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宇无可奈何,只好稍稍松开齿关,放进林吾诚胡乱顶撞的舌头,然后,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几乎是在感受到尖锐刺痛的瞬间,林吾诚就立刻收回了舌头,手上的力道也在疼痛的刺激下微微放松。吴文宇趁机挣开手上的钳制,一把将林吾诚推了出去,半坐起身,恨恨看了林吾诚一眼,忿然问道:“你他妈这是想玩强奸呢?!”
林吾诚勾勾嘴角,一边再度靠近吴文宇,一边忍着舌尖的剧痛反问:“是又怎样?”
“要玩找别人玩去,老子没那个兴趣!”
吴文宇说着就要起身下床,却被眼疾手快的林吾诚揪住一只脚拖了回去,重又压在身下。只是这回,林吾诚并没有凶狠地吻上去,而是看着吴文宇充血的双眼,牵扯出一个深感无奈的表情,状似苦恼地说:“我可不想被剁手挖眼,所以,还是得你陪我玩。”
“你个疯子!”
嘴里这么说着,吴文宇却伸手压下林吾诚的头,覆上了那压抑着颤抖的双唇。
当然不是要陪林吾诚玩什么不知所谓的强奸游戏。
只是在对视的一刻,吴文宇看到了林吾诚一片阴鸷的眼底,所潜藏的深深的不安……与恐惧。
——事态,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那个信封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让你如此恐惧,以致,几乎失去了理智?
——你不告诉我,是又打算一个人承担吗?
——
……
成串的问题困扰着吴文宇,让他有些微的失神,直到感到身上一凉,才顿时惊醒过来。看看光溜溜的自己,再看看正脱着衬衫的林吾诚,吴文宇只觉嘴角一阵抽搐。
“我操,你还真要做啊?!”
林吾诚没有接话,递给吴文宇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脱完衬衫又脱起了裤子。直到放出已然精神抖擞的器官,才一边扑到吴文宇身上,一边叹着气说:“可憋死我了。”
“前几天在外面不是让你做了个够本吗?!”吴文宇继续抽动嘴角。
“那是你以前欠下的。你也不想想这都过去几天了,你哥我可是个正常男人。”
林吾诚一边闲闲地说着,一只手已经爬上了吴文宇毫无遮盖的胸膛,拣了一颗红艳艳的樱桃夹在指间,堪堪捻了几捻,吴文宇的身体就不可抑制地颤动起来,语气也跟着弱了几分,“谁他妈欠你的了。”
“再说了——”
林吾诚却没理会吴文宇的抱怨,低头吻上鲜亮幼滑的麦色肌肤,顺着锁骨一路吮吻到耳畔,舔了舔那饱满诱人的耳垂,而后轻轻咬了上去。
“既然都跟爸妈说了是要享受二人世界,我也不能白背了这个名头不是?”
被林吾诚三两下挑拨得浑身燥热,吴文宇微微喘着气,一把攥住林吾诚硬梆梆的火热,不紧不慢地揉弄着,略显无趣地说:“要做就做,何必找那么多借口。”
“你不懂,这叫情趣。”林吾诚边说边挑挑眉,蓦然觉得身下一痛,伸手搭上吴文宇的手腕,缓缓吁了口气,“轻点,废了它,谁来满足你。”
“这也叫情趣,你不懂吗?”
不屑地哼了声,吴文宇放轻了抚慰的力道,还想接着说“废了你的还有我的,本少爷一定会好好疼爱你”,却陡然感到一股撕裂的疼痛,转而骂道:“你他妈倒是轻点!”
原来,林吾诚一边说着,一只手就已经悄悄潜到了吴文宇身后,趁吴文宇分心之际,一下就塞进了两根手指。指尖触到温热柔软的所在,林吾诚一时只觉下面膨胀得快要炸开,迅速弯曲指节开拓起来。另一只手则自上而下抚遍吴文宇全身,扳过结实紧致的小腿迷恋地吻了又吻,才伸手拢住半抬起头的幼兽,技巧娴熟地取悦起来。
双重刺激下的吴文宇也渐渐情迷,胸口一起一伏像离了水的鱼,无措扭动的腰肢不知是想摆脱林吾诚的手指,还是企盼更深的探索。
林吾诚自然将之当成了后者,眼神暗了暗,蓦地加进一根手指。
感觉到吴文宇的身体猛然一震,林吾诚牵动嘴角笑了笑,双手动作不停,人却俯下了身,沿着吴文宇的肚脐一路啃吻到锁骨正中间的位置,狠狠吮吸了一阵。抬头看到吴文宇眼色迷离,却紧咬着嘴唇不肯漏出半点声音,恋恋不舍地抽出被紧紧吸附的手指,将早已蓄势待发的庞然大物顶了进去。
吴文宇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想着身上的人今天真是异常急躁,却还是慢慢放松了身体,配合着林吾诚的入侵。
被温暖的甬道包裹着全身最脆弱也最坚硬的地方,林吾诚这才感到十二万分的安心,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双手如灵蛇般游走至吴文宇身后,托住吴文宇挺翘的臀瓣反复揉捏,腰也向前一送,缓缓进出起来。
“刚才还牙尖嘴利,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
“要你管——啊……唔——”
面对林吾诚的调笑,吴文宇堪堪开口,抖得不成调子的呻吟就破喉而出,索性继续咬紧牙关,看着眨眼间就被林吾诚扛在肩上的双腿,心头无奈又释然。
——这是要开始横征暴敛了。
一如往常,林吾诚释放过后就趴在吴文宇身上不肯挪动,吴文宇推了推没推开,只好任他压着,问话的语气却很是不悦:“发泄够了,是不是该告诉我到底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把爸妈唬会马来西亚!”
林吾诚嘿嘿一笑,伏在吴文宇肩窝里蹭了蹭,满是欣慰地说:“我就知道你最贴心——”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吴文宇重重拧了一把,疼得林吾诚嘶了一声,后面的调侃也吞了回去。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感受着身上令人心安踏实的重量,吴文宇也没再继续追问,只等着林吾诚组织好语言,自己开口。
良久,直到吴文宇以为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林吾诚才附在他耳边开了口,声音低得甚至可以用虚弱来形容。
“你是想问今早的信封里装了什么吧?”
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吴文宇忽就心慌起来,好似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攫住,胡乱点了点头,意识到林吾诚可能看不见,才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你看咱妈,是不是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
林吾诚却没再提及信封的事,转而问起无关的问题。但透过那越来越颤抖破碎的声音,吴文宇却可以想见,这绝对不是什么无关的问题。不由抬手抚上林吾诚的头,一边摩挲那粗糙的发丝,一边低低应道:“是。”
“那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林吾诚反复念叨,反复尝试,后面的话却怎么都说不下去。吴文宇偏过头,看到林吾诚微微泛白的嘴唇,虽然自己心里也是慌乱一片,却还是竭尽全力安抚着林吾诚,引导他继续往后说。
“知道什么?”
“妈以前,杀过一个人。”
感受到吴文宇的鼓励,林吾诚闭闭眼,狠下心将未竟的话脱口道出。然后就觉吴文宇抚摸着他头发的手猛然停住,抖了几抖。林吾诚忽然就后悔了,后悔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吴文宇,他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吴文宇却只是停顿了那么一秒,就复又摩挲起林吾诚的发丝,并伸出另一只手将林吾诚紧紧环住。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怪不得他那副害怕的神情,就像……就像,死了妈一样。
心里这么想着,吴文宇却只感到鼻尖阵阵发酸。但想想林吾诚已经被回忆吞噬了心神,自己就是他唯一的依靠,怎么能跟着他沉陷下去,不由定定神,勉力压抑住声音里的颤抖,“嗯,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偷怎么想的,家里有人也敢往里闯,可能,是着急用钱吧……那年我还不到七岁,淋了一场雨正发着烧,妈守了我大半夜,等我睡着就去了厨房。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只是等我惊醒,拖着病怏怏的身体来到厨房,就看到……就看到——”
即使林吾诚不说下去,吴文宇也可以猜到当时的情景,出口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继续往后说。”
“爸比我先到一步,看到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叫我回房去,就从柜子里找出一双塑胶手套套在手上,然后向那个人走去……我一步都挪不动,眼皮也像被定住了一样合不上,就看他拉着那个人的手开始撕扯妈的衣服,还打妈……”
“这是,在布置防卫过当的假象?”吴文宇转念想了想,沉吟着问。
“我当时不知道,还以为爸是疯了。”林吾诚没有作答,但随着最艰难的部分过去,声音渐趋平静,说话也不再断断续续,“但光是这样肯定不够。爸那时候已经是副局长,于是动用关系,找人篡改了验尸报告和妈的验伤报告。怎么办到的我不知道,但妈却真的躲过了死刑。”
吴文宇默默听完,略感不解地说:“我还以为,以爸的性格,肯定会立刻报案呢。”
“你不知道,什么事情只要一牵扯上妈,爸就会失去理智。况且,那时候妈的肚子里正怀着小然呢,爸更不会允许她有事。”林吾诚说着,拉过吴文宇一直抚弄着他头发的手凑到唇边吻了吻,心说,要是为了你,我也会这样做。
吴文宇自然不知道林吾诚的念头,皱眉想了片刻,突然醒悟,“难道,那个信封里装的竟是——”
“你猜的没错,就是被篡改之前的那两份报告。”林吾诚顿了顿,攥着吴文宇的手一紧复又放松,“真是没想到,秦家居然有这种手段。”
点点头,吴文宇本想附合两句,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察觉到他一瞬间的沉默,林吾诚展臂将吴文宇搂在怀里,低头吻了吻他深深蹙起的眉,语气难得温柔,“别想太多,这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如果我肯跟他们回美国,公司和家里又怎么会接连出事。
吴文宇想反驳,却被林吾诚蓦然吻住。那真是极尽缱绻缠绵的一个吻,仿若一汪春水,徐徐散开的涟漪将吴文宇思绪也散了开去,一时忘了要说什么。等回过神,就见林吾诚俯身看着他,眼里一派坚定,满是藏不住的深情爱意。
“还看什么看!快去做饭,本少爷饿了——”
吴文宇一时发窘,伸手推了林吾诚一下,却见林吾诚一怔,继而直勾勾盯着自己腋下。
“怎么了?”吴文宇被盯得发毛,生怕这只豹子欲火又起,要按着自己再来一次,语气不禁有些发虚。
“没事。”林吾诚嘴里这么说,却还是盯着吴文宇的腋下看了又看,半晌才收回目光,转而又看向吴文宇的脸,“怎么这么早就饿了?”
“你也不想想中午那个情况,谁吃得下饭!又被你……”
见林吾诚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吴文宇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索性将未完的话吞了回去,生怕一个不对惹恼了这只豹子,吃亏的还是自己——妈的,后面还隐隐作痛呢!
林吾诚听了这话却当即起身下床,打开衣柜找了件睡袍出来,边穿边问:“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
不敢相信这人今天如此好打发,吴文宇肖想了一阵,还是只敢丢出两个字,“随便。”
林吾诚没再多问,从散落在地上的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转身往外走去。
林吾诚进了厨房,却并没有立刻开始做饭,而是关上了厨房的门,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孙君伟的电话。
——喂,君伟,公司情况如何?
——嗯,那就好,麻烦你了。
——对了,我还有件事要问你,你以前是不是说过,你认识一个私家侦探?
——办事如何?
——这样……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把他的电话给我?
——谢了。
林吾诚挂断电话,不一会儿就收到一条短信。看着那一连串的陌生的号码,林吾诚没做任何犹豫就将电话拨了出去,并走到远离门口的地方,再度压低了声音。
——喂,高侦探吗?
——我想请你查一件事。
——就是当年秦穆的夫人与人私奔一事,我要清楚地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尤其是她肚里那个孩子。
——好。查清了请尽快通知我,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再次挂断电话,林吾诚不由觉得有些脱力,抚着墙壁站了会儿,才开始动手做饭。只是,等他做好饭去叫吴文宇,吴文宇却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林吾诚半分气恼都没有,走过去拉了薄被给吴文宇盖上,又转身出了卧室。
——小宇,安心睡吧,一切有我。
第四十二章:真相不及真心
自从送走林家二老之后,连着几天都没再发生什么事,仿佛又回到之前风平浪静的状态。或许是因为公司和家里的事都暂时得到了解决,秦家一时找不到下手的目标,又或许一切只是假象,秦家正在暗地里进行着更大的动作。
但即便是第一种情况,也不能让林吾诚放松警惕。因此,这几天,不但吴文宇被禁足,林吾诚自己也很少出门,万不得已非去公司不可的时候,也会把吴文宇带上。
虽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秦家的保镖却依旧在他们周围转悠,他实在不放心让吴文宇独处。
紧张而又小心翼翼的气氛包围着空荡荡的屋子和惴惴不安的两人,直到林吾诚的电话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那个等待已久的号码。
听着书房里传出的键盘被虐待的声音和叮叮当当的杀伐之声,知道吴文宇玩游戏玩得正起劲,林吾诚还是走进浴室,仔细地关上门,才按下接听键。
——喂,高侦探吗?
——好,有劳了。只是不知道可不可以由我来定见面的地方。
——金缔华城知道吗?三号门对面有家咖啡馆,在那里见面如何?
——麻烦了。报酬方面怎么算?
——好,那就十五分钟后见。
将手机放回口袋,林吾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混杂着激动与不安的情绪,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却没有立刻出门,而是进了书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吴文宇身后。
“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最多不过半个小时,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吧?”
“我操,你他妈属幽灵的啊!”
被林吾诚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得手一抖,下错了一个指令,险些丢了半条命,吴文宇气得直跳脚,没好气地回道:“爱去哪儿去哪儿,别打扰老子玩游戏!”
林吾诚丝毫不觉生气,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抚了抚吴文宇媲美鸡窝的脑袋,就转身出去了。只是,堪堪走到门口,吴文宇就又丢了一句话过来,不咸不淡的语气,尽显人心凉薄的内容,却让林吾诚的嘴角瞬间荡漾起温柔的笑意。
吴文宇说的是:路上小心,回不来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好跑路。
二十五分钟后,林家门口。
林吾诚一手拿着一个厚厚的麦色信封,一手插兜站在门口,并没有开门的意思,而是面对渐渐褪了色的大红福帖,向着虚空开了口:“我记得,你是叫秦风是吧?”
没有人回答。
暗道果然如此,林吾诚顿了片刻,接着说:“我要见秦澜和秦世友,他们应该还在S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