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古代架空]——BY:小鱼饼干

作者:小鱼饼干  录入:02-23

  周家院子里,乱的不成样子。
  待渊啸走没了影,王氏才敢将没喘完的气嚎出来,她拍着大腿:“天杀的!这一对豺狼虎豹的黑心夫妻!”
  “打头里咋瞧不出是这种人!我竟瞎了眼以为他安安分分!”
  他骂渊啸、林白梧还不够,又转头去骂秦锦:“你说你也是!你惹林白梧干什么!他那个相公莽的顶顶,下聘那会儿就对着张媒婆要打要杀,这下好了,打上门来了!”
  秦锦心里怨气正无处发,他红起眼,委屈喊道:“您啥都怨我!当初我嫁进来,说得天花乱坠的好!可实际上呢?你儿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他抹一把泪:“成日里对着个破帕子痴心妄想!现下好了,人家早不惦记了,就你还做着梦!”
  “闭嘴!”久不说话的周云山恼羞成怒,“打头里我就和你说过,不愿意成这个亲!是你要死要活的偏嫁进来!既嫁进来,我可有半分薄待?!”
  秦锦被吼得愣住,眼泪扑簌簌往下落:“你是没有薄待我,可你心里头没我!你咋就不能有有我啊!”
  周云山没说话,他一手捂着额头,痛苦的呼气,以前最珍爱的帕子,现下成了烫手的山芋,他嫌弃的撇开,恨不能踩上两脚,却被一旁的秦锦捡了起来。
  秦锦两手扯着帕子边,低头去看鸳鸯羽翼下的水波,银线绣起的层层波纹间,确实是他二人的名——锦山。
  其实并不多难发现,却不知道为何,周云山没有看出来,亦或者是他看出来了,却不肯信。
  秦锦攥着帕子,久久不语。他垂头苦笑起来,即便早都知道周云山心思不在他身上,他也不想和离。
  周云山美名在外,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他长得俊朗,是家里独子,有一手狩猎的好本事。周秦两家刚攀搭上时,秦锦心里又惊又喜,走到路上都被人高看两眼。
  他知道自己相貌平平,可那又如何,还不是他嫁进周家去了,就算周云山有心上人,那岁月若流水,总会冲淡的。
  周家院子里一片混乱,大门外头,围起的好事儿婆姨正揣着手看笑话,见里头没动静了,才扯着脖子往里瞧——
  “王婆子,这是咋了嘛!咣一声响,还以为天塌地陷了!”
  “我们听这意思,是你家周小子惦记人家夫郎,挨了打了?”
  “你家不是瞧不上林家双儿吗?咋等别个成亲了,还往上凑了?”
  闻言,神情失落的王氏一下暴跳如雷:“放你娘的狗屁!根本没有的事儿!”
  她跑过去要关大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婆姨们竟挡住门,挨挨挤挤的往里头瞧,见周云山还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又齐声惊呼起来——
  “还说不是挨打了,周小子滚在地上还没起!浑身都是水啊!”
  “你家墙咋坏了,好大一个坑,漏风啊。”
  “地上那是水缸?天爷哎,那大一个缸,渊汉子就徒手拎起来了?!”
  “他干啥砸你家缸,没了缸你家咋吃水呦?!”
  一说到渊啸,妇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做声了。
  刚刚阵仗那么大,她们没凑到跟前瞧,但都听见响动了,天崩地裂了似的。
  还有两人在路上,那高壮的汉子就要脱衣裳给他夫郎,亲亲热热、腻腻歪歪,一口一个“宝儿”,含嘴里都怕化了。
  几个婆姨说着“没眼看,可不知羞!”却还是口是心非的死命瞧,结果人家没脱成,她们倒抓心挠肝的觉得难受。
  待瞧见渊汉子将林家双儿一把抱怀里,又都捂着嘴偷乐,不由得想起之前村子里乱传的闲话——林家小哥儿成亲当夜就挨了打了,咣当一声大响呦,打的可重嘞!
  现下想来,不是、绝对不是……没准、没准是那啥的动静吧。
  几个妇人互相看看,心照不宣的抿嘴笑起来。
  王氏越瞧门口几个越是来气,她急吼吼的骂人:“腌臜婆子们看什么看!坐在地上关你们啥事儿!一个家里男人成日成日的不回家、一个儿子媳妇儿三年了不生娃,还有你!你娘才从鬼门关里爬出来,你就有闲心咂摸别家的闲事儿了?!我瞧你们是闲出屁来了!”
  妇人们登时变了脸色,伸手指着她:“哎呦你这说的什么话呀,我们这是关心你,咋不识好人心呢。”
  “就是说!我们听见大动静了,好心帮你来的。”
  “用不着!”王氏“咣”的摔上大门,狠狠上住闩。
  她气得喘不上来气,直拍心口,这下好了,全村都知道了,这让她老脸往哪儿搁啊!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没想卡情节,但是确实在卡字数,日三这样;打工狗只能下了班晚上码字,白天再摸鱼修文,所以日三已经秃头了。
  不过看到宝子们在催更,燃烧卡路里了(安详躺平……


第46章
  渊啸就这么不顾旁人看法的、抱着林白梧走了一路。
  到了家门口, 才舍不得的将他放下。
  林大川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等了好久,终于见大门打开,两人回来, 他有些急:“咋去了这么久, 可是出啥事儿了?”
  林白梧身上水湿着, 不敢往前凑, 他缩在渊啸宽阔的身后, 探出个小脑袋:“在河边没站稳,摔了一跤。”
  林大川一愣,就要起身, 他身子一日好上一日, 已经能站能走了。
  林白梧怕他着急:“没事儿, 没摔伤,就衣裳湿了。”
  林大川担心,拄着拐杖过来,他紧皱起眉头, 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瞧了好半晌,才放下心来:“快换了干净衣裳,吹着风没有?爹给你熬姜汤。”
  “我没事儿呢, 阿爹您快歇着, 别摔了,姜汤我自己熬。”
  林大川被扶着坐回椅子, 眼睛却不离林白梧, 瞧着渊啸前后的忙活, 笑着躺回椅子里, 娃儿有人疼了, 他省心哟。
  两人回了屋子,渊啸关起门,急着帮林白梧脱衣裳。
  林白梧羞的往后躲,两人是做过可亲密的事儿,可那都是在黑灯瞎火的深夜里,暗夜和烛火的掩盖下,滋生的情/欲盖过了羞耻,才让林白梧不那么羞。
  可眼下青天白日的,渊啸就要给他脱衣裳,那咋行呢,林白梧小手揪着衣领子:“你出去嘛。”
  “为啥?”渊啸不明白,梧宝儿啥样他没见过。虎族夜视好,赤诚相待时,他的一切都无所遁形,他早看的一清二楚。
  林白梧拿着布巾子擦头发,支支吾吾道:“你、你帮我烧水嘛,我身上可冷呢。”
  渊啸这才反应过来,忙点头,出去灶堂帮他烧水去。
  屋子静下来,林白梧轻轻舒出口长气。
  虽然渊啸说不在乎,可他那样的身子,他不敢袒露。
  正常的哥儿,该是有一副平坦的身材,可他不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林白梧胸口的弧度越来越明显,虽不至于像少女般丰盈,可也如微伏的丘陵,绝不是多好看的。
  渊啸那粗糙的汉子,情/动的时候老牛一样蛮干,他又羞的不肯脱净衣衫,该是不知道内情。
  既不知道,他就更想瞒了,能瞒一日是一日,他实在怕见到渊啸嫌弃、厌恶的脸,他会疯的。
  没过多久,渊啸就推门进来了,他提着洗澡的大澡盆,轻轻放到了地上。
  这屋子本不小,可放了澡盆,也挤。
  林白梧看去他:“咋拎了盆子啊?”
  “擦擦不舒服,坐盆里洗。”
  “那多费水呀。”
  澡盆子家家户户都有,可却不咋用。盆子太大,洗一次要烧好几锅子水,太麻烦了。
  渊啸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冰凉的小脸:“不碍事,用完了,我再打水。”
  今儿个他在周家,气的急了,将那水缸一把砸了个快活,可也正因为这,他觉出这水缸也不多重,他提的起来。
  再去打水,便不用扁担、一桶一桶的扛了,干脆拎了水缸子去,倒也方便。
  不多时,渊啸就将澡盆子灌满了水。
  水流清澈、温暖,还冒着热气,渊啸伸手摸了摸,不烫:“梧宝儿,过来洗澡。”
  林白梧没想着他能抱了澡盆子进来,他鼓着脸,小小声道:“你背过身去。”
  “嗯?”渊啸不明所以。
  林白梧垂着头:“光天化日的,羞人呢。”
  渊啸瞧着他通红的小耳朵,不由得浅笑出声,他依言背过身去,待听见脱衣裳窸窸窣窣的响、入水的哗啦声,才问道:“我转过来了?”
  林白梧许久没有这么舒服的泡在水里了,他不是汉子,不能在夏日炎炎里凫水;水难打,他也不能用来泡澡。
  可现下,他整个人都浸在温暖的水流里,舒服的像躺在暖和的风中。
  他吐了个泡泡,咕噜噜道:“唔好。”
  渊啸这才转过身,他垂下头,能瞧见荡漾的水纹里,林白梧凹凸的身体,他想起缠/绵的夜里,他手下温柔的触感,不禁喉咙发紧、鼻子生热。
  抬手一擦:“……”
  流鼻血了。
  过了许久,林白梧终于洗好了,他抱腿坐在澡盆子里,水面上,只露出个湿漉漉的小脑瓜,温热的水汽晕染的他脸颊通红,像个毛乎乎的小鸭子。
  渊啸伸着大手摸了摸他的头:“洗好了?”
  林白梧:“嗯!不给看。”
  渊啸笑起来,自觉的转身背了过去,却不忘伸长手臂,将挂在椅背上的布巾子捞过来,反手递给林白梧。
  林白梧擦好身、穿起衣裳,坐在炕上擦头发。他身材瘦弱,哪哪都纤细,一双脚却带着肉,脚趾头圆乎乎。
  渊啸怕他冷着,将炕上被褥子打开,盖到他身上,又握住他的脚,塞进被子里。
  这不带一丝情/欲的动作,却莫名的让林白梧心湖震荡,他缩进被子,闷头笑了起来。
  渊啸将澡盆子拎去灶堂里,本想将水倒了,可想了想,又作罢。他伸手摸了摸,想就着林白梧洗过的水顺便泡个澡。
  人类和虎族对水温的体感不同,林白梧觉得冷了的水,到渊啸这里,却正好。
  况且他的梧宝儿那样香,洗过的水也带着香,他脱去衣裳,长腿跨进了澡盆里。
  “哗啦”一声大响,水流霎时溢满而出,渊啸错愕的愣住,小心翼翼的稳住身形,用瓢舀去半盆子,才重新坐进水里。
  本来挺宽大的澡盆子,到渊啸这里就显的紧巴巴了。
  他简单擦了擦,站起身、正要跨出去,却听“嘎吱”一声响,灶堂的门开了,林白梧就站在门口。
  林白梧本想帮着一起收拾灶堂的,咋想到渊啸竟脱了个干净,在那儿洗澡呀。
  他忙捂住眼睛,紧张的背过身去,心口砰砰砰猛烈的乱跳。
  渊啸本来不多紧张,可看林白梧的模样,也慌张的缩回了澡盆里。
  盆子太小了,他抱不住腿,整个后背都磨在盆壁上。
  林白梧红着脸:“我、我出去了。”
  说罢,轻轻带上了门。
  他没回屋子,靠着灶堂烟灰的墙壁上,狠狠揉了把脸,脑子里却止不住的回想着刚刚瞧见的情景——除了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地方,渊啸的腹部连着大腿/根,似乎也有一道长疤,一道和他的大猫儿,一样的长疤。
  太巧了,实在太巧了。
  林白梧咽了口唾沫,渊啸这壮硕的汉子,身强体健,一拳能将墙壁洞穿,咋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一个荒唐的、惊异的想法,自他脑里悄然而生。
  许久后,渊啸才打开门出去,却只穿了条单裤,光着膀子。
  他见林白梧在等他,伸手挠了挠脑瓜:“刚刚紧张,上衣没拿住,掉水里了。”
  林白梧没说话,他睁着水润的大眼瞧他,许久后,指着他赤/果的腹部,问道:“这里,咋伤的?”
  渊啸抿了抿唇,他不敢说自己是大猫儿,林白梧信不信且不说,吓到了、不要他了可咋办。
  可他也不愿意说谎,尤其不愿意骗林白梧。
  他沉声道:“老虎,抓伤。”
  林白梧深吸了口气,试探问:“是我的猫儿……伤的你吗?”
  “不是。”渊啸垂下眼,“不是白虎。”
  林白梧紧皱起眉,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还疼不?”
  “不疼了。”早不疼了,他伤的最严重的时候,恰好遇上了心软的人,抱它回家,将它养好了。
  林白梧慢慢凑近些,张开手臂,轻轻抱住了他。
  他的小脸贴着他的胸膛,温温柔柔的,他没说话,只贪恋的蹭了蹭。
  *
  洗过澡,家里水缸明显见底,渊啸嫌一桶一桶抗回来麻烦,真如所想,拎着大水缸出了门子。
  那水缸半人来宽,又是陶土烧的,缸壁厚实,通常情况下,得三两个成年壮汉子、费了大劲儿才能抬起来。
  可渊啸,竟像拎个小鸡子似的,一手就给拎了起来。
  他这般行在路上,引得村子男女老少全都驻足侧目,纷纷咋舌。
  渊啸却不觉得有啥,他行到村子水井,前头已经排了好些人了。
  上河村的这口子水井供养着数不清的村户,日夜不歇。
  村人瞧见渊啸提着大缸,惊呼出声:“天爷哎,你就这么提过来了?!”
  “沉不沉啊?”
  渊啸摇摇头:“不沉。”他怕人不信,起手拎着空缸晃了晃。
  打水的男人一瞧,想着莫不是林家这缸比旁的要轻,他朝着渊啸道:“我也来试试。”
  渊啸退开些许,男人学着渊啸的模样,上手拎住缸壁,起力一抬,险些栽进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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