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今天又在装瞎吗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张参差

作者:张参差  录入:01-12

  凶手,没有将他一刀致命,反倒是第一击打坏了他的咽喉。是以,整个行凶过程,没有惊动周围任何人。
  如钱天崖等人一样,他的身上,布满了折磨式的伤口,最后被一刀扎在心口。
  不同的,是凶器自始至终只有匕首。
  第二宗报案,是在赵煜起身回都城的当日清晨,女死者身家青白,是胜遇府一名茶商的女儿,清早被发现死在闺阁中,死状与第一名死者极为相似,并未遭遇轻薄。
  但是,可以肯定,凶手的作为升级了。
  他入室行凶……
  这两起案件,死者的血渍里,都被撒满了海棠花瓣。
  娇柔的花瓣浸润在血污里,无比诡异。
  沈澈听赵煜讲完,倒上半杯温茶递给他。
  赵煜接过喝下一口,温香的茶汤润入喉咙,舒平缓了他心口的燥气。
  “那凶徒为何后来要用十花刺,一开始却不用?”沈澈即便眼睛上蒙着黑纱,依旧能看出,他这会儿蹙着眉头。
  赵煜本不想回答,但想了想,还是说道:“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凶手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两人以上,一人用惯匕首,另一人用十花刺,”说到这,他顿了顿,“或者是第二种,他觉得用匕首留给官府的线索不够明显,他的挑衅升级了。”
  当然,还有最极端的情况,这两种可能性并存。
  但赵煜没挑破,他见沈澈若有所思,便也就闭了嘴,倚在座椅上养神。
  预料之外,沈澈像是知道他在养神一般,没再说话。
  车厢内,极难得的安静了很久。
  待到入胜遇府境,已经入夜。
  赵煜本来一想到沈澈前些日子对他招撩的样子,就脑壳疼,全没想到,他今日安静得像个吉祥摆件儿似的。
  赵煜因为前世与沈澈纠葛不清的恩怨,对他颇有些忌惮,是那种对某一件事,明知道对方早已经忘记了、不在乎了,自己却还耿耿难以释怀的矫情的忌惮。
  像是怕,又像是担心会重蹈覆辙。
  回想前世,二人不知共乘过多少次马车了,今生陡然又如此,赵煜表面镇定地闭上眼睛听着马蹄敲击地面的节奏,心就被敲乱了。
  期间赵煜数次偷偷看向沈澈,见太子殿下板板生生的坐在一旁,呼吸绵长,不知是不是在打坐。
  他格外“老实”,赵煜才安心不少。
  终于,在赵煜不知是第几次又看向沈澈时,太子殿下终于被身旁这人的目光扰得“道心难安”,轻轻叹一口气,道:“赵大人,孤念你身上有伤,想让你少伤气说话,才不同你多言,你不好生打坐休息,总看我做什么,”说着,他浅浅的露出个笑意,向赵煜凑过来,神色却很正经的问,“孤今天格外英俊吗?”
  行径被当面揭穿,赵大人老脸一红。
  但沈澈就在赵煜眼前咫尺之距晃悠的蒙眼黑纱,此时就像是赵大人的遮羞布一般,让他有底气把睁着眼说瞎话、死不认账的本事发挥得淋漓尽致,轻咳两声,沉吟道:“殿下何意?”
  而后,便真的闭目调息,不再看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看你了?
  你没看见。你感觉错了。
  沈澈又一次难得的没和他掰扯,于是二人共度了短暂的、相安无事的时光。
  眼看要到府衙门前,赵煜终于还是问道:“殿下为何突然接手刑部?”
  沈澈听他问得突然,弯起嘴角,隐约能见到他一颗虎牙笑得露出唇边,与他平日里见人便是温和儒雅的笑容,大不一样。
  他舔了舔嘴唇,才慢悠悠的答道:“赵大人就当是孤为了感谢你替我洗刷掉谋害皇兄的罪名吧。”
  什么叫“就当是……”
  赵煜皱眉头,继续欺负对方眼睛不方便,翻了他一个白眼。
  但一转念,沈澈身为太子,能说动肃王把刑部的执掌之权让出来,更能说动皇上让他出都城,定然有他的算计。
  自己本来就想远离权利争斗,管这么多做什么。
  想着,他挑开车帘看窗外……
  只半个月的光景,胜遇府萧条了许多,他离开时胜遇还宛如春花烂漫,如今,春日的空气里晕散着紧张恐怖,家家户户关门闭户,马车经过,便能听见狗吠。
  想来也是,城里出了丧心病狂的凶徒,人们一来巴望官府作为,二来恨不能把自家用金钟罩扣住,外加一层铁布衫保险。
  寻常百姓听闻第二起凶案的受害者在家中遇害,定然三魂七魄都不安宁。
  马车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停下,直对胜遇府衙大门。
  四名守卫风声鹤唳,对视一眼,手同时扶在腰刀上,一人凛声喝问:“来者何人!”
  这倒也难怪他们。
  毕竟,三日前的深夜,也是一架马车,拉着三具尸体和被伤得不人不鬼的钱天崖,在府衙前驻足。
  驾车的是阿焕,值守的卫士不认得他。
  周重正要策马上前应对,马车车厢门就被推开了,门帘掀开一角:“是我,”赵煜道。
  他略显疲累,依旧白得像骨瓷一般无暇又精致的面庞带着难以言喻的笑意,展露在四人面前。
  “大人!是赵大人回来了!”
  为首那人眼睛里瞬间放出异样的神采:“快,快去通传大人,赵大人回来了!”
  看他这模样就知道,继任的胜遇府尹陆吴川大人已经焦头烂额了。
  赵煜不多讲繁文缛节,迎沈澈下车,便让衡辛和阿焕一同去把马车安置入院内,没等陆吴川迎出来,就领着沈澈和周重往里走。
  刚进内衙正堂,陆吴川就来了。
  已过子时,但显然,陆大人没心思睡觉,官衣还齐整着呢。他看见赵煜便如见了活菩萨,迎头作揖:“下官,恭迎刑部尚书赵大人!”
  陆吴川年近五十,本来是个白胖的儒生,数日未见,人瘦了一大圈,顶着两个黑眼圈,满脸憔悴。
  这案子让他焦头烂额。
  赵煜道:“陆大人不必多礼,来见过太子殿下。”
  陆吴川身子明显一顿,仿佛是觉得自己听错了,抬头看赵煜,这才看清他右手一侧站了个高挑潇洒的年轻人,正气飒爽,唯独眼睛上蒙了黑纱。
  当朝太子有眼疾,不能视物,陆吴川有所耳闻。
  他转向沈澈,跪倒道:“下官,胜遇知府陆吴川,叩见太子殿下。”
  沈澈并没第一时间便答话,像是感受了一下周围环境,才缓声道:“陆大人快起来吧,此行是父皇密旨,为查案防备,更不宜大张旗鼓,今日在场除了咱们三人,还有你身后的两名兄弟,孤的身份,便先暂时不要声张了。”
  这话说完,先是陆吴川发懵,茫然看看自己身后,确实不远不近的跟着两名衙役。
  所以说,太子殿下到底是不是真瞎?
  一旁的周重和赵煜也愣了——怎么着,你还想来个微服暗访?
  就像是回应赵煜的心声,沈澈继续道:“从今日起,孤便是赵大人的贴身护卫,名为沈正,便是了。”
  瞎眼侍卫,给你能耐的……
  赵煜刚想反对,陆吴川就先起身了,正色道:“如此甚好,赵大人,沈侍卫,请进内堂叙话。”
  作者有话要说:
  沈澈:孤就知道,陆大人是自己人!


第18章 车行
  做侍卫这种话,若是换作其他皇亲提出来,赵煜非要觉得满是荒唐。
  可这人偏偏是沈澈,感觉就很微妙了。
  赵煜还保有着前世对沈澈的些许熟悉,让他也并没太把血脉尊卑放在心上。
  轮回一事,还不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这辈子为尊作孽,下辈子便要去还上辈子的债。
  他与沈澈前世的纠葛,成了这辈子的双刃剑,一方面让他想对沈澈敬而远之,另一方面赵煜又不自觉的想,既然已经隔世,便独自安安生生过完这辈子便罢了——人家早就把你忘了,你何必还独自矫情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一瞬间的胡思乱想之后,赵煜迅速摆正了心态,沈侍卫便沈侍卫,你爱怎么耍随便你,老子只想尽快把恶徒拿下。
  “陆大人,当日的马车上,可有什么线索?”赵煜问道。
  陆吴川明白赵煜在问什么,答道:“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马车,下官猜,许是偷来的,”说着,他也低了声音,“这事不知是为何极快的在坊间传开了,说……驾车的其实是个鬼……”
  为何在坊间传开?
  凶手传的吧。
  为了民声畏惧,给府衙施压,让他的挑衅更带劲。
  赵煜没拾陆吴川展开描述怪力乱神的机会:“既然如此,有没有人报偷窃案?”
  陆吴川语塞,他自当官以来,从没遇见过这样恶劣的大案,这几天心思就没定过,忽略了这一点显而易见,却又极不明显的线索。
  但平心而论,也不能怪他。
  府尹,是个父母官,并非天天只管推敲断案,赵煜是个特例,陆吴川这样的才属正常。
  赵煜看把他问住了,便又道:“劳烦陆大人带本官去看看马车,再把这几日的事情转述一二,天崖几人遇害前,是寻着哪一条线索追查的?”
  说话间,陆吴川带着赵煜和“沈侍卫”来到那架极为普通却血腥异常的马车前:“二位请看,便是这一架。”他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反应过来沈澈是看不见的,觉得自己说错话,看向赵煜,希望他给打个圆场,然而赵大人的一门心思,已经全在证物上了。
  好在身为侍卫的太子殿下,像极为随和,不太在乎陆吴川的无心之失。
  站在一旁,刚正笔挺,真像个保镖侍卫的模样,一言不发。
  赵煜举着火把,把车体里外看了三个遍,抛开车内还泞在已经干涸的鲜血中的海棠花瓣不说,这车确实如陆吴川所言,是一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车,看得出主人对它并不爱惜,车体和车厢内,有许多划痕,且新旧不一。
  忽然,赵煜发现车门框顶端,有一个归整的刻痕,上面刻着“甲子”,那刻痕非常浅淡,已经很旧了,赵煜伸手摸了摸,刻痕的边缘已经平缓得半分毛刺都没有了。
  他跳下车来,笑道:“陆大人,据本官所知,胜遇府辖区内的租车行一共有六家,大人查一查,哪家以天干地支做自家车驾的标记,”说着,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先不要惊动,天亮了,本官亲自去一趟。”
  这样明显的线索,陆吴川全没注意到,他汗颜。
  确切的说,他觉得一上任就遇到这么恶劣的凶案,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终于,他把赵煜拉到一边,偷眼瞄沈澈一眼,见他竟然特别识相的担起侍卫的职责,不仅没凑过来,反而退开几步。
  陆吴川低声叫苦:“赵大人,这案件……下官做官二十余年,也没遇到这样的案子,曾经办过最大的人命案,不过就是抢地皮斗殴,或者谋害亲夫的,”说着,他没汗也在脸上使劲揉了两把,“这回,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竟然这般令人发指。”
  这样的案子,莫说陆吴川没遇到过,就连赵煜也没遇到过,只怕全炎华上下与命案相关的官员,都少有遇到。
  但陆吴川抱怨唾弃凶犯的初衷,赵煜理会得,缓和道:“陆大人莫慌,天崖曾经查过什么,又查到过什么,劳烦大人告知。”
  一句话,戳上陆吴川的肺管子了,他这回真的冷汗往外冒,支支吾吾道:“大人启程后,钱大人与其余三名兄弟每日早出晚归,本来说一半日就向本官回禀,却没想到……”
  这意思就是,赵煜走后,他便当起甩手掌柜,把事情全都交给钱天崖几人了?
  赵煜缓缓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要升腾起来的怒火,捏了捏眉心。
  沈澈一直没说话,这会儿上前道:“那就劳烦陆大人,把我家大人想查问的事情顺清楚,天亮后,早膳前,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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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遇府出了可怕的凶案,若第一起能说凶手与死者有仇,那么第二起呢,更甚,劫杀官差呢?
  坊间把事情传得沸沸扬扬,说凶手其实是地狱索命的恶鬼,更有人看见,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驾车把官差尸身送到府衙门前的,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是索命的恶鬼。
  起初还只是描述出个轮廓,短短几日内,连地狱恶鬼是黑是白,红眼睛还是绿嘴巴,都描述得似模似样了。
  这样的言论环境下,胜遇府里最大的一家车行的老板,惴惴数日了。
  因为就在事发前一日的白天,他店里的一个伙计驾车给租客送去,便一去不返,直到店铺打烊了,人也没回来。
  这老板平日里做生意随和,寻思着许是送车之后,时间晚了,伙计便直接回家了,明儿早来了,须得好好教他,做事要有个交代。
  结果第二日一早,伙计依旧没来上工,那名租车的客人却怒气冲冲的顶门就来了,说是说好昨日下午送车上门,等了一夜,车没看见,人也没看见。
  老板当时心里便有种不详的预感,但他毕竟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客人至上,没多做解释,诚心道歉后,免了客人五成的车钱,叫另一名伙计,带着客人重新挑选一架马车,送走了。
  了了生意上的插曲,老板便出门去寻自家伙计,还没走到伙计家门口,就听说了昨日夜里,府衙门前有一架鬼马车,送来了侍卫的尸体。
  找到伙计家里,人是见到了,但他面目全非——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趔趄着给老板开门,还没说话,眼泪就下来了,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您的车,昨儿被抢了,小的还被人狠揍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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