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你又错了,所谓福寿是要内外兼修的。内里平和气顺,外里强加锻炼。气不郁结于心,所谓心顺则一切都顺。要是事
必躬亲劳心劳力,就算多子多孙,想来要福寿延绵也是不可能的。”王怜清宝宝插嘴。
华胥梦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朝着钱然点点头。解语花在一旁那个感动呀!难得有人在此事上站在他这一边。真是,知己呀!连
带着看宝宝也格外顺眼了很多。
钱然蔫了,这个小屁孩,摆明了针对自己,好吧,自己不说话还不成嘛!
华胥梦打圆场道:“其实安之的话也是常理。解兄,贵在坚持。”
“嗯嗯,花花,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呀!很和你现在哦!”
“什么话?”解语花忍不住问。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解语花实在忍不住啦,抱起宝宝狠狠啵了一下。王怜清宝宝挣扎呀,向着华胥梦哭诉:“爹爹,花花非礼我!”华胥梦大笑不
止。
笑完了,华胥梦正色道:“解兄如此就逃出家实在不妥。现如今,你不如想办法多了解一点傲刀天下的情况,尤其是那位傲小
姐的情况。我想解老爷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你若有理,想必解老爷也会考虑再三的,毕竟解兄是他的亲子。父母总是会为儿女
考虑多一些的。”
解语花闻言,也觉得自己的做法着实鲁莽了一些,所以愣了一下,说了句“好”。
“解老弟,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担心!”
解语花冲着钱然一笑,道:“谢钱大哥吉言!”
一回生,两回熟,请了三回客以后,解语花彻底不拿自己当总兵府的外人了。
带着好酒上总兵府,遇见孙文被他用不阴不阳的语调告知钱然总兵去军营里了,解语花给了个谢字,直接朝着后院找华胥梦去
了。
华胥梦正在舞剑,解语花一直认为欣赏华胥梦舞剑是一件惬意的事情,比喝上一壶美酒都要惬意,所以,他一见华胥梦舞剑就
忘了好酒。王怜清宝宝说:这就和初恋的感觉是一样的。
华胥梦一套剑法舞完,飘落了一地的树叶,秋风扫落叶嘛!
见着解语花带着酒壶,做了个请的手势。解语花也不客气,拉着华胥梦的手就往屋里走。
“花花,你那枫叶传书如何了?”王怜清宝宝见着解语花关切地问道。
解语花戳戳王怜清宝宝的包子脸道:“我只是写了封问候信,什么枫叶传书呀!”
“哎~~~你一点都不浪漫!然然都知道庙外枫叶好看给爹爹稍上几片呢!”
“有这种事?”解语花吃惊地看着华胥梦。
华胥梦无奈地点点头,其实,对于钱然的做法他也很意外。
解语花一见,就立马想到,他居然输给了那个武夫,太没有面子了。
“胥梦,我们改天去赏菊吧!”
“是郊游嘛!”王怜清宝宝问。
“是呀!”
“太好了!爹爹,我们去吧!”
华胥梦想着,遂点点头。来这里,确实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我们泛舟游湖吧!”
“落得残荷听雨声。要是那天能下点雨就完美了。”
“嗯,要是大点,就变落汤鸡了。”解语花道。
“那正好,回来泡澡。宝宝最爱泡澡了。然然家有大池子哦!”
哦~~~浴池!一起泡澡~~~~真是好呀!解语花突然有点期待游湖下大雨了。
“对了,你给解老爷子写信了没有?”
“写了,都回了。其实,我不写,他也知道了。”
华胥梦笑道:“你自己先曝露了行踪能怪谁去!”
“胥梦,你要救我。”
“为何?”
“老爷子将这三县三城的经营都交给我了。你不救我,我死定了。”
嗯!没有人救,解语花真的死透了。他真的真的不会做生意呀!就是账本也不会看。所以,今天他根本就是上华胥梦这儿求救
来了。他打定主意了,华胥梦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第三十二章:美人善谋
华胥梦很是为难,非是他不愿帮忙,而是,他不好帮忙,大多家族产业都有各方面的阻碍,外人插手那是万万不好的。好了,
那是情分,坏了,那便成了觊觎。
王怜清宝宝自然明白,这解语花不擅经营或许是真,但是拉着她的美人爹爹下水就太不厚道了。爹爹就算做的再好,那也是为
他人做嫁衣,劳心劳力还不讨好,这样吃亏的买卖,爹爹压根考虑都不该考虑才是。那解语花一准认定了爹爹人好心软的,这
才厚脸皮的赖上了,那简直是一定的。爹爹,你要坚持呀!
“胥梦呀!其实我找你救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听说,你常帮着钱大哥打理着总兵府内外,俨然就是钱大哥的得力助手呀!
”
“怎么说?”华胥梦不以为然,真的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就说上一次查查亏空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的计策好呀!让钱大哥封了库门,让借给那些官员拖欠银子的商贾自己限期来
取,不然就充公。好计策呀,真的是好计策呀!”
经解语花一提起,华胥梦这才想起那么一档子事来。
月有阴晴圆缺,世上的事本就变幻莫测。这不,前两月,涝灾了,钱然带着人奔赴第一线,灾情那个严重呀!可是更严重的事
情是缺银子。钱然当下就急了,想着让各县官府开仓放粮,皇帝陛下也曾有过诏旨,说遇到危急之事可便宜行事。赈灾可不就
是最危急之事嘛!可是,去往各县的人回来却说各县州府没钱。这话骗三岁孩童呀!这各县没出过什么清官,岂不知三年清知
府十万雪花银。说那些县老爷没儿子,钱然信,缺德缺的嘛!可是说那些县老爷没钱,钱然不信,缺什么他们也不会缺了银子
的。于是,钱然就说要查库银,谁亏空了,就得严办谁。于是,各县衙门紧张起来。说救人他们没有心,说到他们的乌纱帽他
们就上了心了。谁每个亏空的,但是账面上还是平的。但是,就算库里有了银子,也不是钱然说调动就可以轻易调动的。用不
好银子可是会被反咬一口的。钱然又愁上了。
这赈灾的事本不与钱然相关,可那皇帝小子一道圣旨他暂代了这一片地方的所有事宜。只要地方有个头疼脑热的,他钱然就不
得安生,说的好听叫为皇帝分忧,说白了,就是皇帝见不得他悠闲,找点事给他添堵。
华胥梦见钱然烦恼,自然就问了,而后,想了想,说这事不难。钱然一听,就犹如溺水之人拽着了一棵救命绳,立马向华胥梦
讨教。
华胥梦计策简单,钱然直接照搬。
钱然先查了库银,然后让兵把守了银库,让人不得出入。而后放出风声,说是银库中的银子要用来赈灾。那些县老爷本以为钱
然查看了账簿库银就走人,哪知却设了这样的圈套。本来想先一步想了对策的,没有想到,钱然却让人放出消息,说三日内商
贾不上门领钱,那些银子就充公了。商贾的银子也不是平白得来的,也是靠了本事花了气力的,当然不会白白丢水里的。本来
这钱他们就拿的老大不情愿的。如今听说要充公,那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捞到,还平白给那些个县老爷做平了账,商贾自然
不肯的,于是,聚集在了一起闹到了钱然面前。钱然却好好的摆了酒桌请他们坐下,和他们说了一番道理,又吓唬了一阵,而
后,那些商贾知道,钱是要不回来的,没办法,就当捐助了。钱然承诺他们上报朝廷有嘉奖的可能,总兵大人话说到这个份上
,商贾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都同意了,把自己借给那位官员借了多少都报了,钱然登记造册。这就是罪证呀!然后,放了商
贾。将那记录了众位官员贪污的罪证命名为百官行述是,秘密送给了皇帝。这东西可不是好物,留着是祸害,上报最好。当然
,众位官员也知道了钱然的做法,自然是忌惮的,所以,赈灾一事畅通无阻。日后,各县官员也只能听之任之。
华胥梦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你贬了他,而是让他日日忌惮你。
钱然深深佩服华胥梦,这招够毒辣的,不过,也够行之有效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心中坦荡自然无所忌惮。
解语花无意听钱然说了,觉得华胥梦真是个人才,所以,他觉得治国如此,治自己的营生也可以如此,遂找上了华胥梦。
“花花,你其实是想偷懒的吧!”
“当然不是,我是没有这个天分,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了。只是父亲不死心。”
“爹爹,你要帮花花吗?”
华胥梦很为难。其实,他不是一点经验也没有。以前在荒云山,那个曾经的家中,他就帮忙打理着内外,可惜没有人说过他的
好来。
王怜清宝宝见华胥梦为难,于是,说:“业精于勤,勤能补拙。什么不擅长,那都是借口。经营之道来自于经验,你只要多多
请教老辈人就能吸取经验。而且,花花你又不笨,怎么可能学不会呢!最多是不精专罢了!”
这句话说的解语花很难反驳。其实能不能学会根本不是重点,解语花只能本能抵制经营,不喜从商罢了。王怜清宝宝还真一戳
就准。
解语花可怜巴巴地望着华胥梦,指望着华胥梦心软。华胥梦还真就被他看得心软了。
“也不是不可以。”
“太好了!”
“喂喂喂,爹爹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想糊弄过去,门都没有。
“胥梦,你说。”
“我只在一旁出个主意,具体怎么去做,还是由你决定。这毕竟是你家族的营生,你须得多多上心才是。解老爷既然寄予厚望
,你也别辜负太多。”
“那不正中他下怀嘛!”
“你不会维持良好现状嘛!”
“对哦!”只要不前进太多就好。
“爹爹!”王怜清知道华胥梦要忙起来,大约就不能够照顾到她了,所以可怜巴巴地望着华胥梦。
“宝宝乖!”华胥梦抱着王怜清宝宝蹭了蹭宝宝的小脸蛋。
王怜清宝宝心下忿忿,恶狠狠地瞪着解语花。都是你!都怪你!
解语花却只是抬头看白云看太阳,就是不看宝宝的大眼睛。
既然华胥梦同意了,解语花自然是乘热打铁,拉着华胥梦就奔了。王怜清宝宝被撇在一边,好不孤单呀!
“小怜清,你怎么一个人呀!”钱然踏进小院,就透过开着的小窗,看着摆着深沉状姿态的王怜清宝宝。
“爹爹被人骗走了。”
“谁?!”钱然怒了。
“花花!”
“他来干嘛?”
“花花的爹爹把生意交给了花花,花花偷懒,把爹爹拉去操劳了。”
“太不像话了。”
“就是!就是!”王怜清宝宝非常同意地点着头。
“我帮你把胥梦给拉回来!”
“好!”王怜清宝宝充满干劲了。
昂首阔步向前走,嘿嘿,又有好戏看咯!
第三十三章:近水楼台先得月
钱然在这里人面熟地面更是熟,要找那解语花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只要报出自己的名号,不去别处,只去那朝阳楼就成,
那掌柜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谁让解语花与钱然呼兄换弟的,钱然总兵大人的便宜不是好占的。
“什么,去隔壁县了?做什么?”
“据说是要视察那儿酒楼的情况。”末了,掌柜的还极其厚道地补充了一句:“少东家是和华公子一起的。”
钱然和王怜清宝宝一个对眼,心中明镜似的了然——预谋呀,这是早有预谋的。忒狡猾了!
一大一小颓败了,钱然不可能匆忙间就撂下一切,王怜清宝宝更不可能独自上路,只对着朝阳楼咬牙切齿,把掌柜的给惊的小
心肝扑通扑通瞎跳着。
华胥梦虽然觉得不妥,但是既然答应了解语花若再瞻前顾后的就未免太过婆妈了,他相信那钱然定会好好照顾小怜清的。一想
起小怜清幽怨的眼神,华胥梦就没来由的感到好笑。其实,华胥梦觉得带着宝宝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就是骑马不太方便罢了。
“胥梦,你是不是想念小家伙了?”
“嗯!”小家伙一准要闹腾了。
“那我们速去速回,带点东西送她好了!”
“也好!”其实小家伙没那么小心眼的。
解语花心中偷乐,与他看着顺眼的人一起出游乃人生一大快事。小屁孩就不要插花了。
一路上,解语花都装作好奇宝宝,问东问起的,华胥梦也是好耐性的,不厌其烦地给解语花解说。解语花也时不时抒发一下个
人高见,不至于让人当成了小白。华胥梦对他有所了解。洒脱、不羁、随性,这样的人言出必行,可也容易得罪人,想要当他
的朋友肚量得稍微大一点,急脾气的要不得。
解语花喜穿白色,绸的、布的,解语花都能穿的好看。华胥梦则认为是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解语花也让华胥梦穿白色,说
这样正好凑一双。华胥梦随意,反正解语花选的一定错不了,华胥梦不挑剔,只要穿着舒服就好。
“这粉色的不错,给宝宝做个小褂子吧!小家伙爱漂亮的。”
解语花看着华胥梦,想着:真是个好男人呀!怎么就有娃儿了呢?最奇怪的是,从来没有听说娃儿的娘亲是谁?听那钱然说,
大概不是亲生的。解语花看着也像,那娃儿太过古灵精怪了,胥梦没有那么滑头。不过,不是亲生这话是万万说不得的。不然
一准胥梦得翻脸了。胥梦最是宝贝那小丫头,小丫头也挺护着胥梦,这挺好的。
二话不说,解语花拍了银子给卖了整整一卷。华胥梦一怔,琢磨着这要做成了衣服,宝宝不得穿个年把,这也太浪费了。遂不
要,于是,两人争执了起来。
“那个……”
“有话快说!”解语花的语气有点冲。
“公子姓解不?”
“是!怎么了?”
“我说呢!还真有点像!少东家,这绸缎庄也是解家名下的生意。要什么缎子,您尽管说,不用给银子的。”掌柜的笑眯眯地
解释。
解语花一下子傻了,就是嘛,去自己家吃饭还给钱这不是傻嘛!可好,笑话让人白白看去了。果然——
“噗嗤——”实在没忍住,华胥梦笑出了声。这解语花真是糊涂,连自己家一亩三分田都搞不清楚。解老爷让他出来经营果然
没有错。
“那什么,让你看笑话了。喂,够了吧!还笑……再笑……再笑……我走了!”
华胥梦扯住解语花的衣角,他笑得肚子有些痛。这解语花太可爱了,比他家宝宝都可爱。
再逛着,解语花可留个心眼了,诸如前车之鉴的错误没有再犯。其实,解家商铺都是有标志的,只不过不太明显,解语花也没
有留意,这才闹了笑话。
“解兄,你若再送下去,我们得弄辆马车了。”华胥梦见着马上日益增多的包袱感叹。
解语花却无所谓道:“好呀!”
华胥梦却想起了王怜清宝宝恨铁不成钢时最爱说的两字——败家!如今,这解语花很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