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很紧,有些吃痛,却更有说不出的温暖,幸福和满足,罂轻轻抬起手臂,也试着环住湮汐,慢慢收紧,想把对方,揉进身体里……
几不可闻的闷哼,却因为离得太近而完全没有逃过罂的耳朵,联系之前在赫连隼转述的一切,罂心中猛然骤痛,于是有些慌乱的抬头,对视着湮汐深邃的眼眸,泪,潸然而下,“汐,还是很痛,是不是?对不起……,汐,对不……”努力的抑制哭泣,却还是有止不住的泪水,这不是脆弱,而真的是一丝懊悔,和所有的心疼。
一时,湮汐内心翻涌澎湃,似乎在没有言语的能力,只是微笑的摇头,什么都不说,凝视,让自己的心,沉沦在那抹湖蓝色之中,越陷越深……
意念驱使,欺近,又是一个缠绵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
罂,痛或者不痛,我都不在乎了啊,只要你能回来,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没有你的世界,我无可留恋,拥有你的世界,才是永恒之巅,谢谢你,谢谢你回到我的身边,谢谢你,给我全部的爱,罂,我会让你幸福的,抛却一切,我都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你会幸福的,而你的幸福,会有我来守护,一路同行……
琥珀国际大厦顶楼。
当屏幕上的那个蓝色的小点儿,慢慢的越闪越慢,越闪越弱,最后,终究归于一片漆黑,亓之扬的唇边,是冷哼之后的一抹微笑,有些失落和苦涩。这个世界上,只有修罗场能够完全屏蔽自己的追踪信号,他,还是回去了……
微微叹息,拿起手边的联络器,想了想,还是拨了过去,等待着,竟有些无意识的,愣神儿……
直到那边连着唤了好几声,“扬?”,亓之扬才从兀自冥神中缓过来,又次叹了口气,自顾自的说着,“他还是回去了……”听不出什么具体的情绪。
“谁?”那头显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扬?”停顿了几秒,见亓之扬还是没有反应,了然却略有所指的哦了一声,“扬,你说的是,万俟罂?”
亓之扬闻言微微皱眉,有些莫名其妙的不满,“沈懿,貌似,按资格,你该叫他使者大人吧?”
“哈哈……”笑声有些憋不住,沈懿丝毫不怕亓之扬,“你还真是护弟心切啊,扬……”
冷哼一声,“这不是你该管的,别忘了你的承诺,如果在修罗场,罂再出什么差错,就别怪我……”
“翻脸了?”沈懿打断亓之扬生起气来就口无遮拦的话,讥笑的反问道。
“你懂我的意思!”即使理亏,亓之扬也说得霸道。
“你的意思?”忍不住的冷笑,口气竟也是有些不屑的轻佻,“别以为我查不出什么!”
“查?你敢查我?我们约定之初……”约定之初,说好,互相信任,交付朋友的真心,他帮忙照看在修罗魔鬼湮汐身边的罂,而自己也答应沈懿,绝不会让S.O.U.L的凌珲在道上有丝毫的委屈。
“约定?”沈懿的声调微扬,竟微微泛着寒,“亓之扬,如果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那你告诉我,小凌和你,是怎么回事?”
“小凌……”电话这端,亓之扬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凌珲,最近的好些事,真的,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在当时约定之初,看着沈懿这小子竟如此在乎墨艳的那个小徒弟,虽然自己并没问过,但也是清楚的,大抵,沈懿对凌珲是不一样的,最初,自己也不过是把小凌当成是交易的对象,护着的对象而已,却不想,经历了许多事儿之后,彼此的关系,怕也远不再单纯如昨。
所以,实然,面对沈懿的诘问,自己一时,真的解释不了什么,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存在绝对的背信弃义,再者,当时也并没有承诺过什么,但凡沈懿把话真的说明白说透彻,自己也不会在后知后觉之后对小凌动心思。
“哼!我就知道,你果然动了不该有的……”愤恨的,像是又及时收住了话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害他,再害他!”
“我不会害他!”气势仿佛互换,论及这个话题,亓之扬反倒没有沈懿的气场强硬,“如果,他是我认定的人,我会真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表明心意,去承诺,去澄清,这以往怎样都不会出口的解释,在涉及到凌珲的时候,亓之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如此耐得下心。
“行了!”虽然爱意甚浓,但沈懿到底是受着古老的贵族式礼仪教化长大的绅士,崇尚公平竞争,他爱凌珲,这是从那个时候,凌珲又一次被墨艳收拾得奄奄一息,送到自己这里抢救的时候,就开始的,可那时,同性的爱,自己不敢正视,无法接受,所以隐忍,所有收敛,直至后来,感情终究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他爱凌珲,所以更不会用爱束缚着他,如果凌珲爱的也是自己,那么,他会让凌珲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如果凌珲爱的是别人,那么,他也会默默的,祝凌珲幸福,这不是大爱,只是他选择爱人的方式罢了。
叹了口气,甚至带了点儿疲惫,“扬,”平静下来的沈懿,还是那么绅士谦和,“我不会让小凌受伤害,就算是你,也不行。”无比坚定的语气。虽然自己不想去承认,但是小凌的心意到底在自己这儿还是扬那儿,这些年,自己也算看得清楚了……
或许自己固执,但既然不是心甘情愿的爱,那勉强,也就是对爱最大的侮辱,自己不会强来,但也不会轻言放弃,爱,本来就该公平的去争取!
“沈懿,你会不会太敏感了?”很少见沈懿不冷静,或者是有略微的失态,也许,只有小凌,才能让沈懿这样的在乎吧?
“这不关你的事,我会照看万俟罂,你也别忘了,你答应过的事,如果你的所做,危及小凌的命,我绝不会袖手旁观!”不待亓之扬有什么旁的反应,沈懿果断的挂了电话。
自己的心意,虽然从未亲口说出,但也未曾想过要瞒着亓之扬,但是即便不准备隐瞒,可这份感情,到底也不是可供来消遣品评的,敏感与否,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有话语权。
听着电话彼端的嘟嘟声,亓之扬愣了愣,而后,兀自笑笑,摇了摇头,沉思,自问,或许,是不是,真的适合让小凌幸福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沈懿?
番外:惘·花祭(上)
地下仓库。
黑暗,逼仄,潮湿的空气里,除了颓败的尘土味道,竟还透着那股子浓重的腥气,是,血的味道……
看着匍匐在地的猎物,年轻的孩子微微俯下身,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场与强者的近身肉搏战,真的并不那么轻松。尽管,苍白的面颊上,密密的汗珠尽数滚落,可唇边,却是挂着一丝不符年龄的冷笑,残忍,决绝的孤光……
冷漠的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在做最后的无畏挣扎,男孩儿略显稚嫩的脸上,竟是看不出什么具体的波澜,直到,那满目不甘的狰狞双眼,终究在熬不过时间的催促之后,无焦距的放空,呼吸停止,男孩儿这才转头看了看立在身后墙角的那个看似沉重的黑色皮箱,有些不屑的又次冷笑:
狙击枪?可笑的东西!我楚洛,就算一辈子不学枪不用枪,有朝一日,也照样,可以成为最好的杀手!
——序
的内宅。
“蓝大人。”看着白衣男子姿态优雅的缓步自楼梯而下,D.S今日当值的下属稳声问安,低头垂眸,拔背收腰,态度说不出的恭谦和严谨。
“嗯。”鼻间若有若无的嗯了一声,已算是实属不易的回应,蓝魅并没有多看那个手下,而是出声询问,“他回来了?”
“是的,蓝大人,”下属的头依旧没敢抬起去直视蓝魅,只是声音里,却越发的透着小心,“洛少他……”
“说了几次了,这里,没人叫洛少。”蓝魅的眉头微微皱起,已然显现点点不满。
“对不起,蓝大人,”诚惶诚恐的道歉,贴合在裤逢上的手指,更加的僵直紧密,“楚洛回来已经两个小时了。”
虽然都是训练营里未出师的训练生,可那时总是被带回D.S的楚洛,尽管伤痕累累,但大家也都看得出,蓝大人对这个孩子是不一样的,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够出入内宅的人都称呼这孩子为洛少,即使是个不符身份的敬称,可一向恪守规矩的蓝大人却也是默许,久而久之,大家便都开始称呼这个孩子为洛少,只是,自从去年出师未果,奄奄一息的洛少被蓝大人带回来之后,蓝大人竟突然就不准大家这样称呼,虽然不知道原因,可到底自己跟着蓝大人也有些时日了,什么是不该问的,倒也分得很清。
“他在哪儿?”蓝魅的声音,依旧幽幽,却透着那股子莫名的威严和肃穆。
“洛少在训诫室,”偷偷抬了抬眼皮,瞥了眼蓝大人的脸色,这才敢继续,“呃,说是,自罚体能……”
“是该罚,但不是体能!”蓝魅冷冷的声音,随着皱起的眉角,更显冷魅异常,“把他给我叫过来,让他自己把该拿的东西带过来。”真是越来越会敷衍了,罚体能?近身肉搏,再好的体能,在又要完成任务,又要苛求时间,又要保证不伤自己丝毫的标准下,也要撑不住的吧?根本,就不是体能的问题!
“是,蓝大人。”恭敬的鞠躬行礼,就要出门,蓝魅却叫住了他,“等等,一直到午夜,这栋别墅方圆五百米内,我不想看到除了我和楚洛之外的第三个人,明白?”
狠狠一凛,“是,属下遵命。”
其实也并没有等太久,一身黑色略略紧身行装的楚洛,便出现在蓝魅面前,手里除了那个黑色的皮箱,还有一块长长的檀木,约有五厘米厚,通体光滑,泛着暗红发黑的冷光。
“跪下。”淡淡的声音,甚至完全的波澜不惊,仿佛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对话。
抿了抿嘴,犹豫了片刻,楚洛还是默默跪了下去,手上依旧捧着那个沉重的皮箱和檀木。
“说话!你知道,我只会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为自己辩解!”凝视,瞳孔里透着彻骨的寒。
“对不起,师兄,洛洛,没什么可辩解的。”平静的声音里,掩饰的却是一股发自内心的颤抖,这样公然违抗师兄的指令,自己并不是没想过后果,可到底……,还是那种源自内心的不甘和永不愿承认的委屈吧,自己依旧坚信,就算不用枪,自己也可以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找到破解出师关卡的方法,妥协这个词,不适合自己。
冷笑,蓝魅并没有动怒,“可笑的坚持!”犀利的眉眼,仿佛洞穿了一切。
不该有的羞愧,让楚洛霎时间微红的脸颊,匆匆低下了头,却依旧倔强的不发一语。
“好了,时间到,”蓝魅起身,轻轻瞥了眼落地钟的指针,状似叹了口气,略略可惜的样子,伸手接过楚洛捧着的檀木板子,随口吩咐,“衣服都脱了吧。”
“师兄……”彼时,虽然楚洛只是个十三岁出头的孩子,可到底还是受不得全身脱光受罚的这种羞辱,大大的鹿眼里,泛着点点晶莹,满是恳求。
并不是违佞自家师兄,实然,那件事之后,自己对这位师兄,只有尊敬和感恩,毕竟,自己的命,是师兄从师父手中求来的,可……,师父责骂的话,言犹在耳,自己心里,果真还是存着那口气,存着那份妄想,就算没有枪,不用枪,自己依旧可以!
“做的时候就该想到结果,怕羞了吗?更羞的,还在后头!”心中是有些怒火的,其实,这半年来,洛洛学枪比任何时候的认真仔细刻苦,蓝魅心里清楚得很,洛洛不是不会用不想用,而是,根本不屑用。那又不是对枪的排斥和鄙视,而是对生命的不珍惜不重视,犯傻的倔强和幼稚!
依旧低头的姿势,楚洛死死咬住嘴唇,可手上却慢慢的解着衣扣,动作丝毫不敢有一时半会儿的延迟和滞缓,完全的干净利索,当终究还是赤裸的跪在师兄面前的时候,楚洛禁不住狠狠一抖,全身上下,无不呈现羞燥的淡淡的粉。
“是这个姿势吗?”威严的声音,面对责罚惩戒,蓝魅一向苛责到刻板。
“师……”仅此一个字,却在对上蓝魅的寒眸之后,悻悻作罢,楚洛乖乖俯下身,塌下腰,白皙的臀部,高高的耸了起来。
太过羞耻的姿势,楚洛羞愤的微微侧偏头,敛气,静静等待着马上要来的疾风骤雨。
“无意义的小聪明!”冷冷的责骂,随之就是狠狠的一板子,完全没有给楚洛适应的过程,蓝魅的第一下,就用了足够的力道。
猝不及防,一声顿住的呜咽,楚洛微微仰起头,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疼,从未有过的疼……
仅此一下,楚洛原是白皙的臀上,登时便涌起两道道血阴的细小紫痕,一条在左侧,一条在右侧,都是靠近中间的位置,蓝魅的这一板子,角度实在刁钻的狠,他是竖着挥向臀缝之间,却并没真的狠心造成实质的伤害,而只是将着力点,放在了两侧最敏感的臀肉上……
半天,楚洛才像是反应过来般,有那么一声似是呻吟的呼痛,而后,终究是这疼太过尖锐,楚洛的身子,开始不自主的微抖。
“不准动!”即使是微微抖动,可也逃不出蓝魅的眼睛,他素来认真严谨,更是容不得楚洛这样在他眼前的坏了规矩,“我是让你用什么杀了他?”
“枪……”弱弱的声音,内心虽然委屈,却不敢公然挑战蓝魅的火气,自从师兄开始教导自己,这样因为嘴硬倔强顶撞逞强所吃的苦,自己真的受怕了。
番外:惘·花祭(下)
“听不见!”蓝魅呵斥着,边又是狠狠一板子砸向楚洛左侧的臀峰。
到底是厚重的板子,并不同于戒尺,板子造成的伤痕,本就该是肿胀狰狞的,更遑论,这几乎厚如棍子一样的檀木板子,一瞬的凹陷之后,再次隆起的臀肉上,立时泛起深紫色的僵痕,四指宽,板面的宽度。
忍不住的,楚洛的身子微微向左倾斜了下,却不敢耽搁,立刻强撑着恢复原来的姿势,“狙击枪……”
“那,你是用的什么?”不再在那个问题上为难楚洛,蓝魅继续责问。
“长鞭、暗器和,绞杀钢丝……”生如蚊蚋,虽然做这件事的时候,早已冷静分析了后果,并且觉得自己并不会如此害怕师兄动怒,可真的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心底,还是怕着的,毕竟,从不轻易发怒的师兄的怒火,是骇人的。
“任务瑕疵,按着规矩,轻者十下鞭笞,重者绞刑处死,我不多计较你,就十下。”话音落,丝毫没有给楚洛喘息的时间,厚重的檀木板子夹着风声,便直接招呼到楚洛高耸的臀上。
都是横着的印记,每一板子间隔差不多均等,即使蓝魅动了火气,可手上,依旧有让专业的刑讯师都汗颜的准头。
满口的血腥,依旧痛到说不出话,撑着身子的双臂和双腿,像是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止不住的抖,没有呼痛出声,楚洛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爱面子的倔强,实然,师兄这不遗余力的责打,虽说不过十下,却有着百下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