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戎笑了笑没再说话,心里却轻松了很多。也许夜星自己都没注意,从警局到现在他跟自己说话的口气变了很多,不再向之前那
么仇视,这样其实也挺好,至少能和他正常的说说话。
“老大,车子的方向变了,看样子像是要下高速。”齐迹这边死死地盯着屏幕,刚发现动静立刻通知了丛戎。
丛戎点了点头,君之的电话又迫不及待的跟了过来,“前方发现目标,拍照KZ8400,黑色宝马,应该是之前肖远征的那辆车。”
“跟紧了,他很可能要下高速,过了收费站我们立刻动手。”
“明白!”
乔郁默不作声的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脸上高深莫测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总觉得事情发展的太顺利,如果肖国振真的要杀张元,那为什么迟迟不动手,等到警方有所察觉才开始在兜圈子。而且,既然
他绑架了张元,又怎么可能给她机会打电话。
如果是我的话,首先也要把人质的通讯工具拿走,更何况肖国振这么谨慎的人会放着这么大的漏洞不管吗?
这太奇怪了。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他偏过头对丛戎说:“从这条高速下去是哪里?”
“W县吧,那里人口很密集,如果让肖国振躲进去再抓人就难办了。”
乔郁点点头,抿着嘴若有所思。具张元的父母说,她是跟老师到山里参观瓷窑的,而且刚才第一次拨通她电话的时候,她自己还
提到山里信号不好,这么说她那时一定还在山上。可是W县的地理位置偏东,这一代都是平原,别说是山就连个丘陵都没有。
更何况肖国振抓张元是为了挖出她的器官制瓷,既然五行已经凑齐了四个,那么这最后一个猎物,他大可以直接杀了扔进瓷窑,
不用分两个地方行动。而瓷窑在使用的时候会释放出大量的烟尘,所以一般会选在人烟稀少的山里。
这样想来,肖国振势必会把张元留在山里,那现在他带着人往W县走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
“中计了!”乔郁猛地反应过来,“丛戎,我们上当了,他这招调虎离山用的可当真巧妙啊!”
丛戎皱起眉毛,“什么意思?”
“没时间说这么多了,你先掉头,咱们得赶快去肖家别墅,我怀疑张元根本就没在那辆车里,我们被耍了!”
丛戎经乔郁这么一说立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明白了,他勾起嘴角,“这么说老狐狸还有帮凶?”
乔郁点了点头,“绝对有,不过他既然想耍阴谋我们就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丛戎低笑一声拿出手机:“君之,把那辆车给我拦下来,里面的人要捉活的。”
36.真相大白之厮杀(一)
深夜的山林中寂寂无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偶尔几声鸟鸣,都让肖家别墅变得阴森恐怖。
丛戎踩下刹车,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半山腰上。
“老狐狸让欧阳和君之以为他不在家,又让帮凶把我们所有人引开,可实际上他根本就没离开过这里,好一招计中计。”
乔郁点点头,“张元肯定还在他手上,事不宜迟我们要快点找到人。”说着拉开车门就要下车。
丛戎一把拦住他,“你不许去。”
乔郁高高的挑起眉毛,“为什么?难道你打算自己一个人对付肖国振?”
丛戎笑了笑,下意识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次乔郁没有躲开,“要是等着支援部队来,张元的尸体估计都凉透了。”
乔郁着急的拉住他的手,“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啊,你这样单枪匹马太危险了!”
丛戎一愣,接着眉毛笑的都舒展开了,“你担心我啊?”乔郁抿着嘴撇过头。
他笑了笑接着说:“我要是带着你去,不仅要对付那只老狐狸还要分心照顾你,这样才更危险吧?”
“谁用你照顾?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告诉你丛戎,如果你敢一个人进去,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乔郁急了,现在大家连肖
国振到底是什么来头都不知道,如果丛戎就这样单枪匹马的进去谁知道还能不能或者回来,想到这些乔郁的心都揪起来了。
丛戎身体一震,接着不由分说的拉过乔郁的脖子在他的嘴上狠狠地吻了一下,“要真是光荣牺牲了也好,至少你能把我一辈子放
心里。”
说着他伸手往乔郁的脖子上劈了一下,乔郁措手不及一下子昏在丛戎的怀里,手指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
“别怪我夜星,你好好睡一觉,醒了我就回来了。”
丛戎苦涩的勾起嘴角,把乔郁抱到后驾驶座上,开门落锁,然后迅速的飞奔出去,高大的身形一转眼就消失在墨一般的夜色中。
昏暗的石廊尽头是一排青铜质地的架子,宽阔的耳室里四盏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线,几只大青铜鼎落于四角,地上有一层血水,
深深浅浅的刚好能没过脚腕。
一个清秀的少女被铁链锁住,挂在架子上,长长地头发遮住了半边苍白的脸,双眼紧紧地闭着陷入了昏迷,双腿被硬生生的分开
绑在墙壁的两侧,身体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姿势。
男人穿着白色的衣服,眼神痴迷的用手从一个金盒子里拿出一块红褐色的泥土,小心翼翼的放在瓷质的器皿里,用手从旁边的青
色坛子里撩起一捧血水淋在上面。
干涸的土块上的道道裂纹被暗红色的血水滋润,透出一层诡异的光泽。男人低笑一声,低下头轻吻那块泥土,眼神温柔的像在看
自己的情人。
“啊——!”
这一幕被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张元看到了,她惊恐的尖叫出来,声音在空荡的石室里尤为刺耳恐怖。
男人不自觉的蹙起眉头,撩起袍子站起来,慢慢的向她走近,那眼神像在看一个顽劣的孩子。
“乖孩子,你醒了,我吓着你了?”
“你、你!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张元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她被人摆出这种屈辱的姿势,身上的衣服虽然完好,但是
在这种寂静的如同坟墓的地方,她吓得忍不住瑟瑟发抖。
“呵,你别怕,人总要经历点疼痛才能得到想要的,我不过是满足了你的心愿。”
“你这个骗子!放我走!……呜……放我走!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张元彻底明白自己落入了陷阱
,眼前这个斯文的男人根本就是个恶魔。
男人低笑一声,用还沾着血的手抚摸着她的脸说:“别那么紧张,我能选上你成为祭品,你该觉得光荣。你不是一直对瓷器很感
兴趣吗?我今天可是彻底圆了你的心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说着他用旁边的白色帕子擦了擦手,回过身从石台上端过一个金色的盘子,上面放着一根翠绿色的玉势和一把雕花的匕首。
张元吓得直接哭了出来,使劲往后缩但是却被粗重的铁链紧紧地束缚着,“你……你要杀……杀我?”
“呵,只是献祭罢了。我保证就疼那么一下,然后你就会忘掉所有痛苦,安心的沉睡下去。”说着他拿起那把匕首,用手指轻轻
抚摸锋利的刀刃。
“嘶……你看,这把刀子多快啊,只要拿它在你身体上那么轻轻一划,你就解脱了。”
“不、不要!不要!”张元疯了是的摇着头,身体抖成筛子,泪水落在衣服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我从来没害过人,你为什么要
杀我?”
男人不屑的笑起来,用刀尖勾勒着她的脸蛋说:“我不是要杀你,只是像从你身上取点东西,比如你的肺脏和……处女之血。”
张元吓得嘴唇都白了,身体痉挛的抽搐,两条修长的大腿被男人越分越大,腰椎的骨头仿佛都要断掉了。
“啊!求求你……我求你……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男人勾起嘴角,把她的腿分到极致,一把扯下了她的裤子。
“不要!!”
“其实你是最后一个了,多留你几分钟也无所谓。不如我们换个玩法吧,对别人我可都是先挖内脏在用这东西的,对你的话,我
觉得倒过来也不错。”他猖狂的大笑起来,从盘子里拿出那根玉势,在她私密的部位轻轻画着圈。
张元泣不成声,想要收紧大腿却又被硬生生分开。
“你放心我对你的身体没什么兴趣,看你这张脸我就倒胃口了,要不是你的生日刚刚好,你以为要愿意碰你?”
男人抚摸着那根玉势,从旁边拿起一个青花高颈瓷瓶,“我轻轻的捅进去,血就会出来了吧,你看我一点也不贪心,只要你一点
点血而已。”
说着他扯下张元的内裤把玉势插了进去……
“啊——!!”
玉势掉在地上摔掉了一角,手掌被子弹打穿,鲜血喷涌出来,溅了张元和男人一脸。张元被这个真是吓坏了,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
“肖国振,好久不见了。”
丛戎倚在石壁上,淡然的勾起嘴角,手上的银色手枪还飘着硝烟。
肖国振捂着流血的手,危险的眯起双眼,“原来是你!”
“的确是我。好久不见肖教授还是这么忙,杀了这么多人也该休息休息了。”话毕丛戎抬手对着肖国振又是一枪,他侧身一躲,
在地上打了滚,子弹全梭梭的打在地面,溅起点点火星。
说时迟那时快,肖国振一个反手掏出一把左轮手枪,怦怦两声,丛戎横身疾奔,踹倒一个坛子,一个跃起躲到青铜鼎后面。
“你以为这就能阻止得了我!?”肖国振疯狂的大笑几声,用那只没受伤的手一通扫射,“阻拦我的人都得死!”
子弹打在青铜器上火星四溅,丛戎趁机探出身子,抓住墙上的灯座,高高跃起跳到肖国振背后,踏着墙壁就是几枪。
肖国振灵敏后仰身子,抓起旁边的词坛向丛戎扔过去,里面的血浆散发着恶臭溅了一地,丛戎的肩膀沾上了血迹,但是眉头都没
皱一下,奔过来又是补上两枪。
“砰!砰!”高高的青铜架子倒了下来,肖国振快速闪避,躲到石柱后面偶尔回枪。
子弹密密麻麻的在石室里交织成一个网,火星四起硝烟弥漫,丛戎毫不犹豫的开枪扫射,最后听到一声闷哼,肖国振的左肩受伤
,鲜血迸出来的同时身体一下子仰倒,碰倒了一排的瓷器,黑色的血浆和腐烂的器官瞬间流了一地,散发出冲天的恶臭。
丛戎提枪而上,压住肖国振的脖子,冷哼:“你罪有应得!”
肖国振大笑,“你就算杀了我也救不了张元的命。”
丛戎眼睛瞬间眯起,用枪狠狠的砸在肖国振的后背,“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过是两颗会让她永远沉睡的药丸,这个东西一旦起效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就不了她,哈哈哈哈哈哈……”
“闭嘴!”丛戎踹了肖国振一脚,“把手背到身后,跟我回警局,你这种禽兽就该下地狱!”
肖国振诡异一笑,乖乖的把手伸到后面,却在瞬间开枪。
“丛戎小心!”
一把银色的手术刀打飞了肖国振的枪,子弹偏离了方向射到旁边的油灯上。
丛戎跌在地上,惊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这时乔郁跑过来一把扯住他吼:“你笨蛋么?这种时候不拿走他的枪!”
丛戎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站着的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让你待在车里吗,这里太危险了快点走!”
乔郁气得刚想回嘴却看到肖国振匍匐着往外爬,他来不及跟丛戎废话,一脚踩住肖国振的肩膀,“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肖国振在地上粗哑着嗓子低笑几声,忽然从地上跃起,那个力气直接把乔郁掀翻在地,他猛地拾起地上的枪往张元那边跑。
乔郁暗骂一声,抽出刀子掷出去,肖国振一个闪身夺过刀子,一下子扑到张元身上,用枪指着她的脑袋大笑:
“你们有本事就开枪啊,如果不幸打死了她,我看你们用什么赔命!哈哈哈哈哈……”
“你卑鄙!”乔郁探出身子就上前,被丛戎一边拉住,“你的事情我回去再找你算账,现在肖国振已经疯了,我们要是擅自动手
可能就会伤了张元,不如趁现在把之前所有的疑问全都弄明白。”
乔郁看到张元整个人都昏死了,身上沾着片片血迹心里急得不得了,可是听到丛戎的话又逼得自己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
激将法?”
丛戎冷峻的点点头,对着肖国振说:“肖国振劝你快点束手就擒,一会儿支援部队就到了,你已经插翅难飞了。”
肖国振眯起眼睛,邪恶的笑起来:“那你们开枪啊,哈哈哈哈,就剩最后这一个了你以为我会罢手?”
乔郁沉思片刻,淡淡的开口:“这么说你承认李晓敏、王月林还有十一年前被挖走器官的那两个女生都是你杀的了?”
“不错!我等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凑齐这五行命格的处女,祖宗庇佑!我今天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肖国振一提到这件事情就
变得非常兴奋,甚至手舞足蹈的忘记了眼下的危险。
“你糟蹋了这么多女生就是为了制作那些破烂瓷器!?你真是禽兽不如!”丛戎故意抬高声调装作愤怒的样子,他知道越是心理
变态的人越喜欢看别人因为自己而发疯。
“你再说一遍!你敢侮辱我的瓷器!”肖国振瞬间拿枪指着丛戎,疯狂地说:“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懂什么?用处女之血和五行
命格献祭的瓷器可以保佑它的主人长生不老!以后我就是不死的神!哈哈哈哈哈……”
乔郁紧紧地握住拳头,真的恨不得敲碎肖国振的脑袋,当代社会竟然还有人相信长生不老,更可笑的是如果一件瓷器能够保佑人
长生不老,那么当年的皇帝又何必去找什么仙丹。
丛戎示意乔郁不要做声,装作诧异的开口道:“那么十一年前你杀了这么多人又是为了什么?既然你才是凶手,为什么要栽赃陷
害你的儿子?!”
“儿子?哈哈哈……儿子?我肖国振是什么人?我是肖家唯一的后人,受先祖和神灵庇佑,普通人配给我生孩子吗?肖远征不过
是我从孤儿院领来掩人耳目的废物罢了,我养了他这么多年帮我赔命有什么不对?至于十一年前死的那些女人不过都是试验品,
我以为只要是女人的血就可以献祭,谁知道不是这样,那他们死了也是活该,倒是你们这些警察,处处与我作对,你们都该死!
”
说着他砰砰对着丛戎和乔郁就是几枪,丛戎搂住乔郁在地上滚了几圈躲开子弹,不慌不忙的继续刺激肖国振:“那你怎么找上李
晓敏和王月林的?别告诉我是色诱,你的儿子比你有本钱多了。”
“你闭嘴!”说着肖国振又要开枪,乔郁连忙开口:“怎么,恼羞成怒了?如果不是你儿子李晓敏会喜欢你?”
肖国振忽然哈哈大笑,双手在空中乱舞,“小警察,你还没那么笨。的确,要不是那个废物偶然告诉我李晓敏的生日还有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