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杨左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忍不住朝潭水那边走去,他知道戚涔每天中午都会在这里洗澡的,当然他不是有啥企图,就是想捉点鱼吃也不错,对,戚涔不是很喜欢吃烤鱼吗?所以他只是去捉鱼,顺便看看戚涔。所以他才不是饥渴到要去看心动之人身体才能聊以慰藉的家伙呢,才不是!(夜夏:左左,为什么我觉得这段内心独白之后,你的形象全毁了?杨左:滚!!!!!!!)
结果他看到了神马?xxoo,杨左心里脏话就骂起来了,天知道他杨左是从来不说粗话的,好吧现在他也没说,可是他真忍不住,凌风语,凌风语,凌风语,擦!心里唯一一丝理智阻止了他冲过去,把凌风语那个混蛋扔进水里,看他在里面挣扎的冲动。
对于戚涔他倒是没什么想法,他知道如果自己求欢戚涔也多半不会拒绝,可是,杨左脸色更加阴沉了,他头一次怨自己脸皮不够厚,要是他也能像凌风语那样死不要脸恬不知耻可能早就得偿所愿了,可是……,轻轻的两声脆响,手中的树枝断成了三节。
杨左转身离开了,脸上表情一派淡然,刚刚的阴沉已经消失不见。没人知道这孩子已经下定决心,下次一有机会就就地扑倒,绝对不再犹豫了,不知道戚涔如果知道这件事是笑呢还是哭笑不得呢?
嗤嗤!嗤嗤!
凌风语、宫主、戚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原夜坐在草堆上往火堆里添着柴火,而杨左正在磨刀,磨得那把刀赫然就是戚涔从北域那里带出来的镶满宝石的那一把。
嗤嗤的磨刀声在山洞里发出了尖锐的回响,凌风语不知怎的觉得身上一凉,他猛的看向正把磨好的刀插进手中肥硕兔子咽喉里的杨左,正巧杨左也看这他,杨左的手相当稳,手法也很是熟练,即使眼睛看的是别的方向,但是手下扒皮的活计仍然不慌不慢,刀锋顺着皮肉的间的缝隙割开,杨左用力拉扯着兔子的皮毛,使得兔肉能够最大程度的留在骨头上。
凌风语看的有些出神,其实他很是羡慕原夜和杨左的生存技能,平时看的也是津津有味,想要从中学上几手,可是这次越看凌风语越觉得全身不得劲,总觉得那被扒皮的是自己呢?凌风语马上摇了摇脑袋,把这讨厌的想法晃出脑海。极其殷勤的跑到洞里面搬了两堆稻草过来,仔细的铺好拉着戚涔坐下。值得庆贺的是凌风语终于学会铺稻草了,不至于人一坐上去稻草堆就塌下来。
宫主打量了下四周,凌风语就拿了两堆草,自己一堆,戚涔一堆,自然是没他的分的,宫主一看凌风语的表情就知道那家伙是故意的,也不在意,笑眯眯的走到戚涔身旁,轻轻地推了一直扒在戚涔身上的凌风语一下,凌风语莫明的觉得肩颈一软,滑倒到了另一面,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发现那个该死的家伙正抱着戚涔坐在他刚刚铺好的稻草堆上笑眯眯的冲自己点头,他甚至能开出对方的口型是多谢两个字。
呸!多谢你妹,凌风语是想过去把宫主拉下来的,可惜他武力值欠佳,跟对方明显不是一个层级的,而这洞里杨左还是跟对方是一伙的,他肯定寡不敌众,凌风语咬了咬牙,决定不与对方计较,坐在自己的草对上狠狠的盯着那个白色的身影。
“你怎么下来的。”凌风语话一出就像咬断自己的舌头,这话题挑的太差了,不过看其余几人都没有反应,悄悄松了口气。
“当然是走下来的。”宫主蹭了蹭自己怀中人的头发,心情大好。
“不可能!”凌风语睁大眼睛,他本来是想要爬下来的,结果,咳,不小心就失足掉了下来,即使对方比他武功高些,运气好些,也不可能如此一尘不染。
“有什么不可能的。”宫主轻蔑的看了凌风语一眼,像是在说你武功差别把所有人都当成跟你一样,“这悬崖除了最初了的两百米是垂直的,后面的路都是斜坡型的,我相信你们一定深有体会,只要轻功高一些,内力绵长一些,下来时间很容易的事情。”
“哦,那你还能凭轻功飞上去?”凌风语眼睛一亮,他也知道着谷内无出路。
“怎么可能!”宫主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上去难度可是大得多,即使我能勉强上去,可是你……”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那你下来有什么用!”凌风语想到几天前杨左对他说的话了。
“红衣在上面呢,对了,阿左啊,这次可是拜托你了呢,上去后红衣可能有些话跟你说,你可不要拆穿我了!”宫主一脸不坏好意的看向杨左,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帮他摆脱阿八出一把力,阿左你这回可是得抗住啊!而且如果他不这么说,红衣一定不会罢休的,你也讨不了好,所以阿左啊,为了咱俩的幸福你稍微牺牲一下也是应该的。
“你说什么?!”杨左看着宫主那种熟悉的坏笑,心下一凉,这家伙到底跟红衣说了什么啊!!!
“等等,你不是说上不去吗?”凌风语没听到别的,就听见上去后三个字了。
“我是没办法啊,但是原大侠有啊!”宫主再去管凌风语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转头看向了正在烤鱼的原夜。“是不是啊,原大侠?”
第六十九章
“咳咳咳!,咳咳咳,呕~——”凌风语手紧抓着树皮,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他的脸侧,水珠不住的向下坠落,根本咳不出任何东西的凌风语仍然在不住的干呕着,当他被带着从通道穿出的那一刻,他当真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巨大地水压简直要压爆他的脑袋肺腑胸腔,本就不熟水性的凌风语当即嘴边就冒起了泡泡,大口大口的水涌进他的喉咙,要不是抓住他的人当机立断拍了他后胸一掌,他可能就要在水中被水噎死了,凌风语发誓,他这辈子再也不要靠近任何一条河流湖泊!绝不!
不止凌风语看起来狼狈万分,除了原夜当然还有深谙水性的戚涔,戚涔绝对算是水之子了,突如其来的水压变化竟然没给他造成一点不适,他只是稍微摇摆了下身体,就像一条灵活的游鱼向水面滑去。而宫主和杨左虽然这两人水性也是相当不错,但是当水压铺面而来如波涛般打到脸上的时候,两人还是手忙脚乱了一番,何况当时两人还带了一个名为凌风语的拖油瓶。
宫主脱下外衣,把它对折对折再对折,拿住两头,用力拧,一次,两次,三次,一用内力,一件干净舒爽的外衣就闪亮登差了,然后依次对内衣,里裤都做了一遍属下的动作,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如果不去看他脚下的水坑,和脚边已经湿透了的鞋子,还真有些看不出这家伙是刚从水潭里钻出来的。
“一会儿进城休整一下,我会通知红衣他们来找我们的,原大侠,这里……”宫主搞好自己后转头去看原夜,发现这家伙并没有管自己身上的狼狈,而是先想办法帮戚涔把身上的衣服还有头发弄干,看到这一幕的宫主眼神暗了暗,笑着走过去接手了烘衣服的活计。
“这里离北郊城不远,杨左应该还有印象。”原夜看着宫主的笑脸,手顿了顿,把手中的衣服交给了宫主,自己脱下外衣,拧干,拿着它擦拭起戚涔湿漉漉的头发。
“嗯!”终于恢复过来的杨左看了看这个直径只有四米的小水潭,他还有印象,他们那天从城里离开,让马儿喝水的第一个停留点就是这里,他还在这里灌满了两个水囊。这个地方离北郊城步行也只有一个时辰的路程。
休息过来却还是不想说话的杨左终于开始整理起自己,湿哒哒的衣服,湿哒哒的头发,太阳已经不是很给力了,他的内力虽然不够做出烘衣服这种奢侈的事情但是拧干它们让自己舒服些他还是可以做到的,可是当把手伸进怀里的时候,杨左变了脸色,然后有摸索了两下,本来就被水泡的有些发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快速的脱下衣服,用力的抖了抖,什么也没有掉出,杨左的眉头在脸上打了个结,一脸苦大仇深的看向水潭,忍不住向那边迈了两步。
“怎么了?”享受着原夜宫主两人双重优质服务的戚涔第一个注意到了杨左的异常,本来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什么东西掉了吗?”
“额……”杨左不死心的狠狠瞪了眼水潭,最终打消了跳下去翻找这个打算,这个水潭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其深度绝对是在四十米以上,而且越往下水面越大,如果不是原夜带路他们根本就找不出来,真不知道原夜是怎么知道这条路的。
杨左抿着嘴离开了水潭,本来就狼狈的身影更显沉重,他走到戚涔三人所在的位置,开始拧干自己的衣服,眼睛却不自主的瞟向戚涔,然后脸色就差一分,再瞟,脸色再差,明显到宫主都看不下去了,这个家伙在自己面前如此幽怨是闹哪样?
“阿左,你怎么了?”宫主弄干最后一件衣服,把它们叠好塞到了戚涔的怀里。估摸了下自己的内力,拿走杨左手中的内衣,打算帮他烘干。
“我……”杨左张了张嘴,叹了口气,眼神闪了闪,“没事。”
当这边三人搞好一切,戚涔同学很投桃报李的亲了原夜一口之后,宫主童鞋索吻失败之后,凌风语终于从潭边的那颗树下爬了起来,他双肩耷拉着,衣服魂不守舍的样子,对自己浑身滴水的衣服毫不在意,说真的,他现在就想抱住戚涔,然后大喊求安慰,不过最终咬了咬牙什么也没做,整个人沉闷的有些异常,他现在还没有从那种被黑水包围的恐怖感觉中脱离出来。有时候童年阴影并不是那么好克服的,即使那个人在别的方面表现的多勇敢多坚强也一样,有些东西可能已经成为注定的软弱了。
戚涔看着这样的凌风语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没有出言安慰一句,太像也许凌风语需要的不是这些,他并不是在黑夜中瑟瑟发抖需要一个温暖怀抱的小女生,不是吗?
所以戚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让这个魂不守舍的家伙把自己的衣服拧干。
然后四人就踏上了进程之路,说真的湿哒哒的鞋子穿起来真是糟糕透了,所以戚涔根本就没穿,直接就缩在了原大侠的怀里,他是不介意自己被人们用什么眼光注视的,所以,当城门守卫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向趴在原夜怀里并且长的分外漂亮的戚涔的时候,戚涔只是淡定的打了个哈欠,并且忍不住阖了阖眼皮。
反而是已经有些活过来的凌风语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他现在是有气没处发,四处发射辐射死光,谁赶上谁倒霉。
睡梦中的戚涔被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按理说睡得如此深沉的他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吵醒的,可是隔壁实在是太吵了,吵到戚涔忍不住想要冲旁边大声吼叫,然后扔个枕头过去。之后闹了一会儿,隔壁突然安静了下来,然后迷迷糊糊的戚涔又闭上了眼睛,这一睡再醒来就是日上三竿。
戚涔朦胧着眼睛坐在餐桌旁,看着依然红艳妩媚的小美人红衣,看着有些怯生生的阿八,看着不知为啥明显没睡好有着两个黑眼圈的阿左,看着笑吟吟却明显嘴角有些不自然的宫主,看着已经完全从昨天的水中阴影中恢复过来的凌风语,最后把视线转向了自己身旁的原夜,把筷子中的鱼肉加到了对方的碗里,冲其一笑,自己反而从面前的盘子中夹了一筷子绿叶菜,这几天不吃青菜,戚涔可是甚为想念它们,反倒是鱼肉在夹到碗里前的瞬间突然没了胃口。
餐桌上的气氛分外诡异,这期间红衣总是不住的打量着杨左和宫主,眼神在他俩之间游移,而每当红衣游移一次,杨左的手就紧一回,然后忍不住瞪坐在自己旁边假笑的某人一眼,然后憋气,然后闷声塞饭。
而阿八同学在整个饭局中只是偷偷的瞟了宫主一眼,然后眼光就一直停留在传说中天河宫中人气最高的左护法身上,越看眼睛越亮,嘴角不禁大大的弯起,然后吃的很开心。
而宫主?他很没心没肺的吃着饭,对各种眼光视而不见,对于杨左幽怨的眼光他表示无可奈何,如果不这么说红衣怎么会答应帮他看管教务呢?红衣的男人就更不会答应了,所以嘛,阿左啊,我一直知道你是我身边最有担当的人。
桌子的那半边气氛诡异,而戚涔的这般边却吃得分外开心,当午饭过后,就迎来了别离!
别离?
红衣同学就这么走了!!带着阿八。
他们把红衣送出城门,在红衣的强烈要求下,按他的话说,难道宫主和左左不打算送送他这个将来为他们分担教务的人吗?于是两人就去了,而戚涔三人怀着不可知的目的也跟着去了。
所以他们就看到了牵着三匹马的男人,男人长得很憨厚,身材很魁梧,太阳穴高高鼓起,绝对的练家子,他那双乌黑的眼睛时不时的闪过精光,戚涔判断这是个绝对是个表面憨实实质狡诈的货色。
“衣衣,我可没有进城哦~”男人微微的冲宫主他们点了点头表示招呼,然后看向红衣双手举起,一副投降的样子,语气憨直无辜到了极点,如果是路人听了一定会暗骂那个漂亮的红衣小姑娘狠心,竟然把如此纯良好欺的汉子扔在门外,真是啧啧。
“闭嘴!谁允许你那么叫我了!”红衣的脸色一红,别再腰间的皮鞭就像抽过去,最终却没舍得下手,只是狠狠用自己那双漂亮的眼睛剜了对方一眼。
“我跟阿左有些话说,你不许跟过来。”红衣的腮帮子鼓了起来,一手直接拉过了满脸阴沉的阿左就像另一边走去,距离倒不是很远,事实上内力高强的人用心听还是能听到的,甚至就连戚涔也听到了几句只言片语。不过那憨直的汉子眼睛瞟都没有向那边瞟一眼,而是笑呵呵的跟阿八说着话。
最后红衣他们还是走了,当红衣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之后,他们就听到了杨左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三个字。
“江小花!!!”
第七十章
哗啦啦,哗啦啦,车轮碾过土路上的石子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马车外驾车的是一个长相普通的马夫,皮肤黝黑,肩膀略宽,肌肉发达,他驾车的双手稳健而灵活,马车随着他双手的一个抖动拉伸绕过一个又一个的陡坡洼地,任何人都能看出这是个驾车老手。
马车从外面看不大,但其实里面空间相当富余,车厢里坐上九个人也略显富余,更别说这里面其实只坐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正是戚涔原夜宫主还有杨左,他们这正是向原家庄驶去。
杨左独自坐在一边眼睛看着一个人几乎占了半个车厢的戚涔,戚涔闭着眼睛蜷缩在车厢的正座上,这个车厢的正座长宽相等,半个人体横躺在上面没有问题,而现在戚涔就躺在上面,脑袋枕在原夜的腿上,细碎的长发垂落在耳际,轻柔的呼吸让其丝丝摆动。
杨左越看越入神,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勾起,看起来煞是温润柔和。
“别笑了,你现在的笑容让任何一个曾经仰慕左护法的人都会怀疑自己当初的审美。”宫主抬起脚轻轻踢了脚坐在他的杨左,那一脸花痴淫荡的笑容让他火大(夜夏:哪有花痴淫荡?你能别瞎说吗?)。
“(^__^)”杨左转过头冲宫主眯眼笑,全然不见昨天恨不得把对方碎尸万段的样子,心情简直是好的一塌糊涂。
“切~~(﹁﹁)~~~ ,不就是吃了一回吗?我都吃了好几回了,也没像你如此这般小人得志。”宫主语气偏酸的嘀咕着,他对于杨左利用小涔儿同情心的手段颇为不齿,他是不会承认他鄙视对方的原因是自己求欢失败,他可是将近两个多月没做过了,这要是搁以前完全是不可思议,他都这么委屈自己了,小涔儿也不会到心疼他一下,杨左那点儿心伤算什么?他这可是有可能走火入魔呢!!
昨天红衣走后,杨左暴怒而回,在城外直接就对宫主进行了千里追杀,据说他俩绕着整个北郊城跑了两圈,有好多人都说白天见鬼了,看到一道白影和一道蓝影从眼前划过,并且间或能够听到惨叫声传来,不看到和听到的人吓得一哆嗦,有的人甚至因此病了,养了几天才好,并且总是跟旁人说看到了有白色影子在眼前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