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蛊[古代架空]——BY:煤那个球

作者:煤那个球  录入:01-19

  他紧跟着扭头望过去,江五那张胡子拉碴的脸赫然映入眼帘。
  “师父……”这一下子,邵凡安顿时清醒不少,他摇摇晃晃地想坐起身,江五直接在他脑门上屈指弹了一下,“你受了内伤,好好躺下。”
  “师父,您可算来了……”他把脑袋缩回去,一张嘴,嗓音哑哑的,他自己咳了一声,说:“渴。”
  江五默默瞅他一眼,起身给他倒水去了。他躺在那儿转了转眼睛,打量一下四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小房间里,明显不是青霄派的地界儿,但这房间的格局摆设又隐约有些眼熟。他瞧了半天,没认出来,便问师父:“这里是哪里?”
  “杜南玉的石火峰。”江五端着杯子转回来,再顺手把他扶起来。
  邵凡安接过杯子就是一愣:“杜前辈的……这里是重华?您把我带到重华了?我这是晕了多久?那……”他下意识转头找了一圈,着急了,“那段忌尘呢?他伤势比我重,那他现在——”
  “重华掌门的亲儿子,回自家山头了,自然有最好的照顾。”江五叉着个腰杵在床边,一指水杯,“你先顾好自己,赶紧喝水。”
  邵凡安胡乱抿了口水,又急着问:“他伤得厉害吗?他……他流了不少的血呢……”说着说着他又想起来,“还有那个苏绮生,师父,苏绮生在断崖边被天雷击中,落崖了,我亲眼见到的,他——咳咳!”
  他话说得急,说一半还被呛着了,这会儿捂嘴咳了两声,震得自己胸口直疼。
  江五在他后背拍了两下:“你急赤白脸的做什么,段忌尘伤得确实不轻,不过好在体格硬底子好,再说就他这个年纪,骨头断了第二天都能给你长回来,他就在你隔壁屋躺着呢,人昏着还没醒,你不用过于担心,有杜南玉跟那儿坐镇呢,那点儿伤难不住她。”
  邵凡安一听这个,眼睛都瞪起来了:“他骨头断了?”
  “……你倒是挺会捡话听。”江五眼睛也瞪起来,“没断,一身的骨头都好好的呢,就是受了内伤,肩膀上还有些外伤。”
  邵凡安一听他师父这口风儿,立马知道了段忌尘无性命之忧,也没缺胳膊少腿儿,心中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捧着手里的杯子灌下好几口水。
  江五眯缝着眼瞅着他,顿了一下,补了一句:“就是有外伤,伤得应该也算不得重,不然人昏了还能抱着你死活不撒手呢,手劲儿还挺大。”
  邵凡安嘴里的水还没咽下去,听见这句差点儿又给呛出来了。
  江五糊弄事儿似的给他后背胡噜了两把,又搁那儿追了一句:“你攥得倒也挺紧,你师父我掰了半天才给你俩扒拉开。”
  “是、咳、是吗。”邵凡安脸皮子一紧,想起他俩昏倒时叠在一块儿的那个姿势,赶紧半尴不尬的硬转了个话茬儿,“师父,您老好意思提呢,您和那一群前辈谋的那是什么破计划啊,怎么浩浩荡荡一队人马去围剿苏绮生,怎么还能把人给直接引到青霄山上来了?”
  这茬儿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江五那脸色顿时一变,明显是气头上来了,把袖子一撸,杵在那儿变着花儿的大骂苏绮生,骂了得有大半炷香的工夫。
  邵凡安听了半天,总算是听出个大概来。原来围剿的当日,本来众位前辈的计划是要等待月圆之夜,待苏绮生功体最为虚弱之时,才是动手的好时机,只可惜中间横生了变故——出行的队伍里竟然有苏绮生的人。这卧底的人趁众人不备,将风声提前透露了出去,最终逼得前辈们不得不提前和苏绮生以及他手下的鸟面人交手。
  当时那个情况,基本就是一个大混战的状态,场面一度十分混乱。苏绮生的修为再是深厚,邪功再是难缠,终是渐渐落了下风,负了重伤。可就在最后的关键时刻,他却偶然拿到了江五一直携带在身边的小香炉,又在胜负将分之时,用炉底的小法阵做了引路的阵眼,强行开启一道传送阵,遁逃成功。
  苏绮生一逃脱,江五立刻就反应过来了,这人应该是顺着传音的香炉逃去了青霄山。他心急如焚的,赶紧和玄清真人联手开阵,紧随其后,也来到了青霄。
  只不过青霄山上预先布下了保护的雷阵,他们只能将传送阵开到山下。
  这一路从山下急赶,他们在路上刚好遇到了负伤而行的宋继言和明珠明辰。前辈们从三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玄清真人又从宋继言手里拿到了雷符令牌,携令牌以入阵,他们顺着山路往上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山顶的断崖那边传来的天雷声。
  再之后,他们循声而去,一靠近山顶,就看到了那一片打斗过的痕迹,苏绮生不见踪迹,段邵二人昏在一旁。
  “一看到山顶的那个石坑,再加上那道雷声,我们也猜出来个七七八八来,纪正庭带着人去山下寻苏绮生的尸首了,还未有消息传来。我和其他人打开了前往重华的传送通道,把你们两个先带回来医治伤口。”江五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儿,“苏绮生的尸首一日未见,青霄山都算不上安全,所以顺带手的,便把你师弟妹也一齐都带过来了,也是寻个住处让他们几个安心养伤。”
  邵凡安追问道:“师父,继言肩上的伤如何了?”
  江五道:“无大碍,需得静养。”
  “那便好。”邵凡安心下稍安,想了一想,又往师父那头靠了靠,“师父,此次青霄派遭此一劫,所有人能全身而退……多亏了段忌尘舍命相救。”
  “……知道了。”江五在邵凡安脑瓜子上按了一把,“你身体未愈,躺下休息吧,晚一些石火峰的弟子会送吃的过来,我还有别的事等着处理,明日再来看你。”
  邵凡安和师父应了好,等江五一出门,没肯安生多会儿,便掀被下了床,着急忙慌地去隔壁屋寻段忌尘去了。
  果真如师父所言,段忌尘养伤的屋子就在邵凡安那一间的左手边。他这儿前脚一出门,就看到小柳端着盆热水进了左边的屋,又合上门。
  他赶紧追过去,抬起手来刚要敲,屋里传来一道女声:“水放在那里,手帕递给我,我来吧。”
  那声音的主人明显上了些年纪,语气十分温柔。
  邵凡安愣了一愣,悄摸扒窗口往人屋里瞧了一眼,那里头站着的除了小柳,还有两个丫鬟模样的姑娘,三个人全围在床边,床边坐着一位衣着贵气的美妇人。那妇人手里拿着个湿帕子,正在给床上的人轻轻地擦拭脸颊。
  邵凡安认得她,她是重华掌门的夫人,段忌尘的娘亲。
  邵凡安抻了抻脖子,想从窗外偷偷看一眼昏睡中的段忌尘,可他的脸被人挡住了,看不清气色。
  看是实在看不清,进也是确实没敢进。邵凡安就在人墙根底下这么蹲了好半天,到了是没好意思进去打扰。人家老夫人捧在手心儿里疼了二十多年的小儿子,吃好喝好,养得白白嫩嫩的,结果住到青霄没两天,就给祸祸出一身的伤,邵凡安这会儿是真不敢在人家亲娘面前瞎晃悠。
  白天有段夫人守着,邵凡安没敢露面儿,煎熬了半天,等晚上没人了才进的隔壁屋。
  段忌尘人还没醒,就在床上安静躺着,乍一眼看着就跟睡着了似的,躺得还挺板正。
  邵凡安拉了椅子坐在床边,凑近了去看他,这一细看便能看出他脸色不好了,小脸儿煞白煞白的,看上去像是瘦了不少,小下巴尖尖的。
  自从别过两年,二人再相遇之后,段忌尘似乎就一直在受伤,身上总是在流血,还都是为了他邵凡安流的。
  一想到这儿,邵凡安忍不住弯下腰,伸手握住段忌尘的手,轻轻捏了捏他手指尖儿。
  邵凡安自己这一身伤也没好利落呢,这时也不知是牵着胸口的内伤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心口颤颤地疼。
  他把额头贴在段忌尘手心儿里,窝在那里缓了缓,身上还是觉着疲倦。他跟段忌尘也没啥可客气的,索性腿一迈,裹着衣服就上床了。他往段忌尘身边一躺,还调整出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床上没他枕头,他也挺随意,仰头看了段忌尘侧脸一眼,脑袋一埋,直接靠着人家没受伤的肩头就合了眼。
  他这一觉睡得暖暖乎乎的,半梦半醒间抬手一摸,居然在自己身上摸着被子了。他知道自己睡相不太老实,以为自个儿把段忌尘的被子给裹过来了,也没撩眼皮,直接伸手在段忌尘胸口上摸了两把,想看看对方还有没有被子盖。
  结果没摸上几下呢,手腕一下被握住了。
  邵凡安激灵一下,立马睁开眼,一眼便看到段忌尘抓着他的手,眼睛直勾勾的,也正在看着他,眼珠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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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醒了?”邵凡安这会儿算是彻底精神了,赶紧撑起身子凑上去问,“有没有觉得哪里特别不舒服的?”
  段忌尘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轻轻摇摇头。
  两人默默对视了片刻,邵凡安慢了半拍才反应起来,忙翻身下了床,摸索着在床头点了根蜡烛,又去倒了杯温热的水回来:“来,润润嗓子,喝慢一点。”
  段忌尘慢慢坐起身,邵凡安帮着在他腰后放了个软垫,他接过杯子抿了口水,但没咽,而是抬头看看邵凡安。
  邵凡安让他瞅了一会儿,明白过味儿来了,又转身取了个空杯子过来。他把水吐在空杯子里,又多漱了几口水,这才慢条斯理地低头喝起水来。
  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不忘这一副少爷派头,邵凡安杵在床边儿,瞅着他那小模样,心里到底有些心疼,可又忍不住觉着有些好笑,便蹲在一旁,逗他道:“少爷,沐浴吗?你这躺了一天多,估摸也出了不少汗,不如干脆我再扶你去沐个浴?”
  段忌尘一听,明显是愣了一下,一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晕了一整天?这里是……”
  邵凡安把从师父那儿打听到的消息复述了一遍,一边说,一边顺手把段忌尘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他动作也快,这一转身,再转回来,就看到段忌尘正扯着自己衣领,偷偷地在那儿闻。
  “闻啥呢。”邵凡安眼儿一弯,伸手把他衣服裹好了,“刚逗你呢,你身上没汗味儿,香着呢。”他把被子给段忌尘盖好,“被窝里也是香的。”
  段忌尘让他裹得就剩下一张俊俏的脸蛋儿露在外头了,神色局促着,瞧着有些羞恼:“你……你有没有个正经。”
  邵凡安哈哈一笑,顺势在他下巴颏上摸了一把,说:“有,伺候少爷算不算正经。”他说着把袖口一挽,又道,“饿不饿?我去下碗清汤面给你吃?”
  他这儿袖口刚挽好一只,段忌尘立刻伸出手来拽住他另一只手,他低头看过去,段忌尘摇摇头。
  “嗯?怎么了?”邵凡安闹不清他摇头是不饿还是不想吃面,于是干脆坐到床边,仔细看了看他,结果发现他面色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邵凡安稍稍想了一想,道:“刚没多说,是怕你担心。”他顿了一顿,“苏绮生的尸体还未找到,你师父带着人正在查探。”
  段忌尘还是摇头,眼皮子往下落了一落,马上又抬了起来。他那个脸色看上去依然发白,整个人虚弱地歪靠在床头,眼睛望向邵凡安,忽然轻声唤:“邵凡安。”
  邵凡安嗯了一声,朝他身前靠了靠,他咬咬下唇,唇上被咬出几分浅淡的血色。
  他仰着脸,神情十分认真地问:“你那时候……说的话,算不算数?”
  邵凡安心底一下软乎起来,他知道他问的哪句,可还是故意道:“哪时候啊?我说了好多话啊,哪一句啊?”
  “你为了救我跑回来时……你自己说的,你说你以后去哪里都要带着我,你说你不会再丢下我……”段忌尘睫毛颤啊颤的,看着有些紧张,“这些话算不算数?”
  “算啊,谁说不算数的。”邵凡安笑起来,忍不住又往前凑凑,“我不是说了,我不骗你。”
  “那……”段忌尘一把攥住他袖子,结结巴巴地问,“那这话是、是什么意思?”
  邵凡安抓抓头发,装着样子思索了一番,说:“就字面意思。”
  “那你、你那时候还……”段忌尘有点儿着急,脸上还急出点儿血气来,“你说完还亲了我,亲的脸颊,你为什么亲我?”
  “我亲了吗?”邵凡安不记得了,他费神回忆了一下,还真给想起来了,哦了一声,“那算什么亲啊,那不就是挨近了蹭了一下?”
  他这句一说完,段忌尘像是被噎在那儿了,张了张嘴,一时间又说不出别的话来,只神色怔怔地看着他,脸上愈发地红,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恼的。
  邵凡安这心里头,就跟被人捏咕了好几把似的,酸酸涩涩的。他盯着段忌尘的眼珠儿,探身慢慢贴过去,在对方的注视下,轻轻在人家嘴唇上啄了一口,然后弯着眼睛笑了笑:“这才是亲了呢。”
  段忌尘眼睛瞪大了,人彻底呆住了。
  邵凡安也没给他多余的反应时间,稍稍偏过脸,紧接着又多亲了两下,还在他嘴唇上湿乎乎地舔了舔。
  亲完,邵凡安往后错了错,垂眼看了看他嘴唇,又看向他眼睛:“不是教过你,亲嘴儿时要把眼睛闭上吗?”
  段忌尘鼻尖儿都是红的,扣住邵凡安后脑勺,一下子撞过来。
  嘴唇相贴的一瞬间,他闭上眼,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滚了下去。
  两个人彼此间一挨近,邵凡安顿时觉出脸上有股凉凉的湿意。他怔了一怔,侧过头想去看段忌尘的脸。段忌尘却是不肯,直接把脑袋往他肩窝上一埋,两只胳膊环着他的腰,抱他抱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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