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愣上了?”闻墨抬手捏了捏对方红红的耳尖,笑道:“夫君呀,日后可要藏好自己的小秘密呀。”
话落,闻墨便起来唤外边的下人进来伺候梳洗,而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雍成威即使是坐起来了,脸上还是一副神游天外地面模样,叫进房给小公子梳头的珑烟满心疑惑,怕不是自家小少爷对雍大将军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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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关系亲近
自那日两人同塌而眠后,关系便在无形中变得莫名亲近。
雍成威那日早上算是落荒而逃,他在自己的小妻子面前暴露了隐藏了几年的秘密,但是雍成威不后悔,从他将闻墨放在心上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终有一日这个走到自己心中的小少年将会知道自己的一切事情,就好比假装残废。
不过,这一切都不过是开始,他身后还隐藏着很多事情,他会一一叫闻墨慢慢的知道、了解那个被誉为鬼面将军的雍成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至于昨日醉酒后暴露自己假残废……
雍成威承认,他自己其实并没有喝的太醉,毕竟再如何酒量退化,但他的警惕心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消失,更多的是心底有了微微的醉意,再加上这些年来为了江山社稷跟着帝王身侧操劳着,雍成威已经许久不曾这般放松了。
于是,他放纵自己沉入了桃花酿的清甜中。
他或许是朦胧的,的心底的神思却从来不曾断过,于是他顺着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行走,一步步叫出了他渴望呼喊的名字,一步步哄着闻墨叫他“夫君”,一步步将自己苦苦隐藏的秘密暴露,一步步流露出自己的脆弱,好叫闻墨知晓他从来都不是无坚不摧的。
雍成威是将军,但他从来都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那种武将,在边疆苦战的那些年,他增长的不仅仅是见识,还有着如铁一般的心智与谋略,否则他又如何能担的上“鬼面将军”这一称谓,他又如何能叫那些蠢蠢欲动的敌国们胆战心惊?
昨晚的一切,说白了,便是雍成威在闻墨的面前耍了小计谋,不过他不会以此为耻,只要起到了作用,就够了。
坐在书房中,雍成威处理着圣上偷偷给他送过来的公务,而手边是闻墨的下人送来的糕点,据说是专门去有家酒楼拿的,那送糕点的阿年还说了,他家少爷知道将军不喜甜,便特意叫厨子做了这种淡口的糕点。
那小糕点是淡淡的茶绿色,只有小孩子拳头那般大,被厨子做成了精致的叶子状,还散发着淡淡的茶香,被整整齐齐的摆在一个瓷白的盘子中。
他捏起一块放在口中。
清淡的茶香在沾到口中唾液的一瞬间,便绽放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甘味,几乎是为不可查的甜夹杂着茶特有的鲜香,入口即化,软糯诱人。
雍成威虽然更加习惯于镇守边疆时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但是对于这般精致的小糕点也不会排斥,毕竟这可是闻墨特意送来的。
想到这里,雍成威喜滋滋的咽了下去,又捏起下一块送到了嘴里。
娘子送的糕点就是不一样,真香!
而闻墨也是发现了自那日同眠后两人间关系发生的变化。
许是雍成威在他的面前敞开过心扉,因此那个男人在面对闻墨的时候也不再如过去般拘谨,倒是自然了很多。
至于闻墨自己,不可否认经历了那晚的事情,他对于雍成威有了更深一层次的了解,叫他知道这个看似冷硬坚毅的男人也会有孩子般幼稚、脆弱的一面,也会像孩子一般撒娇、玩闹。
这样的雍成威,更加的真实。
闻墨坐在院子中新搭建的木秋千上伸了伸腰,将肩上的兔绒披风拢紧了些。
这几日秋意渐浓,院子里树叶逐渐染上了绯色,斑斑点点的绿色被一点一滴的挤走了,时不时的经秋风一吹,便有橘红的叶片打着旋儿落在了地上。
仔细数数,闻墨来这个世界已经整整十六个年头了,若是在前世他还是个正在上高中的小屁孩,但放在大召,却已经是个成年并已为人。妻的坤君。
他望着那天边蔚蓝的色彩,眼底倒映着层层叠叠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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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被遗忘的情潮
“少爷,”忽然珑烟的声音打断了闻墨的沉思。
“怎么了?”闻墨歪头问道。
只见淡紫色衣裙的珑烟面色有些难看,她柳叶般的眉峰紧紧皱着,但脸颊却染着淡淡的红晕。
珑烟压低了声音凑在闻墨面前,很是无奈的小声说道:“少爷,你还记得你是个坤君吗?”
珑烟几乎是伴着闻墨一起长大的,早些年她便已经将这个玉雪可爱的闻家小少爷当做了自己的亲弟弟般疼爱,自然心里也处处向着闻墨,恐怕就是她日后的夫君都比不过闻墨在她心中的地位。
而闻墨对于自己身边的珑烟和阿年,也都是真心实意的对待,若是没有旁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好比朋友般亲近。
因此对于珑烟口中小小的嗔怪,闻墨好不在意,就是有些奇怪:“记得啊,怎么了?”
珑烟看了看闻墨没什么反应的模样,一边跺脚一边叹气,只得继续暗示道:“少爷,你已经十六岁了。”
“对啊,我已经是个大人了。”说着闻墨还笑呵呵的摸了摸垂在胸前的乌发,“时间过得好快啊……”
“少爷!”珑烟的脸颊更加的红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见整个院子都是他们的人,便再一次压低声音道:“我的少爷呀,十六岁该有情潮的……”
“嘶!”
闻墨听得一不留神,紧紧揪住了自己的头发,但他顾不上喊疼,还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珑烟:“我差点儿忘了!”
在大召,坤君十六岁后会迎来情潮,而这情潮基本都是在秋冬之季频发,每当有坤君处于情潮的阶段后,他们会变得畏寒却也怕热,浑身发红、流汗不止,就像是醉酒的状态一般,神志会从一开始的轻微朦胧到后来的毫无清醒。
对于坤君来说,这情潮是一年一次,就好比动物的发。情期一般,而在这个时期能同自己的乾君正常结合的坤君,会大大提高受孕的几率,差不多是七八成的成功率。
因此对于很多坤君来说,他们会特意选在这个日子同自己的乾君行周公之礼,以便更好的迎来怀孕之事。
但偏偏,闻墨几乎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毕竟至今他和雍成威虽然同塌而眠,却从来不曾真正的行过那巫山云雨之事。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个处。男的闻墨想到那档子事,脸上不禁染了薄薄的红晕,显得更加秀色可餐,在这秋意的院落中独成一处风景。
“我、我还真给忘了……”闻墨看了看满脸担忧的珑烟,无奈道:“这毕竟还没有来,倒也不急于这一刻……”
“少爷!”珑烟满脸的不赞同,“现已经是秋日了,怎么不急?”
“可是……”闻墨还是有些为难的勾了勾耳边的发丝,“你也是知道的,我同雍成威没有过那个……”
“那怎么办啊,”珑烟皱眉,“我看过夫人在少爷出嫁前给的书了,对于坤君来说情潮很难捱的,毕竟不像乾君还能打打架什么啊……”
乾君坤君,光从“乾坤”二字上便能看出他们的不同。
乾君也有情潮,但却不会如坤君一般那样被动,比起只能模糊度过的坤君,乾君的人数更多,因此也不是每一个乾君都能娶上坤君,所以每当那个时候,乾君们就会通过打架、切磋的方式来疏散掉自己多余的热量与燥意。
当然在那个阶段,乾君会变得易怒且更加强大,因此很多人都不会去招惹一个正处于情潮的坤君。
闻墨笑了笑,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珑烟:“柳暗花明又一村听说过吗?传到桥头自然直听说过吗?放心吧,会有法子的。”
珑烟还是不大安心,道:“少爷,这几天我会监督你的吃食,那种会引发燥热的食材你是坚决不能碰!”
见珑烟担心的厉害,闻墨只好妥协,“好好好,都听你的。”
这下,珑烟才急急离去,准备去小厨房中看看今日的午膳中有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食材,毕竟未雨绸缪,还是提早为少爷做准备的好。
闻墨再次独自一人坐在秋千上。
他回想着珑烟方才说的话,面上虽然很是随意,但心底还是升起了担忧。
虽然现在他和雍成威的关系已经亲近了很多,但在他看来,两人还没有发展到那种阶段。
许是他现代人的灵魂再作祟,闻墨的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在没有情感的基础上就发生负距离的亲密关系,可是现在他是处于大召的时代背景下,这里的风俗、习惯都不同于现代,想要活的好,就必须要学会适应,而早在此前闻墨已经适应了十六年了,但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自己或许还没有适应的特别熟练。
“情潮啊……”
他自言自语,眼神有些悠远。
情潮多发于秋冬,而现在已经入秋,距离冬日也不过是几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他和雍成威的情感,能那般自然的水到渠成吗?
闻墨不知道,也无法去猜测,在他看来感情一事最是难说,即使他身负精神力,即使他也曾经是末世中的闹域开发者,但对于情情爱爱一事,终究是一窍不通。
因此,闻墨只能盼着自己的情潮能够来的再迟一些,好叫他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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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冬雪
雍成威当初建将军府的时候可是费了一番功夫,而圣上也看重于自己的这个肱股之臣,因此将巧手的匠人派去了将军府,即是处于帝王对臣子的关心,也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
雍成威早些年在边关打仗,那里夏日是热的可怕,只叫人汗流浃背,而冬日里则是冻的厉害,严重点儿甚至叫人手脚生了冻疮。
虽然雍成威是乾君,身子骨天生火热,但也架不住那日日吹人脸的冬日寒风,那会子因此条件艰苦,他的手上、脚上不知道生了多少疼人的冻疮,而因为战事吃紧,他只能用冷的生疼的手握着兵器同敌人拼杀厮打,一路路走到了现在的位子。
即使距离过去的日子已经有好些年了,但雍成威手脚上的冻疮却是还是到了冬日便会刺的生疼,而对于自己本就粗心的他总是忘记抹那御医配下的膏药,便直接在回来后就叫匠人安置了地龙,这般的话即使他忘记抹药,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这地龙,倒是叫闻墨天天睡的更加不想起床了。
许是他的盼望成真了,也许是珑烟监督吃食的法子成功了,整个秋天闻墨的情潮都不曾到来。
过度气温的秋日走后,终是迎来了冬。
这已经是入冬的十来天了,将军府的地龙烧得正旺,外边几乎是哈气成冰是冷意,于是闻墨便懒洋洋的窝在被窝中缩着手脚,感受着那地龙送来的一阵阵的热量。
在这暖融融的气氛中,闻墨偏偏头望了望那正冒着袅袅青烟的香炉,看着看着,一阵阵困意便再次冒了上来。
朦胧间,他感觉到有一股微凉的风吹拂过自己额上的发丝,然后似乎是星星点点的寒凉落在了他裸露出来的肌肤上,惊起了丝毫的战栗。
隐约间闻墨听得了院子中阿年和珑烟的声音:
“下雪了!”阿年的音色中还有着少年的清亮,以及见着初雪时的欢喜。
“又不是没见过,”珑烟倒是像个大姐姐般沉稳,“每年下雪你都要兴奋上一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第一次见呢!”
“可是真的好美!也不知道少爷什么时候起,好想看少爷堆雪人啊!”
闻言,珑烟也感叹,“确实,这些年来我就只见过少爷堆得雪人那么好看。”
下雪了么……
闻墨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将脸朝着那已经开了半截缝隙的窗子望了过去。
檀木的窗沿外是白蒙蒙的一片,零星的绒白落在了室内的木榻上,很快就被热气蒸腾成了晶莹的水珠。
“唔……好舒服……”
闻墨伸了伸懒腰,脑海中告诉自己应该起了,但身子还是诚实的再往被窝里缩了缩。
那半开的窗户叫他感觉凉飕飕的,可此时的闻墨既懒得喊外边儿的人关窗,又不愿自己下地去关,只能再次往温暖的被子里缩了缩,以抵挡那凉意。
就在他马上要再一次陷入睡眠之中时,屋门被人小心翼翼的从外面推开了。
进来的是雍成威,他一身棕褐色的大氅,还落着外边的雪花,此时因为屋内地龙的蒸腾,立马变作了亮晶晶的水珠粘在大氅外翘的绒毛上。
见着闻墨迷糊的望着自己,雍成威坐在木质的轮椅上,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此刻,在他的眼中,便是这般的一番情景:
纤白的少年被软和的被子裹着全身,只露出一个发丝凌乱的脑袋,双眼朦胧含着睡意,睫毛颤啊颤,红嘟嘟的嘴唇似乎因为来人的打扰而不满的撅着。
太可爱了!
雍成威心里疯狂呐喊,但面上还是冷硬如常,更是看见了窗户上的缝隙而皱起了眉头,“这般吹着冷风会着凉的。”
说着,他便操纵着轮椅靠了过去,将那被寒风吹开的窗关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