的男朋友,几个人正聊得兴起,看见相携走过来的两人时齐齐wow了一声,满脸惊艳的神情。

“不厚道啊杜少,之前又说不来,一来就抢大家风头。”杨歆半是调侃半是抱怨地说。

“谁能抢得了你的风头。”杜霖在他旁边坐下,看他只身一人,本能地添了一句:“今晚准备怎么乱来啊?”

“今晚纯属捧场,作为公众人物,本人也是有节操的。”杨歆随口扔出的一句让苏差点锦喷出来。想了想说:“那正好,替杜霖挡挡桃花,不然他铁定要提早离场。”

杨歆似笑非笑地看了苏锦一眼,心想就您这副谁上来灭谁的架势,还需要我挡吗?嘴上却懒懒地开口道:“没问题啊,不过你要怎么回报我?”

“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苏锦调笑说。

“难得娘子有此意,小生正求之不得。”杨歆朝他伸出手,“来,先跟为夫跳支舞。”

dj打碟正打到高潮,临时t台上的模特们来来回回,艳色四起。而下面舞池中也是妖光魅影,舞得正欢。杜霖冷眼看着在舞池里如鱼得水的一对身影,苏锦的舞姿有不逊于女子的热辣和妖娆,同杨歆奔放落拓倒是万分契合。两人间或贴身摇摆,惹得左右欢呼。

苏锦把手反勾着杨歆的脖子,身形晃动中似乎听到对方贴着耳朵跟他说什么。他微仰了头,在杨歆耳边大声道:“跳舞的时候别跟我说话,我听不到。”

“那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聊?”杨歆建议说。

苏锦往包厢里扫了一眼,里面空空如也,心里划过轻微的失落和酸楚。笑了笑对杨歆说:“好啊。”

杨歆搂住他的腰把他往外带,还没走出舞池就觉得手上一空。诧异地转过头,自己身边的苏锦被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的杜霖拉了回去。他耸了耸肩,绅士地退出舞池。

22.

“你想去哪儿?”杜霖清醇的声音贴着耳朵传进来,苏锦觉得有股电流从中枢神经窜遍了全身,沉积在血液中的酒精分子翻腾起来。他转身去吻杜霖,两个人热吻着转出舞池。

俱乐部的厕所门被“嘭”地一声关上,杜霖近距离凝视了他两秒,嘴唇下移。热度落到脖子上的时候,苏锦整个人酥软得靠到门上。

“这样就兴奋了。”杜霖轻笑一声,卷起衬衫下摆含住他微微挺立的蓓蕾,湿濡暧昧的水声和蓓蕾被牙齿轻磨舔咬的快感让苏锦呻吟出声,修长的手插入对方发间,想拒绝,又想更加贴合无缝。

“霖,我们——啊——回去。”虽然是自己惹起的火,但苏锦不想匆匆忙忙地在厕所里解决。杜霖抬头亲了亲他微闭的眼睛,神情似笑非笑:“狐狸,快谗死了吧?”

苏锦喘了口气:“你不谗,那放手啊——喂!”语调因为敏感部位被突然握住而有些变调。正要开口抗议,粗暴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大概是有人看门被锁去叫了保安来。苏锦不想让人当场抓奸,推了推杜霖让他停手。

“嘘,从现在开始,一个音节都不准发出来。”杜霖低沉地命令着,一把把人拉进厕所单间里。

保安打开厕所门,探头看了看,没发现厕所有人,只好不明所以地转身走开。随即进来的一对又把门关了,在洗手台边调情半天。

因为是临时起意,事前既没有带安全套又没准备润滑剂,所以杜霖做足了前戏,进入以后也不敢太激烈。每一次缓慢的撞击都蓄满了力道,又刚好摩擦到最敏感的那点。苏锦差点被这凌迟的快感逼疯了,不得不用手堵住嘴,一边忍耐勃发的欲望一边在心里问候外面还在喋喋不休的那两位祖上八代。

“杜霖和苏锦呢?”杨歆到外面接了半天电话回来发现包厢里人少了一半。

“不知道,我们也才回来,大概还在舞池里吧。”跳出了一身汗的助理说,刚说完就看到苏锦同杜霖一前一后走了回来。

“两位这是干什么回来啊?”杨歆吹了声口哨,斜眼看着他们。

“喝酒,聊天。”苏锦泰然自若地回答,顺势坐下。

“是吗,那你们这酒喝得够激烈的啊,衣服都换过来了。”

苏锦尴尬地瞪了杨歆一眼,衬衫被自己射出来的东西弄脏了,里面只剩下一件黑色的背心。杜霖怕他出了门会着凉,坚持把自己的t-恤脱下来给他套上,自己就光着上身只穿了件休闲西服,胸口肌理细致色泽诱人的肌肤直接裸露出来,一路上招来无数的视线骚扰。

“麻烦收起你那副流氓德行。”杜霖用一大块冰堵住他的嘴。杨歆只好放弃继续窥探和调侃,转而去跟助理拼酒。

party的高潮是让客人一起参与的游戏节目,杜霖他们这一桌不幸被主持人点中,派了杨歆和苏锦代表参赛。游戏的规则很简单,所有参赛者围一圈,从第一个人开始把一条长度适中的细纸巾用嘴传给下一个人,轻薄的纸巾会在传递的过程中被唾液侵蚀得越来越短,到最后参赛交接时双唇就必须靠得越来越近,而最后双唇贴到一起的人就得受罚。游戏从杨歆那里开始,一圈轮下来以后再到他嘴里短得几乎贴在唇上了。他把头转向自己下首的苏锦,笑容促狭,仿佛等着看好戏。苏锦换着角度盯着他看了两秒,回赠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凑上前去,嘴唇停在离对方0.1公分的地方,灵活的舌头忽然伸了出来,像一条妖艳的蛇,在杨歆唇上挑逗地扫了一圈,接着牙齿迅速一合,将对方嘴上的纸条刁走了。转过头将舌尖上的纸屑呈现给下首的男人,当对方小心翼翼地靠近,想用牙齿将残留的纸屑咬下来时,他却忽然快速地收回舌头,男人来不及停止,顺势吻上了他的唇。

“wow,看来我们这一轮的游戏有结果了。”在观众如雷的起哄声中,dj笑着宣布。输了的人自然要应大家的要求做点牺牲表演,而作为胜利者的苏锦也收到了一份奖品。

“厉害厉害,eric的舌功不同凡响啊。”刚走回包厢,助理marc和男朋友就一起鼓掌。接着目光又落到他手上的长方形包装盒上。“奖品是什么,打开来看看啊。”

“杜霖呢?”苏锦四处看了看问。

“啊,他刚才接了个电话,说有事先走了。”marc的注意力仍然在奖品上,苏锦把奖品递给他,自己不声不响地坐下。结果marc拆开包装盒从里面找到个很搞笑的彩色仿真男性,拉着自己男朋友的裤子非要比一比大小。

后半场的时候包厢里又来了几个marc的朋友,一群人玩得越发疯狂。苏锦舍命陪君子,结果运气不佳,每次丢色子都是自己输,没几轮就被灌得起不了身了。

“哈,eric,你这双手跟你犯冲还是怎么的,连输六把了。”marc带着邪恶的微笑,慢慢把手上的酒杯倒满了放到苏锦面前。“别说兄弟不挺你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虽然我对你的背运深表同情,但咱们该罚的还是得罚,这次就一杯纯的,你能喝多少是多少吧。”

“hi,marc你这么说不对了,eric虽然运气背了点,那酒量还是在的,对吧eric,来,咱一口干,别让他们小瞧了。”旁边的人跟着玩得正带劲,哪肯这么放过苏锦,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满满的酒杯凑到他嘴边。

苏锦本来埋着头在打电话,头脑因为喝得太拼已经处于晕眩状态,然而还是被电话那头转接到留言信箱的提示语音刺激得心脏痉挛。两个小时,六通电话都被转到留言箱。他手撑在桌子上抬起头来,在周围吵得死人的喧闹中无所谓地笑了笑,正要接过被递到眼前的酒杯,却让另一只沉稳有力的手半路抢了过去。

“eric不能再喝了,这杯我来代劳。”杨歆冷眼旁观了半天,看不下去了。替苏锦罚完最后一杯酒之后就扶起苏锦跟其它人告辞。苏锦挣扎着不想走,但四肢都像不是自己的了,硬是被杨歆给拖出了俱乐部。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杨歆打开车门让苏锦自己坐进去。苏锦僵在那里不动,心里正在跟自己犯倔。一个声音任性地说:“谁把我扔这儿的谁来接,不然本少爷醉死也不走!”另一个声音冷冷地嘲讽:“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人家为什么要管你的死活啊?输不起就不要出来玩。”

“喂,你到底上不上车,站在这里充木桩吗?”杨歆坐在驾驶座上问他。

“靠,要充也是充电线杆好不好,你见过这么修长挺拔的木桩吗?”苏锦认命地坐进去。闭着眼睛揉了半天太阳穴,脑子比之前清明点了。然后他睁开眼,奇怪地看了杨歆一眼。“喂,你怎么还不开车。”

杨歆转头看了他半天,看身边的人还是一副茫然无辜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倾身靠过去替苏锦把安全带系好,然后才发动引擎上路。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伤心时候的笑容,绝美。”杨歆看了苏锦一眼,忽然说道。苏锦正靠着车窗发呆,闻言笑了笑:“有多美?”

“比我见过的所有女人的笑容都美。”

“那只能说明你见过的女人还不够多。”苏锦淡淡地说。杨歆无所谓地笑了笑,不做辩解。想了想又转问道:“那你喜欢杜霖什么?”

“我不是喜欢他。”苏锦说,“我是觉得他就是我的。”

杨歆愣了愣,“您这想法也太霸道了,难怪杜霖会抗拒。”

“我从第一眼看见他就有这种感觉,如果可以控制,我也不想。”苏锦有点苦恼,转头看着杨歆:“你为什么那么能招女人?”

“这个问题还真没人问过,恩,因为我天生比别人多一点费洛蒙吧。”杨歆看着前方想了半天说,诱惑力是很难用语言说出来的东西,同样的事,有人做出来是东施效颦,有人做出来就是浑然天成。生了一副好皮囊又会讨女人欢心的富家公子不在少数,但杨家大少爷似乎天生就有种能让女人发狂的气质,这是让很多公子哥们嫉妒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

“费洛蒙。”苏锦轻笑了一下,“有意思。”正要说什么,车忽然靠边的停了下来。

“喂,搞什么?”苏锦不明白所以地看他。杨歆下车开盖查了查,对他摊了摊手,口型在说:“抛锚了。”

“靠。”苏锦觉得自己真是背到家了。

杨歆站在车前打了个电话,然后坐回车上来。苏锦本来想问修车公司要多久能到,话到嘴边忽然想起这个时候人家早停止营业了。于是出口的问题变成了他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还能是谁,杜霖嘛,臭小子不知道跑哪儿鬼混去了,我让他赶紧过来救急。”杨歆拍了拍额头,marc那一群现在肯定high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好在杜霖走得早没被灌酒,不然他一时还真不知道找谁求救。

“是吗,那他来不来?”苏锦淡淡地问。

“等等吧,他说他马上过来。”杨歆说。

苏锦没说话了,心脏像被人轻蔑地踩了几脚,既狼狈又心酸。前一分钟还在同自己亲密的男人,下一分钟可以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人,自己一通又一通的电话拨过去被置之不理,到自己的兄弟有事却可以立马赶来。苏锦总算是感受到杜霖的无情了,原来当初那句只要他的身体的话竟然一点都不假。

“我下去抽支烟。”苏锦匆促地说了一句,打开车门远远地走到桥头才停下。杨歆坐在车里,远远地只看见他畏寒似地环抱着身体,靠在铁栏杆上一支接一支地点烟。

23.

“请再给我一杯威士忌。”程学礼把空酒杯往前推了推,对调酒师说。

“好的,请稍等。”调酒师为他重新上了杯酒,想了想道:“您好久没有来了。”

“你认得我?”程学礼有些惊讶。调酒师笑了笑:“这店里现在没有不认识你的。”

“为什么?”

“新老板的要求。”调酒师简洁地说着,朝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程学礼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就看见正走径直朝他走来的杜霖。

“好久不见了,恒之。”杜霖在程学礼身边坐下说。

“你就是这里的新老板?”程学礼的笑容带着点意外和怀疑。

“怎么,原来的老板不想做了,我买下来很奇怪吗?”杜霖轻描淡写地问。

“也不是,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程学礼问。

“我把你的照片挂在工作人员的休息室里,跟他们说你是国际通缉犯,所以他们一看见你就赶紧通知我了。”杜霖半真半假地说。程学礼自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笑着摇摇头。

“你这半个月都忙什么去了,一直联系不上人。”杜霖问。

“我~”程学礼顿了顿,声音轻而柔和,“出去旅行了一趟。”

“唔,那是好事。心情有没有好点?”

“我的心情一直是不好不坏的。”程学礼淡淡地说,“只不过旧地重游,发现很多地方都在变化,原来的样子就只能留在记忆里了。”

“别这么伤感,社会要发展,没有什么地方会保持一成不变的。都去了什么地方,说来听听。”

杜霖很喜欢听程学礼讲话,他那种温和轻缓的说话方式仿佛带了魔力,能让听的人也沉静下来,很有耐心地去细细体味他所表达的内容。程学礼的旅游见闻没有什么强烈或刺激的惊喜,叙述的视角简单而别致,杜霖却总觉得他在诉说的时候,心里是带了点惆怅的。说是旧地重游,但想起在阿姆斯特丹的画廊里他看着那副小镇照片的神情,可以想像这些地方都是让当事人留下独特记忆的地方,或许曾经在某地求婚,某地蜜月,如今孑然一身再走一遍,与其说是散心,倒不如说是在寻求一点慰藉。

因为太沉浸于同程学礼的聊天氛围,杜霖把手机调换成完全静音模式之后扔进随身手袋里再也没去管。直到两个多小时以后,程学礼起身去洗手间的空挡他取出来看了看,六通未接来电,全是苏锦的。

“搞什么?”杜霖皱了皱眉,正在想要不要回拨过去,杨歆的电话却先打了进来。

“杜霖你搞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己跑了。”接通电话以后杨歆劈头就问,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满。

“我在酒吧见个朋友,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散了。”

“散了就散了呗,火气这么大做什么?”

“老子的车半路抛锚了,现在正被晾在路边,怎么和蔼?”

“……”杜霖看了看表,“你一个人吗?”

“还有你老婆,醉得不省人事了。你别在那边磨蹭了,快过来送我回酒店吧,我明天还得去俱乐部报道。”

“靠,老子欠你的,报地址!”

程学礼回来看见杜霖正等着跟他告辞,笑了笑说:“时间不早了,我也准备走了。那我们有空再约见面吧。”

“好,那我回头给你电话。”杜霖顿了顿,看向程学礼道:“前两天我的财务经济跟我说有一家小型的船舶工厂因为资金周转问题正在考虑停业,我考察了一下,觉得那个厂其实蛮有潜力,如果现在低价接手过来重新运作的话,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只不过我一个人顾不了两边,正想找个有这方面经验的合伙人。如果你对以后还没什么打算的话,考虑一下跟我合作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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