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只是想起了前几年的事情,二十岁后的记忆仍比较模糊。他这番话是一种试探。他确实模模糊糊地对柳冥有印象,也觉得二人曾经极为亲密过,但他还想象不到柳冥这样骄傲的人真的做过自己的男宠。
「呵呵……」柳冥低低笑了起来。
他虽然醉了,但对风天翼的事还是非常敏感。
以他骄傲的性格和曾经的身分,对做风天翼男宠这件事其实是极为厌恶的。只是当时形势比人强,曾作为太子被教养多年的他骨子里有一种老练的深沉,懂得什么时候该强势,什么时候要忍辱负重。所以他可以去做风天翼的男宠,但不可能从心底真正认同这件事。
此时听到风情突然提起这件事,柳冥原本迟钝的大脑立刻本能地防备起来。
他笨拙地推了推风情近在眼前的脸,却无力得彷佛是在抚摸:「我们能有什么关系?你、你喝多了……」
风情握住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两下,笑咪咪地道:「喝多的是你才对。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柳冥道:「我、我自己走……」他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却忘记手还被风情握着,不由身子一歪,倒在风情身上。
风情一把抱住他,心跳得极快,情不自禁地紧了手臂,心里很想更进一步,但又觉得是趁人之危,不由矛盾之极。
这时柳冥在他怀里挣了挣,忽然老老实实地不动了。风情察觉,以为他睡着了,正想扳过他的身子看一看,却突然腰间一紧,被柳冥的双臂缠住了。
风情奇怪地低下头,谁知柳冥忽然抬起了脸,胡乱地贴了上来。
风情僵住,感觉到柳冥灼热的呼吸,不由心口怦怦直跳。
柳冥彷佛色性大发一般,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在风情的下颌处舔了舔,呵呵笑起来,然后杂乱无章地抱住他狂啃。
真的是啃啊,风情脸上都被咬出了牙印。
这是什么情况?风情一时有点发懵,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柳冥是属狗的吗?
事实证明,柳冥不仅属狗,还是只色狗。他一边又啃又咬,一边双手在风情身上乱摸,手指彷佛蛇一样灵巧地滑进他的衣襟,在他的胸膛上抚摸起来。
风情浑身发烫,心脏激动得快要跳出来了。他顺应着柳冥的动作,在他吻上来的时候张开双唇响应了他。
柳冥的吻出乎意料地技巧成熟,勾得风情与他狂舞,彷佛来了一场口腔交合,下半身不受控制的硬了起来。
风情激动了。他刚想再进一步时,柳冥动作比他还快,不知怎么地推了他一下,风情大脑晕眩了片刻,再睁眼就是灿烂的星空……恍惚了片刻才发觉,自己竟然被推倒在地上,仰面朝天的躺着,而柳冥压在他身上正在为所欲为,甚至已经扯开了他的衣襟,解开了他的腰带。
第十五章
这是什么情况?风情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位置好像不对啊?
「呃……」风情正想着把柳冥推开,谁知柳冥此时却趴在他身上,舌尖灵巧地含住他的乳珠,极为技巧地嘬了一口,那种又麻又酥还微微疼痛的感觉,激得风情微微拱起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声。
他娘的!这事儿不对!
风情脑子有些不清了。他也喝了不少酒,不醉是不可能的。不过他酒量比柳冥好了不是一星半点,还不至于醉到不分东南西北的地步。只是他的身体也多少有些不受控制,大脑的反应也慢了半拍。被柳冥这么一挑逗,全身像着火一样,压在身上的又是喜欢之极的人,实在不舍得这么推开他,不由就有些放纵了。
柳冥的动作十分熟练,技巧竟然也很不错。风情不是没有经验的雏儿,收了那么多的男宠,手段也是有的。此时感觉着柳冥火热的动作,把自己挑逗得什么似的,哪里不知道缘由?
他原本还有犹豫,此时却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柳冥和他师兄肯定做过不只一次两次,不然柳逸舟那个孩子怎么来的?
他风情在柳冥心里算个什么?怕是连给他师兄提鞋都不配!如果自己趁着酒醉占了柳冥的便宜,就是自己理亏,会将柳冥推得离自己越来越远。
但如果情况正好相反呢?趁着酒醉占了便宜的是柳冥,不知道明天柳冥醒来时会是什么表情?
这一刻风情狠狠地下了决心。
他是爱极了柳冥,怎么也不舍得放过这个拉近二人距离的机会。也许卑鄙了些,但只在一旁看着柳冥和他师兄恩爱而自己什么都不做,绝不是风情的风格。
虽然和预想的不太一样,但只要能把柳冥的心稍稍往自己这里拢过来一些,不管是什么手段什么方法,他都愿意试一把的。
风情想明白这些,便放松了身体,甚至热情地响应着柳冥的挑逗。
柳冥显然在这方面极为体贴温柔,虽然醉得失去神智,却仍然习惯性地抽动手指,帮风情简单地开拓了一下。不过当他挺着身子闯进去的时候,风情仍然疼得皱起了五官。
他心底咒骂了一句,却双腿缠着柳冥的腰肢配合着,一点都没有退缩的意思。
如果是记忆全部恢复的风天翼,也许不会让柳冥做到这一步。但现在风情还是风情,他更加直接,更加肆无忌惮,因而他并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甚至极力配合柳冥。既然都进来了,怎么也要让自己也舒服些才是。
「师……师兄……」柳冥在风情的身上律动着,情到高潮,忽然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
风情听到了,不由大怒,猛地一巴掌拍到柳冥脸上,喝骂道:「混蛋!你睁开眼看清楚我是谁?」
柳冥「啊」了一声,泄了出来。
风情皱了皱眉。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上,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快感,而且后穴还有些疼,恐怕明天一定会肿了。
「风……风情?」柳冥迷茫地眨着醉眼,终于认出了身下的人。但他整个人还被酒气占据着,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风情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艰难地爬了起来,双腿一时合不拢,便微微分立地站着。
他就那么赤裸裸地站在柳冥面前,矫健修长的身躯比例完美,线条流畅,肌肉分明,腰肢纤细不输女子,双腿笔直修长,白皙的肌肤在月色下氤氲出白玉一般的柔光。
这是一具极有魅力的男性身躯。晴朗的星空下,那一头灰白色的长发淡淡地反射着月光,使他那张俊美漂亮的面庞染上一种邪魅的魅力,彷佛是从月色下走出来的修炼成精的狐狸精。
风情完全继承了他那摩耶母亲的美貌和魅惑。摩耶人不论男女都是容色出众的,且能将他那位因修炼《逆风大法》而不能近女色的父亲迷到放弃功法,可见其母魅力之大。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柳冥,眉宇间尚有着未曾消退的情欲。
「柳冥,我是谁?」
柳冥望着他似乎呆了,秀长的双眸里满是迷茫,只能直愣愣地盯着他。
风情勾起唇角笑了一下,邪魅的五官在柔亮的月光中显得倾国倾城。他弯下腰,挑起柳冥的下巴,声音轻柔,带着一股勾人的媚色:「说,你刚才抱的人是谁?」
「风、风情。」柳冥呆呆地道,心脏彷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不能跳动了一般。
「乖!答对了!」风情倾身吻上柳冥薄润的双唇,辗转吸吮,手臂勾住他的头颅,热情火辣,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柳冥在这种灼热的深吻中感觉心脏好像恢复了跳动,一下一下,快得好像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一般。
他觉得纠缠在自己身上的这具火热的身躯就是一个狐狸精。一定是夜色中从丛林里走出来的狐狸精,专门吸人精气,勾人失魂的!
这一次风情非常主动,他压在柳冥身上热情地与他纠缠,两具火热的身体很快又不分你我了。
湖边的篝火已经熄灭。山里的天气还有些阴寒。但是草地上的两个人却毫无所觉。
他们在凌乱的衣服上翻滚,双手在彼此的滑润弹性的肌肤上不断游走,色情地揉捏彼此的臀部。
风情盘腿坐在柳冥身上,一边亲吻他的双唇一边抚摸他的背脊。柳冥再度挺硬起来的分身顶在他的下穴。
这一次进入得十分顺利。风情原本便有摩耶人的血脉,体质在这方面比常人优越许多,而且刚才二人已经做过一回,再来一次便有了如鱼得水的感觉。
风情攀在柳冥身上,感觉着他单薄却充满力量的躯体,心里喜欢之极,道:「说……你现在抱的人是谁?」
柳冥喘着粗气,低哑地道:「……风情!」
「呃……啊、啊……」风情仰起头,灰白的长发在身后摇摆,反射着不可思议的银光。他又继续问道:「说……你现在干的人是谁?」
「风情!风情!是你……」
「对……叫我!叫我的名字!呵呵……你叫啊……」风情低哑地笑着,叫着,呻吟着,声音在小山谷中轻轻回荡,魅惑之极。
「风情……风情……风情……」
风儿带着呢喃,将那个充满情欲和火辣的名字洒向整个山谷。
柳冥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他躺在竹楼二层寝室的竹床上,听着远处的瀑布声,只觉头痛欲裂。
「哦……」柳冥使劲按揉着额角。他以前很少喝酒,所以不知道酒醉之后会如此难受。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忽然浑身一僵。他全身赤裸,不着寸缕。胸膛、下腹等敏感地方还有隐隐的红痕残留。
柳冥一瞬间有被雷劈了的感觉,接着一些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里翻腾,更是让他面色惨白,双唇都微微颤抖。
柳冥呆坐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慌乱地寻找自己的衣服,然后在窗边的一把竹椅上看见了一套干净的新衣。
在穿衣的时候,他已经渐渐冷静下来。昨夜发生的事虽然让他震惊,但不至于让他厌恶和懊悔。让他觉得难以接受的事不是和风情发生了关系,也不是风情竟然愿意雌伏于他身下,而是昨夜那种火热、激情与心动的感觉,让他蓦然心惊。
柳冥自觉是个性格凉薄、冷淡的人。在灵隐谷他便与其它人不太亲近,除了师父和两位师兄,他对其他人都是淡淡的。当时二师兄还曾笑话过他没有悬壶济世的医者之心,做了白羽真是浪费了,应该做黑羽去才是。结果被师父慈安上人一巴掌拍到后脑勺,这才悻悻地闭了嘴。
柳冥学医只是因为他在这方面确实才华过人,他又需要一门最适合自己的谋生手段,所以才义无反顾地做了白羽。但私心里,他确实没什么悲天悯人的济世心肠。
柳冥自己事自己知。他在灵隐谷漫长的十年生活中最亲近的人就是这几位了。其中师父有端木师伯,二师兄也心里有人,只有大师兄柳逸舟一心一意地照顾他,所以他对柳逸舟的依赖最深,不知不觉产生了某种独占欲。
他喜欢师兄,他能确定。可是他和柳逸舟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昨晚那般的惊心动魄。如果说柳逸舟是水,缓缓滋润他的心扉。那风情就是火,烈焰焚烧般的让人窒息。
柳冥现在心头烦乱之极,可是却不能不去面对。
他下了竹楼,发现风情并不在屋里,心底不由松了口气,但又隐隐地有些失落。
他出了竹楼,转了一圈,确定风情不在附近。他想了一下,也没去寻找,而是挽起衣袖和裤腿,去湖边捉了几条鱼。
风情回来的时候,还没走进竹楼就闻到了浓郁的鱼汤味,不由一瞬有些恍惚。
小时候他与娘亲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他每天早上从林子里练功回来都能闻到娘亲亲手做的鱼羹香味。那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平静最美好的生活。当时父亲对他们母子心怀有愧,每次来小谷时都温柔慈爱,对他的要求也无所不应。
自从母亲去世后,风情将母亲葬在小谷后面的山腰上,让她可以继续凝望着这片美丽宁静的世外桃源,自己却再也没有来过。
他没想到事隔多年,他会再次踏进这里。
柳冥透过竹窗,看见风情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仰着脸,双目轻闭,嘴角勾起了一个温柔到近乎虚幻的笑容。
柳冥望着他的眼神渐渐迷茫,忽然灶台下的柴火发出劈啪一声,唤回了他的神志。
柳冥你这个混蛋!你忘了师兄吗?师兄刚刚生下你的孩子没多久,你竟然有心情肖想别的男人!?
柳冥几乎想扇自己一巴掌,转身走进了厨房里面。
风情此时功力已经恢复了六七成。刚才柳冥站在厨房的窗口旁看他,他心里一清二楚。此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柳冥似有懊恼地皱眉退开,不由嘴角勾起了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
这顿早饭二人吃得有些沉默。他们彼此分坐在竹桌两端,各吃各的。不过风情显然胃口极好,一连喝了两碗浓稠的鲜鱼汤。
柳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反而是风情落落大方地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柳冥镇定了一下,极力想恢复从前的冷淡,不过声音有些小:「那个……你的身体……没事吧?」
「哦……」风情古怪地拉长了声音,慢吞吞地道:「还好吧。就是早上有些不舒服,可能是肿了。你知道你昨晚喝多了,力气很大,好几次射在我里面,我……」
哗啦一声,柳冥打翻了手里的竹碗,脸孔涨得通红,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
风情有些惊讶。柳冥一直是副少年老成、冷漠疏离的冰山模样,即使当初在大雨中狼狈前行,也未曾见过他如此窘迫失措。
这时的他,才真正像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模样。不管柳冥心智如何深沉如何成熟,他确确实实还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我、你……我……」柳冥语无伦次,面对着风情又是尴尬又是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风情道:「你紧张什么?要是愧疚,帮我配副药就好了。」
柳冥瞪起眼,一双狭长的丹凤秀目生生被他瞪成了圆形。
风情只觉他此时可爱无比,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柔声道:「好了,你不必放在心上。昨晚我也喝多了,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怪不得你。」
「你情我愿」四个字深深地刺了柳冥一下。
他不能完全借口说是自己喝多了,因为他还记得昨晚自己一直抱着风情叫着他的名字,可见自己是认得出怀里的人是谁的。也许酒只是个引子,其实他心里一直对风情有欲望?
柳冥刹那间深深地愧疚了。不是对风情,而是对师兄柳逸舟。
他原以为自己的心很小,只容得了师兄一人。现在才发觉自己和其它男人没什么两样,竟然也会见异思迁。
风情见柳冥的脸色有些发白,立刻猜出他想到了柳逸舟身上,连忙转移话题道:「我已经将东西准备好,今早练功时状态也不错,这两天我们就开始金针引气吧。」
柳冥的思绪果然被拉回来,道:「这么快?」
风情正色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教中现在情况未明,我不想拖延。」
这是正事,柳冥也严肃起来,道:「我尽力而为。」
吃过早饭,风情便将金针引气所需注意的情况一一详细地说与柳冥听。
柳冥医术过人,本以为这件事情难不倒他,谁知听了之后却不由倒抽口气:「这么复杂?」
风情道:「现在你知道为何一定要找一个精通医术之人才可以了吗?这金针引气法要疏导我全身经脉,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必须十分精细才可以。」
柳冥脸色凝重,道:「我需要先熟练一下。而且《静心诀》我还不熟,也要再巩固一下。」其实《静心诀》他早已学会,却不想让风情知道在此之前他便从风蔚那里学过,因此装作生手的样子。
风情想了想道:「那下午我们先试试。你什么时候有把握了,我们再正式开始。」
柳冥点头,自去准备不提。
下午在寝室中,风情将衣衫尽褪,赤裸裸地坐在竹榻上。柳冥一进来,差点把手里的东西都掉地上,瞠目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