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人爱着。
他被那种被急切的需要和渴求着的感觉取悦了。
曲子诺仰躺在被单上,两只漆黑的眼睛望着他,腰往上一顶。
苏陌被他硬梆梆的东西擦过腿根,吃了一惊,用手往下一摸,顶端湿漉漉的,已经硬得不像话了。
他慌忙撑起身。
光是接吻,就已经这样了?
苏陌咽了咽喉咙,犹豫着握住,听见曲子诺呻吟了一声,但那热度和大小让他马上就惊慌地甩开手。
两人对视良久,青年低声问:“怕了?”
“谁怕啊!我、我在上面,有什么好怕的……”
苏陌说完,又胡乱在他身上摸了几下。曲子诺静静看着他,他虽然躺着,但身材高大,四肢伸展几乎盖掉半张床,看着人的样子毫无弱势感。
苏陌有点挫败,和男人做爱他是头一回,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青年下面他是不敢再碰了,于是就伸手在他腰侧和胸膛上摸索,曲子诺体温滚烫,皮肤柔韧肌肉匀称,像棉花下裹着铁,苏陌摸到他小腹腹肌,又停了下来。
他只抚摸过柔软的女性的身体,对着这样一个比他高壮许多的男人,他连前戏该怎么做都不知道。
曲子诺一动不动,倒像个巨大的玩偶。
苏陌又咽了口唾沫:“下面该做什么?”
曲子诺笑了笑,伸手扶住他的腰:“你要我教你?”
“嗯……”可是你会吗?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掀翻倒在床上,曲子诺翻身压在他上面,什么都不说,一个吻就盖了下来。
他接吻的技术很差,可是爱抚却像带着魔法,青年两只手放在他腰侧摩挲,又从小腹滑到会阴,握住他,一边套弄一边色情地舔他的耳廓,苏陌憋着没发出声音,但下身的反应却骗不了人。
“等等等等,”青年开始用力揉捏他臀部的时候,他挣扎着喘气说:“说好的我在上面……”
曲子诺俯视看他,眼神里意义不明,突然两手掰开他双腿,低头用嘴含住他。
苏陌啊了一声,惊恐地推他肩膀:“你怎么……脏!”
曲子诺抬眼看着他的眼睛,继续用唇舌服侍他,舌头滑过马眼,在那上面绕着打圈,苏陌仰起脖子抽了口气,本能的想要往前摆腰,青年温暖的舌头沿着青筋滑动,那触感让苏陌舒服得浑身打颤,克制不住地把手插进青年头发里,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摩挲。曲子诺舔弄了一会,又整根含住,舌头抵着头部用力一吸。
苏陌嗯了一声,喘息着射了出来。
“对、对不起啊!”
苏陌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慌忙侧身抽了两张床头柜上的抽纸。他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一个男人含着,还这么容易就射了。
他早就不是情窦初开的傻小子了,女朋友也交过许多个,对自己的耐力,虽然说不上骄傲,但自信还是有的。只是在床上他从来都是服侍别人的那一个,第一次被别人主动服务,居然会让他这么激动难耐。
“快吐出来吧……”他把纸巾递给曲子诺,接着整个目瞪口呆。
青年喉结一抖,已经咽了下去。
“……”苏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曲子诺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现在会了吗?”
“啊?”
青年在幽暗的光线里看着他:“还是,要我再教教你别的?”
23.
苏陌又咽了咽喉咙:“你、你教呗。”
真是不知死活得可爱,曲子诺舔舔嘴唇,俯身掰开他的膝盖,身体挤进他两腿间。
这姿势暗示性太强,苏陌慌道:“说好的我在上面!”
青年露出一个让人身心都会为之放松的温柔笑容:“我只是教你。”
说完握住苏陌的,再一次以手和唇舌服务。
好吧,既然是教学,苏陌就一边享受,一边睁大眼睛,努力记住他每一个动作。
然而注意力却没法集中,曲子诺把他服侍得太舒服了,小腹好像要融化了一般,苏陌喘息着,很快连胸膛都泛起粉色。
快感太过强烈,他甚至都有点害怕了,这一次想要爆发的欲望来得更快:“等、等一下……”
青年闻言停下了,还用手指圈住他的前端,生生把欲望掐住了。
“……”苏陌的脸皱得都扭曲了:“放开!”
曲子诺头上也微微出汗了,但笑容依然温和从容:“不是你要我停下的吗?”
“不要停不要停,”那感觉就像是憋了很久的小便突然被人掐住了,苏陌难受得脚趾蜷缩,不由抓着他的肩头把他往自己这边拉:“继续,快点……”
青年笑了一声:“下次再喊停,我不会当真了。”说完又舔了舔他。
“啊,”苏陌眼角都湿润了,用一只胳膊盖着眼睛:“你别这样……”
曲子诺简直就是个魔法师,他掌握着精确的力度和手法,让苏陌始终徘徊在爆发前端又无处发泄。苏陌被快感冲击着,甚至没有发觉青年的一根手指已经开始摸索着在他后面扩张。
他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曲子诺不说话,又笑眯眯捅进一根手指。
苏陌重重喘了一声,咬牙说:“拿、拿出来!”
青年低头叼住他前端,轻轻舔咬,手指在他后面慢慢动作。
苏陌在这种痛感与快感交加的感觉里都快被逼疯了,更不用说后面那异物感有多难受,他整个身子都蜷缩起来:“快抽出来!我、我要翻脸了!”
青年抽出手指。笑着说:“我只是教你。”拉着他的手摸向他滚烫的欲望:“你看,先这样,慢慢在外面磨蹭……”
“嗯……”苏陌面红耳赤的接受教学。
“然后……这样……进去!”
两人都克制不住地呻吟了一声,苏陌只觉得眼前一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曲子诺不等他出声反驳,腰上已经动作起来。
曲子诺不等他出声反驳,腰上已经动作起来。
这已经不是平日里那个高大温顺的青年了,苏陌想喊停,然而青年先一步堵住他的嘴,曲子毕竟诺不是一只大狗,而是个比自己强壮高大许多的男人,现在的他强势而霸道,充满侵略性。苏陌想反抗,被他轻易就拉着手腕按在头顶,青年力气大得惊人,一只手就制服了他。
骂也骂不出口,打也打不过,苏陌觉得自己简直像只被他握在掌心里想着办法的蹂躏的小动物。更可怕的是,在逐步升级的蹂躏里,他竟然觉得舒服了起来。
曲子诺放开他的唇,伸手摸了摸他下面,而后一边动作一边笑道:“快被我插射了吧。”
苏陌已经快失神了,躺在被褥上睁着失去焦距的眼睛,心里还惦记着:“我要在上面……”
青年低头亲了他一下:“在上面你更辛苦。”
苏陌也不知听清了没,期期艾艾地坚持说:“说好的我在上面……”
曲子诺叹了口气,把他翻了过来,而后从下往上插入了他。
这样的姿势让他们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苏陌叫了一声,哆嗦着仰起脖子。
“啊……够了……”
怎么可能够。曲子诺浅浅抽动,让他适应这样的深度。
“停……”
停不下来。
他揣在怀里,执着了十余年的念头,他的不甘和他的仇恨,以及那之后沈淀下来的,无法摆脱的思念,都在此刻爆发出来。
青年握着他的腰,狠狠抽插,他不再抑制自己的欲望,脸上也露出恶兽般的表情。
这才是真实的他,那个充满占有欲的,性格黑暗而扭曲的自己。
曲子诺把那人腰间都抓出淤痕来,射过一次之后,又翻身把他压在下面,双腿抬高架在肩上,再次恶狠狠插入。
他失控地在那人身上舔咬,听他哭叫呻吟,在他全身都留下青紫的吻痕。
他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想就这样握住他,弄坏他,把他吞进腹中,占为己有。
24.
第二天苏陌一直睡到下午,醒来时头昏脑胀,全身都在酸痛。
青年正半坐在他身边看书,不等他出声就先一步握住他的手,低声问他:“昨晚把你弄痛了吗?”
苏陌咬着牙,好半天才憋出两个字:“废话!”声音沙哑。
这个混蛋!衣冠禽兽!说话不算数的大骗子!
青年用漆黑的眼睛看了他好一会,低头过来,两人额头相抵,相当亲密的姿势。
苏陌退无可退,心里只想揍他一老拳,苦于肌肉酸痛伸不出手,就从牙缝里说:“别碰我!”
那双离得很近的黑眼睛里透出了一点伤心的神色,曲子诺直起身,执起他一只手,在指尖亲了一下:“抱歉,你等等我。”
这一次他不仅给苏陌泡好蜂蜜水,还把餐点也端到了床上来。
苏陌看着那爱心形状的煎蛋,画着爱心的咖啡,抹着爱心形状奶油的蛋糕,半晌无言。
他有种微妙的倒错感,好像自己也曾经为某个前女友做过这种哄她开心的事,不过倒从来没做到过这种程度。
食物分了中西两式,整个餐盘的都铺着爱心折纸,青年还守在一旁用饱含愧疚而又温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
苏陌从没被人这样小心翼翼的珍视过,一直以来,在恋爱的关系里,都是他去服务别人,他也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第一次被别人这样认真对待和讨好,一时觉得又好笑又有点感动,一肚子的气都消了。他拿起勺子宽慰自己,性爱这种事,双方都享受就好,争什么上下呢。
何况曲子诺和他的身材比,他要是真的在上面也挺奇怪的。
算了吧。
他吃了两口蒸蛋,见青年只是在一旁看着他,就问:“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曲子诺刚才挨了骂,只敢远远坐在床尾看着他,好像只要看着他吃下他烹煮的食物就是种莫大的幸福似的。
那样子太让人心软了,苏陌喉咙痛,就只朝他勾勾手指。
青年犹豫着靠过来,说:“我知道你现在恨我,要打我骂我都行,你现在在发低烧,等烧退了再跟我算账好不好。”
苏陌看着他。
曲子诺垂着眼睛,两人僵持半晌,他突然咬一咬下唇,而后半跪下去,用一种受罚的姿态垂着头,低声说:“抱歉,你吃过东西,就再睡一会吧,要是不想看到我,我就去外面跪。”
苏陌叹了口气,挖了一勺子蛋糕递过去。
直到奶油触到他的嘴唇,青年才反应过来,微微张开嘴,苏陌把蛋糕喂进他嘴里:“我没有要恨你的意思。”
曲子诺只呆呆看着他,嘴里还衔着蛋糕。
苏陌想了想,别别扭扭的侧过身子,拉着他的领口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两人既然是恋人的关系了,他就不希望只有青年在单方面的努力和付出,他也希望自己能回馈他一点什么。
看见他跪在自己面前,苏陌觉得有点心疼。他虽然生青年的气,但还不至于到想要体罚他的程度,他又不是虐待狂,喜欢高高在上的甩着鞭子看人受折磨,他更希望两人处在一个平等的关系里。
可以互相珍视和爱护的关系里。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是恋人,别这样跪着。”
曲子诺怔了半晌,突然一弯腰,把他抱了起来。
“哇啊!勺子掉啦!”苏陌沙哑地喊。
青年满脸掩饰不住的幸福,把他举得高高的,连转了好几圈。
“你干嘛啊!”苏陌在震惊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快放我下来!”
曲子诺把他放回床上,却并不松手,半跪着把他搂在怀里,双臂紧紧搂着他,好像抱着什么得来极之不易的宝物似的。
他把脸埋在苏陌胸膛里,闷声说:“终于是我的了。”
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弓着身子半跪在他面前,他的臂膀那么有力,声音却在微微发抖。
他原本强势,却在示弱。
苏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样的青年有点可怜,便伸手抱住他的头。
曲子诺抬头,凑过来亲吻他的嘴唇,笑容里简直有种新婚般的甜蜜感。
苏陌被那种幸福的情感给感染了,他在青年那熟悉的气息里,被蛊惑了一般的和他接吻,两人都情不自禁,居然就这样又做了一次。
事后苏陌体力透支,又昏沉睡了过去。
睡着之前他想,就这样,一辈子都和曲子诺在一起,其实也不错。
25.
醒来的时候,最先看见的是曲子诺的睫毛。
青年睫毛不算浓密,但黑而长,所以他低垂眼睛的时候,总显得格外温柔。
这个温柔的人在睡梦中正皱着眉头,睡得很不安稳,呼吸粗重,间或哼哼两声,像在做什么噩梦。苏陌在他怀里一动,他就突然睁开眼睛,霍一下坐起来,“别走!”
苏陌被他吓了一大跳,呆呆看着他。
曲子诺四下张望,额头上都是汗,低头看见陷在床褥里的恋人,就扑过去把他抱紧了,微微喘息着说:“太好了,你还在……”
苏陌被他压着,并不讨厌,那踏实的重量给他一种安全感。
伸手摸摸这大型犬的脑袋,“怎么了,做什么噩梦了?”
曲子诺把他抱得紧紧的,头埋在他颈边,声音发闷:“梦见我们小时候,在礼堂里唱歌,天花板突然塌了,我被压在下面,你说要去叫人帮忙,转身走了……”
青年在他颈边蹭了两下,伤心的说:“我知道,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苏陌不由笑了出来,“小时候我们都不认识,你做的那是什么梦啊,再说,即使发生这种事,我也一定会赶回来救你的。”
曲子诺不说话,依然拿手臂紧紧搂着他,似乎有点哀伤。
苏陌安慰的拍他的头:“做梦而已,假的嘛,我不会那么做的。”
青年闷闷的“嗯”了一声。
苏陌从昨天开始低烧,折腾了一晚上,今天又烧得更厉害了一些。
曲子诺喂他吃了药,抱着他,把他烫热的掌心贴在脸颊上来回摩挲:“抱歉。”
苏陌吸着鼻子:“不是你的错。”
两人默默依偎了一会,苏陌突然啊的一声挣开他,哑着嗓子说:“今天不是约了Joanna试镜吗?”一看时间,都十二点半了,“快去换衣服,要迟到了!”
青年按着他掖了掖被角:“今天不去。”
“怎么能不去?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我不想去。”
“不行!”苏陌瞪大眼睛训斥他:“和人都约好了,你就这样爽约吗!何况那是面试的约定,又不是牌局酒局,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
青年垂头看着他:“工作不重要,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苏陌气道:“你,你这叫不思进取,精虫上脑,玩物丧志……”好像又不太对劲。
曲子诺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啄吻:“嗯,我玩物丧志。”
“你,”苏陌气得抵着他的下巴不让他靠近:“Joanna是我朋友,我给她推荐的人,怎么能失约啊,你去不去!”
青年看了他半晌,委委屈屈的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