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化春风(穿越 第二部)上——玉兔大将军

作者:玉兔大将军  录入:01-21

了呢?——他的好脾气,让他觉得还是很有希望的。

“沈公子,您……也看到侯爷喝药时的样子了。除了您的话他是谁都决计不会听的。”廖阁朝着人露出了一抹苦笑,眼

里露出了很是明显的恳求意味。

沈烟闻言也是苦笑着叹了口气,心里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不错——第一句是真,后一句么……他可不敢苟同。因此他沉默

着摇了摇头,人也是往后退了一步,这番表态既是做给了廖阁看更是做给了身后的人看——自己若是再不把人给拒绝了

那人肯定等一下又要发脾气了。

“抱歉了廖将军,请恕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

沈烟说话的语气虽是柔和却又坚定,这叫廖阁一听便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再无说服他的可能了。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善良可

欺的人,原来在某些时候也可以固执得就像是颗石头。廖阁有些失望。

不过,这点看他喂侯爷吃药时的样子就知道了——脾气那么倔的人,最后不也乖乖听话了不是?

“好罢……那,沈公子多保重了。”廖阁最后还是惋惜的拜别了他。

“嗯,你也是。”说罢,他便再也不回头地钻上了马车。

这才甫一上车,沈烟就被人拉往了后头直直地坐下了。不过这拉人的手劲是不小,动作却是有些慢的。

而这么慢的动作还能有这么霸道的脾气,不是关铭还能有谁?

“你别气了,我这不是已经拒绝他了么。”沈烟知道他心里一定还在为着刚才的一幕不高兴,因此他笑着捏了捏他环在

自己腰上的大手,同时人也轻轻的朝前默默地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除了手臂的伤其他的可是全部都在了胸口上,他可不能压着他。

“哼。”关铭冷哼了一声算是应了。其实他知道他已经拒绝了——他们的对话哪句没被他听到?可就是如此他依然还是

会觉得气。

沈烟暗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于是他干脆闭上了眼睛靠在了微微颠陂着的车壁上假寐。

没有了那惹人心烦的药味,没有了那惹人心烦的家伙。现在,他的心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那头,钟落鸿在他们走后可是乐了好一阵子。他仔仔细细的体验着府中的清静,心里也是难得觉得原来安安静静的一个

人待着会是件这么幸福的事儿。这滋味他以前怎么就从来没有觉着过呢?

日落后,他又唤人来将他给抬了回去。等喝过一些药粥后,他便静静的坐在了床上开始酝酿起了情绪。

酝酿什么情绪?

当然是酝酿心中的怒气了!等会儿自己铁定又要被人逼着喝那恶心死人的东西了,他若是不发发脾气提示一下他们自己

的存在,那个家伙还真就当他是任打任捏的泥人儿了!凭啥他要听他的话?!而且最最可气的是,廖阁蓝庭和萧井明明

就是自己的手下,是他当初辛辛苦苦地从人堆里千挑万选出来,然后又辛辛苦苦地把人从一个小兵拉扯到了如今的将军

的,凭什么他们对着那家伙的话就是言听计从的而对自己的话就给换成了置若罔闻?!反了他们了!

可等他调整好情绪,一双眼睛已经准备好将等下会出现的人给直接瞪死后,却发现不太对劲儿了。

“侯爷……请喝药……”侍婢在桌旁犹豫在三终于还是逼着自己捧着药碗上前去了,可颤抖着的双手依然无法掩盖她此

时害怕得直想哭的心情。

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侯爷看起来要比以前更加的恐怖呢?!沈公子在的时候他明明就不是这个样子的嘛……

钟落鸿原本恶狠狠的目光慢慢的变成了茫然,甚至,他还歪过了头去盯着眼前几乎可以说是陌生的脸孔,半天后才听得

他开口问道:“‘他’呢?”

侍婢一愣,颤抖的双手倒是因为这个而停止了继续将药洒到地上的举动。不过她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他这是在问谁,反倒

是一旁站着的廖阁先听明白了。于是他上前了一步回他道:“侯爷,您忘了?沈公子下午时曾同静王一道来同您道别过

的。”——其实准确的说,应该是沈烟“一个人”来同他道别的。

钟落鸿闻言脸上又是出现了难得呆愣的表情,“道别?道的什么别?”

廖阁等人听了脸色俱是一白,心中又想侯爷是不是真的把脑子给撞坏了?!怎么才发生过的事儿他现下就已经记不得了

呢?!想他下午明明还对着人家笑得格外乐呵,甚至嘴里还同人家说着慢走不送的,怎么现下他的反应搞得好像当初说

话的人不是他一样了?!

“侯爷……您不记得了?就在下午,您还躺在了园里晒着太阳的时候……”廖阁小心翼翼的提醒着他,生怕自己一个不

当心又刺激了他让他失去了更多的记忆。

钟落鸿闻言皱着眉开始仔细的回想,随后他眼露清明似乎是想起什么来了。但是,接下来他的一句话又是将众人给问倒

了:“可那不是那个死人脸要走么?关他什么事儿了?”

第31章

他这话一问出口,就连下午才从外头回来便知晓了此事儿的蓝庭也有些受不住了。只听得他嘴里啧了一声,声音之大立

即惹来了钟落鸿不悦地一瞪。然后被瞪的人马上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是噗噗噗地好生乱跳了一阵,心想着就算是侯爷

好笑的失忆了——他就是觉得钟落鸿会失忆是一件很有趣儿的事情,可这威严还是摆在了那儿改不了一分的。

“侯爷,沈公子是同静王一道走的。”廖阁耐心的同他解释到。

但是,他耐心的解释显然依然是让某人不明就里,“这是为何?”

“这个……”廖阁被他看一直盯着,心里开始暗暗叫苦:这让他怎么解释呢?说因为人是被你给绑来的,静王其实是来

救人的,所以现在救了人他们就一起高高兴兴地回去了——这话能说吗?能说才怪!

他的眼睛求助地暗暗扫向了身旁站着的另外二人,希望着他们之中能有谁出面帮他一把说上两句话引开他的注意力也好

啊。可那两个家伙一个是刚刚被瞪了心里头的余威未散,另一个则是充分发挥了自己沉默寡言的个性,任他看了半天就

是连屁都不放一个。于是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廖阁没了办法,只得又转了眼去对着看了他好久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的钟落

鸿继续解释道:“咳、咳……这个……是这样的……沈公子本就是要同静王一起回去的,只是因为要照顾您和静王,所

以才暂时在这里小住了一阵子。现在静王好了,您也没有大碍了,所以他就同静王一道走了。”

“是这样么?”然而,钟落鸿看向了他的眼神里依旧带着怀疑。

“是这样的。”廖阁干脆低了头死认到底。反正主子的那双眼睛看着就像狼似的凶得要命,与其同他对视着心慌,倒不

如低了头不看得好。

“萧井——”钟落鸿却当他是放屁。别说相信了,他连一个字都不想浪费那个脑筋去想,因此他唤了在场的人里头最显

老实的一个出来,“‘你’来告诉本侯。”

得了命令不得不站出来的萧井面无表情的回道:“属下不知。”

“……”

廖阁低着头的嘴角忍不住的有些抽搐:好嘛,这家伙四个字就把人给打发了。

空气忽然沉重了起来。三人知道,钟落鸿是真的在生气了。

可奇怪的是,明明应该开始的责骂等了半天都没有蹦出一个字儿来。

再抬眼一看,钟落鸿只是坐在了那里朝着说话的人瞪了半天的眼睛,随后就像是累了一样仰面朝天躺回床上去了。而被

床幔挡住的他们此时也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也就更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你们都出去罢。”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听来似是透着无奈与疲惫。

三人的心中尽管有些不忍——想他们自打跟随在他的身边以来从来都没有瞒过他一个字。而今天说的话却几乎是一个真

字儿都没有的,这换作了是他们自己估计也是会寒心不已的罢。但是,现下他的状态让他们觉得,自己若是讲了实话给

他听,真不知他又会是何反应了……更何况他们考虑到他毕竟是重伤未愈的身子,还有个失了忆的脑子,所以就是傻子

也知道不能再给他任何的刺激了。因此再三权衡之下,他们依旧选择沉默的退下了。

昏暗的灯火在偶尔透进的微风影响之下摇摆起了火做的身子。即使是微小的光亮,也使得室内仅有的光线忽明忽暗了起

来。钟落鸿不想再看那闪烁的灯影子了,遂他翻了个身头朝向了里面。

此时的他心中有些复杂莫明。就像是有着千种的情绪在里头翻搅一般全然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唯一可知的,就是

那股苦涩的味道,苦得他连斥责别人的欲望都没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很难过。不是因为廖阁对自己的欺骗更不是萧井对自己睁着眼睛说的瞎话。好像是因为……

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

少了却一个人。

可是……明明少的就只是一个陌生的人罢了,为何他会觉得空虚呢?

而这种空落落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

好不容易才习惯了他的存在,现在却要改变了。没有人会再那么耐心地喂自己喝药了,没有人会再那么温和而纵容的望

着自己了,没有人会再那么真心地关心着自己了……

钟落鸿一直知道,在某些夜里,沈烟会来为他掖被角。尽管只是偶尔的几次罢了,却仍就是叫他觉得窝心极了。

他的父母在他四岁时便双双去世了,因此他可说是自小就没有体验过被父母疼爱的感觉。他只知道自己要继承父亲的位

子,为这个国家效忠。尽管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其实不怎么好,但是他一直都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从来也没有放弃过

一回。可是别的人似乎一直都以为,那是皇帝对他的恩赐,所以他的卖命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始终都没有人想过,

他究竟可以从皇帝那里得到过些什么。

荣誉?多了也就厌弃了。

钱财?他一点也不稀罕。

美色?要多少就有多少。

这些东西于他而言,从来都是可有可无。

而他自己,也可以说是从来都一无所有。

他是侯爷不错,可这个位子到底还是父亲留给他的。就算后来被先皇卿点看重,那也是有着前提的。若不是因为他是父

亲唯一的儿子,先皇凭什么注意到他?而那些随之而来的东西,就更不是他的了。那些全部都是准备给了别人的——整

座府邸的开销与花费,全都要靠那些去支付。而他又因为兴趣来得快去的也快,所以认真说来他其实没有任何的爱好,

所以他的俸碌也就一起去拿着养下人了。

他唯一所有的,就是自己的身与魂。可这两样除了他自己以外,会有谁来真正的关心的?而他的脾气究竟是好与不好,

别人只能厌恶或者喜爱,又有谁曾经真心的劝戒过自己要去收敛的呢?就连皇帝也对自己的性格不置一词,反正他要的

只是一个好用的手下罢了,性格的好坏与好用不好用没有直接的关系。

然,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只有那个人会对着自己温和的说:不要对下人乱发脾气,你的坏脾气不仅伤了别人还会伤

了你自己的。

——他一直都是为了自己好的。钟落鸿知道。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好,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自己?他与他之间,恐怕连朋友都谈不上罢?钟落鸿是这么想着

的。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在夜里起身来为自己掖被角。

钟落鸿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沈烟……你究竟是谁?

也许是心里的疑惑让他觉得胸口很闷,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于是在床上躺了很久他都没有睡着过。更可恶的是,

到了后半夜他竟然还想小解了。没有办法,他只得艰难地伸手摸向了应该是放在床底的夜壶。

该死的,今天是谁放的竟然敢放在这么里面!?

摸了半天都没摸到的钟落鸿心里很是恼怒。而下身的腹胀感又让他有些着急。

摸到了!

他的手指总算触到了那个熟悉的冷东西。可是那东西让他抓不太住,显然是有人将把手的部分放在了别的方向。不过不

要紧,他略微地再探出了一点身子,努力伸长了手。结果——

“嘭!”的一声闷响,钟落鸿侧着身子摔下了床。

胸口瞬间涌上的疼痛让他喘不过气来,而后脑勺也似乎撞到了什么而一跳一跳的直发疼。

——钟落鸿晕了。

第二天一早,一贯要服侍他洗漱的下人刚进门就吓得将手里端着的水盆给砸在了地上。

“……嘶……”地上躺了一夜的钟落鸿被耳旁巨大的声响给吵醒了,可才一睁眼的他就疼得嘴里直抽冷气。

随后他发现自己竟然起不来身,于是抬眼朝向呆立在门口似乎连发抖都不会了的下人低低喝道:“还不快扶我起来!”

而下人这才如梦初醒般赶紧上前将他轻轻地扶回了床上。

钟落鸿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嗯?为何他会觉得自己的脑袋尺寸有些不对?

“拿镜子来。”

照了镜子后的钟落鸿一张脸黑得就像是被人泼了浓墨一般,随后他咬牙切齿地问:“是谁干的!?”——竟然敢将他的

头包得如此巨大!这哪里是脑袋啊?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大白馒头!

“是……是辛御医……”下人不明白,他为何此时又想起来问这件事儿了?要知道他这脑袋可是已经顶了好多天了。他

们也已经从一开始的想笑不敢笑直接适应到了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的地步了。

“庸医!”——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

“廖……将军现在就在府里,萧将军早上就出去了,蓝参军也在……”

“把他们通通给我找来!”

“是!”

当廖阁与蓝庭听着下人抖抖豁豁地说完了早上他所见到的一切以及他与侯爷之间的对话后,二人忽然有了一个奇异的想

法:侯爷是不是回来了?

萧井也被人给匆匆唤回,好在他出去的路程离开这里并不是很远。

待三人一同聚集进入室内后,他们一见着他的脸,便皆是不自禁的单膝跪了地向他请安。与此同时,他们也在心里确定

了自己的猜测:侯爷恢复记忆了。原本的他尽管还是他本人不错,然而,整个人的气质却都有些改变了。失忆时的他就

像是拔了须的老虎,叫人感觉不到了往日的威严,唯有在偶尔说话说得凶了的时候才会叫人觉得有些以往的样子。而现

下的他就算是一个字都不说,人也依然还是卧在了床上,却已经可以让他们不敢贸然的开口说话了。

——这,才是他们的定屏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不悦地微狭着眼看着跪在自己床前的三人,沉声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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