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拐跑了冤种王爷的白月光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溪棠

作者:溪棠  录入:01-11

  钟夫人哑然,“迁儿,你莫要......”
  钟卿打断她,“请母亲如实相告。”
  钟夫人勉强笑道:“可是迁儿,你如今有救了不是吗?太子殿下那么看重你,往后整个钟氏都会以你为荣。”
  见钟卿并无意动,她又赶紧补充道:“尔玉是个好孩子,你若是喜欢他,以后等你封侯拜相立了府,给他隐名换姓,许他一个妾室、不,平妻,平妻如何?”
  钟卿良久没有说话,温也紧紧握着他的手,却感觉他的手逐渐泛凉。
  “若是不能为自己而活,当初又何必救我。”钟卿看着自己的母亲,心中只觉得可笑。
  钟夫人哽咽,“迁儿,求你别......别这么说。”
  钟卿却缓缓跪下来,给钟夫人磕了个头,再抬头时,眼里是一片岑寂与寒凉。
  钟夫人错愕,恍惚间以为,她见到的是那年被下毒后刚被救回来的钟卿。
  她当初不知道那孩子心里在想什么,只知道他那时也是这样一副神色,仿佛对生完全没有渴望。
  而现在,他虽不至于一心求死,但眼中却饱含了失望,是对于她的回答表达的失望。
  钟夫人彻底害怕起来,她不明白,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孩子,为何会一步步与她走到今天这样。
  钟卿哑声道:“母亲请回吧,孩儿累了。”
  “迁儿......”钟夫人还想说什么,钟卿却被温也搀扶着起身,不愿再看她,两人搀扶着往里屋走去。81Zw.m
  而栖衡也从外面走进来,不卑不亢道:“夫人,主子要我送你。”
  钟夫人心中五味陈杂,也知今天不仅无功而返,还更惹得她与钟卿之间生分了,她也不欲再待下去,便在栖衡的带引下离开了。
  温也察觉钟卿很是不对劲,方才钟卿和钟夫人的对话,也让温也对钟卿更加心疼了。
  钟卿生在那么一个显赫的世家,自打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他的一言一行都备受关注,甚至未来要做什么官、娶什么人为妻,都是家里人早早就规划好了的。他在接受旁人赞誉之时,身上承载的压力却是旁人不能想象的。
  凭钟卿的才智,将来要做出自己的一番事业并不难,可是如果这一切都是在家族重压之下逼出来的,如果钟卿对这些所谓的荣誉抱负本就无意呢?
  钟家出了一个天之骄子,欢喜的可以是钟氏一族,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会是他自己。
  钟卿方才对钟夫人说累了,只怕也不止是说当下,而是在告诉钟夫人,他这些年一直想对她说的话,可惜钟夫人显然不能明白。
  温也脑中灵光一闪,他似乎窥探到了许多年前,一个被掩盖的可怕真相。
  当初被救回来后意志消沉的钟卿,悲的或许并不是自己一身傲骨被折断,一腔抱负再无法施展,而是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痛苦地活着。
  再往前想,按照钟夫人对妾室如此排斥的态度,那些妾室想要给钟卿下毒,当真是如此容易之事?又或者说,喝下那毒药的时候,钟卿真的是毫不知情的吗?
  温也呼吸有些急促,几乎不敢再想了。
  钟夫人到访一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却也是这意料之外,让他推测出钟卿那些从不为人知的痛苦过往。
  温也眼眶湿润,伸手从背后抱住了钟卿的腰,这是一个依恋且代表挽留的姿势。
  钟卿身子一顿,他听到了温也细微的抽泣声,像是胸腔里闷了一把暗火,无法燃起,又呛得人窒息,恰如此刻他压抑克制的低泣。
  钟卿转身,轻轻抱住他,低语道:“怎了,我母亲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温也拼命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却愈发汹涌得厉害,他死死攥住钟卿的衣袖,泪眼中满是哀痛。
  钟卿心下一疼,双手捧住他的脸,拇指替他一遍遍擦拭眼泪,“阿也,到底怎了?说话好不好?”
  温也扑倒在他怀里,眼泪簌簌地往下坠,嗓子眼里艰难地发声,“景迁......”
  钟卿搂紧了他,“我在,告诉我怎么了?”
  温也趴在他怀里抽泣,一字一句地说:“那年你中毒,其实是因为你自己......对不对?”
  钟卿明显地僵了一下,温也很清楚地感知到了他细微的变化,心知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头悲恸更甚。
  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问钟卿了,温也并不能完全对钟卿的过去感同身受,他不知道钟卿的痛苦,便也没资格问钟卿为何这样对自己,更无法怪他不惜命。
  他只是害怕,害怕钟卿真的永远留在了他十五岁那年。
  那么后来他对于钟卿的了解,最多也就止步于坊间传闻中那个因为被父亲妾室下毒暗害,英年早逝的天之骄子,而后跟随旁人唏嘘感慨两句罢了。
  或许,就再也没有人会知道,那个为人称道的少年,当初是自愿受戮的。
  年少风流,终成一抔无人问津的黄土。
  而他,自被送入王府的第一天起,就注定了任人宰割的命,再也没有那么一个人会在暗中处心积虑护他周全。
  他的命运之所以改变,全都是因为钟卿,是因为有了钟卿的救赎,他才能活到今日,可是救赎他的那个人,他却无法想象他当时的绝望。
  钟卿叹了口气,轻轻拍着温也的背,“我的阿也这么聪明,什么都瞒不住你。”
  温也吸了吸鼻子,用力抱紧了他,“抱歉,这么久以来,一直是你在保护我,而关于你的一切,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景迁......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钟卿箍住了他的脑袋,低头轻吻着他眼角的泪,他执起温也的手,放到自己心房的位置,温也摸到了一片小凸起,那是钟卿随身携带的一个平安符。
  钟卿把那个老旧的平安符拿出来,眼神柔和了许多,“你知道我为何能苟活直今日吗?”
  温也看着那个平安符,一时间也有些发怔,“因为这个?”
  “嗯,”钟卿把平安符交到温也手中,握紧了他的手,“我十五岁那年,遇见了一个人,这平安符便是他给我的。”
  温也怔住,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快速闪过,鬼使神差地,他问道:“五年前那个秋天,你是不是去过昭佛寺?”
  钟卿看着他,“你想起来了?”
  “果真是......”温也想了想,苦恼地摇摇头,“抱歉,我十一岁那年随母亲去昭佛寺祈福,回来后就发了一场高热,病了两天两夜,醒来后,那之前的许多事便忘了......”
  钟卿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和心疼,“竟是这样,我以为你是不愿与我相认,亦或是觉得在昭佛寺与我相识一场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随后遗忘便也正常。”
  “不是,”温也连忙解释道,“我后来有努力想起的,只是具体的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我在梦里应当梦见过你。”
  温也努力去回忆自己梦中的情景,却觉得那场面异常凄凉,“你是不是......坐在四轮车上,那时的你比现在还要清瘦许多,我记得应当是在一棵古树下......”
  温也越说越是心疼了起来,原先他一直以为这些不过是自己胡思乱想的梦境,是毫无由头的,现在这么一说,反倒叫他愈发确信,那定是少时的钟卿无疑了。
  原来,他们早在许多年前就有过交集吗?
  他又怎么能忘了呢?
  温也嘴唇微微颤抖,不可置信道:“所以,送你这个平安符的人,其实是——”
  “是你。”钟卿道,“要不然,我怎么能佩戴这么多年。”
  “还有啊,”钟卿哑笑一声,“你当初可是说你很喜欢我,要我等你的,怕是早也忘了吧?”
  温也心中无不震惊,看着钟卿这张昳丽白皙的脸,耳朵又忍不住红了,“那时我才多大,哪里懂得这些,且我也不喜欢男子,你休要趁我没想起来之时诓骗我。”
  说着,又忍不住后怕起来,若是钟卿说的是真的,自己若真说过类似的话,后来却忘了,那钟卿岂不是白白等了这么多年。
  温也自责道:“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忘了。”
  “无碍,还好,我已经等到你了。”


第六十七章 危机
  温也眼眶一涩,“所以,你嫁入王府,真的是因为、因为我吗?”
  “若非如此,我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你被宣王抢了去,”钟卿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那我也不能像现在这样拥着你了。”
  钟卿表情很严肃,仿佛不能拥抱温也对他来说是一件万万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可、可是——”
  钟卿说得轻巧,可是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前途,却为了自己甘愿给宣王为妃,主动舍弃了自己作为男子的尊严和清誉。
  不仅如此,他还要承受来着太子和家族的诸多压力,这其中的辛酸和不易,他却半点没同自己透露过。
  钟卿强迫自己从了他那时,他曾以为自己看清了钟卿的真面目,乖戾、强势、任性妄为。
  可是在他不知道的层面上,钟卿待他一直是如此小心翼翼,明明是自己失了约先忘记了他,他却从来没有怪自己,反倒因为少时一句天真的承诺,把自己都给搭了进来。
  而明明自己就在他眼前,他却不敢与自己相认。
  看着温也又要哭出来,钟卿连忙温声安慰道:“都已经过去了,阿也只要知道,都是因为你,我才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也是因为你,我才能如此鲜活地活着。”
  “所以我想自私一回,”钟卿执起温也的手,轻放在自己的颊边,“钟卿这次只想为你而活,也只做阿也一个人的钟卿。”
  温也将脑袋深深扎进他怀里,手心与他交握,“我可是记下你这话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丢下我。”
  钟卿闭上眼,将下颌轻抵在温也头顶,嗓音有些发哑,“好。”
  自打昭佛寺一行之后,钟卿便有许久没和太子有联络,原以为太子会顾忌着和钟卿的情分至少有所消停,却不想他竟直接向钟家透露了自己和钟卿的约定。
  若不是温也同他是一条心,没有轻易受钟夫人蛊惑,只怕他们两人之间的情路会更加坎坷。
  可不管怎么说,钟卿如今不仅对立了太子府,还等于背叛了钟氏一族,可谓是四面楚歌。
  但放眼朝中,宣王、五皇子等人皆不是皇位的最佳人选,钟卿也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拿国祚开玩笑。
  这些日子以来光是为了向温也隐瞒自己的病情,钟卿已是力不从心,他能明显感受到自己晕厥和病痛发作的变长频率变多了。
  而夏绮瑶对温也的监视,反倒让他有了更多理由支开温也,以至于不被发现,只是他能感觉到,温也其实已经有所怀疑了。
  钟卿活了二十载,却从未感到如此害怕过。
  他怕自己这遭挺不过去,怕温也知道自己瞒着他生他的气,更自己若是真的遭逢不测,留温也一人在世上要白白受人欺负。
  如今再被钟夫人这么闹一出,不由得让他更加感到危机。
  为以防万一,他必须得为温也想好万全的退路。
  *
  许久未曾联络的太子府终于派人来了。
  太子的人自然不能大摇大摆去宣王府,因此来人只是带了太子的亲笔密笺,信笺上说,要钟卿明日巳时去忆茗楼商议要事,太子还表示,此前诸多误解,待他去时便能明了。
  说起忆茗楼,那曾是少时钟卿带着还只是皇子的傅君识偷溜出宫去玩的地方,后来傅君识暗中接手了下来,作为他们私下议事的据点。
  钟卿收了信笺,心中隐隐有些疑惑,若是他和傅君识之间还能有什么误解矛盾,那便是关乎温也之事。
  傅君识前阵子因着追查线索断了,事情陷入僵局,还遭到了靖文帝的斥责。
  靖文帝本就不喜傅君识,偏爱舒贵妃和宣王,加上朝中不少人有意引导,舆论已经偏向于对他不利的一面,此刻傅君识的处境可想而知,十分艰难。
  其实傅君识几次三番对温也下手,也是钟卿没有想到的,毕竟此时的太子还需要自己的助力,现在就和他撕破脸,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还有,夏绮瑶背后的人究竟是不是太子?
  这些疑点他都未能得到解答。
  傅君识将会面地点安排在忆茗楼,说明他心里应当还是顾念着旧情,想与钟卿修复关系的。
  钟卿又将信笺仔细看了一遍,再三确认是傅君识的字迹后,他把信笺递到炭炉里,炭火将纸张从中灼穿,金红的边沿逐渐扩大,还未等火焰燃起,整张信笺便被噬为灰烬。
  慕桑的伤还未痊愈,但已经能下地行走了,只是忆茗楼离王府也不算近,他若是跟随行动只怕会触及伤口。
  府中暂且也还算安全,几番考虑之下,钟卿便把他留在府中保护温也,自己带着栖衡去会见太子。
  钟卿出府的事并不打算让府里人知道,他现在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连下榻都困难,并且没几天好活的病秧子,若是让旁人知道他不在府中,只怕会对他出府的目的有所怀疑,平白生出许多事端。
  温也替钟卿系好披风,又拿出新热好的手炉装进绒袋里,交到钟卿手中。
  温也握住他冰凉的手,问道:“几时回来?”
  钟卿估算了一下,道:“大抵是午时后,不必等我吃饭了。”
  温也点点头,有些担忧道:“他毕竟是太子,若是情况有不对,也不要跟他起冲突,等你回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推书 20234-09-30 :《恋爱基因缺陷》》:  有很多话想说,打出来之后又一一删掉了。 真的是太开心了,写出了自己喜欢的故事,还认识了这么多好心又可爱的小宝贝,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这个故事在落笔之前完全属于我,现在变成了你们的小玫瑰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