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江山之归凤 上——公子兮风华

作者:公子兮风华  录入:12-14

慕容策看向他,有些不明,问道“知朕心为何还要如此?”琴师也是如此,秦墨烟也是如此,他离榕是聪明人为何也要如此?

听了这话,离榕知道自己的话是痴话,打开木盒又合上就像方才的话放出又收回一般,抬头问道“你觉得玉清风现在快乐吗?”

快乐?这事情他不知道。慕容策不得不褪下一点冷色,说道“不快乐又如何?快乐与不快乐他都记不得。”

看着将冷色收下露出落寞的慕容策,离榕心生怜惜,可他不能不能将彼此间的距离拉远。道“其实,有时候不记得是曾经的解脱,是快乐的开始。”过去的痛苦都忘了吧!这对于玉清风来说是好的,而新的路新的开始,能否继续快乐是他的命。

“倘若某日,你的爱人也同清风一样,你就不会说的这般洒脱。”

离榕笑而不语。

慕容策提笔在干净的宣纸上写字。

“清风。皇上,你太被情牵扯了!”看出那墨染而出的字,离榕只说了此句。

问话的慕容策将笔丢在一边去,溅起墨水也不在乎,看了看离榕,道“你始终与朕是两条路的人。”说完,拂袖离去。

离榕拾起白袖看了看上面的墨滴。慕容策,你会因此害了自己。

离榕走时让人转告慕容策他那晚不去了,便回了南宫。

白子妃拿着写好的书抄,在叶儿、捎眉等的陪同下去御翔殿交,三日一交,也只有这机会才能遇见他。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来自国风·王风·褰裳)几步走在青石道上的白子妃边走边看着自己练习了许久才写的正规的词,嘴角噙着甜美开心的笑,丝毫不在意脚下的路。慕宝师父,我又可以见到你了。

后面的捎眉偷偷笑道“公子又想皇上了。”

叶儿掩面轻笑,道“公子连两句含义都不知晓,不知又会闹出什么笑话?”

“叫你别乱说,你偏不听。写点简单的不行吗?”

“既然是抄书,何不写点有情之物?”

捎眉无奈耸肩。

这边的泠挽骨一身露肩水红衣衫走了过来,步子翩翩都不知落地没落地,手里的长手绢轻轻在身侧摇着,那牡丹冠也是珠玉连连,一脸笑意。

走了一笑岔路上,忽见正低头念诗前来的白子妃,止步看着。白子妃,这小子出来晃悠了?

薇儿疑惑。

“这不是万敏公子吗?这里也能遇到你。”还剩三步时,泠挽骨忽然开口打招呼,手里的轻纱捐帕摇着。

闻声的白子妃连忙抬头看去,叶儿等人立刻行礼、

泠挽骨没理会他们,却上前靠近白子妃,白子妃笑道“泠妃是你啊!好巧。”

“是啊!挺巧的。公子这是要去何处啊?”视线缓缓落到他手里的宣纸上,字迹好难看,不过,还好,还能看得出是什么字。

白子妃缓缓折上宣纸,笑道“我要去找慕宝师父交我的作业。”

“慕宝师父?”泠挽骨疑惑,好奇怪的称呼。

“就是皇上啊!皇上叫我小宝,我叫他慕宝,他又教我写字,所以,我又叫他师父。”白子妃满眼幸福的解释,觉得很开心。

皇上?他允许别人如此叫他?对我对秦墨烟都冷冷淡淡,对这人却如此?

“子妃啊!皇上就是皇上,你怎么可以如此称呼呢?若是被大臣听去,岂不得笑话皇上?”

“可慕宝师父答应我了啊!”喜欢才会如此叫,亲近才会如此。而且,他也答应了。为什么不可以?

拍拍他肩膀,笑道“姐姐会骗你吗?”

摇头。“不会。可是,”

“没有可是。皇上就是皇上,不许乱叫。要叫,也是姐姐叫。”妖娆缠着手绢看着一边的牡丹花,眸生鳞波,有些迷离。

白子妃看了看手里的宣纸,脸上的喜色渐渐散去,呢喃道“那日后我就只能叫慕宝师父皇帝师父了。”

“你怎么不开窍啊!”听闻白子妃的话,这赏着牡丹花的泠挽骨瞬间转身,绢帕扫过这人,有点不悦。

地上的一些人被吓得一愣。

白子妃傻傻的看着她。

“都说了,皇上是皇上,不可以随意的叫。知道了吗?”

点头。好凶哟!

“乖嘛!把你的宣纸给姐姐看看好不好?”伸手,闻声诱惑。

白子妃看了看手里的宣纸,连忙拿到身后去,道“这是给师父看的,不可以给你。”

“你,是不是不听话?本宫可是娘娘,你不过是一个小宠罢了。让你给我,你给不给?”软不吃偏吃硬的,泠挽骨脸色一变,瞬间仇恨值暴涨。

叶儿抬头看去,焦急不知所措。

白子妃坚定的后退,道“不给。”

“有什么本宫看不了的?是不是想谋害皇上?”紧逼。

“没有。我”

那知,身后的宣纸忽然被人抢走了。“啊!”白子妃大叫。

薇儿得意的将宣纸交于泠挽骨,泠挽骨接过,白子妃上前去抢了。喊道“这是师父的,你不可以看?还我,你坏姐姐,坏姐姐。”

“鸡爪爬的字也好意思拿给皇上看,你,真是愚蠢之至。”

“还我,坏姐姐,还我。”

薇儿将人拉开。

地上的捎眉着急,正准备起身时看到了另一边的人。

“蠢蛋,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对了,你个土包子怎么会知道这些呢?”看着上面的字,泠挽骨不停的嘲讽。真是可笑的诗词。

“泠挽骨。”忽然一侧冷声响起。

众人齐刷刷的看去。

只见一身宝蓝衣裳立在那,满脸不悦。“你又在此地欺负人?”

泠挽骨一手拿着宣纸,一手拿着绢帕,轻身一转,笑道“娘娘哪只眼看到了?”

趁她旋转时,白子妃忽然冲上前去抢,可,到手的却是半截。

“姐姐,你怎么可以撕了我的书抄?”看着手里的残卷白子妃泪眼汪汪的问道。

刚才没注意,可即使这样他泠挽骨也是一脸悦色丝毫没有愧疚,看了看手里的残卷,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扯坏的,怎地怪起我了?”

“明明就是你。”

“我没说不还你啊!你若是不扯,也不会坏掉啊!子妃,别人小脑子也小。”

这边的秦墨烟走近,也没看白子妃,直直的看着泠挽骨,道“你想本月扣掉银响还是扣掉首饰、衣裳?”

“你”泠挽骨纷纷看去。手里的残卷紧紧握紧。

秦墨烟冷笑,转头看向地上的人,道“还不快把你们主子带走,在这里丢人现眼。”

“是。”众人连忙起身。

捎眉前去扶住白子妃直接走掉,暗自安慰道“公子别伤心了。待会儿实话实说,皇上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写了好久,这让我如何交于慕宝师父?都是坏姐姐的错。”

“唉!以后别理她。”

这边。

“泠挽骨,只要本宫在一日,你就别想攀上本宫的位置。今日之事,若再让本宫看到,你就拿着你的行李何处来就给我滚回何处去?”

“皇上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胡乱学狗叫做什么?皇后的位置还不是你呢?”

敏儿不悦上前,有了上次的教训,泠挽骨一件敏儿就余悸的后退,瞪着她,道“你个贱婢想做什么?”

敏儿边摸袖子便说道“皇宫里的湖都是清水,洗洗你这张比粪土还肮脏的嘴巴吧!”

“啊!!!!!”

26.恭苏的质问

慕容策坐在御翔殿看书,悠闲极了。季莲来报白子妃来才放下书册,想来许久不见。

“皇上,我来交作业了。”白子妃闷闷不乐的上前去,那残卷拿在手里木讷的都敢交。

白子妃一进来,慕容策便觉有些不对劲。平日里来都会迫不及待的把书抄拿来给自己看,还会凑近拥抱一下,今日,倒收敛了。

“来让朕看看,小宝写的如何?”

白子妃低着头慢慢靠近,将纸递了前去,道“对不起,皇上。我没能将抄书保管好,不小心弄坏了。”

慕容策展开看了看残卷,上面的字比上次好多了。纸上褶皱不多,不像是保管不妥,而且有淡淡的指甲香。这小宝,被欺负了还说自己。轻轻放下残卷,道“前来。”

没听到对抄书的评价,也无对残卷的指责,白子妃心里不安。又闻他叫自己上前,抬头看去,有些不敢的漫步,问道“皇上,你不责怪我吗?”

“小宝,朕为何责怪你?字迹上进,奖赏你还不及呢?”见人不肯上前,慕容策伸手将人拉到怀里抱着。

那时白子妃心里忽然抛开的云雾,心如烈阳,被拉入怀里时还有些惊喜,笑道“皇上真不怪我?”眨着眼睛看着他。

慕容策让他坐在双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腰,宠溺的说道“不怪你。”

“真的?”

“真的。君无戏言。”

“就知道皇上最好了。”开心的在他脖颈间蹭蹭,面色渐渐染红。除了离榕哥哥,他们都是坏人,尤其是那个千倾画,坏蛋。还有那个姐姐,骗子。还是慕宝好。

“小宝为何忽然不叫朕慕宝了?为何改口了?”这人还真是长不大,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小孩,可为何要独自上京?幸好是自己遇见了,若是被居心不良之人骗去,还不知会做些什么事情。往日叫自己叫的开开心心的,今日,脾气一改就连称呼都改了,还真是奇怪。

白子妃慢慢低下头去,想起泠挽骨的话,不由得离开他的怀抱,不悦的立在那。

“怎么了?”

“她们说您是皇上,我不可以胡乱叫你。”小嘴嘟着,宛若枝头一颗熟透樱桃,小小脸蛋上尽是不开心。

慕容策也没说什么,明白这定是有人在背后说什么,否则,这个东西怎么会如此做。道“他们是他们,朕是朕,朕说的话天下人皆得听。小宝莫非要不听。”

“不是的,慕宝、”听这话,白子妃立刻回身否定,双手紧紧拽在一起,满脸通红。

“那是为何?”

“小宝只是一个乡村出生的孩子,而慕宝你却是一国之君。是子妃”不开心,不开心,也不如何去说。白子妃纠结的站在那,嘟着小嘴,心里也有点着急。明明身份不齐,相差,相差七万八千里,可就是舍不得,想和他一起玩。

听他解释,也算是明白,不过,他何须在乎这些。伸手将人拉到身边,安慰道“你记住你是皇宫里的公子,与少爷是一样的身份。”

“慕宝。”还是有点觉得不妥。

“乖。说说想朕此次如何奖励你的字。”慕容策不想继续与他较真此事,根本就没法说通。与他说这话不会是那些太妃们,秦墨烟经历九年也变得规矩,不会如此说,那么,只剩下泠挽骨了。还是转移话题好。

“慕宝。”

“说说看。”

白子妃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什么都可以?”

“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之事都可。”

“那我可不可以亲你啊!就像嫂嫂亲哥哥。”瞪着眼睛希翼的看着慕容策,嘴唇紧紧咬着。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哥哥总会亲嫂嫂,他也好想啊!

慕容策有些木讷看着眼前像个小孩的人,这个要求?

“可以吗?慕宝师父。”倾身前去,就是想,没有什么想法。

“好。”慕容策终究还是答应了。不因谁,只因这人单纯的样子很合心意。

“慕宝,真好!”说着,便迫不及待的亲了前去。软软的,好甜啊!白子妃闭着双眸小心的动了动。

而慕容策也不觉反感,倒是觉得他似乎是第一次,如此僵硬。

白子妃傻傻的离开,不知自己腮颊像是抹上朱砂似的。

“慕宝,你好香!”

慕容策拦下他的身体,轻轻吻了他的额头。白子妃含笑羞涩如画,心是跳的根本不像是自己的。

“慕宝,我喜欢你。”轻声呢喃。

“为何?”

“慕宝香香的,好看。慕宝也给我好吃的。总之,总之,慕宝喜欢我,不,我喜欢慕宝,对,我喜欢慕宝师父,喜欢慕宝。”

慕容策无奈摇头,问道“小宝喜欢朕,那等朕老了之后可否也还愿跟在身后?”

“可以啊!等慕宝师父老了之后,我就伺候你。”

听了这话,慕容策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付出没有白费,已经有了点效果了,再加把劲。

马场里,恭苏牵着城鳕围着马场散步。

“城鳕,踏鳕没了。你说,我与师兄会不会也与你们一样,兄弟至亲却要阴阳相隔?”走了几步,恭苏停下疼惜的摸着城鳕的头,爱怜它。为了踏鳕绝食三日,若非他过来调息,怕城鳕如今也不会在人世了。

城鳕似乎能听懂他的话一般,用头蹭着恭苏的手,低低的嘶叫。

“城鳕,踏鳕倒下的时候,我很怕我与师兄其中一人倒下。可没人能懂,你懂吗?”那一刻真的很怕,生死二十多年,若是,真的离开了,或许,死了也好。可,他不想那个人是师兄。

城鳕仰头蹭着他的下颚,似乎在说“不会的。”

恭苏开心一笑,再次迈步慢慢走着,说道“如若真有那么一日,我宁愿去死。这样,师兄就可以继续守着他幸幸苦苦的得来的江山,在史书上留下一名。如若命运葬送了他,那么,我会随他去。这是我恭苏活着的任务,护他安然。”

城鳕低叫一声。

“那年一个人说他是大富之人,一生祸与福纠缠着,若是安定下去,便会安然下去,直到死。我想,师兄会长命百岁的。”

这边慕容策一身白衫,从前简单的打扮,撤去季莲慢慢走去。

闻声的恭苏止步向他看去,手里的城鳕明显的动了一下。

“属下参见皇上。”

慕容策伸手摸摸城鳕的头,道“无人时不必再唤我皇上。城鳕消瘦了一些,我们去宫外走走,如何?”

恭苏淡淡一笑,却不再那般洒脱,多了一事心有些担心。

“是。”

两人骑马出宫,直接去了河边,哪里青草肥沃,又安静,无人打搅。任着马儿在一边取食,慕容策与恭苏立在河边。

“师兄,可否让恭苏明白,为何要输了比赛?”

“你觉得一时的胜负很重要吗?”看着远处的白云,慕容策心也跟着安静了下去,不免有些醉意。但,关于输了比赛的事情是迟早都需解释的,否则,葬送了踏鳕真是可惜。

“小事可以输,大事不可。而师兄你却在此事上做了如此决定,还送上了踏鳕的性命。”

“恭苏。比起占尽风头,我更喜欢以退为进保守实力。”

慕容策一言,到让恭苏有些醒悟,道“师兄你是想让南燕国在短时间内不掀起战争?故而,让此次比赛成平局。”

“那么,我不继续解释你便明白了。”

“恭苏愚钝。”恭苏如梦初醒,心里也明朗了一点。俊秀的脸浮出一抹笑。“还以为师兄你是因为千倾画才刻意输了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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