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今天病好了吗[古代架空]——BY:秋涯兔

作者:秋涯兔  录入:02-16

  “很明显,在看你倒茶,”陛下弯了弯眼,说,“说起来, 克莱门特,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给我泡菲林红茶。”
  克莱门特拉开椅子,坐到他的对面, 说:“您也没跟我说过想要喝它,要是您跟我提前说过, 那这就不会是第一次了。需要我帮您翻页吗?”
  此时, 印花玻璃窗边的小圆桌上, 早餐已被全部撤下, 上面摊开着的,是格洛尔陛下昨天晚上刚刚收到的笔记礼物。
  现在距离早上的工作开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格洛尔陛下进行一些自由的活动。
  “不用,克莱门特,我翻得动。”
  小皇帝直起身子,用两只手将茶杯捧到身前,吹了两口之后,试探地用唇碰了下茶面。
  清晨的日光悠悠闲闲地洒在他的身上,背后一对洁白的翅膀在阳光之下泛出难以察觉的点点金色,显得无比神圣。
  他抿了一口茶后,伸手将笔记本翻过一页,目光随之落到笔记本上,神情看上去非常专注。
  不过翻过几页之后,格洛尔忽然抬起眼来。
  “那你呢,克莱门特,你又在看什么?”
  他的眼睛毫无阻碍地撞进了上将墨绿色的眼瞳里。他们的视线,因为陛下的忽然抬眼而对到了一块。
  克莱门特完全没有被当场抓包的自觉,甚至就连视线也没有任何隐蔽,坦然地回答:“很明显,我在看您。”
  “哦?”格洛尔陛下微笑着问,“看我什么?”
  “看您翻看我的礼物——还请见谅,见您对它这么满意,我感觉挺有成就感的。”
  “真直白的说法。”格洛尔陛下轻哼一声。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笔记本的页面,安静思考了两秒之后,问:“说起来,克莱门特,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克莱门特顿了两秒,喉中发出疑惑的声音:“嗯?”
  好像并不理解格洛尔陛下这句话的含义。
  这并不是格洛尔第一次对克莱门特问出这个问题,早在克莱门特刚刚表达出想要应聘代理管家这一职位时,格洛尔就这么询问过他。
  不过那时克莱门特并没有给出一个能够让他满意的答案。
  “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比起之前熟了不少,你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克莱门特,”格洛尔向他眨了眨眼,说,“有什么想要的就跟我说,我在这方面向来是很大方的。”
  “我对此并不怀疑,陛下。不过,您怎么总觉得我想图您什么,”克莱门特上将啧的一声,不太开心,“我就不能是为了证明忠诚而来的吗?”
  “可以,可以,”格洛尔陛下好声好气地哄着,“除此之外呢?”
  克莱门特:“……”
  他提起椅子,搬坐到了格洛尔身边。高大的身影一下将光线挡去了一半。上将一手按在膝盖上,似笑非笑地盯着格洛尔。
  “就这么想给我送回礼?”他问。
  格洛尔思考了一下“回礼”两字,觉得他也没说错。
  “可以送,你要不要嘛,”陛下懒声笑着,“过时不候。”
  “要是我再拒绝的话,那就有些不给您面子了,”上将点了点头,作思考状想了半分钟后,说,“我确实有个想要的东西,不过我不确定这合不合适。”
  “说来听听。”格洛尔陛下说。
  “我想要您的角。”克莱门特微笑着说。
  格洛尔眉毛一挑,重复确认:“我的角?”
  “是的,”克莱门特上将指着展柜方向说,“就是您上次掉下来的那一对。”
  格洛尔转头看了眼展柜,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恰好一眼就能见到被最新封存进透明罐子里的那对鹿角。它们被固定在基底上,角身被透明液体浸泡着,远远望去,整个鹿角显得非常光滑靓丽,被保存得非常完好。
  它在掉落之后,早就被制成了他的藏品。
  一年一对,格洛尔将它们全都好好收藏着。
  一对都没送出去过。
  克莱门特看出了他的表情。
  “怎么,舍不得了?”上将笑了一声。
  “不是舍不得,只是……”格洛尔犹豫了一下,“关于它们我有其他的打算,而且这是收藏品,少一副就不完整了。”
  “看不出来,原来您还是位这么讲究的收藏家,”上将说,“那就算了,我换一项好了。”
  格洛尔坐正身体:“你说,能给的我会尽量给你的。”
  上将眼里带着笑意侧望着他,没有立刻做出回答。话语在上将的唇边逗留了许久,直至格洛尔忍不住想要再问一次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听说您很少允许别人向您行吻手礼……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份荣幸,能够拥有一次行礼的机会?”
  “……吻手礼?”格洛尔一怔,下意识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这也不行?”克莱门特挑眉。
  克莱门特上将第一项提出的鹿角已经被他否决掉了,第二次再提的东西,也不是什么难以给出的物品。赠送“回礼”,这是格洛尔主动提出来的,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拒绝第二次。
  格洛尔抬眼,认真而细致地打量上将,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终于,格洛尔陛下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如果这样就能让上将感到满足的话,可以。”清澈的嗓音柔和地响起。
  清晨温和地阳光从窗外铺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小皇帝的左手静静地悬停在克莱门特的面前,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显得无比稚嫩和白皙。
  这双手一看就知道是被一直精心养护着的,没有任何的瑕疵与痕迹,非常细腻,显得格外完美而尊贵。
  可惜它实在太过柔弱,青色的脆弱血管在皮肤下隐约蜿蜒,小巧的手掌因此显得软和与无力,好像随手一捏,都会在上面留下难消的红痕一样。
  “叩叩叩。”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了。通过特殊方式单向传入房内的通报声同样响起:“陛下,里斯蒙德参谋长求见。”
  格洛尔手掌一缩,立马打算收回手。
  但是克莱门特上将比他更快一步。
  上将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向着格洛尔的方向迈出步子,一拂大衣,毫无犹豫地在他的身前单膝跪下。
  深褐色的军装大衣碰到地面,上将抬起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指尖。
  上将的手掌宽大而有力,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整只手的轮廓都显得分外清晰,充满力量感。手上有着几处薄薄的细茧,大约是武器拿久了磨出来的,这双手不知道沾过多少鲜血与生命,轻轻一握,都会让人不禁脑补出它握住敌人脖子时的样子。
  不过当它碰到玉白般的柔软指尖时,力道便被极其克制地控制了下来。
  “给出的礼物,可没有收回的道理。还有,陛下,希望您下次可以记得称呼我的名字。”
  克莱门特上将轻笑着,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在指背碰了一下,好听的嗓音沉稳地说道:“感谢您的礼物,我将发誓永远效忠于您,我的陛下。”
  柔软而陌生的触觉像是一道电流,咻地一下就从指背传到了身体各处。
  格洛尔偷偷蜷起了脚趾,他觉得自己现在就连脚背都是痒的。
  上将单膝跪在身前,给人带来的压迫感没有其他时候那么强。
  “感谢你的效忠,克莱门特。”
  格洛尔忍着痒意,微笑着温和地说:“我也代表人民和帝国感谢你所付出的一切。”
  墙壁上挂着的时钟,秒针偷偷走了两圈。
  格洛尔陛下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克莱门特放开他的手。他不由得提醒道:“里斯蒙德正在外面等我,帮我去跟他说一声吧。”
  上将这才起身,说:“好。您是想在这里见他,还是到书房再见?”
  “去书房吧,”格洛尔回答之后,看了眼自己的手,还被克莱门特握在手里。他只好直白地提醒道,“你该放开我的手了,克莱门特。”
  “去书房的话,我扶您站起来?”克莱门特注视着他,无视了他的第二句话。
  “放开。”陛下好脾气地再次说道,简短而有力。
  克莱门特终于听了。
  他有些遗憾地松开了手,笑:“去书房?”
  格洛尔瞥他一眼,将手缩回到右手手心里,悄悄揉了揉。
  陌生而不适应的酥麻感在指尖慢慢化开。
  他盯着克莱门特看了两秒,轻哼一声。
  “走吧,看看里斯蒙德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现在还没到他的工作时间。里斯蒙德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找他,为的肯定不是普通公务。
  不过当格洛尔在克莱门特的陪伴下去到书房,见到里斯蒙德时,这位中年参谋长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先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克莱门特,然后转回头说:“陛下,请允许我和您单独说两句话。”
  格洛尔一怔,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指尖。
  他的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克莱门特发现上将微皱着眉毛,对于这个要求好像不是很乐意。
  在塞利安陪伴在格洛尔身边的时候,伯爵很少需要进行避退。这是他的权利,也是陛下的信任。
  克莱门特虽然只是暂时代理管家之位,不过能够得到这个位置,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权限是足够知道很多事情的。而他的任务,实际上也包括了在各种场合下对陛下进行保护——例如现在。然而,里斯蒙德一上来就想让他回避?
  不过格洛尔思考片刻后,还是说:“可以。克莱门特,你先在外面等我们一下吧。”
  格洛尔发了话,克莱门特也只能照做。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递到格洛尔面前,说:“行。一会儿您要是手冷了,记得自己把手套带上。”
  “噢,好。”格洛尔对他笑笑。
  里斯蒙德盯着克莱门特,从他给陛下递手套的每一个动作开始,全被他双眼扒了个精光。直到上将离开书房,他才慢慢收回了眼睛。
  “你可以说了,里斯蒙德。”格洛尔说。
  中年参谋按了按太阳穴,说:“很抱歉在这个时间来打扰您,陛下。不过……您最近和克莱门特上将相处得怎么样?”
  格洛尔陛下沉默了下,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答案,而是说:“这几天我过得很开心。”
  里斯蒙德坐在年少帝王的对面,苦笑一声:“您这是真不怕被我知道啊。”
  他头疼地按住太阳穴,说:“要不是昨天晚上负责平民区27域的那位‘天使之眼’以前恰好做过一线的谍报工作,对身份伪装特别熟悉,我估计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陛下,您这……唉,就算塞利安伯爵不在身边,您也不能这么拿自己的安全冒险啊。”
  里斯蒙德这句话的指向非常明显。
  里斯蒙德明面上的职位是帝国统帅部总参谋长,但实际上,他还有着一个非常重要的身份——帝国知名对内情报机构“天使之眼”的两名负责人之一。
  另一名负责人是塞利安伯爵,不过因为伯爵临时闭关,事务就全都压到了里斯蒙德的头上。
  “天使之眼”的存在为帝国内部的安稳提供了很大保障,帝国内发生的事情很少有能瞒过“天使之眼”的,更何况是在帝都这种核心地带。
  所以,格洛尔一点也不惊讶自己与克莱门特偷溜出门的事情会被里斯蒙德知道。
  “抱歉,里斯蒙德,让你替我担心了。”
  陛下歉意地说道:“不过请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克莱门特一直跟在我身边,他的实力你是知道的。”
  “不止如此,陛下。就算不提您的安全,也不提您去的竟然是酒馆那种混乱地方,就说您的身体,”里斯蒙德脸上的神情有些难看,低声说道,“我去查了前几天的记录,您是不是在上次高烧之前都晚上出去过?或者说就是因为出门受了凉,您才会……”
  “里斯蒙德。”格洛尔打断了参谋长的话语。
  陛下靠坐在书桌后方,浅金色的发梢刚刚碰着后颈,一对幼翅从他的羊毛马甲背后穿出来,线条看上去优美高贵,洁白的羽毛在身后阳光的映照下仿佛也染上了金色。
  他的个子不高,坐在高椅背的白金色椅子上便显得格外小只。但是当他抬眼看来时,那一双沾满星光的天蓝色眸子里,平和的温柔几乎能够填满整个空间。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握住了里斯蒙德。
  陛下的手也是比常人要小的,两只手一起握着,才能将中年参谋长的单手握住。
  里斯蒙德声音一顿,苦笑着叹了口气:“您说。”
  小皇帝敛起眼,轻声说:“你们都太担心我了,里斯蒙德,这对我来说是会有很大压力的。前几天那只是一次意外,我和克莱门特第一次出门,有些情况没考虑到,正好又赶上换角期……你看,昨天晚上我们就没有再出什么意外了不是吗?我到现在也都好好的,没有什么生病的征兆……别总是这么担心我,里斯蒙德,我并没有脆弱到一碰就会碎的地步。”
  里斯蒙德看着陛下安静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双天蓝色的澄澈眸子里带着某种令人怜惜得忍不住去呵护的希冀。
  他忽然回想起了自己很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陛下时的样子。
  那时的陛下有现在这么安静吗?
  参谋长忽然沉默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自己喉咙里的话语咽了回去。
  “抱歉,陛下,是我太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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