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穿越）上——红叶无相

“喂！”

我迅速的转身向华裕君扑过去，瞬间听到了院子虚掩的门被猛烈推开撞击到墙的剧响。

“顾大人这一夜到是好眠啊。”

哈？

我正想转过身看下来人是谁，却未防到面前华裕君一把把我狠拽到了他身后。

我本欲着与华某为他刚这一狠拉辩上一辩，却撞上人家那张化做可以与‘板砖’之一物一争风华的侧脸，顿时心虚低头。待着此君把脸全转开，方从他背后探出半个身体。

来人头发凌乱，手中抓一把明晃晃的刀，我扯了扯华裕君的袍子，轻声道，

“既然你以前认识我，那可知我一前有什么仇家否？”

华裕君道，

“仇家，谁都有那么点的。”

我点头以示不可置否。瞅那来人握紧了手中的刀，我说，

“兄台还把刀放下吧，天色未明，防着误伤。”

来人不屑地狠呸一声，道，

“大人与我父是何等交情，不想如今到是作出如此淡泊之态。莫不是大人你怕了狗皇帝？”

人家一声声撕心裂肺的质问，我面上无辜的眨巴着眼，内心汹涌着呐喊这身体的前主实乃孽障，苍天我诅咒你。

我慢慢从华裕君背后踱着小碎步垮出来，端足钦差架子义正辞严，

“兄台这是说的什么笑话，怎可对皇上大不敬。本大人对我朝那可是一片真心待日月！满腔赤诚！”

来人颤了音线，虎吼一嗓子，

“你到底是谁？”

我为他这酷似咆哮小马哥的模样在心底鼓掌，认真答道，

“顾淇梁。”

我这一答间到见着院门前又一人影冒出，刚巧最现来的那君把刀往胸前一衡，做出阵势要杀将上来。

喂！？

难道人家这是带足了人手来把我杀之后快？

我正感慨着人生何其无常，又闻得一声音笑叹。

那声音的具体内容如下，

“世子让本将军好找了。”

那话如此一放，本钦差顿觉虎躯一震。

一则，这声音的源头有可能跟这手中一把刀的世子君不是一条道上的。

二则，世子？红柱子家的？

三则，将军？……

……

世界真奇妙，一看吓一跳。

……

天开始明，院子外有火把亮起，照亮了院门外杵着的那人影。

一张欠抽的脸在火把间明亮。真是许久不见，叶衡明同志。

那刻，我的心颇抽搐。

下刻，叶老兄手持一块在我映象中类似于‘黑板擦’的一物向着那位世子一指。世子炮灰倒地。

再下刻，叶衡明一挥衣袖，带着身后一干举火把的群众朝着我与华裕君的方向扑腾着跪下。

叶衡明朗声道，

“臣叶衡明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边上的华裕君悠然道，

“平身。”

那一刻，本钦差方觉销魂无比，遍体尤如雷电通过。

元誉五年一月中旬，实在个销魂的美好时光。

四十、

我蹩在原地，深埋着头等着传说中的皇上大老板发话。天下狗血之事经常有，谁耐今日犯到我门前。

我倍感眼前的华裕君被镀上一层如来佛背后的金光，无比闪烁。急急往地上一跪，

“微臣参见吾皇万岁，微臣失忆不记得圣颜，时有唐突圣架，罪该万死！”

做三跪九叩态伏地着，我内心高唱着忐忑。

华裕君，不，皇上大人道，

“你把头埋着作甚，抬起来。朕的尚书，如今怎会如此胆小。”

这前半句听着颇耳熟，依稀是电视剧中恶霸调戏半路遇上的小村姑常用的台词。

老板放话，焉敢不从。

我抖抖贼胆向皇上的脸看去，只觉此兄目光如炬，这个是大有王者霸气。

皇上眯了眼斜瞟我半刻，道，

“罢，不记得以前也无谓。此番你到燕地，起码面上做得不错。”

我温吞吞做谦虚态，

“为皇上办事，是微臣的本份。”

他微微侧了侧头，终于到还像想起本钦差仍苦命的伏地着。

万岁爷大SAMA负手而立道，

“平身吧。”

我闻得大赦，立刻爬起来杵到他身边站好。

华裕君现在这架势正是好一霸气十足的档口，我以余光瞅着他那张面部表情变幻颇少的脸，感慨万千。所幸，此君之后便转头向叶衡明。

华皇上道，

“将军没什么要补充的？”

叶衡明答，

“回吾皇，加上世子，燕王府上下一百二十七口人已全部收监。”

他们说得心平气和，天可怜见我睁着迷惘的眼在皇帝边上杵得胆颤心惊。

这算什么事？

感情我就是传说中在皇上微服私访时最爱捎带上的‘目睹圣上惩奸除恶，必要时高呼圣上英明的人肉背景墙，通称微服私访必备的之物朝中某大臣A’？

按经验，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我正在心底哀嚎着人生俗烂，皇上大人却是扔下一句‘收拾东西去，五天后回姜城。’，甩着袖子潇洒的飘然去了。

于头浑噩时又听得几声明显很开心的呼喊。

“小三，小三～”

叫得好像我是那介入他人姻缘的第三者。定了神看去，几月未见的叶衡明兄弟笑若春花的翩翩而来。

他这一来，那笑容恶心得我一身的小米疙瘩。凑合着没啥好事。

此君一双眼笑意盈然于其中，倒先假惺惺的问了问我此行顺利否。我斜他一眼，酸溜溜道，

“顺利，有皇上在，有什么能不顺利？”

叶衡明夸张着绕我围观一圈，笑道，

“皇上来这我也无非是前段日子方知道的。到是小三你精神更盛往日，这点到令我更为吃惊。”

额。想我被柳济世以‘妆门面’一词摧残如此之久，哪来的‘精神’。

叶衡明拍了拍我的肩膀，庄重道，

“三啊，你今日和圣上双双天未大明便在院子中站着是何故？”

我歪头想了想，念着夜里那些事，内心抽动。

难道这华某其实是一高傲不可方物的女王受，现在他家忠犬攻叶某撞着他与人肉背景在下我天未亮便站在院子中，由此而引发一系列的连想，打算如果受儿出轨，便先剁了情敌我，再回家和他家受儿BLABLABLA？于是我炮灰着就此上了西天，指不定还穿越回老家？

炮灰就炮灰吧，我甩了甩头以抛却我前个世界那亲妈孜孜不倦灌溉给我的思想，嘿然解释道，

“夜深，觉得外面阴风阵阵。俗谓人有三急，我一时胆有些许小，便敲了他的门备着一起去趟茅房。”

叶衡明理了理衣衫，叹道，

“我还道你早以觉查到些许，在院子里静候我弄完事情前来报告。”

我转身跑去把自个的房门推开，扭头鄙夷道，

“本钦差又不是神棍，你当我天天摆一挂摊算命测风水，还上知五白年，下知五百年？”

叶衡明一愣，对我明显的排斥态度不以为然。

我干脆跳进屋，向着他施一礼，

“今日去此一折腾，略略也耽搁了点睡眠时间，料想皇上接下来的事也用不上我，将军忙了一夜也累了，先去歇了吧。本钦差也补下眠。”

说罢门一摔，往房间内室一扑。安睡去也。

第二日，待我终于理顺心情在自己床上翻滚，就闻得房门外有人一声长呼，

“皇上召顾大人急去。”

本钦差当然是即刻洗漱，跟着来人而去。绕过已去吃牢饭的红柱子王爷修建得九曲十八弯的长廊，远远就看着华裕君在花园的石桌边坐着。待再走进些许，就看着他脚边有一铁笼子，里面的一团白毛忒眼熟。

我心底本纳闷狐狸这浑崽子不知跑那里会母狐狸去了，如今看来，大有被抓去作燕王寿宴上的稀罕菜色的可能。

我腆着一张脸靠近，记得先标准的跪下做礼，高呼道，

“臣参见吾皇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华裕君的声音从头上飘来，

“免礼平身。”

他手里拽着一卷书状物，在我起来后略用那本书指了指狐狸，

“这家伙跑到厨房里偷吃，昨儿抄燕王府时被当作珍禽送来给朕看。想着你差不多也急着遍地找它，这不，立即叫人去把你唤来。喏，把它带回去继续养着罢。”

我点头高喊圣上隆恩。

华裕君‘唔’了一声，复而望着我又道，

“这次对燕王的查抄往前提了些日子，如若惊着尚书，朕，先向尚书道声对不住。”

我心道惊到没多少，人生是茶叶，随时可进入杯具，我早已经有心理准备。圣上的对不住，我这小臣子受不得。

本钦差道，

“圣上这是何话，为圣上办事，实乃我等做臣子的荣幸。”

四十一、

华老大说，

“如此甚好。尚书把狐狸抱着就退下罢，朕也乏了。”

我闻得他此言心下自是合乐。当即是恭恭敬敬在地上磕了个头以示拜别，迅速提了那笼子跑路。

正跑得个起步，后面温润无比的来上一声，

“几日后的回程，朕和你单带一小对人马走陆路回去。”

我拎笼子的手一抖，换得笼子里的那只轻叫一声。回头看去，到只见着那位老板大人耀眼的背影。

要命哉？

是也，是也。

知道华裕君是皇上之后，我曾经设想过无数种狗血的皇上微服私访完毕，带着一干臣子及勾搭上的美女回宫途中君臣相处之道，从如何避开失忆的尴尬发挥各电视剧穿越文提供材料明哲保身到如何为圣上歌功颂德……种种保命步骤皆想过，万没料过人家会选择以一种极低调的方式跑路。

难道是要去寻美人？

难道是要避开和叶衡明的那啥情？

皇上的心思你不要猜。

本钦差抚额长叹悲戚。

拎着笼子按原路缓缓归去，老远又见着叶衡明那张春花烂漫的脸。只可叹人家换上戎装，一双老眼看着贼的精光闪烁。

我踱着步缓缓迈过去，意欲施个礼保持‘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一心理，回去晒太阳养狐狸过安生日子。那迎面而来的兄贵垂手躬身道，

“顾尚书。”

几种声音相交错？我这才发觉他身后跟了几个小兵，当即回礼道，

“叶将军。”

正寻思着回去如何整手里这只贪吃又没良心的畜生，就听叶衡明一声，

“顾尚书可是有掉了什么。”

我只做日常问答，装着沉思一会儿，答，

“应该没有。”

叶衡明缓缓道，

“顾尚书的管家柳先生和随侍单大，单二。共三人，目前，行踪不明。”

本钦差呆了那么一刻，选择傻笑道，

“哦。”

叶衡明的眼眨了眨，长叹一声，竟先我一步迈开步伐向前而去。

生活总有乐趣。

是夜，我用线拴了块糕饼做钓鱼态好好的折磨了顿狐狸。

……

……

出发那日，华裕君坐在白马拉的车内，身披白衣。好是一国家标准‘大侠’装扮。

我看着他那行头，拱手行一礼便抱着狐狸默默爬上车坐着。

华裕君见着我，点了点头便挥手让送他上车的一干人马都退了。我正是一脸猥琐的研究着如何在车上安稳过活，他大手一挥，袖子一甩，这马车颠簸着就此出发了。

我本木木的呆坐着，这车一抖动着出发，一惊之下到突然叫了声，

“裕君。”

阿弥陀佛，历史书告诉我们，君王之名讳，你呼不得啊呼不得！

我急急用手捂了嘴，斜眼看了华老兄一眼。

华裕君找的车颇宽敞，我看着他端坐在对面，心下纠结，很想用手摸摸我那不知下刻还在否的脖子。

皇上大人嘴唇动了动，应了声，

“唔。”

我心中一震，万没料过在知道皇上在眼前还直呼了皇上大名，皇上本人会答了声‘唔’？

华裕君用他那堪称清碧之至的眼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说，

“放心，这称谓并非我名讳。回程一路上你仍可以此称谓我。”

他用了‘我’。那一刻鄙人甚有泪流满面之感。连着点头称是。

回忆着出发前那两日，叶衡明闲心充裕的跑来教导我皇上大人自有深谋远虑，路上牢牢记得勿叫‘圣上’，叫‘公子’；勿行见君主之礼，切记行君子之礼等等云云。

怀里的狐狸君吱吱叫了叫，我抬起头竟诡异的看着华裕君的眼神温润。

他缓缓道，

“此番让你独自陪我回去或许也是难为你了点，乘船毕竟比马车安稳。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便说与我听罢。”

我投回以感激的眼神，干笑道，

“能得与裕君同行，实乃我顾某之幸也。”

他低低笑了一声，把眼合上，靠着马车壁，不知是睡了还是歇息片刻。

我看老板大人如此去也，从怀里掏出一快纸包的糖糕把狐狸的小嘴堵上。

架车的人把车架的很是平顺。最终，我窝在车里的角落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黑。本人只觉背后一阵由冷汗带来的寒凉。

为何故？

身为臣下竟然在君上面前睡了？

头啊头啊，我还能保你多久？！！

我正备着立刻爬起去请罪，却更为惊惶的发现身上盖了块白色的袍子，极疑为产自皇上大人。

推开车门，见着灯火通明的客栈大门，有一小二装扮的人堆了满面的笑迎上来。

我跟着小二把肚子填饱，只纳闷华裕君去了何方，其余皆圆满。

……

隔日清晨。

笠日这种可恨的字眼终是在我头中出现。我尚在背窝里挣扎着，就听得房门被推开，有人不紧不慢由门外来。

“昨儿明明睡了那么久，精神应该屯足了罢。快起来。”

如若这声音发自华同志而非传说中的皇上，我很想一脸沉痛的随便找个病弱的理由继续在床上挺尸。

我睁眼看了眼床前多出来的华裕君兼皇上大人，乖乖爬起来洗漱。

四十二、

普遍来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他很是显现兴趣昂然的牵着我去买东西。

若说皇上究居深宫当不识路的，他这一路走过去，有什么特产美食，到也寻得个七八分。

古代世界东西基本就只限于那么几样，他作出一副‘金主’的标准阵仗，见着好的便给我一份。

如此很好。吃白食乃我的人生理想。

他买，我收。

只是独独，得强调‘东西就只限于那么几样’这一句。

连着二十多日断断续续的行程，老板大人买的东西以形成一种独特的循环，如此往复，往复。吃得我麻木。

本来还念着狐狸作为宠物，应当是不挑吃食的罢。这一个月中某一次略在某小镇子多呆了两天，我为了拾滚落的桂圆之一物，于床角发现了已变硬的糕饼若干。如若我不眼拙，那些个物体应是我前几日‘施舍’给狐狸的。

圣上如此照顾我这下属，微臣我深感圣恩浓眷，自此定是生当陨首死当结草以报。只是皇上作为明君，这些个物事，也该散给那些在暗中默默保护皇上的传说之暗卫一堆群众罢。

我很想如此之对华裕君一说，只是他那小眼神，以我之角度观之，极据传说中的‘锐利’，‘冷酷’，‘有诡异的阴光’。

犹记得上次我想起华裕君说的‘你跟朕独带一队人马走陆路’一句，便扑腾到他面前去问了那‘一队人马’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