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渐渐加快的动作,口中的硬物也在渐渐膨胀。不多时,吴文宇就感到林吾诚的欲望微微一阵跳动,随即在他嘴里缴械投降。
皱着眉吞下嘴里的液体,看到林吾诚剧烈起伏的胸膛和丝毫不见瘫软的器官,吴文宇暗忖,这就是极致的效果了。
正想着,头被抬起,对上林吾诚幽深漆黑的眸子——欲望与理智争斗不休的眸子,微带着些痛惜与责备的眸子。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既然你一味逃避无视,那就只好由我来主动了。”吴文宇说着,甩头挣开林吾诚的手,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对着欲望的中心坐了下去,“我喜欢你……即使会被你,看不起,哪怕一次……也好——”
哪怕一次,也想被你紧紧拥抱。
不——怎么可能只有……一次。
绝不可能。
因为是初次,又没有任何润滑扩张,撕裂血肉的疼痛让吴文宇的话语变得断断续续,衬上艰难的喘息和咬牙忍痛的表情,无端透出些惨烈的味道,犹如壮士扼腕。虽然被情潮淹没了理智,还是看得林吾诚心里一片涩然,一个翻身将吴文宇压在身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往日倔强冷酷的眸子,竟微微染上几丝恳求的色彩。
“明天再跟你算账——”
心头一阵无力,林吾诚放下一句狠话,就板起吴文宇的腿架到了自己肩上,低头吻住被咬出血丝的嘴唇,发狂地冲刺起来。
第二十章:吴文宇的逃离
凌晨三点半。
林家的客厅隐匿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中,沉静如安睡的孩童,只从半开着门的浴室中,偶尔流泻出一两声呼噜。
“慢、慢……你慢点儿——我不行了……”
“你小子自找的——”
紧紧吻住张口求饶的嘴,一把抓住吴文宇的手按在沁凉的墙砖上,一手从饱胀的花蕾游弋到烙铁一样又硬又烫的器官上,林吾诚不懈地从背后穿刺着吴文宇。
浑身湿淋淋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从莲蓬头里倾洒下来的冷水。
也不知道,像这样契合律动的姿势是第几次,又持续了多久。
只记得每次释放过后,挺立的器官依旧挺立,灼热的欲望依旧灼热,吴文宇也依旧不依不饶,一次次青涩地挑拨着他,嘴里不停地喃喃着再来再来,声音里带着近乎乞求的狂热。
无法拒绝也无力拒绝。
只有任凭叫嚣的欲望一次次进入那具单薄瘦弱的身体,任凭一浪一浪的快感渐渐将理智没顶,只剩下疯狂的挺动。
伴随着身下狂烈的动作,林吾诚有些粗暴地搅动着唇舌,把吴文宇气若游丝的喘息尽数吞没。然后舔吻着滑落到脊背,停驻在微微突起的肩胛骨上,重重吮吸。
许久,林吾诚停下手上的动作,揽着肩膀把吴文宇紧紧箍在怀里,大力贯穿几下,而后在温暖湿润的巢穴洒下自己的精华。
感到自己的欲望终于消退下去,林吾诚慢慢退出,扳过吴文宇的身体正对自己。看到吴文宇半眯着眼睛显然睡意十足,林吾诚扶着他靠在墙上,取下花洒,动作轻柔地给他清洗。
手指探进去的时候,感到吴文宇的身体微微一颤,眉头皱起显出些许痛楚的神色,心下不忍,林吾诚还是活动手指,把留在里面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清洗完毕,抱着已经睡着的吴文宇回到卧室,头刚一沾上枕头,林吾诚就进入了梦乡。
这就是极致。
极致的快感之后,便是极致的睡眠。
“喂——”
“林吾诚,你他妈的又给老子翘班!”
被一阵高亢的铃声吵醒,林吾诚闭着眼睛从床头柜上拿起电话,摸索着按下通话键,刚刚说了一个字,电话里就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感到耳膜一阵震动,稍稍把电话撤离耳边,林吾诚语调模糊地解释。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今天要送我弟弟去学——他妈的!”
话说到一半,林吾诚浑身一个激灵,狠狠骂了一句就转头去看身边。
——空空如也。
顿时如遭雷击,厚重的睡意顷刻烟消云散,林吾诚二话不说就摔下电话下了床,光着身子冲出卧室,任凭孙君伟一句“你他妈的还敢叫板”的咆哮无人回应。
冲到门口,却陡然停下脚步,一时间有些茫然,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
怔愣片刻,才拖着步子迈下台阶,抬手推开浴室的门。
——依旧空空如也。
然后,吴文宇的卧室、书房、林家二老的卧室、阳台……哪里都是空空如也,空得就像被龙卷风造访过的地表,什么都不剩。只有微风吹动窗帘,使得成片成片的阳光倾洒进来,把房间照得越发明亮,也越发空洞。
林吾诚的心,也跟着空起来。
失魂落魄一样走进厨房,想打开冰箱喝口凉水,视线却就此凝固在冰箱门上。
略显迟疑地伸手揭下宝蓝色的便利贴,微微凑到近前,映入眼帘的是三行指甲盖般大小的字,龙飞凤舞,却不是因为书法字体,看得出来是因为下笔之人的急躁与烦躁。
——我先去学校看看,你醒了就去交钱办手续。
对着便利贴看了足有三分钟,林吾诚才收回目光,一边把纸条丢进垃圾桶,一边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光就转身进了浴室。
十分钟后,林吾诚西装革履地下了楼,开着Jaguar朝S大的方向驶去。
报了名,交了钱,问清了各种注意事项,林吾诚就拿着填写着宿舍楼栋的单子找到了吴文宇的宿舍。
吴文宇自然不可能在。
只有一个男生跟他的家长在。
站在门口对着屋里的母子俩和善一笑,林吾诚的声音前所未有的礼貌温和,“我是住在这个宿舍的吴文宇同学的哥哥,不知道他的铺位是哪一个?”
“诺,那个——”
顺着男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靠近阳台的位置,光线好,空气也好。
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林吾诚款步走过去,把新领到的军训服装和相关资料往桌上一放,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铺位上是贴有名字的。
林吾诚不禁转过头,想看看跟吴文宇住同一宿舍的人都叫什么,却被对面床铺上的名字吸引了目光。林吾诚视力一向很好,即使隔着一两米的距离,只消微微眯起眼睛,就看清楚了那跟苍蝇有得一比的名字。
——李炜。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李炜?
心里微微一沉,林吾诚不动声色地跟一旁的母子俩说了声“我去给我弟弟买点东西”,就匆匆下了楼,把Jaguar开向S大附近的沃尔玛。
半个小时后,林吾诚开车回到了吴文宇宿舍楼下,带着满满一后备箱的生活用品。
好在吴文宇的宿舍就在二楼,没花多长时间,林吾诚就把所有东西都搬上了楼。略微清点了下,看该买的都买了,林吾诚才略微松了口气,整整领带,开始给吴文宇打电话。
然而,没有人接,被转接到语音信箱。
“手机的用途就是让你二十四小时随身携带以保持联系,而不是用来接听留言的。当然,你非要这么用我也管不着。但你他妈听到了就给我回个电话,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另外,东西我都买好了,你自己回来收拾。还有——睡在你对面的人叫李炜,自己小心点,出了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林吾诚的语气,一开始确实是怒不可遏、带着些责骂意味的,但说到最后一句,又陡然放软放轻,人也随之走到了阳台上,引得正在闲话家常的母子俩微微侧目。
挂断电话走回室内,对掩饰着好奇的母子俩谦和一笑,林吾诚突然问:“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在宿舍见过我弟弟?”
母子俩不约而同地摇头。
看了一眼吴文宇堆得满满的书桌,林吾诚本来还打算问有没有见过李炜,想想还是算了——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为好。
跟母子俩告过辞,林吾诚就转身下了楼。
却没有回家,而是开着Jaguar在S大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把所有可能的地方找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没有吴文宇的影子。
或许是因为人太多,看得不是很清楚。
又或许是,吴文宇根本就不在学校。
吴文宇确实不在学校。
不过,他并没有跟林吾诚撒谎。一开始,他确实是去了学校的,并且还在告示牌上找到并去了自己的宿舍,只是没有进门。
因为刚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人从里面出来。
看清那个人的脸,吴文宇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一个微显疑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吴文宇?你怎么在这儿?”
——真他妈的废话,当然因为是S大的学生!
见吴文宇不说话,肩上的力道不禁加重,声音也变得更加疑惑。
“不会你也是S大的学生吧?可依你的成绩,不是应该上名牌大学吗?你刚刚——难道说,我们是一个宿舍的?”
肩上的重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一阵跌跌撞撞的声音。
五秒钟后,眼前一黑,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站在了面前,左边脑袋上有一小块光秃秃的头皮,正是高三刚开学的时候被他开了瓢的李炜。
可自那以后,吴文宇就再没见过李炜,听说是出院后就匆匆转学了。知道是林吾诚从中协调,他便没有在意,但没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了。
暗啐一句冤家路窄,吴文宇撇撇嘴,语带不屑地说:“要报复就趁现在,我今天没力气还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见吴文宇脸色不善,心里早已对他存了三分惧怕的李炜赶紧摆手解释。话说到一半,就被吴文宇一把推开,毫不客气地打断。
“不是就闪开,没时间跟你磨叽。”
吴文宇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窜下了楼,留下李炜对着他决绝的背影和微微有些怪异的走路姿势,眼里闪过失落掺杂着嫉妒的复杂神色。
下了楼,漫无目的地走在S大宽阔的校园里,置身于新生报到的拥挤人潮中,吴文宇却突然感到孤立无援,一种无以复加的孤独感笼罩着他,让他觉得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是种无情又尖锐的讽刺,有种要窒息的错觉。
于是强忍着身后的疼痛,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狂奔起来。直到海风掠过面颊,带来一股清新爽朗的气息,才停下脚步,往后一仰倒在了柔软的沙滩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
只知道早晨醒来的那一刻,看到熟睡在身边的林吾诚,心里的第一感觉竟不是幸福,也不是甜蜜,更不是如愿以偿的喜悦;而是一阵恐惧,一阵被紧紧扼住咽喉,随时都有可能送命的恐惧。
随之产生的,就是一股逃离的欲望。
于是不做丝毫犹豫地爬起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回到卧室穿衣服。本来准备什么都不说就走,但打开冰箱门拿面包的时候,看到便利贴的贴痕,迟疑了很久,还是给林吾诚留了话,然后才开门下楼。
然后就一路狂奔到了海边。
躺在被太阳晒到微微发热的沙滩上,吴文宇皱着眉头等待呼吸平复,以及身后的疼痛缓解,顺手掏出手机,不出所料地看到属名林吾诚的未接来电。
有些无力地将电话凑到耳边,听着林吾诚的留言,吴文宇这才猛然意识到,原来,终究……还是因为那句话,被极致彻底夺去理智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明天再跟你算账。
……算什么帐?
仅仅是算给他下药的账?还是……算所有的账?说他不能接受他的感情?说他们永远都只能是兄弟?说他……再也没有真心可以付与谁?
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心就像被狠狠划了一刀,血还没止住,又被密密实实地撒了一把盐,翻来覆去地疼。
因此,才会义无反顾地逃离。
才想,尽量拖延时间。
在那个可怕的答案到来之前,尽情重温,尽情回味,尽情——逃避。
——真他妈的懦夫!
对着头顶不断变换的云彩牵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吴文宇心里一片难言的苦涩。
他又何尝想当懦夫。
可现在,不仅成了懦夫,还成了卑鄙小人,为了林吾诚的一个回应,竟用上了最为人不齿的方法,真是——愚不可及。
他不想为自己辩解,说什么被逼无奈,说什么身不由己,说什么……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什么不敢承认。
然而,若要他去向林吾诚认错,叫他忘记这件荒唐事,他也做不到。同样因为——做了就是做了,没有什么好否认。
可他,竟然还是逃了。
带着卑微又怯懦的心情和几乎没有希望的希望,逃了。
坐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沙砾,不经意看到一对在沙滩上拍摄婚纱照的新婚夫妇,吴文宇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遥远而又悲伤。
什么时候,他也有一个梦想,一个所有男孩都会有的梦想:娶一个美丽善良的妻子,生儿育女,幸福一生。
只是,现在,这个可笑又可悲的梦想只能当做命运同他开的一个玩笑了。
伸手摸摸脖子上依稀还残留着些许热度的吻痕,吴文宇转头看向海面——无风无浪的海面,暗涌激荡的海面。
第二十一章:莫名的僵持
回到家,脱下厚厚的西装外套,把身体重重摔进沙发里,林吾诚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繁复华丽的吊灯,有种晕乎乎的感觉。
他想自己可能是累了。
毕竟,找吴文宇找了一天。
然而,所有可能的地方,S大、体育馆、城西、云华家……都被他找了个天翻地覆,却还是哪里都没有吴文宇的影子,甚至连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一时间有些绝望,又有些恐惧。
却不知道在绝望些什么。
又在恐惧些什么。
只能隐隐感觉到,命运那翻云覆雨的手掌就笼罩在自己头顶上方,却无法逃离。更无法知晓,即将降临于生命中的,是绵绵春雨,是倾盆暴雨,还是冻结所有希望的寒霜冰雪。
无力而微弱地长叹一口气,眼看墙上的挂钟指到七点五十三分的位置,林吾诚掏出电话,连按两次通话键,然后抱着自知渺茫的希望把电话凑到耳边。等待许久,不出所料地仍旧是转接到语音信箱的提示音。
“小子,回个电话,我有话……跟你说。”
有气无力的声音,透着浓重的无奈与疲惫,隐约还有几丝妥协、纵容的意味。
“叮咚——叮咚——”
随手把电话扔在沙发上,林吾诚想着是先洗个澡,还是先喝点水,门铃蓦然响起来。
林吾诚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打开门。看到不是吴文宇,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地暗笑自己真像个白痴,别说吴文宇这个时候不会回来,就是回来也用不着按门铃。
“怎么了你,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怎么是你?!”
看到门外的人不是吴文宇,一门心思只念叨着吴文宇的意识便自动将不相干的讯息隔绝开来。只等听见面前的人开口说话,林吾诚才陡然发现,此刻单手撑在他家门框上,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人,竟是罗希。
“怎么不能是我?”
“你又来干什么!”
“当然是——”罗希说着停顿了一下,收回手站直身体,再整了整衣领,才慢慢接口,“来看看你,小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