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有明月(穿越 修仙 第1卷)上——海之乐章

作者:海之乐章  录入:01-10

我侧头看他仰望月亮的侧脸,突然发现他的侧脸轮廓好美,虽然看不清眉眼,但那饱满的额头,英挺的鼻梁和丰润的唇型,以及精致而微微突出的下巴所勾勒出来的曲线,柔美而流畅,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

此时,我才发现他的身材很好,颀长而挺拔,扬起脸时,修长的脖颈弯曲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小小的喉结随着说话顽皮的上下移动。

我忍不住伸出手,碰了碰他的喉结,他立刻转过头看我,目光如炬。我吓得赶忙想要收回手,却被他反手握住。他手指修长冰凉,肌肤如玉,在月色下白皙莹亮,十分好看。可他握着我的手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我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这也太奇怪了吧,被一个男人把手握住,不过也怪不得人家,是我自己自作自受!

我皱了皱眉,在心里骂了自己一百遍白痴,真是鬼迷心窍,干嘛会觉得一个男人的喉结好玩,下回对着镜子玩自己的不是一样么?!

“呃,”我使劲挣脱他的钳制,可竟然挣不开,我觉得自己的脸都邹成一团了,“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低声下气认个错吧,本就是我不对在先。

他终于放开了我,可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脸看。

我被他目光灼得浑身不自在,扯开话题:“那个,你不是说众神留了个通道在昆仑山吗?我从那里回去不行吗?”

“不行。”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出这话,当头泼我一盆冷水,“那条通道是单向的,而且启动通道需要大法力,上一次带着你跑回来就耗费了我一半的功力。众神在进入新时空之时便没有想过再回去,所以这条通道只能从那边传往这边。”

“那你当初又是怎么到了那边呢?”我脑子可不慢,别以为我好糊弄。

“那又是另外一段故事了。”王勉说着不再看我,站起身,“今晚跟你说的太多了点,你记住这些都不可告诉别人,这些事并不是寻常人应该知道的!好了,我该走了,小虎子要来了!”

“啊?!”我愕然,“小虎子怎么又回来了?他不是回村子了吗?”

王勉转过身看着我说:“想是担心你吧。”

“对了!”提到小虎子,让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脖子上什么东西?小虎子说会发光的,你帮我找这个身体的时候没发现吗?”

“在哪里?”他闻言又蹲下来看我。

“就这儿。”我说着指指脖子上小虎子说有东西的地方。

王勉看了看位置,问道:“你当着小虎子的面练功了?”

“呃……一不小心就……”难道这跟那个有关系?

“这个符印是当初我给你打在身上的,他不但能让我找到你,还能帮你汲取星月精华,因此,这个符印才会在你练功时发光,以后记得不要再在人前练功,它便看不出来了。”王勉说着拉过我的手,把自己的纤长手指搭在我腕脉上:“嗯,修炼还是大有进境的,等你神功有所小成,时机成熟时,我便带你离开此地。”

“离开?去哪?”我满脸问号。

“到时候你就知道!”他似乎是轻笑了一下。

我翻了个白眼:“没等我神功小成,就不知道喂了哪个龙王了!”

“放心,一切有我!”王勉说完,没等我反应,又化成点点荧光消失了。

我愣住,他说,一切……有他?!虽然这话听上去有点拽,可不知为什么我却愿意相信。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终于不再孤单一人,让我心里一阵温暖,想回家的心情也不是那么迫切了。

“天雅!——天雅!——”小虎子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他高声叫着,声音有点急迫。

他倒是来得及时,王勉刚走。

“别叫了!我还活着呢,别跟叫魂似的!”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也高声的应道。

“吓死我了,我看你半天没回去,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小虎子三步两步跑过来,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拉着我左看右看,“你刚才没事吧,我推你有点使劲了!”小虎子说着又觉得一阵尴尬。

“刚才?刚才怎么了?我刚才一直在睡觉,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怕小虎子尴尬,干脆装傻。

“啊?!啊,嘿嘿……嘿嘿……”小虎子见我装傻,也知道是顾着他的面子,开始傻笑。

我拉起小虎子回了村。

折腾了大半夜,我也没有练功的心情了,干脆倒在床上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没睡觉了,这一觉睡的真踏实,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连跟着韩先生出去问诊的时间都错过了,他竟然也没来叫起我。

中午的时候,香茹和小虎子来找我,原来是之前让铁匠打的减震器打好了,于是我叫人装在了我们的马车上。

香茹和小虎子一直在一边好奇的观看。

香茹说:“天雅哥,这东西装车上是做什么用的?”我在不知不觉中被香茹从洛大哥降格成了天雅哥。

“减震。”我说,“装上这个应该就不会那么颠簸了,不信你上去试试。”

香茹还没动,小虎子倒好奇的先跳上去试了试:“真的天雅!这东西是你想出来的?你还真是聪明!”

我笑笑不答,我那是聪明吗,你要是从小就在汽车厂混的话,没准比我还聪明呢!

第五章:淮阴韩府

既然在等的东西已经做好,我估摸着这几天韩先生应该就要启程去往下一个村子了。

果然,到了晚间,韩先生回来,告诉我们明日便要启程。

没想到这么快,说走就走,韩先生还真是性急,不会是因为我耽误了行程吧。不过我也就愧疚了半秒钟,便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这时候我也算有了点可收拾的东西,就是韩先生给的那一大堆医书。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着韩先生父女两人,向村长一家人辞行。

韩先生带着香茹跟村长等人道别,我知道村长不待见我,也就不去凑那个热闹,自己去找小虎子说话。

小虎子依依不舍:“天雅,你们有时间一定要常来。”

我勾着小虎子的肩膀贼笑着:“你是想让‘我们’常来,还是想让你的香茹妹妹常来啊?”

“得了吧天雅,”小虎子也学着我的样子打趣,“香茹妹妹现在眼里只有你了!我爹说等我明年行了冠礼,就给我去邻村说个漂亮媳妇。天雅,你明年一定要来喝我的喜酒哦!”

“好啊,”我说,“说定了,可得给我留着,我不来你可不许成亲!”

正说笑着,韩先生招呼我上车,我也跟村长客套了两句,便跳上车坐在了香茹对面。

这次走与来时不同。来时杜家村有个村民正好同我们顺路,他会赶车,那时我和韩氏父女两人都坐在车里。

现在没了赶车的人,韩先生竟自己当起了车夫。可我看他驾车的动作十分纯熟,想来这种事情是做得多了的。只不过看着斯斯文文的韩先生赶车,怎么也觉得不合适啊。

我撩着帘子看着渐渐远去的小虎子和村长等人,突然觉得我也许这一生都要这样匆匆的来,匆匆地走,到哪里都是过客。世界之大,竟没有一处是我家!

放下帘子,还没来得及自怜自哀,就对上香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其实在王庄村这些日子,我跟香茹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只是两人独处一个空间,这还是头一遭。

香茹见我看她,立刻把头埋在胸口不说话。我也颇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本来,依着我的性子,看香茹如此娇羞的模样,早就该出手了。可是这一路走来,韩先生待我恩重如山,香茹又是个好姑娘,这年代的女孩最重名节,我要是泡了她估计不娶是不行的!最重要的是她才十六,我可不能对小萝莉出手啊!忍住,洛天雅!一定要忍住!

好一会儿,我觉得实在无趣,干脆撩开帘子跟韩先生说话:“先生累了吧,不如让我驾车吧!”

韩先生也不看我,一边赶车一边说:“想你乃大户人家出身,如何做得此事,老实坐着罢。”

我抓抓头,也是啊,给我辆汽车我能开出花来,这马车么……我看了看前面一甩一甩的马尾巴,还是算了吧,这东西可不像汽车那么听话!

“看先生走得这么急,是不是我耽误了先生的行程?”我没话找话。

“并非如此,天雅你素有歪才,我亦急于知道你那所造之物有何妙用!”我从后面都能看见韩先生勾起的嘴角。

唉,又被嘲笑了……

没关系,咱脸皮够厚:“那先生现下感觉如何?”

“甚好!”韩先生笑的眼角纹都出来了。呵呵,总算找回点面子。

心里美了一阵,又没话说了,还是回车里老实坐着吧!

我缩回脑袋,看了看香茹,不知该说些什么。

完了,冷场了,不成,不能冷场!

我想了想:“嗯,香茹,我们下一站去哪儿?”

香茹终于抬起头:“草药都用光了,我们得回去!”

“回去?回哪去?”我问

“回淮阴啊!天雅哥你有所不知,我家其实便在淮阴。”香茹说。

淮阴啊,终于能到个大点的城市了。来这个世界这么些天了,还没见过城市的样子呢!

我心里一边憧憬着淮阴古城的风情,一边跟香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最后聊得累了,一人抱起一本医书翻看。渐渐的就都睡着了。

到了淮阴城外,已是傍晚时分。

借着晚霞的余韵,一座古老的城楼远远的矗立于暮色中。城门下一队百姓排队等着入城,香茹从包袱里掏出了几个铜钱递给韩子苏。

我有些好奇的跟香茹要了个铜钱拿在手里。小小一枚铜钱,中间一个方孔,四周开元通宝四个字。这有方有圆的小铜板,便规矩了流通的货币。

我问香茹:“为什么进城还要给钱?”

香茹说:“几年前淮河水患,灾民大批涌入城里,这是为了限制灾民进城的手段。不过时间长了,也就一直延续下来,反正官府坐地收钱,百姓往来不给也是进不了城的,大家都没有办法。”

我点点头,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官府不是百姓的父母官,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我又问:“之前看你们都用银子,为什么见了官到用起了铜钱?”

香茹有点诧异,歪着头看我好一会儿,才道:“天雅哥,你真的很长时间没出过门了呢。你不知道官家不要银子的吗?官府只认钱帛,银子是民间私下流通的。”

“为什么不要银子?”我整个就一十万个为什么。

香茹困惑的想了想:“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不要。这些年淮河沿岸经常遭灾,两岸庄稼歉收,粮食越来越贵,以前几钱就可以买一斗米,现在几贯钱都不一定买得来,因为钱币实在是太不好带了,所以后来民间就用了前朝的做法,私下开始流行银两代替铜钱。”

正说着,我们进了城。

我撩开帘子往车外看,心中的雀跃难以言表。

夜幕降临,水患之后的淮阴城竟已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淮水笼烟夜色横,楼鸦不定树头鸣。

红灯十里帆樯满,风送前舟奏乐声。

这是真正的古城,河水萦绕着古色古香的建筑,那些亭台楼阁不像现代钢筋水泥的建筑那般冷硬,虽然不够坚固,虽然不够巍峨,但是柔美和谐,精致优雅,足见古人智慧与灵巧。

马不停蹄,不一会儿来到了一间已经关了张的铺子前。将香茹扶下车,抬头便看见门上一面匾额,写着“韩记质库”。

我疑惑的看向韩先生,他却仿佛没看见,径直走上前在门板上拍了拍。

没多久,从里面探出颗脑袋,是个满脸褶成菊花的老头。

老头看见韩先生,立即裂开嘴,露出满嘴黄牙:“老爷,您回来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韩子苏,他回头冲我温柔一笑:“天雅,我们到家了!”

原来这就是韩氏父女俩的家。

后来我才知道,韩子苏是淮阴韩王村人,据说这一脉还是韩信的后人。韩子苏年轻时家里也颇有几分薄产,经营着好几处买卖。

几年前,韩子苏见淮河旱涝灾害不断,从小喜医的他果断的把好几处买卖关张盘了出去,兑成钱帛买了药材,带着香茹开始了游医生涯。如今只留下这间质库和一间医馆。

这间质库内院较大,因此父女俩一直是住在这边,只在白天时,韩子苏才去医馆看病。

先前开门的那个老头,就是看管这间质库的掌柜,名叫韩福,已过了花甲之年。所谓人老成精,虽然这几年质库生意不好做,但他仍能赚些微利。

韩福将韩子苏让进门里,自行去把马车赶往后院。我和香茹跟在韩子苏后面进了门,一个老妇人迎出来,香茹立刻蹦跳着跑过去拉住老妇的胳膊:“刘婶,我好想你啊!”

老妇摸着香茹的脸又捏又掐,连说瘦了,两人说了几句话,老妇才扭脸对韩子苏道:“老爷,您这次带着咱们小姐去了好些日子呢!看把小姐都累瘦了……咦?好俊俏的小哥,是谁家的孩子?”看来我真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啊。

“他叫天雅,因水患失去父母家人,暂且先住这里几日。”韩子苏说完,又转头对我说:“天雅,这是刘婶,韩福之妻,自我开始行医之后,家里只剩他们两位照看,一切用度,问刘婶便是。”

看来刘福相当于管家了,看香茹跟刘婶的亲热劲儿,刘婶在这个家也是很有地位的人。

我对着刘婶亲切一笑:“刘婶您好,我叫洛天雅,给您添麻烦了!”

刘婶笑眯了眼:“看这小嘴甜的!”又对韩子苏道,“刚回来别光站着说话,快去屋里坐,我这就去做饭!”说着放开香茹的手,就要去厨房。

香茹忙跟过去。原来香茹这姑娘虽是大户人家小姐出身,竟没有一个使唤丫头,凡事亲力亲为,就连做饭也要去给刘婶打下手。不知道应该说韩子苏教女有方呢,还是说他对自己女儿太严苛了点。不过话说回来,香茹这样的女孩,在现代社会是最吃得开了,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谁娶了她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我正胡思乱想着,已经跟着韩子苏进了内院。

原来内院别有一番天地。

曲径回廊,穿插在繁茂的花草树木和房舍之间,一个小小的池塘,倒映着凉亭绿树。正值夏末,夏虫的轻鸣回响在耳畔,空气湿润,有花草的清香,宁静怡人。

看来韩子苏以前确实挺有钱,不过这么大院子就只有韩福刘婶两个人收拾吗?太累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就问了出来。

韩子苏解释说,以前家里也有很多下人,自从他行医之后,为了节省用度,就将下人全部遣散了。如今这个院子的打扫,就请外面的花匠瓦匠定期修理一下,房子不多,所以刘婶一个人倒也照看得过来。何况质库里请了一些伙计,那些人虽然不在这里住,但他们上工的时候,也能帮些小忙。

晚饭过后,安顿了住处,刘婶帮着烧了洗澡水,我终于在这个世界洗了一回正经的澡,虽然那大木桶怎么也不如冲浪浴缸舒服,但好歹不会淹死人!

韩子苏找了几件自己年轻时候穿过的衣服给我,我穿在身上倒也合适。之前的那件也不知穿了多少天,连换的都没有,我自己心里都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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