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醉风(日本花街)+番外——默良

作者:默良  录入:02-05

使这些同伴们这么说,到头来也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等一下他来,要好好骂他一顿!」

「那小子最任性了!」

「上次也是,我本来……」

「喂,不要偷偷讲别人坏话好吗?」红叶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我才迟到一下下啊,不至于吧!」

「你还敢说,传话的人居然最晚到!」

「唉呦唉呦,我知错了啦,不要、不要……啊……」红叶突然发出很暧昧的声音,被打了一个爆栗。

「叫那什么声音!」

「谁叫你们骚我痒,这样也是我的错?」红叶拉拉因为扭动而稍微凌乱的衣服,妩媚一笑,「将来我这副嗓子可是成为

红牌的工具,你们懂不懂欣赏啊!别人想听我还不一定给听呢!」

「哈哈!凭你?」

一伙人笑笑闹闹,开始互相骚起痒来。

「哈哈哈……不要弄……啊……很痒、住手……」被最多人围攻的红叶笑得几乎要软倒在地,只能连连求饶。

其中一人见藤香置身事外,便起意拖他下水,魔爪朝他伸过来。

「为什么连我都遭殃……」藤香吓得想转身就跑,却被抓住袖子拉回来,好几只手伸向他的脖子和腋下搔他痒。

「哈啊……不要、哼嗯……哈啊……住、手……」

第7章

藤香怕痒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欺负起来特别有成就感。

「饶了我……哈……啊……」

不一会儿,藤香已经跪坐在地上,抱着笑痛的肚子直不起腰来。

「不是我要说,小香你的声音真的很媚呢!」六人中最高的雅纪停了手,有些感慨的说,「听得连我都忍不住要脸红…

…好羡慕你以后的客人啊!这么好听的声音……」

「小纪!」藤香红着脸抗议。

虽然在花街,这应该算是称赞没错,但是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开心的。

「没什么好害羞的吧,大家每晚都在听,耳朵都练尖了。不说笑,小香天生有副好嗓子。」

「就是说啊,红叶都要被比下去了,还妄想当红牌呢。」大家又开始闹。

「咦?不是吧?我自认声音很好耶!」红叶又开始不服气了。

六人一阵瞎闹,根本忘记注意音量,没多久就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你们几个,不是要去盐泽大人那里吗?」管事的在走廊的一端朝他们喊着,「声音小一点,客人们已经快上门了!」

「知道了。」六人被骂了,赶紧乖乖的降低音量,走向内院深处。○ ○ ○ ○ ○ ○ ○

「进来。」大大的和室里传出盐泽大人沉稳的声音。

属于楼主私人领域的内院,四处都很安静,空间也很宽敞,院子里还有一个养着鱼的水池。

刚进醉风楼的每个人都会被告诫:没受召唤不得进入内院,进入内院不得大声喧哗。

因此,即使是在热闹非凡的吉原,醉风楼内院却像是个世外桃源,几乎没有声音。

六人进去以后,规规矩矩的跪坐成一排,让盐泽大人能够清楚的看到他们每个人。

房里充满茶香,还有一点淡淡的花香,让人精神一阵舒坦。在吉原,最常闻到的味道是酒香,虽然也芬芳,但闻久了会

发腻,不像茶香能够安定心神。

藤香偷偷的深吸一口气。

盐泽大人正在练字,即使他们进来,他仍低着头写字。

待他写到一个段落,他才开口:

「最近过得如何?雅纪你先说。」

「是。」雅纪被点到名,挺了挺腰杆,本来就比较高的身材看起来更高了。「承蒙您的教导,适应得很不错,作息也都

很习惯。」

「有代你家格子接过客人吗?」(注:格子的阶级比太夫低一阶,也是高级的妓,接客也是用预约制)

「有,曾经代替接客两次。」

「应对呢?」

「虽然比起格子还差得远,但已经渐渐能够掌握了。」

盐泽大人点了点头。

「红叶,你呢?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是的,客人都很好相处。」

「一个人也能应付得了宴会吧?」

「是,恋依散茶有一次身体不适,让我接下尚未结束的筵席,客人反应良好。」(注:散茶也是高阶的妓,比格子更低

一阶)

「……我也这么想。」盐泽大人停顿了几秒,然后喃喃自语般的这么说。

众人还来不及疑惑盐泽大人异于平常的口气,他便开始问下一个人。

不知道大家是真的都对新身份得心应手呢,还是如红叶所说只是在说谎,藤香并不清楚,只觉得大家的回答都好有自信

我该怎么办啊……

「藤香,你呢?」终于轮到藤香了,盐泽大人点到他的名字时,他立刻吓得坐直了身体,几乎快抽筋了。

「是、是的……还算……不错。」他努力看着盐泽大人,压住低下头的冲动双手紧紧抓着袖口,脚趾不安的动了动。

笨蛋,这种无力的回答一点也没有「不错」的样子,红叶偷偷翻了个白眼。

「有代替紫藤太夫接过客人吗?」

「有、昨晚是第一次……」

「没让客人生气或觉得无聊吧?」

有些客人并不喜欢替代品。

「没有!」藤香赶紧摇头,像波浪鼓似的,大力否认。

「还习惯吗?」

「是是是是的。」抖着嘴唇,他努力挤出这个字。

其他几人见他这种天然到近乎呆傻的反应,几乎都要叹气。

谁会相信这个小笨蛋在醉风楼里待了六年,除了太夫以外谁也没伺候过啊……连个谎都不会说。

「……是吗?」出乎藤香意料之外,盐泽大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不在意的沾了沾墨,又开始写起字来。

见自己安全过关,没有被继续追问,藤香高兴的松了口气。

六人被盐泽大人询问的时间都不长,很快的就得到了「你们下去吧!」的批准,每个人都用最快速的优雅动作出了房间

,脸上保持着完美微笑,双脚却快速逃离内院。

回到前院,六人才敢开口讲话。

「幸好过关了,刚才好紧张喔!」身材最圆的遥拍拍胸脯,一副得救了的样子。

盐泽大人虽然并没有用严厉的口吻说话,但是整间房间的气氛充满了压力。面对醉风楼的王者,他们只能俯首称臣。

「我也是。」藤香附和道,有种跟大家一起去打了一仗的感觉。「咦?你们怎么了?」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他?

「你这么笨蛋,怎么会笨成这样?」红叶插着腰,一副快被他气死的样子,「连我们都骗不过,你还想去骗盐泽大人?

「咦咦咦?」藤香往后缩,声音变小,一脸无辜的样子,「可是,刚才盐泽大人并没有怀疑啊……痛!」双颊被红叶大

力捏住,他可怜兮兮的皱着眉头。好痛!

「笨死了笨死了!」红叶恨铁不成钢的蹂躏他的脸,「连个谎都不会说,你对得起玄紫太夫和紫滕太夫?」跟着两个太

夫学习还这么不机灵!

「对不起,我错了,好痛……」

「好啦,红叶,放开他吧!」雅纪舍不得藤香被欺负,让红叶放了手。「不过红叶说得对,小香,你要学会伪装自己。

藤香苦着一张脸,「我会加油……」伪装?他已经很努力了。

看着盐泽大人的脸,他根本就半点谎话都说不出来,今天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其他五人摸摸他的头,怜惜的叹气。

或许就是因为他是个小笨蛋,大家才会这么喜欢他吧……

第8章

很快的春天到了。

春季的赏樱活动向来受到吉原的重视,因为这是一项可以大伙一起参加的活动,气氛也佳,客人心情自然会好。

客人心情好,赚进来得钱就越多。

因此,每年的这个时候,各家酒楼妓院都会安排赏樱活动,内容不一定一样,但是目的总是相同。

醉风楼因为地大,院子里也种了不少樱花树,因此可以一群人一起赏樱,也可以让喜静的客人和色子待在一个视野不错

的小角落,轻声谈情说爱。

这种日子一到,开始营业的时间就稍微提早了,厨房里的厨子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因为客人量大增,什么食物也都得

热呼着就送到客人嘴里,还要帮忙温酒,那工作量可大了。

帮忙跑腿端东西的秃们也很辛苦,工作结束后几乎都累瘫了。

赏樱宴会一连开好几天,所有的色子们都会出席,也几乎都会有客人指名。这种日子就连太夫们也不能偷懒不参加,众

多美人齐聚在醉风楼院子里,更添风情。

不是所有的客人都能参加赏樱宴,只有色子们最要好的熟客才能来,免得出现一场子里厚此薄彼招待不周的尴尬情况,

也藉机拢络熟客,让他们自认身分不同。

和紫藤太夫一同赏樱的客人是岩本兄弟,两人相差一岁,长相十分神似,是醉风楼的常客。他们常常一起来,让紫藤招

待他们两人,有的时候藤香也会去帮忙助兴,所以见过他们很多次。

在紫藤太夫的客人中,藤香觉得最特别的就属这两人。

他们的气质很特别,感觉……好像有点邪气,但是并不邪恶,也不会流里流气,总是玩世不恭的笑着,彷佛世界上永远

也没有值得他们往心里去的事情。他们酒量很好,一个人就能撂倒紫藤太夫,虽然如此却很少真的把他灌醉,总是怜他

做的这种工作得天天喝酒,而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醉风楼是贩卖爱情的地方,但藤香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两位岩本先生一点也不像是来购买廉价爱情的人。

因为他们自信,他们风流,却没有其他客人的自以为是。

「藤香,你也来一杯吧!」年纪稍长的岩本智先生招呼着藤香。

「谢谢!」藤香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不过我恐怕没有办法久待,还得去帮忙呢!」

「这个时候很忙吧?」弟弟岩本葵看看四周,一片欢乐热闹的景象,还有来来往往帮忙上菜倒酒的小侍,院子中央处数

位新造正弹着三味线替客人助兴,也有人表演舞蹈,整个院子里闹哄哄的。「那一个舞跳得不错。」他拍拍手,眼里尽

是欣赏,「紫,有没有兴趣也来场表演?」

「我不擅长那些,唯一比较好的就只有酒量了。」紫藤太夫淡淡的回答,并没有被他的问题给困扰。

紫藤太夫的特色就是冷淡高傲,他素来不常笑,藤香跟了他这么多年,对他的性子多少也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他的淡

漠使他不曾赢过玄紫太夫。美则美矣,不够柔软。

只是,面对两位岩本先生,他的态度似乎更不客套。

岩本先生们似乎也不曾介意就是了。

「我听说藤香的舞跳得不错?等一会儿会上去表演吗?」

「我的舞技还未通透,您过奖了。待会儿上去表演,要让先生们见笑了。」藤香羞涩的笑着说。

他的舞技虽然是醉风楼第一,然而岩本先生这样的有钱子弟,什么世面没见过,他的一身舞艺也不一定就是最好。

一个晚上下来,累归累,大家还是玩得尽兴,毕竟大伙齐聚一堂,又是喝酒又是赏花,美食表演样样不缺,表现得好也

有奖赏,每个人都开开心心。

许多客人馀兴未尽,留宿在醉风楼。色子们领着他们的客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其他人则忙着收拾,赶着让院子恢复原状

藤香也帮忙收拾。等到一切都整理结束,他已经累得连衣服都不想换了。

一回到房间,从柜子里抱出被子枕头随便铺好,藤香就直接倒在上面,连钻进棉被的功夫都懒得花。

衣服会皱,妆会沾到枕头,头发还没放下来……

他模模糊糊的想着,才想着这三句就睡过去了。前两天他毫无理由的都没睡好,今晚又他喝了不少酒,已经醉得差不多

,加上又跳了几支舞当表演,参加了一整晚的宴会,若不是靠一股气硬撑着,眼皮早就睁不开了。

睡着睡着,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藤香感觉到自己「正在醒来」。意识还很模糊,但对外界有一点点知觉,眼皮还是很重

,无法睁开眼睛。他觉得身边好像有人,但是没有声音,只是一股直觉。

身子很重,动不了,四周很安静。

呼出一口气,身体叫嚣着要再度进入睡眠,他无力抗拒,只能乖乖臣服。

「睡。」好像有人轻轻的这么说。

有人摸了他的头发,是谁?好温柔好温柔,让他想睁开眼睛看是谁。是玄紫太夫吗?但是玄紫太夫怎么会在这里?他管

不着了,什么都明天再说吧,明天……

第9章

隔天早上醒来,天已经大亮。因为睡得久又睡得沉,藤香的体力和精神全都回来了,一睁开眼睛马上就精神抖擞。

好温暖,整间房间暖烘烘的,好舒服。

坐起身来,藤香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

发髻已经散了,一头长发乱乱的垂落下来,发簪掉在枕边。棉被被他压了一个晚上,已经扁了一半,他起身,用力甩一

甩厚重的棉被,让它松软一些,然后摺叠好放进柜子里。

炉子上正生着火,怪不得房间里那么温暖,他没盖被子睡了一晚也没有被冷醒。怪了,昨晚他这么累,明明一进房就趴

了,根本就没有生火啊,难道是半夜糊里糊涂起来生的火?

怎么想都觉得很奇怪。

因为起得晚,早餐时间已经过了,大家应该都已经收拾好饭菜了才对。藤香摸摸扁扁的肚皮,有点饿,去厨房看看能不

能要点东西来吃好了。

把脸上的残妆卸了,衣服也换另一套,看起来干净整洁以后他才出了房门。

啊,差点忘了穿袜子,真是的。他走回柜子前,拿出白袜套上双脚。

他一直都不喜欢脚被束缚住的感觉。醉风楼里发下来的袜子有两种,一种是棉白袜,一种是丝织的袜子,藤香两种都不

喜欢。白袜会把脚给闷住穿着不舒服,丝袜没有弹性容易坏,也容易勾破,不实穿。

穿袜子是楼里的规矩,他也只能乖乖穿上袜子。之前好几次趁着盐泽大人不在管事的没空理他的小错误,赤着脚在楼里

到处跑,现在盐泽大人回来了,做任何事情都得规规矩矩的。

溜进厨房里,发现除了厨娘厨师以外,还有好几个色子和小侍。

「你们……」

「藤香,你也睡过头了吧?」围着厨房里的小桌子吃饭的人们笑着,因为他们又多了一个伙伴。

「大家都是因为睡晚了?」

「是啊!」厨娘手上一边忙着,一边说道:「每年这几天都一定会有人太晚起来赶不上吃早饭,所以都要留一点备份早

餐。你也快来吃吧!不然东西要冷了。」

藤香从厨娘手里接过味增汤和饭,端到桌子上来吃。

「我都不知道这几天睡过头的人能在这里吃早饭。」

「那是当然的啦,因为你很少睡过头嘛!」一位色子喝着味增汤,笑着比了个三的手势,「我已经三连霸了!明年这时

候我也要来这里吃饭!」

「完全不害臊呢!」厨娘摇了摇头,眼里尽是笑意。对已经上了年纪的他们来说,被漂亮年轻男孩撒娇要饭是很开心的

事,一个个嘴比蜜还甜,嚷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

「今天还要继续呢,不睡饱饱吃饱饱养足体力怎么行?」色子理直气壮的说,然后又喜孜孜的夹了一块天妇罗。

「年轻人就是有本钱,怎么吃都吃不胖。」身材早已走样的厨娘羡慕的叹气,手边俐落的洗着碗。

「也不见得是好事喔!」色子放下碗,用筷子后端戳戳藤香的腰,惹来他唉呀一声,「藤香根本就不长肉,也不见你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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