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连环+番外——chineseodyssey

作者:chineseodyssey  录入:01-13

“谢了。”忸怩道出发自内心的感激,连寰随即又锁住了眉头。“那你怎么办?”

“别烦了,交给律师去处理。”夏吉童随口安慰,但他隐隐觉得这灾难绝不会那么那么简单获得解决。

夏吉童疲累万分,洗了澡就匆匆就寝,睡到半夜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接著旁边的床褥一沈,一个温温的物体钻进了他

怀里。

“小寰?”夏吉童第一个反应是躲开,可是那八爪鱼又紧紧缠了上来。

“童童,我睡不著。”连寰闷闷的声音传来。

到底还是个少年,做了亏心事就不安枕了。夏吉童叹了口气,乖乖让他蹭著,两人这样靠在一起,放佛回到了小时候,

心情一放松,兄弟俩居然很快便进入熟睡状态。

另一边厢,夏威利由于联络不到儿子的爸爸,憋了一晚的气,在房里和连城为著小孩的教育方式吵了一架,他抱著枕头

来到连寰门外,想说这孩子习惯晚睡,可以和他聊聊天解闷。

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夏威利想了想,轻轻推开了门。

没人?夏威利纳闷的在床上坐下,被单下的小熊露出两只耳朵。他失笑拎起玩具,就看到了连寰随手塞在下面的画。

17.

夏吉童的预感是对的。由于他出身名门,在案发现场又给记者拍到了照片,事情被闹得很大。

舆论、八卦杂志的追访,还有一连串繁复的侦讯,夏吉童疲累不堪,最叫他难受的是得贯彻始终重复同一个谎言。

唯一安慰的是,经过那么多年,这是他们一家人全都聚集在一起最久的一次。植芝健一被夏威利从日本某个鸟不生蛋的

乡下电招回来,知道儿子犯了什么事后倒也没有大发雷霆,反而安慰的摸摸他的头,周末趁学校没课就带著儿子和连寰

到郊外观星。

还有一件值得欣慰的事,在家长的眼皮底下,连寰不得已乖了许多,即没有流连不良场所,也不会在半夜偷袭他。夏吉

童知道弟弟渴望天伦之乐,有爹地和父亲在身边,自然不会再来打他的主意。

夏吉童不晓得连寰因为不能再继续和他亲热,几乎每晚都要看著他的画像打手枪才能入睡。其实家里的大人并不是二十

四小时都在,而且学校也有不错的时机,但是连寰总觉得爹地看他的眼神很复杂,似乎在忍耐著什么,加之上回吴愧说

撞见他跟夏吉童接吻的画面,所以不自觉开始收敛。

比起哥哥,向父亲证明他有乖乖守行为更加的重要。

然而,在过堂了几次,听到律师和爹地他们的谈话后,连寰终于认真考虑要不要把真相说出来。

事情远比他预料的严重,一旦罪成,夏吉童可能会被判不少于一年的监禁。

正式下判的前一晚,夏威利拉住儿子在客厅循循善诱了很久,夏吉童还是一个劲摇头,不肯承认他是替人背黑锅,伤心

失望之下,夏威利当场甩了他一个耳光。

“爹地……”夏吉童愣愣的抚住脸颊,他长这么大没见过爹地那么失控。

“威利,别气坏了身子。”植芝健一赶紧安抚,生怕他再动手。

“都是你!”夏威利的郁闷无处可发泄,只好迁怒到眼前的人身上。“还有你,”他指著连城:“你是怎么教儿子的!

连城心里打了个突,唯唯诺诺不敢反驳。

夏吉童等到夏威利气息稍微平顺,才怯生生上前道歉:“爹地,是我不对……”

夏威利心痛如绞,这个孩子从怀胎到出世的过程都不算顺利,还是个早产儿,能够健康平安的成长是他最大的欣慰,多

年来把这长子当作心头肉,对次子的爱也全倾注在夏吉童身上,别说打,他连骂都没有骂过。

“小笨东西!”又气又怜,夏威利无奈的搂过夏吉童,在他额头上亲了亲以示和解,然后以累为由到楼上去了。经过连

寰房间见灯光从门缝透出,他上前拍门:

“小寰,我有话问你。”

连寰惴惴不安开了门,侧身让夏威利进去。

“童童被抓进警局那晚,你在哪里?”夏威利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的直击。

“我在朋友家。”连寰毫不犹豫搬出跟哥哥套好的说词。

“什么朋友?”夏威利咄咄追问。

“是……是女性朋友。”连寰脸色微红。

夏威利半信半疑的盯著他好一会儿,最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小寰,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爹地,你不相信我?”连寰虽然很清楚事件原委,不过夏威利明显偏袒的姿态依然让他不痛快。

“我相信。”夏威利站了起来。“我相信有因必有果,做过的事都必须承担后果。”

连寰咬著嘴唇不答,在夏威利快要走出房间时,他才不大确定的问:“哥哥会怎么样?”

夏威利又倒了回来,用头抵住了连寰的额头,轻声说:“不要担心,这是他的选择,后果自负。”

爹地冷静得近乎冷酷的话令连寰背脊一阵发凉,夏威利离去前还对他笑了笑:“要是你又想起什么要交待的,随时可以

来找我,我会在书房。”

连寰来回踱步,内心天人交战,并不是良心有愧,只是对夏吉童不舍。刚才他都看到了,爹地打在哥哥的脸上,痛的却

是他的心。

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是之前跟哥哥的情欲纠缠,以及这些日子无法触碰对方的煎熬。

可恶……连寰握紧拳头。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他放不下那个人!

猛地拉开房门,意外地看到连城站在外头。

“去哪儿?”连城的脸色一贯的阴沈。

“呃……我……”

“进去。”连城搭著他的肩膀把人推回房间。

“爸爸,这件事……”连寰抱著必死的决心,鼓足勇气准备自首,可是刚起头便给打断。

“我知道。”

“啊?”连寰张大了嘴。

“什么都不用说,我们会请最好的律师帮童童减轻刑罚。”连城压抑著脾气直视儿子。“至于你……该学到教训了。”

面对完全出乎意料的转折,连寰一时无法进入状况。爸爸的意思是……他不但知道一切,也赞成他欺上瞒下的做法?

“爸爸,我错了,哥哥他太无辜,我不能……”

“闭嘴!”

解释的话语在连城的暴喝中曳然而止,连城把儿子揪到身边:“是不是很后悔做了蠢事?”

连寰的眼泪在眼眶打滚,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很好,记住现在的感觉,再也不要犯这样错。”连城放开了他,神情淡漠。“身为连氏的继承人,你不能有任何污点

,所以……别忘记别人因此付出的代价。”

连寰心思动摇,蓦地脸上重重的挨了一下,连城这一记耳光扇得他眼冒金星。

“这是帮你爹地打的。”连城面无表情。“不要妄想逞英雄,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在成为连氏的主人之前,你根本没有保护任何东西的资格。

连城临走前的话萦绕在他耳边,思量一整晚,连寰终究没有踏出那一步,到书房去坦白真相。

18.

连寰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大早就摸进夏吉童的房间。夏吉童比他更早,穿戴整齐了坐在床上发呆,不晓得是不是也整

晚没睡。

“童童……”连寰走过去帮他整理领带,夏吉童听见他叫唤,茫然抬了抬眼,勉强露出微笑。

今天是下判的日子,夏吉童难得穿得正式,还打了领带,连寰细细打量他,这个男人即使坐著也是极挺拔英伟的,站起

来的话还高他半个头……

他什么时候能长大到比哥哥高呢?

连寰有些不甘心又有些酸楚,思及夏吉童为他背负的委屈,心里就莫名的郁结。

“童童,你要改变主意还来得及。”这么想著便脱口而出。

夏吉童吃了一惊,忙保证道:“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为什么?”连寰紧紧盯著他。

“什么为什么?”夏吉童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你为什么要帮我?”连寰挨了过去。

“我……我……”望著那毫无瑕疵的脸蛋凑近,夏吉童心跳如擂鼓,说话不由得结巴起来。“你是我……弟弟……”

“只是这样?”连寰不依不挠。

“不……不然咧!”夏吉童恼了,他已经够烦,偏这小家夥还要来惹他。

“弟弟啊……”连寰若有所思的侧了侧头,蓦地扑了上去,迅速将人压在身下厮磨,嘴唇也不客气地贴在思念已久的唇

瓣上吸吮。

夏吉童没料他话说得好好的会突然发疯,猝不及防之下被制了先机,挣脱不果,给连寰这样挑逗了半晌,血液渐渐往不

该去的地方流窜。

两人好久都没有肌肤之亲,现在一碰到就如天雷勾动了地火,身体认了主儿般热烈回应对方。连寰心情激荡,抱著哥哥

亲了又亲,怎么都不够似的拼命磨蹭,他只觉全身轻飘飘又空荡荡的,非要和眼前的人紧密相系心才能安稳停泊。

正激情难耐,阵阵敲门声传来,伴随著夏威利的声音:“童童,你起来了吗?”

如同兜头浇了盆冷水,夏吉童昏热的脑袋一凉,他使力推开身上的弟弟,两人气喘吁吁的分了开来,对看一眼后又尴尬

的移开视线,居然都感到心如鹿撞。

夏威利发现连寰也在并不惊讶,目光淡淡扫过两个儿子,便嘱咐两人下楼用早餐。

接下来从家里出发到法庭,连寰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庭外记者的镁光灯闪个不停,在保镖的开路下他们一行人进到庭

内。

他不住那眼角去偷看夏吉童,揣测此时站在那里的人心中都在想些什么,律师喋喋不休的总结陈词,陪省团退席后又回

到席上,法官念出了判决。

连寰闭上眼睛,耳蜗内嗡嗡作响。

这不是真的。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他不会为著赌气唱反调跑去那种地方游荡,其实他根本也不喜欢俱乐部,

甚至……那些小药丸带来的快感还及不上哥哥一个吻……

他为著自身的立场,竟把哥哥拖进这样的境地。

他不敢相信自己是如此懦弱无耻的人。

有什么东西崩坏了,可是也有其他的东西慢慢滋长,连寰一语不发握著拳头,眼神瞬间褪去了年少的稚气,取而带之的

是一种更为深沈的光芒。

初判十六个月,估念夏吉童是初犯,减刑后以拥毒的罪名判监一年,即刻执行。

似乎是要平息舆论的压力,这个刑罚算重的了,律师说剔除假期,应该不到十个月便能出来。

眼睁睁目送儿子被带走,夏威利身子一晃,险些站不稳脚步。他靠在植芝健一怀里,脸色发白,连城知他动怒,只得垂

手站到一旁。

“爹地……”连寰毕竟还是孩子,见爹地难过,心下顿时惶惶然。

“你先跟夏洛克回去。”夏威利沈声吩咐,记者都围著他们抓拍最佳的镜头,他不想小儿子再见报。

他们分坐两辆轿车离开,连寰回家,夏威利等人则到了警局。连城上前一步握住了夏威利的手,柔声恳求:“威利,别

生我的气。”

夏威利停下脚步,重新端详这个跟他纠缠了大半辈子的男人,苦涩的讥讽:

“你教的好儿子。”他可以预见连寰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连城低头噤声,好一会儿才挣扎著辩解:“他还小。”连寰值得一个机会。

挥开连城的手,夏威利黯然说:“没错,小小年纪便这般不得了,以后还用说么?”制止连城开口,他续道:“不要怪

我没有提醒你,小寰做过的事你也很清楚。这孩子唯一向善的机缘……”

在童童身上。如同光跟影的存在,两个儿子像是为了互补对方的不足而诞生在这世上。

他一看到到连寰的画便明白了。画中的夏吉童不著寸缕,凭著‘生母’的直觉,他不认为这只是艺术的表现。震惊之后

是愧疚,对连寰,也对童童,他到底是……制造了一个什么样的恶魔啊!

“看过童童后,我会和小一到日本,你不用来。”冷淡的抛下这句话,夏威利拉著夹在中间的植芝健一快步转进了会客

室。

他的打算是彼此冷静一段时日,却不晓得这一别将是永诀。

19.

连寰从来不知道两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在他的生活中制造出如此惊天动地的变故。

对以往的他而言,两个星期和两个月不会有什么不同,不就是过日子而已,他什么都不缺,也没有特别想要的,所以无

所谓,既没有目标,也没有想望,他的叛逆纯粹是一种发泄,一种纪念青春的方式。

但是在夏吉童被关进牢里后,他突然有了朦胧的期盼。他每天在日历上画个叉,那代表著他和夏吉童相聚的距离又缩短

了一天。日落月升,他对生命终于有了牵挂,他乖乖上学念书,不再和猪朋狗友鬼混,他这么做不是因为要在连城眼皮

底下扮乖,而是他真心想这么做。

当他画到第十四个叉的时候,夏洛克接到从日本打来的电话。

连寰连跑带跳的下了楼,他见到夏洛克把电话转交给父亲,连城握住话筒,然后变成了一尊石像。

连寰偕同连城飞到了日本,在传统的日式房子里瞻仰爹地的遗容。

经过礼仪师的调理,那沈睡的容颜平静而美丽,连寰一直在想:爹地到底是几岁了?为何总不见老。

一切遵照夏威利生前的遗愿,遗体火化后葬在日本,植芝健一的故乡。

华丽的棺木被送进焚化炉的那一刻,连寰忍不住哭了。他是在那一刻才了悟到至亲的人已离他而去,而父亲和健一叔叔

都背对著他,但是他知道,这两个人男人的一部分也随著爹地的逝去而永远消失了。

夏吉童终究没有办法亲自和爹地说再见,连寰明白这意味著什么,有些遗憾一旦铸成便无法再弥补,连寰无法原谅自己

,在深冬近岁末的严寒中,他的心一寸一寸的结成了冰。

连城没有回国,他留在日本,像生了根一样,他守在爱人最后的长眠之地,剩余的岁月之于他,不过是等待俯首谢幕的

那一刻罢了。

连寰觉得很孤独,那是一种铺天盖地的遗世孤立,爹地不在了,父亲便再也看不到他的存在,只有健一叔叔带著爹地的

部分骨灰,和他回到家里。

进行相关的联络后,他们又马不停蹄的赶去警局。

夏吉童在警察的陪同下出来,连寰贪婪的注视哥哥消瘦的面孔,心里默念:今后就只有我跟你了,童童……

还没有坐下夏吉童的眼泪就飙了出来,他不断抚摸白玉制成的小瓶子,几乎泣不成声。植芝健一也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

,只是安静的看著儿子,一旁的连寰则一眨也不眨的数著那些滴下的泪水,幻想著能伸出手帮他拭去。

“是心脏衰竭,他生下小寰后……”植芝健一瞥了瞥连寰,才继续道:“身体就不太好。不过他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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