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阿水的身体里被我放了东西。”
他轻描淡写的说道,脸上面无表情,差不出丝毫的喜怒。
“原本想再养些日子,但我见着阿水如此活跃,定是已然准备好了。”
话落,苏沉突然唇角轻勾,松开他的手腕,手指下滑,落在他的胸膛的衣衫。
下一秒。
“撕拉!”
路胜捷本就单薄的上衣被硬生生扯开!
“不、不要,不要!你滚!滚!”
路胜捷脑中空白一片,清醒的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
恐惧,害怕强烈的感觉充斥浑申上下。
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逃。
他想着,就真的做了。
不顾手腕的疼痛,惊慌的推开他,惊慌的被铁链束缚,慌张的摔下床!
整个屋子中,铁链的碰撞声,苏沉看戏般的低沉笑声,还有路胜捷被吓的尖叫声。
一切一切刺激他的神经,天晕地旋,路胜捷头痛欲烈。
苏沉目睹全程,饶有兴趣的笑着望着路胜捷陷入痛苦挣扎,最后被激出原本就未痊愈的旧伤,被自己吓晕了过去。
他蹲下身,望着眼前人苍白的面容尽显脆弱。
“阿水真是不乖。”
他并没有将人抱起,而是抬起他的另一只手。
那手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有着些许练剑之人才有的茧子,一看就知是位金枝玉叶的富贵人家养出来的。
和苏沉常年拿刀饱经风霜的大手相比,果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欣赏着,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向后猛地用力一掰!
“咔擦”
手骨错位的声音。
“啊!!”
路胜捷瞬间睁开眼睛,惨叫出声。
苏沉见人醒了,放下他的手,转而将人抱起。
就这么一会,路胜捷的两个手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胀红。
他浑身上下,抖的牙齿都开始发颤。
苏沉先是将人放到床上,随后走到柜子里将常备的药和纱带拿出给人包扎。
他动作熟练轻柔,头也不抬。
“这是惩罚,阿水乖一点,不要惹我生气。”
他见人不出声,抬眸,声音冰冷。
“应声。”
路胜捷被痛的已然没了理智,闻言浑身又抖了一下 ,乖巧道。
“是.....”
苏沉见着他这般乖巧的木讷样,眸中惨了些得逞的笑意。
果然必要时还是要收拾一顿才会老实。
他包扎完后,望向躺在床上呆呆的人。
路胜捷的亵衣在方才被他扯破,加上一顿折腾,已然被褪了个干净。
此时露出的上身精壮,皮肤白皙,没有丝毫多余的赘肉。
苏沉眸光暗了暗,视线向下 ,不知想起什么,嘴角咧的弧度更大。
只听他道。
“把裤子*了。”
路胜捷瞳孔发怔,身体明显的僵硬,好半晌没反映过他话中的意思。
苏沉不着急,重复。
“阿水乖,把裤子*了,我要检查。”
路胜捷还是未动,听见苏沉烦躁的啧了一声,他的神经顿时被激起,深入骨髓的害怕。
他撑着胳膊起身,低头望着自己两个都被包裹的手腕,艰难开口。
“我,手疼.....”
苏沉这才想起他手腕已然被自己扭废。
当然脱不了裤子。
他轻笑。
“无妨,我帮你。”
第139章 他不怕死,怕痛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路胜捷老实了很多,对阿水这个称呼不再抵触,越发乖巧懂事。
像是奖励般,苏沉从一直将他牢牢锁住变成每日借着看病的由头带他出去逛逛。
时间虽然短,但路胜捷心情好似很不错。
苏沉会在每次回来之后亲他,说是带他出去的“赏银”。
从一开始的吻脸到吻唇,细细浅尝到放肆索取。
路胜捷会躲,会挣扎。
这时苏沉就会凑在他耳边,带着威胁和阴狠。
“阿水,我给你机会,让你适应,不要惹我生气。”
每次听见这句话后,路胜捷都会安静下来,任由他动作。
苏沉是个奇怪的人。
他可以对路胜捷暴力压制,也可以对他温柔以待。
像是在驯服一只不听话的宠物,乐在其中。
用他独特的方式,叫路胜捷一步步陷入深渊,舍弃所有的尊严和高人一等的姿态。
最后成为他的所有物!
他们真正“睡”在一起的当晚是个雨夜。
但那时路胜捷很不乖,甚至要自刎。
苏沉生气了,特别生气!
身体里的暴虐重新被激起,宛如疯子,满是压抑不住的野性和阴翳。
所以他毫不留情的再次将路胜捷的手腕脚腕掰断。
所谓熟能生巧,苏沉很有分寸,在不让一个人残废的同时,将痛苦达到最大化,
路胜捷缩着身子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的躲在床里侧。
他不怕死,可怕痛。
那种生不如死的痛,像是被人将骨头从身体里生生挖出,又像是蚂蚁钻进伤口,细细啃食。
痛到麻木。
苏沉将人包扎,躺在他身侧将人抱进自己宽阔厚实的胸膛。
像是哄小孩般拍着他的背,轻声细语,耐心的哄着,直到天亮人累到睡过去。
就这样,路胜捷老实了一个月。
为什么是一个月,因为苏沉算着天数,时间。
最后在寒冬降临,大雪纷纷的第一天。
他养不熟的阿水又跑了!
苏沉面无表情,坐在空旷的大床上,手上轻拂过没有丝毫余温的被褥。
坐了好半晌,见天色阴暗,越发的晚。
他才起身,将柜子里的蛊虫拿出,寻着味道。
在后山找到了跌落在山坑中的路胜捷。
苏沉蹲在山坑旁,望着坑底之人,幸灾乐祸。
“阿水真是淘气,怎么能独自跑到坑底?天气如此冷,怕是要冻死啊。”
路胜捷躺在坑底,气息微弱,头破血流,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身上满是跌落时造成的淤青,迷迷糊糊间他听见了头顶既熟悉又可怕的嗓音。
他脑中眩晕,眼前开始变的模糊不清。
苏沉望着他要死不活的样子,邪恶的笑意浮现眼底。
他像旁边随意扫了几眼,发现镇民留在隐蔽处的绳梯。
这种坑本就是为了捕捉猎物而存在,当然会有备用的梯子。
他下了山坑,蹲下身,手指摸搓在路胜捷带血的脸庞。
苏沉掏出一颗药丸,强制性的掰开他的嘴,让他吞了下去。
这是吊命用的,花真金白银买来的,仅三粒。
见人微弱的气息越发平缓,接着便带人爬了上去。
药丸的起效很快,路胜捷的意识开始清醒,接踵而来的是无尽的害怕席卷全身。
死亡的恐惧远远不及眼前男人带给他的更多。
可没有预料中的断手断脚,苏沉仅是将他放在地上,摸搓他的唇角。
动作温柔到是一种错觉。
他说。
“既然阿水想要离开,那我便放你走。”
路胜捷瞳孔瞬时微缩,大脑僵硬,根本无法思考这话的对错。
可浮现在眸中的并不是喜悦而是惊慌。
如同无比饥饿没有理性的猛兽突兀的将到嘴的食物放走般。
那种叫人猜不透的可怕与迷茫在逃跑的瞬间,像把致命的刀无时无刻不盘旋在心中。
这想法一经出现,路胜捷就浑身颤抖。
苏沉根本没管地上人是如何反应,直接离去。
就在转身的一刹那,他唇角轻勾,满是玩味。
世上有一种吓法,叫自己吓自己。
这是在恐惧面前人的本能,自此增生出绝望。
就这样呆呆的躺了好半晌,冰凉的雪落在路胜捷干裂的嘴唇,视线模糊中隐隐可见漫天的白。
他艰难的起身,在荒野中前进,腿在低落山坑时受了伤。
山路蹒跚,他不断的跌倒,迷茫又清醒,头上留下的血痕在脸上凝固,说不清的狼狈。
他脑中空白一片,漫无目的。
夜幕降临,天色越发暗沉,路胜捷眼前视线从见得一丝光亮变成无边的昏暗。
他只当是因天黑,但在被山间嘶吼的狼叫吓怕以后。
路胜捷迷茫的望向自己刺痛的手,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他瞎了。
他趴在地上,寒冷无助,手上青筋爆起,指尖狠狠的抓进土地,眼泪不自主的滑落。
山林中无法预料的危险,狼的叫声,苏沉的反常。
在了无人烟的山中饿死冷死,尸体被啃食,最终会成了孤魂野鬼在世间流荡.....
路胜捷害怕了,认输了。
在这个时刻,他明白了苏沉放他走的原因。
不是良心发现,是逃跑的惩罚。
是清醒的感受生命流逝,融入无尽漫长的绝望......
“苏、苏沉,我错了....”
他痛哭流涕,趴在地上艰难开口。
身后传来脚步声。
苏沉从黑暗中现身,宛如地狱而来的阎罗,阴暗无比。
他面无表情将人抱起。
路胜捷靠在他怀中,头一次觉得这怀抱既安心又绝望,沉沉的昏迷过去。
一切都回归起点,唯一变的就是路胜捷的眼睛再也看不见。
但苏沉却好似对他的眼睛格外上心,每每都好心的带着他去抓药。
此时皇城医馆。
大夫将包好的草药递上来。
“给,这是照常的草药。”
苏沉接过,带着身旁的路胜捷转身离开。
大夫望着远去一高一低两个背影,捋着花白胡子,面露疑惑。
按理说他家弟弟的眼疾并不严重,抓个两三回药就基本好全,可这都第五回 了。
难不成是他的药不管用?
嘶,不应该啊。
大夫摇摇头,想不明白,接着就抛在了脑后。
而此时的苏沉带着人回到镇中,习以为常的将手上提着的草药丢在经过的河中。
路胜捷听见一下水声,仅是愣了片刻,没过问,拳头不由的收紧,被牵引的回了家。
第140章 因为我是你的主人
在这之后,路胜捷好似真的成了被驯服成功的宠物,在苏沉的身边异常乖巧。
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
直到他遇见了初时离。
他虽看不见,但在眼瞎后,耳朵却异常的灵敏。
所以那声宠溺的“阿离”伴着笑意盎然的应答声一同席卷他的耳廓。
仅仅就是这轻飘飘的几句话,让他以往那些快要消弭的记忆瞬间涌回大脑。
猛烈的冲击。
他只觉可笑,异常可笑!
前半生费尽心思的谋划,只为站稳虚无的地位,最终竟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借机翻盘将他堵死,不留分毫余地!
幸福安康的两人对比落败的自己。
天差地别,难以言说的落差在路胜捷心底膨胀。
回到屋舍后。
他麻木的心在遇见故人的一刻重新恢复跳动。
所以,他以自己最为厌恶的方式,用身体费尽心力的讨好。
三天三夜之后,成功让苏沉答应接下杀死初时离的要求。
这段时日的相处,路胜捷能感觉到苏沉绝不止是简单的乡野村夫。
屋舍内,大红的床褥上。
路胜捷裹着被子,眼神发空的坐在床最内侧。
苏沉一身黑衣,衬得他身材更为强硬高大。
他膝盖搭在床上,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粗糙的指腹摸搓着他白皙瘦削的脸颊。
“阿水,等我回来。”
路胜捷下巴抵在膝盖上,乖巧的点头。
苏沉将好久都不再用过的银色铁链重新戴在纤细的脚踝上。
路胜捷一动不动,宛如雕塑般,没有丝毫抗拒的表情。
*
窗外寒风簌簌,顺着缝隙吹进屋内,昏黄的烛火晃动,最终不堪寒风的搔刮,瞬时熄灭。
屋内陷入黑暗,北朝的月色冰冷,唯一的亮光,照映着空无一人的床褥。
路胜捷慌乱的在不知名的地方疾步,时不时被路上不知名的东西绊倒。
他手疼,膝盖疼,浑身疼,但头脑却异常清醒。
他知自己逃跑之后被抓住会有何种下场,知以他现下的状态根本哪儿都去不了。
可又不知为何,当他独自一人呆在屋内,脑海中不断倒映那日听到的声音。
他不甘,十成的不甘!
所以他用一直藏着的银针,撬开锁链逃跑了。
路胜捷趴在地上,艰难起身,心中无比侥幸苏沉能死在外面!
可仅是这么点微弱的祈求和希望。
在身后的一声阴戾嗓音后,一瞬间全部破碎。
*
自那日之后,路胜捷又回到了原来的屋舍。
浑身的伤痛,落下病根的手腕脚踝,还有苏沉报复性的永无止尽的索取。
可能是绝望到了头,路胜捷成了个疯子,肆意的笑着。
苏沉浑身的阴沉,大手捂住他的嘴,不管不顾的征伐。
最终,路胜捷晕了过去。
之后的一年时间里。
苏沉带着路胜捷搬离了屋舍,无所目的的游荡。
路胜捷能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