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为自己找的这个理由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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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浩剑深深看了季阳一眼,接过季阳手里的酒坛,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季阳也不再说话,而是顺势躺在了屋檐上,看着漫天的星斗,漠然无语。
“偷了我的酒还敢这般的大张旗鼓?”一个有些邪肆的声音传进季阳与白浩剑的耳朵。
听了这话,季阳微转了个身,将屁股对着池沐月,淡淡的道:“冤有头,债有主,那可不是我偷的,而且我也没喝!”
白浩剑听见季阳小声的嘀咕,瞬间瞪大了眼,这个家伙能不能有点节操,就这样将自己出卖了?
“不就是点酒,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满的睨了满面冷意,眼角上挑的池沐月一眼,知道他不会跟自己计较这一坛酒,所以喝的更加的肆无忌惮。
眼看着一坛酒就被白浩剑牛饮了,连忙出声阻止,“给我留点!!”
然,白浩剑喝酒的速度实在有些太快,在池沐月黑如锅底的脸色中,白浩剑惋惜的提着酒坛口向外倒了倒,居然点滴不剩。
池沐月的脸色越加的黑沉,不满的冷哼了一声,眸光转向将屁股对着自己的季阳.
“给我起来,别在那装死!”
然季阳只是稍微挪了一下屁股,对池沐月的话不闻不问。
池沐月眸色眯了眯,正准备发作,季阳的声音不冷不热的传来,“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某些人还在这里晒什么月亮?多伤美人心啊?”
季阳都没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倒是,白浩剑扑哧一声笑,暧昧的眼光投在池沐月身上,“就是啊月,如此月色,最适合干某些事了!“
池沐月睨了不知何时,同仇敌忾的二人一眼,“我来是有事要交代!”
白浩剑见池沐月脸色凝重,眉头不由深深的皱起,“什么事?”
“去寻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可是与命之泉有关?”白浩剑神色凝重。
听到命之泉季阳瞬间将耳朵竖起,关于命之泉自己已然从春桃那里了解了,但仍是觉得好奇,居然又这种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神泉,简直就跟天方夜谭一般。
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去见识一下,倒不是因为想要长生,只是好奇心作祟。
“恩!”池沐月点头,深邃的眸子望向遥远不知明的地方。
“什么东西?”季阳从屋顶上爬起,坐到二人旁边,眸子里闪着精光,在这盛夏的夜晚,与天上耀眼的星芒一般。
据新得到的消息,命之泉爆发一场动乱,有人看到命之泉外的提示,想要进入命之泉必须集齐三样东西,才有机会进去。
“集齐了这三样东西就能得到命之泉水么?”季阳疑惑的问道。
池沐月抬眼深深看了季阳一眼,才慢慢道来“集齐这三样东西只是得到了进去的资格,至于里面有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据以往的经验,从没有人得到过命之泉,足以说明里面的凶险,而且千百年来,进去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得以出来过!”
“既然这样,为何还有那么多的人想要进去?这不是找死么?简直是脑袋烧坏了!”季阳很是怀疑那些人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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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人的欲望有些时候是无限的,何况那个诱惑还是长生不死?就这一点就值得他们拼上一把,如果成功,那便是一步登天!”
白浩剑嗤笑一声,缓缓的吐出一番话。
“也是!”季阳暗暗点了点头,这就是人心那。
“那需要什么东西?”
“三种人的血液!”
“哪三种人?”季阳有些疑惑,开启个命之泉还需要什么血液?
白浩剑同样有些迷惑不解。
“妖族精血,人皇精血,还有一个是蓝色之血!”
前面俩个倒是好理解,妖族据说是冥界神族散落在人间的后裔,只要找到他们精血最浓的后代就可以了。
人皇便是我们人间的统治者,据说是得到天神祝福的人类,能给人间带来希望。
这俩个都能理解,毕竟传说中命之泉当中曾染上天神与冥神的血,可这个蓝色之血是什么?”
这个不光是白浩剑疑惑,就连池沐月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只有季阳有些懵懵懂懂,“你说的找一样东西,便是这三种血液?可这明明是三种血啊,就是三种东西?怎会是一种呢?”
“我们只需要先找妖族之血就好了,而人皇之血……”北辰羽说道这里没有再往下说,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季阳。
季阳无辜的眨眼,“看我做什么?你不会想说北辰羽是人皇吧?”
池沐月眉宇间露出一抹忧伤,“既是人皇,那便自有上天眷顾,凡是人类是不会打人皇主意的,而人皇在命之泉开启之时自会献上自身精血。”
“照你刚才的说法,很多人都对命之泉抱有想法,那么拥有那两种血液的人应该也会自主出现,献上精血的才对啊?”季阳不解的问道
“这可不一定,妖族寿命很长,近乎千年,又加上他们那亲近自然的本性,是不会在意长生的,而那个不明来历的蓝色之血谁又知道是哪一族的血呢?而且你们有听说过哪个种族的血液是蓝色的么?”白浩剑为季阳解惑道
“所以先要找到妖族精血!”池沐月插言道
“切,就说的容易,去哪找啊?”季阳撇嘴。
“当然是去妖族的聚集地喽!”白浩剑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季阳郁闷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这都被鄙视?自己不过是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而已,当下对白浩剑比了一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
白浩剑光看季阳那表情便知那一定不是个什么好的比喻,虽然心中疑惑的紧,但终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那什么时候动身?”季阳双手交叉,随意的玩弄着自己修长的指尖,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个不急,等你伤好了再说吧!”池沐月睨了季阳一眼,眼神在其胸口转了一圈道。
季阳递给池沐月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还好你没忘记我还是个伤员,没有让我立即动手。
迎着月色微风,池沐月起身,一席华丽的紫衣迎风飞扬,满头青丝也随之一起,相映成趣。随后便一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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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阳看着池沐月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次日,天高气爽,太阳高挂,季阳百无聊赖的在湖边乘着荫,身上的伤口已然开始抽出细嫩的肉丝,不再经常向外渗血,连季阳自己也暗自庆幸不已,自己这身体……还是非常不错的说,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早就一命呜呼了。
季阳臭屁的想着,一定是自己帅的没天理,而且人品超好,连老天爷都不舍得收了自己。
炎热的天气让季阳不满的皱了皱眉,嘴里不停的嘟囔着,这个池沐月自从刚来那天见着人影以后,这几天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大概又醉倒在美男怀了吧?
掀起自己的衣摆,在面前呼啦了两下,丝毫没有因为多了一点风,闷热有所缓解。
算了,闲着也是闲着,虽然既不愿意与这里的人扯上什么关系,特别是池沐月的男宠,但是借了人家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的。
季阳可不愿意欠人家东西,何况还是那个蝶衣的衣服,尽管心里不情愿,还是起身,回到自己的住处,准备将衣服还给蝶衣。
季阳现在的住处在一处阴凉的二层小筑里,不得不感叹这里实在是避暑消夏的好地方。
取过蝶衣的那套黑衣,漫不经心的抄在怀里,其实说起来这套黑衣与蝶衣实在不相称,也不知道那个看起来很是妩媚的家伙衣柜里怎会有这样一套黑色的衣衫。
蝶衣的住处离季阳这里不远,奇怪的是季阳自己单独居住了一个二层小筑,而蝶衣与静儿居住在一处,池沐月则是与白浩剑居住在一处。
抬起手轻轻敲了敲蝶衣的房门。
“进来吧!”一个有些柔软娇媚的声音传来,这让以前的季阳永远无法想象一个男人也可以妩媚柔软如此,大概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身边,什么女人也无法入了眼了吧。
季阳应声推门而进,见到的便是蝶衣仍旧是一身纤尘不染的艳丽衣服,夺人眼球的很,此时正端坐在镜子面前,慢条斯理的梳着那及腰的亮丽乌丝,柔顺的发丝闪着乌黑的光泽,大概女人见了都要嫉妒吧。
季阳在心里闷闷的想,怪不得,池沐月那家伙要将这样一个妙人儿藏在这里,还有那个静儿柔柔弱弱的样子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望。
季阳只是斜倚着门槛杵在那里,似乎欣赏美人梳妆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呢,这个时候季阳完全忘记了那人的性别问题,其实说起来这个欣赏美人完全无关性别。
要是那人是个女人,自己也会喜欢的吧?就算是男人自己也不会反感,季阳不断的在心里歪歪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思想的转变。
透过镜子,季阳见到蝶衣妩媚一笑,那笑简直让人的骨头酥了半边,头有些晕晕的,如此尤物居然插在了一坨牛粪上,真是暴殄天物,不自觉的季阳将池沐月比作了一坨牛粪,许是自己的潜意识在作祟。
“你叫季阳吧?来找我有什么事?”蝶衣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垂落肩头的一撮秀发,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眼里的精光却是一闪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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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阳只是呆愣了一瞬,很快便回过神来,“喔,没什么事,只是过来给你送衣服!”
想到那日,在蝶衣房里,被池沐月按倒,险些爆了光,那张老脸不自觉的一红,这人可是丢大发了,但是想到蝶衣曾在自己面前赤裸相对,心里瞬间平衡了些许,底气也足了许多。
“呵呵,就一件衣服而已,送给你又何妨?你又何必大老远的送来?”
蝶衣眼中波光流转,似有星光闪烁。
季阳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事,只是顺路而已!”
镜子中的蝶衣咬了咬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有些迟疑的声音飘进季阳的耳朵,“你喜欢月?”
“啥?我喜欢谁?”季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瞬间瞪大了眼。
“呵,又何必明知故问?这个很难说出口么?”蝶衣嘲讽一笑,红唇微启。
“你说我喜欢池沐月?你有没有搞错?”季阳伸长了脖子,脖子上的青筋隐约可见,嗓门不由提高了些许,自己会喜欢那个妖孽?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别否认,我看的出来月对你与对我们不同!”突然的蝶衣的眸光有些黯然。
“这话怎么说的,不同是应该的,不然我岂不是与你们一样,成了那个妖孽的男宠?老子可不喜欢男人!”
男宠二字出口,季阳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不由偷偷看了看蝶衣的脸色,见他并无异样,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妖孽?你叫他妖孽?你可知道从没有人敢在背后一轮他,更别说这样称呼他,那些人都将他当成神一样的存在,敬畏害怕都来不及,这些,你又怎么解释?
你说你不喜欢男人?我看也未必吧,只是你自己也未曾发觉吧?”
突然的蝶衣停下梳理那乌黑亮丽青丝的手转过头来定定的将季阳看着,那眼神似是可以穿透人心。
季阳被看的一阵心虚,半响才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顿,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啊,本来就没有的事么,不由挺了挺胸,与蝶衣对视着。
蝶衣看了季阳一阵,迷人的妩媚眼眸眯了眯,红唇微启,“如果你不喜欢月,那就离他远一点,也不要让他对你动心,否则……”
季阳觉得一阵的莫不奇妙,这算是威胁么,自己是不喜欢他没错啊,若要真说是喜欢,那也不是自己的问题,都是那枚该死的雪域丹惹的祸,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与池沐月之间到底算什么。
“否则什么?”季阳抬了抬眼,毫不畏惧蝶衣此刻身上凌厉的气息。
“你要记住,我可以容忍月的身边有静儿的存在,但是别人绝对不可以,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
蝶衣的神情已没了妩媚勾人的气息,而是变得霸道凌厉,危险的气息浓郁。
但是季阳是谁?怎么可能顾忌,当下嬉笑一声“喔?那是怎样?我要谨记自己的什么身份?”
季阳装作一脸迷蒙的样子,那表情纯真无害的紧,好似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一般,那无辜的神情,让人会有一种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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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识相的就离月远一点,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无视季阳纯真无害的表情,蝶衣冷着脸道。
“怎么个难看法?”季阳突然来了兴趣,逗着一脸冷意的蝶衣。
“你会明白的!”蝶衣哼了一声,刮了嬉笑的季阳一眼。
“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个跟你一样的男宠?不管喜不喜欢我都得留在月的身边,因为我……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怎么可以离他远一点呢?”
季阳泫然欲泣的表情楚楚可怜,却让蝶衣气红了脸。
“你个不要脸的下贱货,居然跑去勾引月!”只见蝶衣眸色一闪,还来不及见他手中动作,一只飞镖便朝季阳飞去。
季阳不懈的睨了那东西一眼,以自己这身体一般的小伤也不甚在意,何况一只不起眼的飞镖?
“噗”的一声,飞镖入肉的声音分外刺耳,然季阳只是轻蔑的一瞥嘴角将那东西拔了下来,在蝶衣面前晃了晃,随手扔在地上。
“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以后有你受的了,这东西虽不致命,但也不是那么好受的,你可要慢慢享受了!”
季阳讥诮一笑“可别高兴的太早!”
“哈,高兴的早不早,你一会就知道了!”之后也不再搭理季阳,兀自坐在镜子前梳理起自己的头发来,嘴角上翘,挂着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
季阳切了一声,没想到不欢而散,抬脚出了蝶衣的大门,这个人阴险的很,自己以后还是躲远点为好。
没想到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脾气古怪,还真是让人吃不消,自己还是回去睡觉吧。
回到自己的卧房,季阳觉得浑身不自在,起初也没在意,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先是浑身有些麻痒,好似被蚂蚁噬咬过,又痛又痒。
渐渐的,疼痛加剧蔓延至全身,好像骨髓里都是蚂蚁在蠕动,季阳咬了咬牙,难道是方才那个蝶衣搞的鬼?
抬手看了看手臂,中了飞镖的地方,此时已是青红交加,里面还不断的向外流出黄色带红的液体。
全身的奇异感觉,让得季阳伸手想要挠挠,可是挠的只是皮肤表面,半点也缓解不了体内的痛苦,不由躺倒在床上,难耐的扭曲着,原本阳光的面庞也因为这被噬咬的痒痛而扭曲着,心里则是将蝶衣那只说出手便出手的小毒物妈了个遍。
抬手抚上自己受伤的手臂,按理说不该啊,以往受了这般细小的伤,伤口很快便会愈合,而不会像现在这般伤口流一些黄红的液体。
难道是那毒的作用?季阳有些不解了,自从身体被做过各种改造之后,自己应该不惧怕任何毒物了才对,就算那些超级病毒都奈何不了自己,何况只是区区一点毒药?
也不知过了多久,季阳身体已被汗水打湿,全身犹如被蚂蚁啃过,针扎般的疼,又奇痒无比,简直就不是人遭的罪。
季阳双手抓紧了被子,被子已然被季阳揉捏的不成样子,汗水打湿了季阳额前垂落的碎发,犹如在水里浸泡过。
突然的,被痛痒折磨着的季阳并没有发现,自己体内一抹微蓝的细小光芒慢慢的升腾着,由季阳的胸口出发,慢慢的徘徊在季阳受伤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