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鲁庵

和激情。对此，他心里的恐惧已经远远大过了希冀。

他竟然……真的动心了……

林瀚只当他在开玩笑，哈哈大笑：“小非亲自煮的，就是穿肠毒药我也喝了。”说着端起来，也不用勺子，一口气喝了

干净，说，“味道很好，不比莫风煮的差。”

齐非咬了咬牙，站起身跨坐在他腿上，重新将脸凑过去一点点舔去他唇边的汤汁，随后慢慢含住了林瀚的唇。

柔软的舌尖探入口腔，林瀚这时候已经知道这个少年是要来真的，他轻轻推来齐非，哑声道：“小非，别闹。”

齐非却不管不顾地将身体重新缠绕上去，“瀚哥，我喜欢你！”他浑身都在发抖，却用力搂住林瀚的脖子咬了一口，“

我的功夫也不比风哥差！瀚哥，抱我！”

林瀚疼得一颤，面对齐非热情的拥抱，他禁欲已久的身体渐渐禁不住眼前年轻美好躯体的诱惑。林瀚不敢再碰触他，低

声提醒说，“放手！小非，我是很喜欢你，但是，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齐非吻着他的耳廓，喃喃道，“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要。”

“小非，你累了，需要休息。”林瀚抱起他软软的身体，轻轻放到了床上，刚要起身，腿忽然一软，整个人毫无防备地

压在了齐非身上，他吃惊地发现，自己身体的力量正在慢慢流逝。

“我说过了，汤里有春药。”

齐非僵硬地笑着，慢慢翻身推开近在咫尺的怒容，把男人健硕的躯体抱到了床上，俯身过去，在他肩头、颈窝、下巴，

耳旁绵密而贪婪的索取着温暖。

“小非，不要做傻事！”林瀚在他更加热烈的咬噬下，低低叹息，“你会后悔的……”

“不会，我不会让自己有任何后悔的机会。”低低的呢喃从即将破碎的意识中迸发出来，“我喜欢你，瀚哥。”

细长的手指缓慢却坚定地脱下男人的每一件衣服，直到露出肌肉紧实的强壮身体，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咚咚的跳动声

，仿佛要从胸腔中冲出来。

“混蛋！放开我！小非，听话，放开我……”林瀚双眼已经发了红，身体的反应越来越没法控制，却仍然在做着无谓的

挣扎。

齐非把自己的身体更加主动地贴近林瀚，像献祭的羔羊一样，压得越紧心里越是焦急渴求。

痛楚过后就是来自神经末梢的渐渐升腾的激情，他觉得自己从没这么矛盾和痛苦过，一边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完全奉上任

人取予，又一边从心底恨透了这样卑贱的自己。

耳畔男人的喘息声渐渐急促起来，仿佛一只兽压抑的嘶吼。

“瀚哥……”他低哑地唤了一声，却含糊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他高仰着头，眼前的天地一片茫茫，无所依傍，于是他

有些恐慌地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林瀚布满汗水的肩膀。触手湿滑，他只好手指用力，几乎扣进肉里。

背负着欺骗和背叛，他要让这场性爱铭心刻骨、永世不忘。对他是，对林瀚，也是。

心里模模糊糊地这样想着，脑子里却充满了纠缠的旋风和雾，忽然就一片空白了……

凌晨时，齐非清醒过来，一惊坐起，全身的酸痛骤然袭来，让他猝不及防地重重跌倒在床上。身旁的林瀚还在昏睡着，

他下的药效不重，大约到早上就要醒来了。

歇了片刻，齐非慢慢坐起身，看到自己一身的狼籍，满心都充溢着近乎满足的悲凉。忍着浑身的酸痛勉强走到浴室里冲

洗一下，穿好衣服，他又拿了热毛巾过来给林瀚简单擦拭了身体，拉了被子来盖好。

时间不多了，他坐到书桌前。那张储存着交易资料的光盘还在电脑里，他将资料迅速传给了鹰，然后小心地消去了自己

使用过的痕迹。

重新来到床前，齐非慢慢跪在林瀚身前，手指轻柔地在他没什么血色的嘴唇上滑动，轻轻道：“对不起，瀚哥，别了。

”

最后将嘴唇贴上他的额头，齐非站起身走出了门。无视楼下几名保镖暧昧的眼神，吩咐他们不要去打扰瀚哥，他自己却

开车离开了图兰苑，以他现在的地位，也没人当真敢拦他。

行驶了一阵，回头看向已被山坳挡住的老宅方向，齐非知道，从此以后，他和鹰、和翔、和林瀚、甚至和自己的父亲都

将是路人。无论鹰能否收集到足够的证据铲除旧金山黑帮，无论将来林瀚有什么结局，都和他齐非再没有关系，他已经

决定，永远离开。

天边隐隐透出鱼白时，齐非把车子停在了市中心的一处公寓前。这是自己刚回国时租下的房子，还没等收拾好，就避无

可避地卷入了龙帮。谁知道，到头来，这里竟然是自己唯一的一处避难所。

找管理员打开大门，里面除了几件家具，空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东西。

他坐在窗前，点起一支烟，直到看着太阳冉冉升起。当第一缕阳光毫无遮拦地将他包裹在久违的温暖中，齐非深深吸了

口气，轻轻道：“翔哥，我又爱上了一个人，可他……不爱我……”

说完这句话，齐非忽然间觉着身心疲惫，再也无法支撑，只得拖着浓重的倦意倒在冰冷的床上。这一觉睡得极沉，再醒

来，天竟然又已经黑了。

因为怕被追踪到信息，手机一直是关机的，他打开手机，有几十个未接电话，其中大多是林瀚的。还有林瀚的一个短信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小非，我不怪你，回来吧。”

齐非心里一酸，知道自己的行动没被发现，也没打算回消息，只拨了电话预定好明天早上的班机。

忽然肚子抗议地叫了起来，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齐非就去楼下便利店买了肉类和蔬菜粮食，回来自己一个人去厨房慢

慢弄着。这是他在国内吃的最后一顿饭，总要精致些，好留个纪念。

花了一两个小时做了满满一桌子菜，齐非解下围裙坐下，也不想动筷子。呆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响，

走过去随手拿起来按了接听键，鹰沙哑的嗓音传入耳中，“小非，你没事就好，我担心了一整天。一切顺利，谢谢你。

”

齐非没有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看着手机上清清楚楚显示着本地的号码，齐非脑中霎时间一片空白，突然，他像触电

一样直跳起来！

鹰就在本地！

原来所谓的需要详细资料要对旧金山黑帮一网打尽只是个借口，鹰真正要对付的人是林瀚！难怪空也来了中国。

所有线索几乎都在这一瞬间串联起来，齐非耳中嗡嗡作响，颤抖着手拨出电话。

林瀚没接，莫辰没接，甚至阿洪和周文江也都没接。他几乎打遍了自己能记得的龙帮所有人的电话，无一例外的都没人

接听！

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距离交易还有两个多小时，他猛然拿起车钥匙向外跑去。

此时他脑中只有唯一的一个念头，不能让林瀚出事！

第31章

今晚的月亮圆润饱满，光华如倾。

齐非就在这诗意般的月光下驱车近两个小时来到了偏僻的龙湾码头，前后十数里的仓储位，入眼的都是成片的死寂的集

装箱。他心急如焚，开着车疯狂地寻找，一边不停打着电话。

好不容易莫辰的电话接通了，话筒中传来的却是几声清脆的枪响，接着几声怒喝之后电话又断了。

齐非猛然刹车，打开车门跳出来，凝神细听，远处传来稀稀拉拉的几声枪响，很快就密集起来，迅速连成一片，紧接着

，有一簇火光腾起，很快映照了半边天空。齐非不再犹豫，凌志穿透薄雾，疾驰而去。

等齐非赶到时，一场大规模的警匪之战已经轰轰烈烈地展开。弹流横飞，火舌翻卷，双方都杀红了眼，几乎要分不清敌

我。

齐非一颗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冒着枪林弹雨开着车绕了一圈，纷乱中突然看到不远处莫辰和周文江浑身浴血，被强大

的火力压在了一处拐角，忙掉转车头，到两人身旁猛然停下，推开车门吼道：“辰哥！上车！”

莫辰看到他大喜，回身拖起靠坐在一旁的周文江向车厢里推。这时，一串子弹扫在车身上，密集的金属撞击声让齐非心

口一紧。这车没做防弹保护，不知道能不能抗得住。

他探身过去帮着把周文江拖进了车里，大声问：“瀚哥呢？”

“瀚哥已经撤了，快走！”

齐非顿时放下了心，二话不说，大力踩下油门，汽车飞一般朝火场外冲了出去。身后枪声不断，幸好没有多大伤害，只

有一粒子弹穿透后玻璃将前挡风玻璃打得粉碎。扑面而来的劲风让齐非几乎喘不过起来，他暗暗叫苦，却仍是毫不减速

，一边小心躲避着追击的流弹。

渐渐的，身后的枪声稀了，汽车已经远离了码头。

莫风忽然道：“小非，找个地方停下车。”

齐非答应一声，离开大路，在一个小山坡后面嘎然停下，回身看向后座，这才知道周文江早已经昏迷了很久。

“是他拼死替我挡了枪。”莫辰声音低沉，松开一直紧压着周文江的手，轻轻揭开他胸腹间的衣服，两个弹孔都在要害

处，正汩汩地流着血。他急声问：“有急救包么？”

齐非迅速从后备箱拿出一个小箱子递过来，默默看着莫辰费力地想堵住穴孔，可刚糊上的药就被血冲了开，最后他只好

用药棉塞上压紧，缠上绷带，抬起头，双目血红：“去医院！通知周医生准备手术！”

齐非吓了一跳：“辰哥，这时候去找周医生不是自投罗网么？”人人都知道龙城医院是龙帮的专用医院，警方必定早在

那里等着收网了。

莫辰语气坚决：“阿江不去医院不行了，有事我担着。你下车！”他说着推开齐非，转过去打开驾驶室的门。

齐非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冒险，哪里肯让，抢进去握紧方向盘大声道：“辰哥，让我去，你先照顾周哥！”

“辰哥……”

一声微弱的呼唤打断了两人的争执。莫辰一步跨进车厢，见周文江苍白着脸看着他，一只手虚虚抬起，忙伸手握住。

周文江好似满足地舒了口气，用力握紧他的手，低声说：“辰哥，我对不起你。”

“没有，阿江，是辰哥对不起你。你再坚持一下，咱们这就去医院，有什么话慢慢说。”莫辰看向驾驶室，齐非已经发

动了汽车。

“不！辰哥，我知道自己不行了，有几句话我要告诉你，不说就来不及了。”周文江好像恢复了精神，声音也大了起来

。

“慢慢说，不急。”

“瀚哥，其实我是东星的人，除了齐欧锦，没人知道，他才是东星真正的大老板。当年海哥秘密去旧金山，整个龙帮只

告诉了我一个人，他要我好好护着瀚哥，可我却把消息透露给了齐欧锦。我真不知道他竟然会处心积虑向旧金山黑帮放

出假消息，是我害死了海哥！”

齐非猛然踩下了刹车，回过头看向周文江，一字一字问道：“你说是齐欧锦故意泄露的消息？”

周文江却不理他，他一口气说了这些话，呼吸急促，脸色更加苍白，他费力地看着莫辰：“辰哥，后来我发誓要把这条

命还给龙帮！我再没听过齐欧锦的话，你相信我！辰哥，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莫辰勉强道，顿了顿，重新握紧他的手，“阿江，一日是兄弟，就一辈子是兄弟！”

周文江用力摇了摇头，眼神开始散乱，他大口地喘着气，“不……辰哥，你能不能……亲亲我……”

莫辰听了这句话，顿时僵住，可看着周文江渐渐失望的神情和一点点黯下的目光，终于心中不忍，低头将唇压在了他毫

无血色的唇上，触感冰冷，已经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齐非下了车，脚步不稳，慢慢走到一边抱着头蹲下，脑中一片混沌。

他一直以为父亲是个勤勉正直的普通商人，后来参与贩毒也是被逼无奈，万没想到他竟然是东星背后的老板。可他仍然

不相信是他害死了翔哥，害死了林海！他不相信！

“翔哥，我该怎么办？”他用力抓扯自己的头发，心里一阵阵抽紧，两眼干涩，眼前白花花的看不清东西。

莫辰在树丛里挖了个浅坑，把周文江抱进去，撒上薄土，堆了厚厚的树枝落叶，做上记号。他轻轻道：“阿江，你先歇

着，我回头就来接你。”

这时天上的星月都已经渐渐淡去，路上的车辆开始多了起来。他快步走回车前，见齐非还蹲在路边，一把拉起他，叹息

道：“走吧，先去找瀚哥要紧。今晚出了大错，交易一结束就受到警方飞虎队伏击，货都没能避开，全部落入警方手中

。”

远处隐隐传来警笛声，齐非转过头茫然看着他，“是我，辰哥，是我给警方透露的消息，你杀了我吧。”

莫辰狠推了他一把：“你疯了！快离开这里！”

齐非懵懵懂懂上了车，看着他问：“去哪里？”

“图兰苑。”莫辰这时才觉出整个身体都疲累不堪，他闭上眼说，“我打个盹。”

一路上，临检的警察似乎多了起来。连着避开几个关卡，齐非忽然意识到林家老宅或许也出了状况，忙掉转车头回了市

区。

其实莫辰自己伤势也不轻，手臂和肩上的两粒子弹还没来及取出来，只用布条紧紧缠着。齐非见他昏迷一阵清醒一阵，

也不忍心打扰他，索性载着他到了自己的小公寓，把汽车开进车库里锁好。好在深更半夜的，也没人看见。背着他上楼

时莫辰醒了，问了情况也没反对。

齐非先帮莫辰处理了伤处，挖出弹头时他出了一身的虚汗，牙齿都咬出血了，却始终没吭一声，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

的。

齐非洗了澡，又帮莫辰擦拭了身体，换上自己干净的衣服，虽然偏小了些，也只能勉强凑合。家里有现成的饭菜，齐非

热了热，两个人吃了，莫辰还特别称赞了他的手艺。

两人到了这时都不敢再打电话，关了手机拆了电池扔在一边，打开电视等着新闻上的消息，莫辰先撑不住，给齐非打个

招呼先去客房睡了。

天渐渐亮了，早新闻果然播出了通缉几名在逃犯的消息，林瀚、莫辰、周文江等人都榜上有名。齐非看了看时间，航班

也该起飞了。这真是天意，齐非看着窗外苦笑。

快到中午莫辰还没起来，齐非进屋一看，人已经烧得全身滚烫，赶紧拿急救包里的药给他吃了，几个小时过去也不管什

么用，齐非只能一遍遍用凉水给他擦拭着身子。好容易熬到傍晚，齐非简单化了个妆出门，先到药店买了退烧消炎药，

再去黑市买了个手机，又捎回来一些日用品。

莫辰又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烧就退了，可身体仍旧虚软无力。他急着出去找林瀚，齐非劝他道：“辰哥，既然还在

通缉着，说明瀚哥暂时没事，不用担心。”

“阿江也还在名单上呢。”

齐非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劝他再忍两天，尽快养好身体。

龙帮诸人的通缉令在电视上滚动播出，名单上的人越来越少，莫辰和齐非都不敢出门，靠着家里的一点储备果腹。

一连几天都没有和林瀚联系上，连护着他离开的赵林也杳无音讯。一系列的坏消息却铺天盖地而来。林家老宅被封，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