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辞职后有什么打算?回总公司去吗?一
游马将拿到的辞呈静静地放在桌上,以相当平静的声音问道。
“我朋友邀我去北海道,我打算在他的建筑公司帮忙。”
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一真,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身子。
游马简短回答说:“是吗?”
两人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
接下来只是一些例行性的对话,例如交接工作及明确的离职日。
对于游马如此冷淡的态度,一真与原岛同样感到不解,只是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
当面说出来。
而原岛鞠了个躬后,便走出房间了。
其实游马的心里并不相信一原岛真的会辞掉工作,回去北海道吗?
难不成是因为一真在公司的竞赛中脱颖而出,而让原岛真的愿意放弃自己现在的地
位、名声?
游马发现一真正盯著自己,他也回望了一下。
像是想说什么的游马,终究没有说话,而把视线移出窗外。
数日后,一真把原岛找到他大厦的房问里。
“社长今天去参加宴会了。”。
自从提出辞呈之后,一直持续请有薪假的原岛,身上穿着毛衣和棉质长裤,一派轻
松的模榉。
对于一真突然邀请他来,似乎一点都不讶异,倒像是之前就约好了一样。
一真把游马送到派对会场的饭店后,便一个人回到大厦。
“大概N点才会结束吧!不知道是要我去接他,还是他要自已搭计程车回来,到时候
他应该会再打电话给我吧!”
“坐吧!”一真对著原岛说。
原岛坐到客厅中央的沙发上,看着自己手上的手表,而一真则是看着墙壁上的时钟。
“还有两个半小时耶!如果是大和建设的派对,就一定会去会见伊藤董事吧!如果没
有跟伊藤董事见面的话,派对一结束他应该就会立刻联络你了吧?”
原岛长期担任游马的秘书,非常了解公司的业务,只要一提到客户的名称,立刻能
说出相关人物的姓名及个性。
游马对于失去原岛这件事应该会感到惋惜吧?
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原岛一定可以继续担任游马的左右手。
相对于自己的笨拙,一真突然感到一阵心痛。
“要不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啤酒?对了,吃过饭了吗?我一向都是在外面吃,所以
家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如果还有时间的话,要不要到附近吃个饭?”
“我已经吃过了,濑尾你还没吃饭吗?如果不好好照顾自己身体的话,我会担心的。”
这样生疏的口气和客套话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人的对话就结束了,原本就不算热络
的气氛又再次沉默下来。
“我还是喝啤酒好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紧张。”
如此说道的原岛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一真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其实他并没有喝大多,只是对空腹喝酒的感觉有点厌恶。
神经紧绷导致身体也僵硬,这使一真一直无法冷静下来,伸手要拿装著啤酒的玻璃
杯,原岛摸上了一真的手,出声叫著“濑尾”。
一真被原岛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手中的玻璃杯没有拿稳,溢出的啤酒把原
岛的裤子和衬衫都弄湿了。
“啊!对不起,我正在发呆……所以……”
“没关系,我也有错。”
一真从厨房拿出抹布擦拭著原岛弄湿的衬衫及沙发。
找不到任河话题的尴尬气氛,实在让人觉得很不自在。
原岛对一边拿抹布擦拭、一边看着时钟的一真说:“衣服弄脏了,我去浴室换下来。”
时钟的时针指著刚过一点。
将脏了的抹布拿在手上的一真,缓缓地站了起来,对原岛轻声地说道:“卧房在最
里面那间。”
而原岛却突然切人重点,出声说道:
“你确定要继续下去吗?如果要停止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原岛的话让一真脸上浮现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不希望十年前背叛游马的事件再次发生。
可是,不论是真背叛还是假背叛,如果想要离开游马的话,就一定要做出实际的行
动。
即使是做戏、即使是欺骗也没有关系。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
对于原岛的询问,一真眯起眼睛,脸上慢慢浮现微笑,
“因为游马最讨厌被人背叛了。”
即使嘴巴说出令人厌恶的话,一真还是露出了笑容。
再度欺骗、背叛游马的行为让一真胆怯──他不得不将自己真正的心情和身体都伪
装起来、隐藏起来。
他抱著豁出去的决心趴向床上。
两人脱下衣服,以几乎可以碰触到对方的距离躺在床上。
比起十年前还要紧张、害怕的一真,想到又要再一次伤害喜欢的人,不知不觉心又
开始痛了起来……
“濑尾,你怎么那么软弱啊?不像传闻中的你耶!”
原岛特意用轻快语调说出此话,而一真虽然用笑来掩饰,但却一点也不自然。
“对了!”
原岛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趴搭趴搭地走向客厅,不一会儿又
回到了床上。
“当我很兴奋、睡不着觉的时候,我会吃这个。”
手里拿著微量安眠药的原岛,把小小白色的药丸拿到一真面前,
“服用后会立刻睡著,我想一颗应该够吧!不是什么不好的药,你不用担心。”
一真接受了原岛的建议,把安眠药混著啤酒喝下去。
再多聊一点吧!有些话我一定得跟你说。”
原岛用床单包住一真的身体,从背后轻轻抱著一真。薄薄的床单让两人可以感受到
彼此的体温。
说真的,一真并不觉得厌恶,只是不像被游马把著时那么有感觉。
“关于社长和你过去的关系,这件事我知情……因为老社长有拜托我调查。简单地
说,也就是希望可以用钱打发你,让你离开社长。”
一真惊讶地想转过身,却被原岛紧紧抱住。
“我原本想说一切以公事为主,然后慢慢忘记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原岛虽然用平淡的语调说出这些话,但是紧抱著一真的强大力量和压抑自己情感的
表情,让一真可以明显感受到:这不是谎话也不是开玩笑。
“离开社长这件事我可以忍受,但是见不到你这会让我觉得很痛苦。”紧咬著嘴唇
的原岛苦闷地说道。
“我是如此痛苦地想念著你。”原岛的话,一真都细细地听在耳里,这更让他觉得
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游马的父母如果知道自己的存在,迟早都会产生问题的。
即使游马将一真视为爱人,游马周遭的人也不可能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虽然嘴里喊著原岛。但是空腹吃药,加上酒精又发挥了效用,使得一真的舌头变得
越来越不灵活。
只觉得手和头越来越重,还有……原岛的手正在触碰著自己的肌肤。
“啊!原岛!”
“难道我就不行吗?我无法取代社长吗?”
原岛将隔著两人身体的床单拿掉,一真的身体曲线旋即一览无遗。
“不要这么冷淡,只要一点点就好。”
对于吐出如此痛苦心情的原岛,一真转过身闭上眼睛。
虽然和对游马的感情不同,但自己对原岛并不厌恶。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定可以
答应他的请求,跟他一起去北海道。
侧躺的身体压迫著胸口,总是很自制的原岛,用不曾见过的语气和态度来对自己说
话,到底该不该拒绝呢?一真感到非常困惑。
就用演技来让原岛幸福吧!虽然没有喜欢的感觉,但如果只是“性”的话应该还可以。
就这样──一真不抵抗也不反抗,而原岛也感觉到这一点了,所以他不再以强大的
力量压著一真,而是由上到下把一真好好地看了一遍。
“我原本想一直隐藏这份感情。”
原岛用轻柔的声音说着,彷佛年幼的小男孩般。
“一真的身体还残留著游马的吻痕,”原岛用指尖和唇将那些吻痕轻轻地抚摸著。
“不要看,不要看可以吗?” .
一真用手挥开原岛,试图逃离他的视线,而原岛的手却温柔地将一真的脸扳过来。
“不要躲,濑尾,我还要看你。”
原岛用唇触碰游马留下吻痕的地方,从肩膀到背、小腹、小腿。
“我可以想像他是怎么做,是怎么样把著你。我好嫉妒!”
抬起了一真的腿,原岛开始抚摸大腿的内侧。
“这里也有。”
原岛将一真的腰一局一局地抬起,腿张得很开。
“够了,可以了!”
一真拒绝著,但是原岛却弯起身子,用力地往大腿内侧吻去。
“啊!”
吐了一口气的原岛,没有把嘴唇移开。反倒顺著柔软的大腿往上滑去,移动到被抱
住的腰间。
“原岛……”
嘴唇碰到入口的瞬间,难过的喘息声从一真口中陆续溢出。
这声音让原岛移开了嘴唇,但视线却一直紧盯著一真。
原岛的唾液弄湿了人口,指尖轻柔地抚摸。
“嗯……啊……”
由于腰被强劲地抱住,所以一真无法逃离原岛手指的触碰。
无力的手悬在空中,只能试图握紧拳头。
指尖慢慢往一真的窄缝里压去,习惯被游马碰触的身体,接受著强劲力道的压迫。
“好窄啊,只能伸进一根手指。”
“啊、啊……啊……”
“发出这样的声音,舒服吗?明明如此狭窄,应该会很痛的才对。”
手指在内部触碰,引发令人舒服的快感。
每天与游马反覆的性爱里,一真知道这个部分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越来越能感受到快感,手指由一根增加为两根,由浅人深。
“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淫荡,人口红嫩地将我的手指吸住,而喘息声就像是在享受性
爱般,你看,人口一张一合地将我的手指紧紧包住。”
插入的双指在前列腺摩擦著,发出淫秽的声音,一真开始产生了快感。
“这样就够了吗?后面会更舒服喔──”
在药物和酒精的作用之下,一真虚弱的身体渐渐产生了剧烈的快感,而意识正在逐
渐飘远中。
两只手指的动作比之前更加激烈。
被手指撩动而产生的快感,让一真不断上下地摆动著腰,快感让理性消失殆尽。
无法抑制的喘息声,不间断地在室内盈绕。
他放弃抵抗,沉溺在麻醉般的快感中,可是--!
床头的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两人的视线同时看向电话,脑中不约而同地浮现游马的脸。
拿起手机的原岛对著仍处于兴奋状态的一真说。
“大概是游马打来的,我希望他会因为你没接电话而到这里来。”
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
看到一真自责的神情,原岛用手抓住一真。
听到一真的手机传来原岛的声音,游马感到非常困惑。
一真想把手机从原岛手中夺过来却力不从心,又再次被原岛压倒在床上。
“我们在你的房子里,他现在正在跟我做爱。”
原岛冷冷地回应游马,故意不将电话切断,就这样直接放在床头上,粗暴地将一真
箝制在床上。
原岛再次将手指插人一真的窄道,触碰那让一真感到兴奋的地方。
“原岛,不要这样,住手!”
一真努力地想要切断电话。却一直无法成功。
原岛持续往内部爱抚。
游马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逐渐深人的手指,激烈地侵犯一真的内部,
“啊……嗯……啊……”
原岛突然的举动,让一真毫无防备的身体老实地起了反应,模糊的意识连想要抑制
欲望的能力也没有。
他在喘息声中断断续续地拒绝,轻喊著“不要”。
这时,原岛的手指从内部抽离出来。
“啊,游马!”
求助似的悲痛叫喊声,从一真口中溢出。
无法自制的身体无意识地呼喊著游马的名字。
原岛的表情瞬间改变,在一真没发现的时候挂断了电话。
一真一边哭著求饶,却又一边呼唤著游马,像个小孩般哭求著游马的帮助,身体却
因为原岛的手而不停地颤抖。
原岛手上的白浊液体,滴落在一真的肌肤上,他的手仍然警戒著,虚幻的眼里溢满
了眼泪,白色肌肤染上粉红色。
“社长有没有听到你最后说的话呢?”
原岛紧蹙的双眉,令人感到害怕。
他在一真的手臂上不断亲吻,低喃著“我还是喜欢你。”
一真昏睡了几小时后,当他醒过来时,天色还是灰蒙蒙的一片,身体里还残留著酒
精的后作力。
酒精让效力不强的药发挥了作用,睡意再次向自己袭来。
床上跟房里都不见原岛的踪迹,当然游马也不在。
在那通电话后,游马似乎也曾来过。在打扫得相当干净的房间里,隐约残留著游马
的香水味。
打扫房间的应该是原岛,因为游马不曾打扫过任何人的房间。
一真无从得知存自己睡著的时候,原岛、游马两人之间到底谈过些什么。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原岛在谈完后应该就立刻回家了。
其实,一真和原岛之间存在著比朋友、同事更亲密的关系,现在的游马应该也已经
发现这一点了。
这时,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真将手机拿起,黑暗的房间里,手机的萤幕上显示
来电的是原岛。
“你的身体还好吗?”
原岛冷静的声音,让一真只能用简短的对话来回应。
“游马来过了吗?”“嗯,我们谈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回去了。”想知道又不想知道两
人谈话的内容,这种矛盾的心情,使得一真的口气有点烦躁。“明天我能跟你聊一
下吗?”原岛试探地问道。
一真答应了之后就不再讲话。“我的心情不会改变,我想和你一起去北海道。”
“可是我……大概还喜欢著游马吧!”
“我知道,没关系!因为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原岛等待著一真的回答,但是一真
没有办法立刻给他答案。原岛叹了口气,说了“我再打电话给你”后,便把电话切
断了。
一真想起打算交给游马的辞呈,还放在西装外套里的口袋。该怎么跟游马开口呢?一
真无助地将辞呈紧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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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办公室里只有游马和一真两个人,纺佛昨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下班时分,夜幕渐渐低垂,终于全公司都没人了,仅剩下游马和一真。
和往常一样,两人必须确认明天的行程,告知重要的联络事项──这是每天工作结
束前,必做的功课。
一真等到确认完明天的行程,将厚重的记事本放回自己的桌上后,又站到游马的办
公桌前面。
“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一真把从数日前就放在自己口袋里的辞呈,摆到游马的桌上。
游马将视线扫过面前的辞呈,之后一直盯著一真看。
“虽然时间很短,但是可以跟你一起工作真是非常荣幸。即使中间有很多摩擦,但
是这段时间我真的工作得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