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蛊[古代架空]——BY:煤那个球

作者:煤那个球  录入:01-19

  段忌尘也被击飞进了祖师庙里。他在中招的瞬间,并指指向了苏绮生,再翻腕一转,散在四处的狼群立刻得令,群起而攻向苏绮生。与此同时,他也砸到了庙堂里的柱子上,背心重重挨了一下,落地时半跪在地上,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继言!忌尘!!”邵凡安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担心他俩的安危,可又不得不忌惮着苏绮生。
  苏绮生使完那招以后显然气力不济,捂着血流如注的胸口晃了晃身,狼群不停朝他发出攻击,他自顾不暇,难得露出几分颓势。
  邵凡安抓准时机,本想趁胜追击的,拢起伞骨刚要对苏绮生出手。可他刚一转身,耳边便传来一声吱呀巨响。
  那声音来源于祖师庙的庙顶,是年久失修的房梁,再难以承受重量而发出的断裂声响。
  邵凡安猛地转身,大喊:“要塌了!!快出来!!”
  庙墙上迸裂出几道深深的裂痕,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危险,可事态过于紧迫,承重的房梁啪得断成了两截,已经没有能逃离的时间了。
  邵凡安玩了命的往祖师庙那边急奔,手里紧紧攥着符伞。
  宋继言面无血色,伸手搂住小师弟小师妹,将两颗脑袋护在了自己身下。
  段忌尘单手撑着地,抬头往邵凡安的方向望去,脸色苍白,唇边染血。
  房瓦被震碎了,扬起一大团尘土,一块块往下坠落。
  邵凡安默念了口诀,摆开了掷伞的架势。
  这个距离下,他把伞掷过去就能使出“落阳术”。落阳术是放防护结界的招数,他能保护住其中的一边。
  师门在左,段忌尘在右。
  他只能救下一边。
  邵凡安的呼吸都停住了,耳边全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生死仅在瞬息之间,他需要做出选择。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段忌尘捂着心口咳了一声,紧接着用右手拇指蹭掉了沾在唇边的血迹。那一抹鲜红迅速染上指尖,他抬起手,用力在自己额间一抹,眉心处便多了一点红。他动动唇,默念咒诀,身下的血迹立刻向外延伸开来,所过之处,皆结成血符,顷刻之间便织成了一道巨大的符阵。
  这一系列只发生在眨眼间,邵凡安在庙外看不到这些动作,却在下一瞬看到一头红色的巨狼嘶吼着从庙中凭空出现。
  那只狼通体血红,仿佛一头浑身浴血的猛兽,尾巴横甩出去,身形几乎能充满小半座祖师庙。它从段忌尘跪倒的地方现出身来,朝着宋继言那边一跃而去,弓着背脊,在不断坍塌的庙里撑起身,颈背顶住了迸裂的房梁,将青霄三人牢牢护在了腹下。
  邵凡安眼睁睁看到了这一切的发生,巨狼的周身围着浓浓的血雾,它跃开的那一刻,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雾气和扬尘中缓缓倒下,头顶上的梁柱发出了刺耳的折断声。
  “忌尘!!”邵凡安气急攻心,心脏在胸腔里一下下砸得生疼,他再无犹豫,霎时间将手中的符伞朝着段忌尘倒下的方向掷去,同时使出了落阳术!
  几乎是同一时间,祖师庙中传来一声轰隆的巨响,祖师庙右边的梁顶彻底塌了下来,墙体倒了一片,周围扬起了一丈高的尘灰。
  邵凡安被迷了眼睛,张了张嘴,想喊段忌尘和他的师弟妹,结果话未出口,苏绮生击破了狼群的攻势,对着最后一只狼影击出一掌。
  那掌风狠厉,一下子打散了狼影,余威更是扫向了邵凡安。
  邵凡安此时心神正大乱,又失了傍身的武器,毫无防备地中了这一击,被狠狠击出去老远。
  他顺着下山的斜坡被打翻了出去,退了三五丈才狼狈地做出受身动作。他摇晃着站起身来,呼吸很乱,根本顾不上身上的擦伤,抬起头直直看向山顶上半塌的祖师庙。
  那里被未落的尘埃所包裹着,周围还飘着一大群悬浮的纸蜻蜓,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里头的情况。


第一百四十章
  事态紧急,容不得半分耽搁,邵凡安拔腿便要再次往山上冲去。
  山顶上扬尘蔼蔼,纸蜻蜓飞得到处都是,忽然之间,一道幢幢的人影速度很快地向这边靠近。
  邵凡安不知来人是谁,立刻绷紧了精神,紧紧盯着那处,直到那人破开尘埃,一身白衣衣摆飘扬。
  “忌尘!”邵凡安整个人为之一振,心怦怦直跳,激动得不行,“段忌尘!!”
  段忌尘一路朝他跑来,衣服上沾了血迹,但行动间看上去身体并无大碍,似乎并未受到太重的伤。
  “你没事吧??”邵凡安立刻迎了上去,伸手想抓段忌尘手腕。
  段忌尘神色如常,微微侧身躲了他一下,说:“走。”
  说完经过了邵凡安,继续向山下跑去。
  “我师弟他们——”邵凡安下意识随着他转过头,刚想问自己师弟妹的情况,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声:“大师兄!”
  他猛一回头,祝明珠从他背后哭着扑了过来。他心中一颤,赶紧接住小师妹,身前身后查看一番,先是确认她没受伤,然后再一抬头,就看到祝明辰扶着宋继言,两人一起从山上逃了出来。
  “继言!明辰!”邵凡安吁出一口气,心中那块大石头嘭地落了地。他快速检查了两个师弟的伤势,祝明辰脸上蹭出个小伤口,宋继言肩上流了不少的血,但好在没伤到骨头。
  此时众人尚未脱险,邵凡安不敢在此地多待,把宋继言没受伤的那条胳膊架起来,带着师弟妹赶紧追着段忌尘而去。
  祝明珠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跟在邵凡安身边哭得停不下来,抽抽噎噎地道:“大师兄,刚刚真的吓死我了,梁塌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死定了。”她抽了抽鼻子,“那只很大的红狼顶住了房梁,后、后来忌尘哥突然出现,让我们跟着他走,我们就从另一侧绕了出来……”
  祝明辰也是一脸的惊魂未定:“那个疯子差一点就追上来了,红狼冲过去把他拦住了……”
  “别怕,师兄这就带你们下山。”邵凡安安抚了他俩一句,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前方的段忌尘,又转过头来问宋继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绮生为什么会出现在山顶??”
  “……不清楚。”宋继言捂着肩膀摇了摇头,“但他是忽然在祖师庙现身的,凭空出现。”他想了又想,“他脚下……似乎有传送的符阵一闪而过。”
  传送阵??
  邵凡安眉头紧皱,难不成苏绮生是在千里之外强开了传送阵?那倒是能解释得通为何雷阵没起反应了,因为他并没从外界闯入,而是直接来到了青霄山山顶。可一般传送的阵法只能把人传到去过的地方,青霄山地处偏僻,只是这一带群山里毫不起眼的一座小山头儿,那他究竟是怎么定准的位置??
  邵凡安脑袋里一边思索,另一边,又下意识往段忌尘的背影上多瞅了两眼。
  宋继言又道:“而且,他出现时已是身负重伤的状态了,还瞎了一只眼。”
  “嗯?”邵凡安回过神来,琢磨了一下,道,“他受了重伤,那说明……师父们应该已经和他有了一场恶战。”
  可计划里明明是月圆之夜,定在了晚上,这时间怎么提前了??
  邵凡安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还总往段忌尘身上飘,最后到底还是放不下心,让祝明辰帮忙搀住宋继言,然后快跑了两步,赶到段忌尘身边,问道:“你身体怎么样?”
  他始终记着段忌尘在庙中缓缓倒下的那个身影,但隔得远,他人在庙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段忌尘现在板板正正地站在这里,光用看的,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伤口来,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在流血。
  “咱们已经跑出很远了,苏绮生没有任何追上来的迹象,你让我检查一下,很快。”邵凡安解释道,说着伸手想拉住段忌尘。
  段忌尘一下子躲开了,眼睛看着他,说:“走。”
  邵凡安愣了一愣,心中一动,忽然就察觉出不太对劲儿来。
  他一个横步拦在段忌尘身前,出手很快,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段忌尘的手特别地凉。
  邵凡安心里缓跳了一拍,抬起眼,慢慢望向段忌尘的眼睛。
  那是一双生得极漂亮的桃花目,眼尾稍稍上挑,乍一眼看去,眼仁如墨一般。可在晨光的映照下仔细一瞧,便能看出,那眼底还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绿。
  二人视线相接的一刹那,段忌尘神色平静,再一次重复:“走。”
  一时间,邵凡安没再言语,只是沉默着看着段忌尘的双眼,攥着他手腕的手指慢慢松开了。
  没过多久,师弟师妹们都跟了上来,祝明珠往这边小跑了两步,脸上还挂着泪花儿,眼睛忽然睁得大大的,惊呼道:“忌尘哥??”
  段忌尘安安静静地站在邵凡安身前,衣衫的下摆和袖口处开始渐渐散成一缕缕白色的烟雾。
  那白雾环绕着他,一点点向上蔓延,他整个人由实变虚,最终慢慢化成一道了虚影,被山风一吹,便散了个干净。
  在白雾完全消失时,有一件细长条的小物件儿,一下子从他心口的位置掉了下去。
  邵凡安一把接住了,拿在手心里,低头看了看。
  “大师兄……”祝明辰扶着宋继言走了过来,一脸吃惊地问,“段大哥……怎么会?”
  宋继言默了片刻,道:“这是……重华的化形术。”
  确实是化形术。
  段忌尘的化形术修得很厉害,邵凡安不止一次见他用过。
  每一次,他把化出来的人形收起来,那里面都会出现这个细细长长的小东西,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灵器。他收灵器时手都很快,邵凡安在一旁看到了好几次,但一直都没能看清。
  这回才算彻底看清楚了,那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木簪子。
  很素淡,没有任何点缀,拿在手里的分量很轻,也谈不上有什么工艺。
  时间过去太久,久到邵凡安以为自己不记得了,但他还是想起来了——这簪子原本是带着一朵花儿的,是他两年前下山时花了几个铜板买的,本来是买给小师妹戴着玩儿的。
  有次段忌尘和他闹脾气,踢了他的箱笼,收在里面的木簪花就被弄坏了,花瓣儿掉了一瓣,于是他干脆将雕花的部分都磨掉了,把簪花修成了一根款式简单的木簪子。
  他做活儿的时候,段忌尘就站在他屋外,也不肯靠近了,只一个劲儿在他门口打转儿,左一眼右一眼地往他这边瞟,背着个手,下巴还扬得高高的。
  他其实余光全瞄见了,心里头觉得好笑,后来磨完了簪子,就顺手给递了过去,本来是想给段忌尘瞧上一眼的,结果没想到,小少爷直接把他的簪子给收下了,嘴上还很嫌弃:“粗制滥造,以后还你个贵重的。”
  邵凡安看着手心里的木簪子。
  段忌尘没说大话,他把他看得比性命还贵重的东西还回来了。
  木簪却断成了两截儿。


第一百四十一章
  从这里抬起头往山上看,已经看不到山顶那边的情况了。邵凡安把断了的木簪收进袖兜里,又转头望向下山的路。剩下的山路还有一半,再往前走上几里地,就离山脚的小镇子不远了。
  只要进了镇子,成功融进人群里,哪怕是苏绮生,想再找到他们恐怕也不是易事。
  “继言,你听好。”邵凡安把宋继言叫到身前来,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一直随身带着的令牌,交给他,“这是雷符令牌,你仔细收好,师父他们那边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既然苏绮生现身时负伤累累,我猜测……他兴许是战败了,然后用了什么法子仓皇逃出来的,师父他们很可能会想办法追踪过来。如果你在山下遇到了师父和玄清前辈,你就把这个交给他们,让他们避开雷障尽快上山来。”
  宋继言神情微微一怔,没有接手。
  邵凡安把令牌塞到宋继言手上,祝明珠从旁边跑过来,一下子抓住他袖口,紧张地问:“大师兄,那你呢?”
  邵凡安看看自己的小师妹,伸手给她抹抹眼泪:“别哭,你不光是咱们小师妹,你可还是大师姐呢。继言和明辰都受了伤,我把他们两个都交给你了,如果一时半刻的没找到师父,你们就去福云镇找地方住下,你要好好照顾他俩,等着大师兄回来,好不好?”
  祝明珠的眼泪越抹越多,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时祝明辰红着眼圈儿也走过来,祝明珠牵起他的手,两个人并排站着望向邵凡安。
  邵凡安在两颗脑袋上挨个按了一把,回身的时候被宋继言紧紧握住了手腕。
  他顺势反抓住宋继言的手,把人朝自己跟前带了一把,再扣住后脑勺,往前轻轻一压。
  “继言。”他用额头抵住宋继言的额头,压低了声音说,“假如我回不来,以后你便是青霄的大师兄。”
  说完手腕一挣,他转身朝山上奔去,再未回头。
  这一路急奔,邵凡安焦心如焚,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狂跳的心跳声上。
  半柱香后,他再次折返回山顶,山上的景象却再次起了变化——纸蜻蜓的数量似乎变得更多了,一群又一群地悬浮在半空中;林间充斥着打斗过的痕迹,被拦腰折断的树木歪倒成一片;祖师庙坍塌得更为严重了,一眼望去,几乎已经成了废墟。
  邵凡安紧紧盯着那一大片破败的瓦砾,一颗心悬在心口,却不敢贸然行动。他先查看一下周围,确认暂时没发现苏绮生的踪迹,这才猫着腰绕到祖师庙的另一侧,试着在残垣断壁间找寻段忌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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