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扶着时延,给他脱了外头的羽绒服和毛衣,把保暖内衣往上推,就看见了里头结实的六块腹肌,在光线下映衬出性感的色泽。徐泽的热毛巾擦过他的腋窝、胸口、背后,将汗擦干了些,才帮他脱掉保暖,换上轻薄的睡衣。
时延一直很配合,安安静静地任由徐泽摆布。
擦完上身,徐泽的目光有些犹豫地落在时延的下身。
迟疑了一会儿,徐泽把手伸向时延的裤腰。
两只手努力撕扯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解开时延的皮带,徐泽狠狠地扯了一把时延的脸,冲着他耳边大叫了一声:“哥!”
时延噌地一声坐了起来。
徐泽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就果断把毛巾扔给了时延,“自己擦!”
时延木木地眨了眨眼,下一秒就把转身要走的徐泽扯到了身前,毛巾就往徐泽的脸上招呼。徐泽哭笑不得地躲开,“哥,那是你洗脚的毛巾!”
没办法,徐泽只能把毛巾抢了回来。手里没了东西,时延倒头就睡。
徐泽也折腾地累了,在床边望着时延发愁的功夫头就一点一点地昏沉了。猛地惊醒过来,一看闹钟,已经下一点了,随便把毛巾扔在桌上,徐泽蹬掉了鞋子,扯掉外套,就钻进了被子里,挨着热源沉沉地睡了。
软软的东西总在磨蹭着自己的下身,时延难耐地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下边儿往前探了探。手从怀里人的衣服里伸进去,摸到光滑细嫩的皮肤,时延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小东西挣扎了一下。
动什么动!老实点!时延双手双脚整个霸住了怀里人,让他动弹不得。
徐泽背对着时延,感受着后面的压迫感,有点儿吓傻了。
嗯,这触感……很小泽真像……嗯……嗯?嗯!小泽!时延陡然睁开了眼睛。
少年的身体被他强硬地曲在怀里,弓着背,而他自个儿的某个地方正在少年双腿之间乱蹭乱挤!时延吓得魂飞魄散!
下一秒他就打算掉头就跑!
“哥。”徐泽背对着他,忽然幽幽地叫了一声。
时延结结巴巴,“小泽,哥……哥……”
“嗯?”徐泽淡淡地发出一个音节。
时延脸上试图粉饰的表情片片龟裂,最后绝望地一捂脸,看来,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此刻时延脑子里有两个念头,一是打死不承认!二是直说了,徐泽能接受最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怎么办?
徐泽一直躺着,动也不动。
时延沉默了很久,咬了咬牙,骨子里头那种硬气终于全部爆发出来,也管不了小孩是不是懂这种情感了,某些深藏在心里许多年的话一股脑儿地脱口而出:“小泽,我知道你还小,所以我今天不求你一个回应。只是,哥想告诉你,从捡到你的那一天开始,哥就想跟你在一块儿一辈子!”
这话本该如惊雷,徐泽迷茫、震惊、害怕,都是可能的。
可令时延没想到的是,徐泽依旧躺着,一动没动。
不想看见我了?时延有些悲观地想。
但是下一刻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床上,头从徐泽的上方探过去,仔细瞅着徐泽的脸。
徐泽的目光正对上他的。
时延心里一跳,“小泽?”
徐泽突然弯了弯眼眉,“我知道,哥你说过很多次了。”
时延愣住,“不是,我说的不是兄弟的那种,而是……”
“我知道的,哥,”徐泽坐起身来,按住时延的手,眼神认真,“真的知道。”
时延不可置信,“徐泽?徐泽!”他反手抓住徐泽,指甲几乎抠进徐泽的掌心,方才还惶惶的脸上染上一丝疯狂。
“哥?”徐泽退了退,似乎被吓到了。
“不是,不是。”时延抓了抓脑袋,垂下了眼。
徐泽不太明白时延在说什么,做什么,“哥,我就是徐泽啊。”
“对。”时延点头,眼神恢复原本的清明和温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徐泽。我们早就说好了的,要一直在一起。徐泽,你记得的,对不对?”
徐泽毫不犹豫地点头,浑身的气质变得柔软而又温和。那双澄澈的眼眸里倒映着时延的脸,一如遥远的昨日。
他以为时延说的是小时候。他错了。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头到尾,只有他们两个。承诺的,也只有一件事。
在一起。
第62章:身为男人的自觉
大年三十的早晨,时延就那么坐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望着从苍白的天空缓缓飘下来的雪,许久没有改变一下姿势。
他有点儿懵,也许是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他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他还以为自己任重而道远,可没想到说完那番话,徐泽竟然主动地亲了他一下,亲的还是嘴唇。
送上门的美味如何能拒绝,时延按住徐泽的脖颈就用力地啃了下去。这么多来的愧疚、思念交织在一起,让他一瞬间几乎有落泪的冲动。
良久,双唇分开。徐泽脸和耳朵通红,眼神有些闪躲,匆匆蹦下了床,穿了衣服往厨房去了。
又一年过去了。
时延想着,站起身来,朝厨房望去。徐泽在洗米煮粥,身上围着围裙,瘦瘦的腰身被那两根细细地带子系住,整个人挺拔葱翠的仿佛一根碧绿的竹子。
“太傻了,”时延自言自语道,“居然不知道抓住机会,一举把小孩拿下来!”拉开门,迎面一阵森冷的寒气,时延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插着手从屋里走出来。
徐泽听见动静,头抬了抬,看见时延的那一秒有些不知所措似的,嘴张了张,比出了个“哥”的嘴型,却没发出声音来,又合上了。“小泽。”时延混乱的思绪中拉出了一条清明的线索,往前走了几步,在徐泽准备转身的时候,一把把人给抱住了。
厚厚的羽绒服相贴,少了一丝体感的温存,但紧紧拥抱的实在,让徐泽不由也伸出手,反抱住了时延。
如果说之前只是造成了时延的困惑和不安,此刻这个拥抱却让他心头一直躁动的野兽安稳下来,有一个念头不停地在他脑海里闪现,那就是:即使重生一世,该是我的就是我的,永远都不会变。
吃了一顿简单却又丰盛的晚餐,时延洗了碗,刷了锅,用香皂洗了手,干干净净地回到屋里。徐泽坐在长椅上,看着电视机,笑得前仰后合。
这长椅是时延买了木板自己钉起来的,电视机则是二手的,21寸,从维修店里淘来的。时延在厂里学了很多东西,电器修理方面有个老师傅是专家。摸索了一通,换了些零件,电视机就能看了。
春晚之前放的是往年的重播,尤其是小品、相声,乐呵呵地营造一个气氛。
时延关了门,坐在徐泽的身边,许久不做的动作又自然而然地做了出来。他擒住徐泽的腰,生生把徐泽抱到了腿上,然后搂住了。
徐泽怔了一下,回望着时延的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来,却是配合地往时延怀里钻了钻,手里剥着的橙子也往时延嘴边放了两瓣儿。
时延一口含住,柔软的口腔吮过徐泽带着橙子香味的手指,激得两人心底颤栗。身体向后一靠,徐泽跟着往时延怀里斜倒。
只是这样就足够了,时延嚼着橙子暗暗的想,在这个年纪,得到一句承诺一个吻就真的足够了。
本以为这么靠着,说着话,两个人都守过今年这个大年三十。只是没想到还没到十点呢,徐泽就趴在时延怀里睡着了,半边侧脸贴着时延的胸口,睡得一脸安然。
时延调低了声音,抱着徐泽上了床,不舍得放下,依旧把徐泽圈在怀里,被子绕着两个人裹了一圈,他倚着床柱看着电视里的欢声笑语。
前世,他和徐泽极少有这样安稳地过年的时候。
越是年关,道上越容易生乱子。尤其市里的局子最爱在这种时候查黄打黑,不少夜总会、大酒楼不经意就会被扫个干净。
再则,年底酒宴多,不管是富二代还是太子党,都喜欢窜各种娱乐场所,一喝醉了就容易闹事,一闹事还都不是小事,个把人的伤残死亡都是常见的。
还有就是年关结底,各路人马汇集新海,少不了争斗火并,越是这时候,那些大头身边越是离不了人。
时延身份的升高,代表着在帮里的责任加重。每到三十年晚,时延总是在外头镇守,每每不过夜半,是不会回家的。
每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又或者还带着伤,从楼底下望,自己家里总是亮着一盏灯。尽管站在楼下,他却也能想象到家里的样子。
一进门,果然。满桌子的菜早没了热气,电视机里脸熟的主持人在说着几十年不变的祝福语,所有的房间的灯都开着,屋里亮得像白天一样。徐泽就那么蜷成一团,缩在沙发里,沉沉地睡着。
时延回想着,脑子渐渐糊涂了,身体倒在床上,本能地还知道把徐泽放平实了,拉着被子盖好。长腿在有限的空间里伸来伸去,把两边的被子掖紧了。
不过十一点,两人就都睡着了。
灯还亮着,电视机还开着,屋里却显得无比静谧。
一直睡到大年初一的十点多,时延才醒过来,这一觉睡得深沉,仿佛睡了一年那么久,睡得骨头都酥了。正在揉肩膀,忽而想起自己现在算是名正言顺了,于是很欢快地在徐泽脸上亲了一口,乖乖地去给自家的小爱人准备早饭去了。
大年初一,说是不能打扫卫生。时延以前从不信这个,不过现在却觉得有意思。生活嘛,有时候无伤大雅的忌讳反而是一种调剂品。
烧了玉米稀饭,切了个山芋放进去,熬得屋里香香的。切了些萝卜干和包子一起放笼屉上架在加了水的锅里,开火,盖上盖子。又炒了一盘白菜粉丝萝卜团子,一盘蒜薹鸡蛋,很快出锅。装盘,重新闷在锅里保温。
早饭做好了,时延进屋,徐泽还在睡呢。
“小猪?”时延跪在床上,看着徐泽露出被子的半张脸。
徐泽睁开眼睛,看清人先笑了,又闭上眼睛,像小时候那样伸出两只手抱住时延的脖颈,时延身体往后一仰,徐泽就被拉起来坐着了。
“早饭都做好了,”时延把衣服递给徐泽,“看看几点了?”
徐泽转头一看,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仔细看了看,徐泽有些不敢相信。他知道自己睡得早,这要算起来,他可睡了足有十三个小时了。
徐泽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时延拉住,一个吻就那么没有预兆地落在嘴角。
徐泽眨了眨眼。
时延下了床,去收拾桌子去了。
徐泽机械地穿了衣服,踩着床边的软拖站住了。
一顿早饭,徐泽吃的心不在焉。
时延有些担心,这是被自己吓到了?是不是还要注意点才好呢?时延一边刷碗,一边纠结。
其实,徐泽是在认真的考虑一个重大的问题。
那就是,以前哥哥是哥哥,现在哥哥已经不仅是哥哥,那么,他是不是也要像电视里那些爱人一样,努力地担负起家庭的责任呢?
首先,能挣钱是必要的。否则,就容易引起家庭争端。一方老是依赖另一方,时间久了,哥哥肯定会有意见的吧。
其次,优秀一点也是关键因素。那些女人说起自家的男人总是一脸的嫌弃,他当然不能被哥哥嫌弃。如果很优秀的话,哥哥绝对会高兴的。
最后……最后……
徐泽捏了捏自己手臂上软软的肉。
嗯,还要强壮!
不然,怎么满足哥哥呢?
还有还有,哥哥早上为什么会那样这样,他还没有弄明白。这怎么可以呢?他们可是很认真地打算在一起的。
徐泽点了点头,从本子里面撕下一张纸,很慎重地把想到的事情都写了下来,然后折起来,塞进了口袋里。
摸了摸枕头下面,一如往年,那里塞着一个红包。打开,今年又多了十块钱。六岁的时候十块,七岁二十,以此类推,十三岁,他就拿到了八十块。
因为种种顾虑,时延后来几天对徐泽的肢体接触减少了一些,但时不时地就会用一种很幽怨的目光注视着徐泽。
徐泽弄不明白,于是继续在纸上记录。
年初六,时延应徐泽的要求,带着他去了趟市里的书店。尽管才过年,但书店里人头攒动,还是相当有人气的。
徐泽一进人群就看不见了,时延也不担心,就在门口的新书上架那里翻了一本《世界地理图册》看着玩儿,耐心地等着徐泽出来。
徐泽在婚恋家庭题材那个架子那里站住了脚,书架上的书琳琅满目,类似于《家和万事兴》、《如何处理婆媳关系》、《教你做个好老公》的书简直一眼看不过来。
不过,徐泽的脚步没停,只是随意翻了翻,就走到了另一排。这一排的书架侧面,有一个铁架子,架子上放着的都是手掌大小的书,都是花花绿绿的,没有一本重复。
其中一本是《身为男人的自觉》,那里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大叔,正拿着看。
书的背面写着:你想知道爱人在想什么吗?你想有和谐美满的家庭生活吗?你想和爱人一辈子保持激情吗?快翻开它!让它告诉你秘诀!
下面还有许多挂着相的专家推荐。
徐泽眼神一凝,顿住步子,站着一边,定定地瞅着大叔。没一会儿把人大叔给看毛了,放下书赶紧走。
徐泽于是淡定地把书拿了起来。
第63章:一本神书引发的血案
“哥?”
“嗯?”时延回头,徐泽的吻就落在了脸颊边。
“额……”
“嗯……”徐泽疑惑,“哥,你不高兴啊?”
“……”怎么说呢,倒也不是不高兴。
徐泽转过身去翻书,看着那行标着下划线的字:千万别忘记给爱人一个吻或者一个拥抱,不时的身体接触可以加深感情,也会让你显得更有情调哦!
书上写着的啊,错了吗?徐泽不太高兴。
时延无语。
从发现徐泽在书店里转悠了半天,就买了这么一本书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儿不妙。关键是《身为男人的自觉》这本书里它讲的不是男人和男人怎么谈恋爱,而是男人怎么摸懂女人的心思。徐泽要是这么看久了……
本来打算立刻收掉的,可是徐泽坚决不同意。时延一动手,徐泽就抱着他的脖子亲他的嘴,磕磕绊绊地差点儿咬破时延的嘴唇。
这么一吻之后,时延也就五迷三道了。半晌回过神来,徐泽已经拿着书离他远远地了。
紧接着时延又发现,徐泽竟然开始和他一起早起锻炼了,还每天捏着他和自己胳膊上的肌肉作比较,很认真地背着他在纸上记录着什么东西。
时延打拳的时候,徐泽也会特意过来看,看着看着就跟着学了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学习的时候也比平时认真多了,时延叫他休息一下吃东西徐泽理都不理,一直等写好作业了,才会赏赐一个目光给等在一边许久的哥哥。
再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让时延不知道是应该把这本书供起来好还是撕掉好了。
徐泽开始下厨了,做出来的饭夹生,做出的菜糊的糊,咸的咸,简直可怕。
“哥,多吃点。”徐泽几乎把一半的菜都拨到了时延的碗里。
时延嘴角抽了抽,决心自救,“好,小泽先吃。”
“哦。”徐泽往嘴里刨了一口米饭,又塞了一根青菜,淡定地嚼了嚼,咽了下去。
他早该知道的!时延脸都绿了,“小泽,好吃吗?”
徐泽摇摇头,“没有哥做的好吃。”
“哈哈,”时延干笑了笑,“那下顿哥哥来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