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纨绔[穿越][古代架空]——BY:路归途

作者:路归途  录入:01-12

  反正最后事定,皇贵妃出的力安抚圣上,后来元和帝驾崩,安郡王第一个跪地,俯首称臣的,太师手持遗诏,刘禄宝宣的旨。
  “六叔是忠,我打算等皇爷爷下葬后,派六叔去守皇陵,为大历尽忠。”
  “七皇子的话,除去皇家身份,成为庶民。”
  和梦里一比,此时手段已经过于温和了,黎南珠说:“先帝在时,很疼爱历罗嘉,不如,七皇子死了吧,给历罗嘉封了县主,由亲娘郭氏抚养。”
  历延年看了眼阿叔,声音里是爱慕。
  黎南珠:“干嘛,我是善良但不是对谁都善良,历泽炎他值得,几次三番的想拉你下水,想害我,到了最后临门一脚,你猜皇后七皇子为什么最后不死不休非要跟你鱼死网破。”
  那当然是七皇子也想他们死了。
  既然这样,对这种人没必要仁善的。
  ……之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元和帝下葬,历延年继位,改年号为端宝,封太孙妃黎南珠为后,安郡王为安亲王等等加封圣旨。
  封赏完后,便是罚了。?


第五十九章 心怀坦荡
  先帝入了皇陵, 六皇子忠郡王忠心孝顺前往皇陵,要替先皇看一辈子皇陵,苏皇后与先帝恩爱, 几次愿随先帝去了, 最终前往佛灵山,吃斋念佛为先帝念经。
  新帝孝顺, 封祖母为端恪懿慈圣母太皇太后, 亲自送皇祖母出京,遥看队伍护送至远,往佛灵山去了。
  先帝后宫中妃嫔有子嗣的,皆是可出宫跟着子嗣过日子,没子嗣的便老规矩,到皇庄颐养天年。
  原宁皇贵妃, 现在成了太皇太贵妃, 等安亲王府邸修葺后, 接母妃回府生活,如今还住在宫中。
  后宫里空荡了不少。
  七皇子对新帝图谋不轨, 意图造反, 新帝仁厚, 只下旨鸠杀七皇子,厚待七皇子遗孤,封为县主, 随母前往封地。
  九皇子勾结周家,弑君大逆不道罪, 杀。
  梧州周家, 诛九族, 杀。
  睿伯府, 诛直系,府中下人发卖,抄家。
  ……
  对外是如此说的。
  梧州周家诛九族这事,不说京里,是梧州当地闹了起来,读书人连着写了血书,要上京告御状,意思圣上抓错、判错了人,周家最是慈善,从不入仕,家中没人当官,往日行善积德是慈善之家,怎会做大逆不道谋逆之事,更是全族落得如此下场。
  上京为周家平反奔波的读书人被抓下狱,后事情传了回去,当地就有传新帝残暴不仁,宠信新后,新后排除异己这等流言……
  一时间百姓人心惶惶,就是京都百姓也难免听到一些,心里泛起了嘀咕,但后来周家罪证全都列了出来,就贴在城墙门里外,百姓一看,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荒淫无道的天顺兄长那脉。”
  “好家伙这都多少年了,几辈辈子的事情了,还算到了如今。”
  “可见周家藏得深,想颠覆大历。”
  其实不是想颠覆大历,是想扳倒光武一脉,虽是年代久远,可当年的事情,民间流传着故事,还有顺口溜。据悉,天顺那会,大历还四分五裂,外敌虎视眈眈,天顺帝是个荒淫无道的皇帝,两度弃皇城逃跑,可见懦弱无能,还不在意百姓性命。
  而天顺帝的五哥,就是周家祖上,是背后布局的阴险小人,他断了一胳膊,做不了皇帝,就记恨上弟弟,背地里头出了许多坏主意,还要害大历亡国。
  这等祖先的遗孤,如今要谋反弑君,百姓们如何不信?
  “龙生龙凤生凤,那老鼠会打洞。”
  “这你就说错了,那周家往上数,也是大历天子血脉。”
  “不一样,光武帝是真龙天子,他的子孙后代,跟旁的可不一样。”
  这夸得就是当今了。
  百姓们哪敢说当今不好,避讳开来,只说天顺那脉活该。
  谁坐皇帝,说实话百姓们也不甚在意,左右不过,只盼着新帝是个仁厚,爱护百姓的好皇帝。现在听圣上诛周家九族有罪名,且证据十足,那总比真合了那流言,说新帝残暴无道,是个心黑的强。
  百姓们更愿相信前者,那是周家罪有应得,活该被诛九族。
  任凭如何吵吵嚷嚷,周家的事无转圜余地。
  自此之事后,京中世家官员倒是对新帝看法不一样了,原以为新帝同先帝一般,是个性子面,软和的人,但没想到……
  “圣上还是年轻,有锐气。”
  好不好,那就不知道了。有人觉得好,痛快,说一个羊将军,那带的都是一窝的羊,要是一个狼将军,能把一窝羊练成狼来。
  大历积沉多年,是要点不一样的气色了。
  南方一小州城。
  黎王爷是得了京里回信,圣上准他前去,是当天收到信,第二天就出发了——等音信的时候,行李都收拾好了。
  这次也不是很急,主要是东西带的不少呢。
  邹氏同儿媳做了许多小衣裳、鞋袜帽子,之前说给‘不才’狗儿做衣裳,精力能挤出做一个披风,做一件,换成给俩孩子做,邹氏是放不下针线来。
  黎王爷心疼妻子,就开玩笑说:“你这怎么还厚此薄彼啊,不做了不做了,衣裳够了,就两个小屁孩子。”
  “那能一样吗,你就说,要是狗崽崽你能亲自去一趟京里?”邹氏嗔怪说。
  黎南漳眉一横,沉声说:“我那是担心臭小猪的身体,可不是想见两个侄儿。”
  这话真假,邹氏都笑,信个鬼。
  等到出发前一晚,邹氏把她和儿媳做的衣裳检查了又检查,没问题装好了,还放了药粉袋子驱虫防潮的。黎暮珂则是当苦力,拉着儿子,一起收拾给阿叔带的东西。
  全家人齐齐上阵,亲自弄,不假底下人之手。
  这也就是给在京里的小郡王准备物件、礼物,换做旁人,是没这么亲力亲为的。
  黎王爷这次带大孙儿黎大郎进京的。
  大郎今年十九了,长得高高大大,却是沉稳,用黎南珠的话来说是有些沉稳过分了,像个老头子一般。黎王爷每每见到孙儿这副模样,都得骂儿子,说儿子教的不好。
  整日书不离手,半点也不淘气。
  到了说亲年纪,也是左右推搡。
  这次黎王爷出远门,就把这闷葫芦孙子带出来走一走,爷孙俩带着侍卫还有车马行囊上路,路上走的不快不慢,见到什么买两样,想给京里黎南珠带过去瞧瞧,结果走着走着,马车多了。
  到了中原天都凉快了,进了九月。
  各州府城外悬贴告示,圣上驾崩了。
  黎南漳愣了半天,“这、这就没了?”他上次见,人身子骨还挺硬朗的,虽说面相老一些,不过年龄都放在这儿,他年轻时上战场刀光剑影的,脸上褶子也多。
  圣上日夜操劳,面相老态很正常的。
  黎王爷出行车队倒是低调,因为队伍没女眷,都是侍卫男子伙夫,所以嘛,路上也过的略糙些,穿的都是扛脏的布衣,侍卫腰间挎着刀,一看不是普通老百姓,但也不像富裕商户。
  有读书人听闻,说:“老丈,得用驾崩,尊称圣上。”
  “是是,圣上怎么驾崩了?”黎南漳改了口,他刚太错愕,但是问完就知道他问的也是糊涂。
  读书人怎会知晓内情。
  果然那读书人摇头,唏嘘了一番,叹气说:“先帝仁厚,可惜了……”
  “是可惜。”黎南漳以为读书人说圣上走得早,这事可惜。
  旁边黎大郎看完了告示,说:“爷爷,太孙继位,年号端宝。”
  “顺顺当当的,好事情,这年号听着就喜庆,以后也是好日子。”黎南漳说道。他觉得端宝这号好,听着吉祥,也像小弟小名。
  祖孙俩闲聊两句,旁边本来要走的读书人,是脸色一变,仰天又唏嘘,而后满面的苦涩,说:“原以为新帝仁厚,但他诛周家九族,实为、实为是残暴不仁——”
  黎南漳:……
  黎大郎不知什么周家,但听闻面色严肃,说:“大历百姓受大历庇护,既是读书人,那就该知忠君二字,现在你这般说新帝,若真是残暴不仁的昏君,还由你这样到处乱说,早抓了你下狱。”
  “那是屈打成招,下了我狱,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黎南漳按了孙儿要起争辩的肩膀,面色肃杀,说:“污蔑新帝,你是忠那劳什子周家,还是大历国君?”
  “不忠不义眼瞎之人,估计也是白读书,没什么功名在身。”
  那读书人气得脸涨红,却无法反驳,因为他连秀才都考不上,确实身上无功名。
  “你又是什么人?”
  黎南漳:“前头打仗时,老子我戎马战场半生,砍过外敌,抓过奸细探子,你这样没脑子的读书人,我也是见过的,糊里糊涂,什么道理都认,就是不认大历的道理。”
  “你还不配跟老子在这儿指指点点,这等不忠不义之徒,你考的是什么功名,是为谁做官?”
  城门前闹的厉害,惊动了守城兵,前来驱赶,要是滋事全拿下了。
  侍卫表明了身份,“这是我家王爷,南昭王。”
  小兵怔愣后,膝盖都软了,被侍卫单胳膊拉起来。那读书人也是瘫软在地,却无人去扶,围观百姓不敢言语,只是看着一行人。
  黎南漳对姗姗来迟的守城小将摆摆手,说无事,便翻身上马进了城。也没动那个读书人。
  等一行车马走了,百姓们才惊叹。
  “竟是南昭王,那岂不是新国舅爷了。”
  “你这辈分瞎叫的,新皇后是南昭王的亲弟弟,当今圣上也得唤南昭王一声大哥的。”
  “黎家也是不得了了,你说说到底怎么托生的,祖上显赫到了如今,都说富不过三代,这都多少代了,又出了一位皇后。”
  “那也是黎家该得的,你没听黎王爷刚说的,打了半辈子仗,都是拼出来的功绩……”
  “书都瞎读狗肚子里了,忠什么周家?听都没听过的周家,信他?呸!”
  可不是嘛,说周家慈善说周家忠心大历,但周家对大历有什么功绩?时下百姓半分都不知道,听那读书人说来说去就是捐了一些书,让他们免费抄书,别的呢?
  黎家捐书、修路、盖救济院,父子还亲自上阵杀敌。
  不信黎家,信周家,那才是眼瞎。
  黎王爷带孙儿进城,刚门口报了身份,州城的知府来接了,又是好一通的麻烦事——黎南漳不爱同文人官员打交道,就是听别人奉承都难受。
  一推二五六全交给了孙儿,美其名曰你读书,要是以后当官了,这等差事少不了,好好历练去吧。
  黎大郎就和知府应酬,硬是住了一晚,修整了,第二天连忙出城上路,继续往京里去。
  黎王爷骑马走在路上,是唏嘘叹气,“来时是看你二爷爷和小叔叔们的,走到一半身份又给老子换了一茬,还要进京奔丧。”
  不过算日子,等他们到京里,先帝灵柩已经下葬了。
  黎大郎不说话,坐在马背上也发愁,少年稳重的脸,苦大仇深,黎王爷一扭头看孙儿这副模样吓了跳,说:“想什么呢?”
  “爷爷,二爷爷在家时还说功高震主,圣上是要拿咱们家下刀,可到了如今,二爷爷成了皇后,咱们家不是更花团锦簇了?”
  这一番言论,很是‘黎南珠风’,黎王爷没怕,而是乐呵了,像是弟弟在他跟前念叨那些。
  面对孙儿说:“哪能什么好事辈辈代代都落在咱们黎家头上?咱们黎家人做的就是秉持祖训,有本事的那就爱国、忠君,没本事的踏踏实实过日子。”
  “至于别的,无愧于心就好。”
  黎大郎想了一通,重重应是。
  祖孙一路到京里已经九月底了,先帝果然是下葬入了陵寝,周家的事情也悬贴了告示,那等谋逆的贼人,这等下场那是罪有应得。
  还未到城门前,就有人来接。
  信七接的,见了老王爷就单膝跪地行礼。黎南漳让起来,说:“南珠得到消息了?京里日子怎么样,他好不好?”
  “主子前几日就得到消息,派小的天天候着。日子小的觉得挺好,平平安安没什么大事,主子过的好不好,王爷您亲自问就知道了。”
  黎南漳一听信七这么说,就知道弟弟都好着,还能开得了玩笑,一道进京先。
  “主子说,王爷一路风尘,让您先进宫,宫里什么都有。”
  黎南漳哈哈笑,还以为弟弟说,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先回王府换洗,结果是让他先进宫。
  这是想他了。
  一路说说笑笑到了皇宫,东西一一检查,侍卫一部分先回王府,黎王爷带着孙儿先进。
  到了永双殿,大老远的就看到有人迎了上来。
  黎大郎道:“爷爷,是二爷爷。”
  “哥!!!”黎南珠听小太监说人到宫门口了,就坐不住,丢了历延年就往大殿门口来,说他溜达溜达别管他。
  这不,刚在殿前白玉石广场瞅到人影,黎南珠认出来就迎了上去,走的飞快,衣摆都飘。
  兄弟二人在广场上见的面,互相拍彼此胳膊,黎南珠列了个大嘴笑的一口白牙高兴,黎王爷不遑多让。
  “诶呦大郎个头又长高了,这么大了。”黎南珠抬手就摸大郎脑袋。
  黎大郎是硬着脑袋由着二爷爷摸。
  宫人太监见了,全都低着头就当没看到这茬。谁敢提醒皇后娘娘规矩礼仪啊?圣上都不在意这些,他们可不能犯了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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