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新的Iphone岂有送不出手的道理?老板不要,大美人整个第XXXX位幸运顾客的名目就把手机送了出去。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意被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欢天喜地的捧走,钱观涛心里不舒坦,可笑容不变。
阿Q精神传承万年,钱观涛自我安慰的手段也是日渐高杆。
大美人为毛扔了他送的手机?因为气他不接电话。
大美人为毛不要他送的手机?因为心里那根刺还没拔除。
大美人为毛心里扎着一根刺?因为余情未了,依然在乎他。
大美人越冷淡,说明火气越旺盛。火气越旺盛,说明越喜欢他。情场打滚这些年,要是连这个都看不透,算是活回去了。
别看大美人少言寡语,像个闷葫芦,顶难猜顶难猜。却也并非让人一点头脑都抓不着。总之,在大美人喜欢他这方面,他相当自信。
如果不喜欢他,大美人不会答应跟他交往。
如果不喜欢他,大美人不会那么生气他爬墙。
如果不喜欢他,大美人不会在他爹妈面前那么给他面子,不光不说明俩人关系已经玩完,还倍儿有耐心哄他老子玩。
再倒溯回去,如果不喜欢他,大美人不会跟他上床。
大美人虽然不是对他一见钟情,但极大可能酒吧里那一场对视时,就被他魅力无边,勾魂摄魄的眼神俘虏。=V=
大美人和他郎有情,郎有意,谁都没说分手,那就是没分,而且一定不能分。
哪段情路能笔直平坦,一帆风顺到底?哪段情路没有婉转曲折、沟沟坎坎?小花骨朵好不容易在第二春里有点绽放的意思,哪儿能让寒流冻死毁灭?
他是豁出去,开足百万马力,无论如何都要拼这一回。慢火炖,小火熬,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不信热不熟这碗冻成冰坨子的美人汤。
单恋富小抠十年他都能熬下来,公平起见,追求与大美人重归于好,追个十年也没什么了不起。
当然。
基本宗旨还是越快越好,别真的熬到挺老大岁数。否则,好不容易革命成功,不管俩中年危机,甚至俩老头抱一起翻滚的画面是否养眼,最该重视的是他俩还是否都保有疯狂激战的体力。追寻了一辈子,追来俩人抱一块儿柏拉图,那可忒凄惨了。= =bbb
钱观涛不顾下巴安危,愣是将笑容保持到便利店该关门了,大美人该下班了,还没褪色。
“今天营业时间到此结束。”大美人站在卷帘门前,冷冷提醒。
钱观涛挺识相,并且很体贴,一点都不让大美人因他耽误下班。捶捶站得麻木的两条大长腿,配合离店。
钱观涛前脚跨出店门,大美人后脚拉下卷帘门,连让钱观涛转身再多看他一眼的时间都不留。
对着冷冰冰,一点体味不出人情味的卷帘门,钱观涛揉揉脸蛋,活动活动下巴,站了好一会儿,才去取车回家。
第二天,钱观涛又是买了一盒三5,连同付给大美人整晚的笑容。
第三天,流程不变。
第四天,照旧。
……
钱观涛陪了大美人一晚又一晚,偶尔会唠叨两句琐事,声音不大,像在自言自语,可保证大美人也能听见。大美人没反应,钱观涛亦不强求。坚强而顽固的进行着感化行动。
严夕一大早就接到一件未署名的快递,打开印刷品纸袋,拿出一本旧杂志。
严夕的眼睛闪了闪,哼着小曲儿回房。坐在床上慢慢翻看。
在中三发现一则新闻——《赌王爱子Fedo Wen十九岁蝉联世界梭哈大赛冠军》。
标题下刊登出二寸大小的获奖照片,另附一张男主角带着棒球帽的生活侧照。不算很清楚,但足够让人辨认出那张美丽的脸庞。
鸾……是赌王之子?
为了避免空欢喜一场,严夕没有急于将消息告知远在北京的当事人,而是只身来到澳门确认他们认识的鸾,是否就是新闻里的那个Fedo Wen。
寻访到传说中的赌王豪宅,严夕刚要按门铃,身后便传来一个温润男声。
“请问你找谁?”
严夕闻声转身,眉头紧锁。
这个人……的眉眼怎么也这么眼熟?在哪里见过?
“Fedo Wen住在这里么?”
长相温柔的男人愣了愣,面带困惑问向严夕:“他是我弟弟,目前人在英国,请问你是哪位,找他何事?”
“照片上的人,你认识么?”严夕递出照片一张。
男人接过照片,脸色丕变。
“你明天别来了。”
钱观涛行动了十来天,突然,大美人像是厌烦了钱观涛的行为,拉下卷帘门之前说道。
23.巧合?失望?
咖啡馆里,向严夕自我介绍名为“文鸢”的男人拿着大美人的照片死命端详,一副恨不得钻进照片把大美人扥出来的急切模样。
文鸢放在手边的手机,拨打出去进入语音信箱,等了十几分钟,仍旧无人回拨。
严夕趁机细致打量文鸢。斯文,俊秀,温润如玉,与大美人浑然天成的高傲强势截然相反,典型的书生型。
看着这位仁兄为了一张大美人的照片,以及他所讲述的大致情况,坐立难安,急得满头汗,严夕相信,两兄弟的感情应该很好。
只是,依这位仁兄的反应来看,似乎这家人并不知晓大美人的失踪。当然,假使大美人真是那位赌王之子的话。
令人费解的地方是,此仁兄声称两天前才与远在英国的弟弟Fedo Wen视频聊天过。
倘若此仁兄并未说谎,又该如何解释大美人的存在?仅仅是长相相似到连家人都辨认不出的两个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或者说大美人与这个家庭有某种微妙的关系?
然而,据此仁兄所说,Fedo Wen中文名字乃“文鸾”。虽不明缘由,但钱观涛确实管大美人叫“鸾”,难道也是巧合?
这么多巧合堆在一起,让人闻到阴谋的腐败恶臭。
严夕正想得出神,文鸢的手机响了。
文鸢看一眼来电显示,长舒一口气,口语告诉严夕,是他弟弟的电话。同时接起。
连串的粤语,严夕听得很清楚。
文鸢先是问了对方所在位置,再问对方正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久才回电话。对方大概回复刚才在研究室,不方便接听电话。文鸢又是大松心的吐口气,接着问了一些家人间的琐碎问题。再来就简明扼要的说了严夕的出现及出现原因。对方好像很是莫名其妙,文鸢便要对方亲自和严夕对话,并把手机递到严夕手里。
严夕和电话那头的“Fedo Wen”对谈了一会儿,尝试要求与对方视频通话,对方倒也痛快,当即答应。不过声明马上还要赶去上课,只给严夕确认是他本人与严夕通话的时间,之后就要挂断。
视像信号很快接通,严夕确实看到新闻照片里的那个Fedo Wen戴着棒球帽冲他微笑挥手,身后像是学校走廊,还有学生模样的人往来经过,尔后电话挂断,信号中止。
严夕把手机还给文鸢,神情有些凝重。
“你的朋友真的很像我弟弟,谢谢你特地跑一趟澳门,让我和我弟弟知道世界上还有个人和他长得这么像。”
“确实太像了。幸好我们没把我们的发现告诉他,否则要令他失望了。”说不清原因,严夕只觉得一定要强调还有其他人知道他来澳门寻访。
“你们?”不意外的,文鸢注意到严夕口中的复数代词。
“是的,我们几个朋友都在帮他找家人。”
“有你们这群热心的朋友,相信他很快可以恢复记忆,找到家人。”文鸢把照片还给严夕,温柔安慰。
“打扰了。”严夕收好照片,塌着肩膀往外走。忽然回头,对用温柔笑容送他出咖啡馆的文鸢说道:“我那位朋友我们也都叫他鸾。”
过了十点半,便利店基本就没什么客人了,大美人开始着手结算今天的账目。老板探头往店外看看,倚着收银台,摆出话家常的架势。
“今儿你朋友没过来啊。”
“以后都不会来了。”
“你那朋友脾气不错,人看着也体面,你俩站一块儿挺赏心悦目。两口子打架不记仇,意思意思得了,绷时间长了,当心真绷折(she,二声)了。再找可心又投脾气的,可就难咯。”
大美人还是那副不以为意的淡漠样子,右手中指一劲儿按退格键。老板眼尖,勾起贼笑,头摇尾巴晃的跟店里晃悠,拾掇拾掇这儿,归置归置那儿,时不时瞥两眼大美人,增加笑容里的贼味儿。
十一点刚过,老板冲店外挥挥手,有人进店。
“来啦?今儿挺晚。”
“有应酬,推不掉,好不容易才糊弄完。”钱观涛拿了盒三5,跟老板说话,眼睛却往大美人身上飞。
老板努努下巴,挤眉弄眼,贼笑里渗进坏。
“喝酒了吧?”老板高声问。
钱观涛登时露出惊喜,一边往收银台跟前凑,一边回话:“应酬可不就是吃吃喝喝。”
“没酒后驾车吧?”
“没喝多少,不碍事。”
“司机一杯酒,家人两行泪。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勿酒后驾车。你身上这酒味儿,一闻就知道没少喝,不行晚上就住后头。”
“行么?”钱观涛望着大美人,问得有点胆怯。
“行,后院挺宽敞,房顶还睡猫呢。”大美人难得对钱观涛施行一回微笑服务,从钱观涛手里收了一张一百,找还一摞五块。
“得,我打车回去吧。我这么大人不能跟猫抢睡觉地儿啊。”钱观涛嘿嘿一乐,坐在老板给他递来的椅子上,正好把大美人侧脸看得真真儿。
一看,看到打烊。
“你放心,我一准儿打车回家。我到家往店里给你打电话……”
大美人好似没听见钱观涛话,抬手就要拉下卷帘门。钱观涛今儿手挺快,伸到卷帘门底下阻挡了一把。
“不用接,响五声就是我。”
“哗啦!”卷帘门落下,不管钱观涛有没有及时把胳膊抽回去。
钱观涛看看自己胳膊,心有余悸。对于大美人是否真舍得让他断胳膊断腿,心里还真没底。= =bbb
严夕思前想后,还是拨通罗冠伦的手机。
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第三次打过去,终于传来罗冠伦的声音。
“这么久才接电话,你腿瘸耳朵也聋么?”与气鼓鼓的表情相吻合,严夕的语气极其恶劣。
“在看电影,不方便。有事么?”
“和谁?男的女的?约会?”严夕问得急,眼睛里冒出簇簇小火苗。
“找我有事么?”罗冠伦的语气还是平平淡淡,不愠亦不怒。
“哈,果然是约会。没想到天底下居然还有白痴愿意跟瘸子约会,该不会对方是个又丑又肥又跛脚的智障……”
严夕没嘲讽完,罗冠伦收线了。
耳畔响起忙音,严夕眼睛里的小火苗瞬间爆发成大火球,满口牙差点咬碎了。
该死的家伙,居然敢挂他电话?!(╰_╯)#
“谁借你的胆子,敢挂我电话?!”严夕怒火冲天的重拨回去,对方才接通,立即劈头盖脸的吼道。
“请问,你找我有事么?”
“有事怎样?没事又怎样?我肯给你打电话,是你的荣幸,你……”
“没事我就挂了,让人家等太久不礼貌。”
“不许挂!”
罗冠伦没挂,也没抗议严夕的吼声太虐待耳膜,只传给严夕一声叹息。叹息中,杂糅了令严夕怒火减弱的味道。
“喂,我觉得鸾的事情里头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找个地方详谈。”与戴着棒球帽的Fedo Wen视频通话之后,更加深了严夕这一趟澳门之行的疑惑与不安。
“今天不行。”
严夕怒火刚平息了一下下,转瞬又被罗冠伦的拒绝挑起。“别告诉我你真的在约会。”严夕磨着牙,透露出危险的腔调。
罗冠伦沉默,没否定严夕的猜测。
“不管你在干什么,半小时后我要在XX酒吧见到你。”
罗冠伦准时抵达约好的酒吧,只不过,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严夕远远看见罗冠伦和女人一起赴他的约,明艳的脸孔顿时暗沉。
严夕挪步来到罗冠伦面前,出口既是尖酸:“你还真是跟女人约会,你的心思全在我身上,对着女人那儿硬得起来么?”
“我是来和你讨论鸾的事,你非要扯上其他话题,恕不奉陪。”说着,罗冠伦绅士的轻揽身边女伴的肩膀,掉头要走。
严夕什么脾气?当即拽回罗冠伦,堵上热吻。
酒吧里一片起哄叫好,随罗冠伦前来赴约的女子眼中闪过失落,暗淡退场。
严夕尽兴之后,结束这个吻,得意洋洋的朝罗冠伦炫笑。
罗冠伦也勾起唇角,露出嘲弄的冷笑。
“满意了?”
“你是我屁股后头的狗,只能跟着我一个人。”
“你的占有欲永远这么幼稚可笑。我这条狗现在不想跟着你。”罗冠伦说完,吝啬得连冷笑都要收起来,在严夕恼怒的目光中从容离开。
享受惯了纵容呵宠的严夕,哪里受得了罗冠伦这样的对待?倍受打击的同时,怒火,斗火交织狂烧。
不想跟着他?
他偏要看看死瘸子的不想能坚持多久!(╰_╯)#
“张小姐,我想你已经明白我不能和你发展的原因。姨婆那边……”
“我会告诉你姨婆,你的眼光很差劲,我讨厌不懂欣赏的男人。”
错失一个男人,不代表尊严与骄傲也要一并失去。女子拦了辆车,告辞,自信不损。
罗冠伦摇头苦笑,赞同相亲对象的批评,他的欣赏水准确实……有待商榷。
没有客人,老板早退,便利店里就剩下钱观涛和大美人。
他看着他,他不屑看他。= =bbb
“咱们谈谈吧。”钱观涛清清嗓子,意图争取些许进步。
24.真心证明,作
钱观涛想,总这样他一个人含情脉脉,大美人横眉冷对……哦,不,是不屑一顾。八成等到七老八十,都等不来大美人那颗千年坚冰铸成的心融化一层。想要突破,就要采取突破行动。融冰不成,可以凿冰、破冰。
当然,这个凿和破都是技术活,下手的角度、力度都很讲究。既要达成目的,又要不给大美人的心造成损伤。大面积的大刀阔斧,那是不可能的。小敲打,小捣鼓的精雕细琢才有出路。
单一的敲敲打打也不成,还必须与融冰相结合,双管齐下,配合作用。做到融中有破,破融合一。
现如今,时兴N边会谈。他跟大美人拢共拢就俩人,不够会谈的谱儿,就来个对话吧。上嘴皮碰下嘴皮,有什么心思、想法都摊在桌面上,省得劳心费力一味猜忌。
附加条件,最好以和平形式进行。如非必要,尽量避免使用武力。尤其单边武力。实在忍不住,他也可以忍受啦。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习惯都习惯了。= =bbb
“咱们谈谈吧。”
钱观涛诚恳的提出对话邀请,然后眼巴巴等着大美人答复。
等到两眼发干,大美人都没吱声。钱观涛心态良好的权当大美人默许,开始阐述己方对话内容。
忆往昔,追当年,钱观涛不带任何美化,异常写实的,从见色起意……不对!是一见钟情!到暗恋十年,默默守护的全过程,以及期间的心理纠结讲述给大美人。
大美人没出声,却也没做出啥泼冷水的表现。钱观涛的怂人胆,由此壮大几分,借势传情达意,抒发对大美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