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则完全是苦口婆心的「老婆」口气。
「你不讲家麒的事,我要走了。」
悖里大哥突然擒住了革思哥的手腕,向后一个扭转,反扣在后。
「靠!你这是在冲三小?!」
接着,悖里哥在傻眼愣住的革思哥回过神来抵抗之前,把另一手也反折到腰后,以一副手铐夺走了他双手的自由。
「阎、悖、里!!」黑眸喷火了。
下一秒,取出了一条黑色的领带,大哥拿它绑住了革思的双眼。
「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你这该死的!我——」
「嘘,你会吵醒家麒的。」
这句话有效地夺走了革思哥的音量,但他不停地以细小的声量、以令人惊异的充沛三字经语汇,不停地对大哥与大哥家
的祖宗八代进行人身攻击。
可是悖里大哥发挥高度自制力,默默地忍受那些一般人听了都刺耳的话语,按部就班地把革思哥弄上床……再一口气剥
下了革思哥的长裤。
家麒不禁双颊绯红。
他不知道二哥的腿那么修长匀称,光裸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发出禁欲的珍珠色泽,大腿内侧还透出嫩粉红色的……
蓦地,家麒转头以手遮住了壹城的眼睛。
「咦?家、家麒……」小声地喊着。「这样我看不到……」
「就是不许你瞧。」
明知道这举动很荒谬——是自己提案要大哥让他们「观摩教学」的,不看的话,根本就没有观摩的意义。
但是家麒就是冻袂条,要喊煞车。
谁叫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真是好一个愚蠢点子!
壹城看过了二哥妩媚的模样后,一定会觉得自己笨拙、毫不性感的身体索然无味,这不是在给自己制造情敌吗?
「……你要看也只能看我!」家麒不情不愿地说。
没两秒,壹城笑了。他回过头,拉下家麒的手,眼睛盯着恋人灵秀的黑瞳,道:「那我不看,可是你也不许看。不是只
有你才会吃醋的。」
公平。
「好,我们都不要看。」
即使耳边已经听见了那一头的床上,断续传来的甜美淫喘,家麒与壹城却像是在赌气般地你瞪我、我瞪你。
瞪着瞪着……家麒舔了舔唇,壹城立刻上钩地扑过去吻住他的小舌,在黑暗的橱柜中,尽情地热吻着。
「唔……嗯……」
革思的脑袋在枕上辗转。
被夺走的视力,让敏锐的五感失去平衡,他比过往任何一次的交欢,都要更清楚地感觉到悖里的舌、悖里的手、悖里的
热度。
舔过的乳尖,疼得发烫。
来回爱抚过的肌肤,敏感地泛出小小疙瘩。
磨蹭、揉弄、圈握着的部分,早已经停不了泛滥的情液。
为什么?
他真的不懂,明明他们又不是需要「绑起来」才能做的关系。
男人想做的话,只要说一声呀!
基于平常自己也常麻烦他解决这方面的问题,偶尔一、两次由男人提出想「要」的请求,革思应该不会拒绝的。
像这样子漠视革思的意愿,不问一声便强硬地进行——可是又不像是为了满足他自身欲望而做的单方面行为——取悦革
思身体的举动,悖里到底是想干么?
「唔!」
潮湿、柔软的舌尖,在花瓣中央穿刺,宛如被某种生物挑逗的触感,直击革思的腰,几乎要粉碎了革思坚持不出声的意
志力。
扭动着钻入了一、两公分,革思紧缩的花瓣倏地一抽、一放,男人立刻捉紧时机再次入侵。
「唔嗯嗯!」
咬紧的牙关也挡不住从牙缝中溜出的情色呻吟。
多年来的「深夜运动」,使男人比革思自己还要更熟悉这副身躯,怎样刺激会使革思发出怎样的甜美喘息,他都可以撰
写一本「阎革思操作手册」了,革思哪能挡得住他的挑逗?
现在懊恼也没有用,放荡的身子怀念着男人进入时的刺激,渴望被热刃摩擦的内襞不知羞耻地蠕动着,拚命地对着男人
探索的舌尖献媚。
就连他自己的腰……也主动地朝男人拱起,仿佛在说着「快上我、快上我」。
奇怪的是,花了比平常更久的时间开拓他后穴的男人,却迟迟不肯把那硬热的分身插进来。
难道这家伙,以为他可以等到我开口求他吗?
如果是革思自己投怀送抱,再淫乱的命令与要求,他都说得出口。
可是革思的自尊,绝对不许男人在违背自己意愿的情况下,在革思没有「想要」的时候,由男人发动的攻击中,得到革
思「求」他的快感。
所以……
即使潮湿的花蕾已经疯狂地诉说着空虚,啜泣着想要,欲火狂炽着每个细胞,意识沉沦在最甜美的喜悦与最折磨人的痛
楚间,革思也没有松开自己牙根的打算。
他只是……
不停地在男人的唇舌舔弄下,攀上一波又一波的假高潮,任凭蓄积在珠囊中又痛又胀的种子怎样想解脱,射不出来就是
射不出来。
他的身体已经被改造了,没有男人的分身在后穴恣意摩擦冲撞他,真正的高潮便无法降临。
意识开始朦胧了。
不断被男人的舌尖诈骗的身躯,在数次空虚的爆发后,嚷着不玩了。
疲惫、全身无力,革思宛如断线傀儡般放空了四肢的力气。
或许是察觉到不对劲,男人总算解开了革思的眼罩,映入革思黑瞳中的是一张愧疚又担忧的脸庞。
革思把握这一刻,紧瞅住他,黑瞳迸出红光——「放、开、我,阎悖里!」
这不算是催眠。
只是在命令里加入一点强制的口吻。
男人无言地掏出了钥匙,弯腰插入手铐的匙孔中。
革思迫不及待地想取回自由,一心一意等着钥匙转开的那一刻。
——喀!
——砰!
「那是什么声音?!」革思怒问。
「什么?」故作无知。
革思转头四望,他一边揉着自己重获自由的手腕,一边眯眼看着悖里,越想越觉得怪,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这里面一定有鬼!
「今天这件事,我会永远给你记在帐上,阎悖里。你要是敢再碰我一次,我会让你永远碰不到我!」
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革思踏着蹒跚的脚步离开。
悖里可以说是毫不意外,自己会收到革思的最后通牒令。
他等革思走后,来到衣柜门前,道:「好了,你们两个小鬼,可以出来了。教学结束了。」
一阵窸窸窣窣。
喀啦,滑开的衣柜里面,两名脸颊通红、衣衫不整的青少年手软脚软地爬了出来。
「你们革思哥回房了,你们也快点回去吧。」
悖里一点都不想追究他们在里面干了什么好事,只希望此事能结束,同时家麒能遵守他们之间的承诺——暂时隐瞒着革
思,这个虚伪的三兄弟家庭的面具已被拆穿。
「是。谢谢你,悖里哥,我最爱你了!」家麒飞快地抛了个吻。
爱谄媚的小鬼。
「快走、快走!」挥手驱赶。
「晚安,大哥。」
两名少年亲密地手牵手相偕而行,走出门外。
悖里松了一口气,回头正想要更换掉床单时,便听到冷冷的一声——
「为什么这两个小鬼,会从你的房间内走出来?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阎悖里先生?」
革思一手一个,揪住家麒与壹城的脖子,押他们进来对质。
「给我说,阎悖里!」
悖里但是又何奈地幽幽一叹。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揭穿了,也只有全招了。
4
「教、学?!」
阎革思俊美的脸覆盖上一层杀戮之气,暴戾的红芒在眼中闪烁着。
「你冷静一点嘛,革思哥。你的翩翩绅士形象,都快被你给毁灭了。」微笑的小恶魔说道。
也不想想这是谁的错!革思抬高眉头。养老鼠咬布袋,十之八九就是这种感觉了。
微笑的大恶魔道:「形象?在我不知道的状况下,躲在衣橱里,拿我当成叫床的教学观摩对象,还要我保持形象?噢,
你说得真容易。我们来交换一下位置好了,看你的脑袋换了我的,会不会精明一点。」
「我看很难,二哥的精明盖天下。」
「我这一个刚刚才被暗算,脱光屁股给人看光光的笨蛋,也配说是『精明』吗?我看是『精』神失『明』!」
「革思哥你这样自贬,悖里大哥会心疼死了。」
「他若是聪明就去死一死!」
省得日后还得浪费他阎革思的力气,收拾这废物!居然被十七岁的小鬼牵着鼻子走?
嘟起嘴。「革思哥,大哥全都是为了你,才会买我蠢主意的帐。」
「为了我?这么笨……更该死一死!」
可恶!拍马屁大法、暗示法、侧攻法全都无效,家麒不由得火气上来了。
「好,小弟错了。我是不该央求大哥教我,我应该强烈地要求二哥给我示范才对。」
「蛤啊?」
「也不想想,就算你们是『同母异父』(误),在同一个屋檐底下那样那样、这样这样的,是不是太……刺激我这个青
少年了?」理亏的时候,起码也得把对方从「理」字上拉下来,才能重新谈判。
「哼,少在那边『袂生牵拖厝边』!以为我没年轻过吗?你们这种年纪的青少年,看到蒟蒻都会勃起!」论「不讲道理
」,家麒的功力在阎革思看来,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你还差得远了!
「对,你说得对。既然我看到蒟蒻都会勃起了,你们还刺激我,是不是该负上一点道义上的责任?」
「这有什么难的?我买一辈子的蒟蒻送给你,快去把那该死的笨蛋休了!」漾起得意的一笑。
再狡猾也得承认自己束手无策了,家麒朝悖里送出一抹求救的目光。
于是,坐在另一端的高大男子开了金口道:「他们明天要上课,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你有什么抱怨,我来听。」
对悖里擅自主张的「安排」,阎革思眯细了眼,未置可否。
这头,家麒得到了悖里的许可,立刻拉起壹城的手——两「只」死里逃生的偷窥「小老鼠」,迅速地脚底抹油,溜之大
吉。
「后事」就交给大人们自己去处理吧!
阎革思戴着墨镜,按照约定,手中拿着一本圣经,坐在人来人往的车站二楼美食街区,等待着「便利屋」的客人现身。
他所坐的自由座区,由着一组组背对背的半圆形彩色椅所构成,椅组中间虽以造型铁栏区隔开,但双方的喧哗声音依然
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可见得此设计是美观大于功能性。
「您是便利屋的先生吗?」
所以年轻男孩的声音从他后方传来时,革思也没怎么吃惊。「我就是。」
「您好。我在电话中跟您提过,有关于校园恶作剧……您说您有办法处理,是吗?」
霸凌的问题这几年很夯,不过这种问题恐怕是几千年来的人类课题。不,可以说,只要是群体生活的动物,都有霸凌的
现象,人类也不能自外于禽兽。
「理论上,是的。我要请你更详细地说,目前遭到霸凌的情况,及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效果?」
「我不太清楚所谓的效果是……」
「看你是希望让霸凌者从身边消失?或者是制止霸凌的行为,让它不要再发生。还有另一种是可以让被霸凌者,反过来
以毒攻毒地对付那些霸凌者。这样那些霸凌者才知道,过去自己霸凌别人时,他人的心情。」
「请让它停止就好了。」
「我知道了。那么现在请你给我详细的资料,包括被霸凌者的名字、被霸凌的原因、霸凌集团的人数、霸凌手段等等。
」革思掏出笔,以及一本工作用的小册子。
「被霸凌者是L市立高中,三年六班的阎家麒。」
革思停下手中的笔。
「被霸凌的原因是因为他与同性的朋友走得较近;霸凌集团的人数,目前不清楚;霸凌的手段有黑板涂鸦、课桌椅涂污
排泄物、书包被烧毁、在班上被孤立……有很多;持续的时间已经一周以上了……」
委托人边说边从后方的座椅区,走到阎革思面前。
童壹城与革思面对面之后,深深地一鞠躬。
「我试着阻止,可是孤掌难鸣,几乎没有什么效果。我觉得那些行为越来越激烈,万一哪天伤到了小麒……我希望你能
用催眠术帮我问出谁是霸凌集团的主使者,我要和那家伙单挑,一劳永逸地解决此事。」
革思向后靠在椅背上,老神在在地看着童壹城,就是不开口。
「请你帮帮忙,二哥。」
「嗯……哪些不长眼的家伙霸凌我家小麒,我是很好奇,可……小麒没跟我提过他在校内有什么问题,我想小麒应该应
付得还好吧?」微笑。
「他只是倔强而已。他认为对抗那些霸凌者,就是不要理会他们,可是我总觉得他的态度,似乎让那些霸凌者更变本加
厉了。」
「唔……如果今天是小麒要我帮忙,我自然是义不容辞。可是……很抱歉,虽然委托人很抬举我,但我的催眠术并没什
么了不起的,用来骗骗小孩可行,我想应该帮不上委托人的忙。」
这个臭小子,还敢提起「催眠术」三字。
自己会催眠术这件事,若不是那天他们躲在衣橱里面偷听,又怎会曝光?
那天的事情,革思没跟他算帐(现在帐全算到某人头上了),他竟自投罗网?现在革思没起身走人,纯粹是冲着「事关
家麒」这四字。
「请问,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答应帮忙?」
这问题有趣了,革思勾起佞恶的笑。
「你的脑袋装了什么?所谓的赎罪,应该是犯罪者去思考该怎么做,而不是我帮你想的吧?自己犯了多大的罪都不知道
,却要别人原谅你?唉,当个白痴真好,什么都不用想,好轻松喔!」
但是壹城的忍耐度显然提高了,即使面对恶毒的台词,他还是耐着性子说话。
「衣柜的事我很抱歉——」
「你现在脱光衣服,跑全车站一圈,我就相信你的歉意。」
「——但是我和家麒并没有看到什么。」
「的确。屁股、大腿、LP全看光了,就是没看到『什么』。」嘲讽。
「因为我们都怕自己的另一半,被阎二哥你给拐跑了,所以待在衣柜里的时候,我们相互不允许对方看外面。」
壹城说到这里,革思才总算正眼瞧他一眼。
受到这一眼鼓励的壹城,决定再接再厉。
他不耻自暴缺点,说出了当初想「学习」床第之术的理由——担心自己伤到了家麒,以及家麒一直非常坚持要长大成人
,不愿意慢慢来。
壹城其实跟家麒谈过,认为他们还年轻,也不急于一时,即使是相互拥抱而睡,什么都不做,一样会很快乐。
不过家麒认为那是「老人家」的想法。
「好不容易认识了一个喜欢的人,为什么要等待?我不是因为想滚床才喜欢你。我是喜欢你,才想和你滚床。在你之前
,我不是没有人要,不是缺少人爱,可是我只想要你,你为什么不懂呢?你为什么要我等呢?我想要你渴望我,像我对
你的渴望那样深!」
壹城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他早已经彻底输给了家麒,输给他的任性,也输给他的热情专一。
「家麒希望从大哥和二哥身上学习,也是因为两位情热的夜晚影响他很深。他一直觉得爱一个人能让一个人那样快乐,
很棒。」
「我一提及想去研究学习,家麒就坚持除了大哥,别无最佳人选。他威胁要让大哥、二哥的秘密曝光,大哥才会在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