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余孽只想卖烧烤 强推[古代架空]——BY:孟冬十五

作者:孟冬十五  录入:02-15

  姜纾笑着点点头。
  楚溪客想出这样的主意是为了让他高兴,他笑着接受了也是为了让楚溪客高兴。
  这就是最好家庭的样子了吧!
  ***
  这一次,楚溪客没有利用平川城的名号。
  他先给国子祭酒写了一封信,等到他老人家同意后,便以“姜氏”的名义发出了一封邀请函。
  国子祭酒虽然姓赵,却是根正苗红的姜氏门人,而且是现如今依然健在的、辈分最高的一个,再往下才是季清臣、严子君和姜纾。
  姜氏一门,代表的就是国朝的文脉。
  在前朝,但凡姜氏组织的诗会、雅集或清谈,无一不是一呼百应。
  楚溪客穿书快要四年了,距离那场宫变足足过了十九年,这还是姜氏头一回重归文坛。
  有人惊讶,有人迟疑,更多的人则毫不犹豫。
  十九年了,他们终于再次等到了这册印着姜氏族徽的邀请函。很多人甚至以为,有生之年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庆幸的是,他们等到了。
  即便平川路途遥远,即便冬日天寒地冻,还是有一匹匹瘦马、一辆辆牛车踏上了奔赴之路。
  平川城,楚溪客准备好一间间暖和的屋子,一床床厚实的被褥,一盏盏符合长安人口味的茶饮,扫榻相迎。
  那些远行千里,越往北越觉得荒凉的文人们,原以为会见到一个苍凉寂寥、破败不堪的平川城,他们甚至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感叹的诗篇。
  然而,踏进平川界碑的那一刻,这些远来的客人们还以为自己越过了某个神奇结界,结界以外的州府依旧贫穷而荒凉,结界之内的平川俨然是另一幅景象。
  沿途随处可见歇脚的草棚,棚中燃着炭火,煮着热茶,坐着南来北往的客商。
  煮茶的妇人一边笑盈盈地招呼客人一边凶巴巴地去拧小儿子的耳朵:“又去招猫逗狗,课业做完了吗就偷懒!”
  小儿子不服,气气哼哼:“阿姊也在逗小猫,怎么只说我不说她?”
  妇人一挑眉:“你阿姊书背了,课业写了,先生还夸她将来指不定能到三省六部做大官,你说,我说她什么?”
  小儿子心虚地吐吐舌头,老老实实写作业去了。
  长安来的文人们大感惊奇。
  看来传言是真的,平川城无论男女皆可读书,小娘子和男娃娃一样有机会做官。
  还有他们身上的衣衫,竟是蓬松厚实的棉衣棉裤,比他们这些自诩高人一等的“长安人”还体面……
  一位位远客便是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踏入平川城的。
  进入城内,又是更高一层的惊叹。
  一座座红砖平顶的小别墅,一间间宽敞明亮的店铺,一个个高耸的望楼……无一不令人目瞪口呆。
  最神奇的还是那一条条笔直的道路,居然还可以做到人车分流!行人走在光洁的水泥路上,车马则驶过平整的三合土路。
  明明没有看到排水沟,却能听到汩汩的水声,仔细一看,竟然是被一块块结实的石板遮挡着!
  怪不得如此整洁,连果皮、马粪都没有,这在长安简直无法想象。
  凡是带着邀请函的文人,刚进城的时候就有武侯一路护送,免费入住中二区的邸店,从跑堂到掌柜无一不是笑脸相迎。
  还有一些没有收到邀请函,但也是本着“姜氏书画展”而来的,只要能拿出自己是读书人的证据,同样管吃管住,绝不为难。
  这一切,对这些旅途劳顿的文人们来说,都像做梦一般。
  ***
  与此同时,蔷薇小院。
  暖烘烘的堂屋中,正上演着一场久别重逢的热闹戏码。
  严子君和季清臣亲自来了,各自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大有一种来了就不再走的架势。
  姜纾嘴角翘得老高,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留情面:“崽崽说给你们准备一个新房子,我还说你们不会这么脸皮厚,最多半月就得走。看来,还是崽崽更了解你们。”
  严子君哈哈大笑:“还是崽崽有孝心!”
  季清臣无奈扶额,重点难道不是那句“脸皮厚”吗?
  黄丁班的直讲尉迟磊也来了,是楚溪客亲自邀请的。
  当初在太学的时候,楚溪客就觉得尉迟磊讲课新颖、想法独特,从不让学生死记硬背。他这次把人请过来,其实是想厚着脸皮把人留下,以后新招的教书先生就可以交给尉迟磊培训了。
  具体怎么留,楚溪客还没想好。
  用钱诱惑八成不行,分房子分地估计人家也不稀罕,实在不行就只能给他介绍对象了……
  “楚兄!!!”
  一道高亢又婉转的呼唤打断楚溪客冒坏水。
  看到来人,楚溪客惊讶又兴奋:“阿尔德希尔?你怎么来了?!”
  “听说楚兄邀请读书人来平川,我就偷跑过来了。”波斯同学张着手臂跑过来,给了楚溪客一个大大的拥抱,“幸亏我来了,不然哪里有机会听见楚兄叫出我的名字!”
  楚溪客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当初他一直记不住这位波斯同学的名字,因此私下里一直“波斯同学、波斯同学”地叫。直到这两年,他认识了不少波斯商人,这才渐渐地了解了波斯名字的规律。
  楚溪客心虚地转移话题:“你怎么说是‘偷跑’出来的?”
  波斯同学大笑着说:“我是留学生嘛,司业不肯让我来,所以我就偷跑了。不用担心,我出来之前给赵祭酒留下书信了。”
  楚溪客继续疑惑:“不对啊,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说到这个,波斯同学就更得意了:“我跟王宫的侍从官说,我是你的同窗,他们起初不信,后来我就把你在太学读书时写给我的小纸条拿出来,侍从官一下子就信了。”
  楚溪客:“……”
  他的字已经这么有名了吗?
  “再后来,侍从官就带我去找黄兄,黄兄原本想带我回家的,但我太想见到楚兄了,就求了贺兰大将军,让黄兄带我过来这里了。”
  波斯同学继续滔滔不绝。
  这个过程中,他和楚溪客始终处于“把臂言欢”的状态,黄瑜几次试图提醒都没插上话。
  然后,钟离东曦就来了。
  楚溪客只觉得背后一凉,顺着钟离东曦凉飕飕的目光看到他和波斯同学抱在一起的胳膊,脑袋里的弦“砰”的一声,断了。
  完了,炸掉醋缸了。
  楚溪客飞快地放开波斯同学,正拼命想着安抚对策,就见波斯同学先一步冲出去,朝着钟离东曦行了一个君子的礼仪。
  “楚兄的心上人,再次见到你真好。不对,现在应该叫王妃殿下了,你能和楚兄成亲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楚兄成了平川王之后就会抛弃你呢!说实话,我一直觉得除了你,没有人能配得上楚兄了!”
  波斯同学一波真情实感的输出,成功让钟离东曦的表情从“危险的笑”,变成了“矜持的笑”。
  甚至,钟离东曦还和蔼可亲地寒暄起来:“劳烦阿尔兄如此挂心。不知桃花源的李子树,阿尔兄可有好好照看?”
  “有的有的,这两年结的李子全都按照原本的计划送到了慈幼局。中途黄甲班的人还想偷摘,都被我打跑了。”波斯同学很是骄傲地说。
  然后,他又想起什么,继续道:“对了,我这次过来有给你带李子酒哦,听楚兄说你最爱李子酒了,他之前还说等李子熟了要亲手酿酒给你喝来着……哦,楚兄真是太爱你了!”
  钟离东曦的笑几乎可以用“灿烂”来形容了:“既然来了,就不必急着走,多住一段时间吧!”
  波斯同学重重点头。
  楚溪客和黄瑜默默地对视一眼,双双朝波斯同学竖起大拇指。
  当天夜里,西北下了数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平川城顿时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偌大的平川城,到处生机勃勃。
  百姓们纷纷爬上房顶,把积雪扫下来;孩童在街上跑来跑去,拉着木板当做滑雪车;猫猫狗狗们好奇地跳来跳去,预想中的“一串串小梅花”没有出现,而是整个一只陷进了厚厚的雪层里……
  姜纾站在凉亭里,捧着热腾腾的奶茶,庆幸道:“有了这场雪,就不必担心明年的收成了。”
  季清臣笑道:“这就叫‘久旱逢甘霖’。”
  严子君站在鸭窝旁兴奋地说出后一句:“他乡遇故知!”
  楚溪客迷迷糊糊地出了屋子,下意识接道:“鹿崽赚大钱?”


第155章
  放在往年, 这样的大雪落在西北,让人想到的只有灾害、饿殍和死亡,绝不会有人悠闲赏雪。
  今年的平川却大为不同, 百姓们只需要扫扫屋顶,把柴火与煤炭放进柴房, 以免受潮, 剩下的就是烧着暖炕,钻着被窝,磕着甜瓜子,悠闲猫冬了。
  不过, 这种窝在家里的日子没过多久,很快, 平川城就有了新鲜事——
  平川书院要办画展啦!
  说起平川书院,早在建造王城的时候就盖好了, 就在朱雀门西北,紧挨着六部衙门。只是, 一直到现在,也没正式开起来。
  “平川王殿下说了, 这个书院是给平川的年轻人留作后路的。明年长安不是要加开恩科吗?咱们平川的读书人肯定要走出去一些,剩下的, 不擅长或者不喜欢读书的, 就可以来平川书院学手艺,将来也好有一技之长。”
  一位仿佛对楚溪客十分了解的百姓一路对前来做客的亲朋好友介绍着,然后,从楚溪客旁边经过……
  楚溪客穿着小棉袄, 戴着兔皮帽, 耳朵上还挂了个绣着小猫头的棉口罩, 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上去确实和寻常人家的小郎君没什么不同。
  严子君玩笑般说:“崽崽真打算开书院?这是要和太学抢人了?”
  楚溪客连忙摇了摇头:“平川书院和太学不同,更像是一个专科性质的‘技能学院’,教教织布啊,制盐啊,采矿啊,雕刻砚台啊之类的。”
  季清臣轻笑一声:“技能学院?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不过,织布、雕砚倒还好,制盐、采矿也要教吗?不怕方子泄露出去,断了平川的财路?”
  “等到他们学成出师,少说也要三年五载了,那时候平川应该已经缓过来了,就不必抠抠搜搜地扒着一两个盐湖了,更重要的是能为平川、不对,整个大昭做贡献的人才。”当着两位太学博士的面,楚溪客难得说了两句场面话。
  在场的大佬齐齐挑了挑眉。
  季清臣丢给姜纾一个眼神:教得不错。
  姜纾勾了勾唇,矜持地骄傲着。
  严子君轻叹一声,道:“如果当真是另一个‘太学’就好了。”
  此话一出,姜纾和季清臣双双沉默了,彼此眼底都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一众小辈落在后面,悄悄说小话。
  波斯同学小声问:“为何不能开另一个太学?”
  黄瑜低声解释:“太学招收的是将来能‘治国平天下’的人才,都是天子门生,平川贸然开一个太学,难不成想要造反吗?”
  波斯同学连忙捂住他的嘴,他娘亲说了,在大昭“造反”这两个字千万不能随便说,后果很严重!
  之后,虽然很快换了话题,但这件事已然在众人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
  ***
  一声锣响,画展正式开始。
  紧闭的格扇窗同一时间开启,一盏盏吊灯燃起来,柔和的灯光刚好照亮了墙上的书画。
  一幅幅卷轴错落悬挂着,看似毫无章法,却又奇妙地烘托出别样的意境。
  比如,那幅《牧童黄牛图》,旁边依次悬挂着《穿花蛱蝶图》、《小园香径图》和《黄昏采菊图》,一幅幅连下来,似乎讲述着一个完整的故事。
  屋子里的布置也非常奇特,除了简约的吊灯,连桌椅、帷幔都没有,墙壁也是光秃秃的,只有书画,一旦跨过门槛,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画作上了。
  内行人渐渐看出了门道,不由感叹主办人的巧思。
  有一个从洛阳来的年轻学子,千里迢迢过来,把自己的画作交给了主办人。
  其实,即便交上去了他也没抱什么希望,因为他从前不是没有向长安、洛阳等地的大人物们递过拜帖,然而,他一来没有名师教导,二来作品风格独特,因此处处碰壁。
  这次来平川也是想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若不行,就放弃专攻绘画,听家里人的话去考科举。
  他以为自己的画会被挂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于是进门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从最偏僻的地方找起。
  然后,傻眼了。
  哪里是“最偏僻的地方”?
  屋子里,走廊中,甚至窗棂上都挂着一幅幅书画,每一幅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每幅画作前面都站满了人。
  走近一看,学子更为惊讶。这些书画的位置根本不是依据名气决定的,而是各自的题材或意境。
  最让他动容的是,他那幅隐晦地讽刺去岁雪灾朝廷不作为的画作——《树倒鸦死图》,竟然有人读懂了,并且和一首极有气势的边塞诗挂在了一起。
  学子激动地走过去,看到几位气质不凡的郎君正站在画作前品评。
  第一位郎君缓缓言道:“这位后生颇有想法,若加以培养,日后必成大器。”
  第二位郎君语调温和:“忘书兄如何判断这是个后生?这等沧桑之感,更像位历经人世艰辛的老叟。”
  第三位郎君声音清冷:“境界虽沧桑,笔触却稚嫩,入门不会超过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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