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by作者:坏猫超大声 完结

作者:坏猫超大声  录入:06-20

顶着一张招摇的脸这么多年,余鹤早习惯了别人打量他,可这次的看有些不一样,余鹤说不上来,但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捧着豆浆往教学楼走,隐约听到身后有人说:
“就是他吗?”
“是他是他,针灸推拿学的,这学期刚转来的。”
“大学还能转学。”
“人家后面有人,有钱,走后门了呗。”
“噗,走后门。”
几个人嬉嬉笑笑,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余鹤放慢了脚步,把他们的话都尽收耳中。
余鹤从来不是个敏感多疑的人,但他却从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大概猜测出了今天所有异常的原因。
正在此时,余鹤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余清砚。
余清砚:“余鹤,你今天上午有课吗?”
余鹤:“我就在学校,怎么了。”
余清砚顿了一下:“你有没有看学校的论坛啊?”
余鹤:“谁看那玩意,怎么了,你就说吧。”
余清现:“我也说不清,大概是昨晚有个女的直播说你被富婆包养,你粉丝说她造谣,然后两边粉丝吵了起来,最后不知怎么就有人很确凿地列出好多证据,说你再给一个中年富翁当小三。”
余鹤骂了句脏话:“卧槽,怎么就中年了,你家三十二岁是中年?”
余清砚那边怪委屈的:“你骂我干嘛,又不是我说的,后来帖子被挂学校论坛了,回帖挺多的,你自己看吧。”
余鹤说:“我没骂你,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我先上课去,回头聊。”
余清砚有点吃惊:“你还上课去?我这边正往学生处走呢,删贴只有学生处的管理员有权限,我现在去找他们。”
“你还挺关心我的。”余鹤迈上楼梯,喝了一口豆浆:“有心人要挑事,这帖子删了也没用,你甭忙活,我无所谓。”
余清砚听起来比余鹤还着急:“你都不知道他们都造谣成什么样了!”
余鹤轻笑一声:“我连那傻逼论坛的网址都没有,干嘛还上赶着去看给自己找不痛快,谁管他们造谣成什么样,你们大学生真无聊,都什么年代了还刷论坛,也太复古了,年轻人谁玩这个。”
余清砚无言以对:“你心可真大。”
余鹤把豆浆杯扔进垃圾桶,很豁达般语重心长:“都说人言可畏,你把他当成狗叫不就无所谓了?”
余清砚没反驳。
他心想:哦,这时候无所谓了,刚才说傅云峥是中年富翁时,也不知道谁跟被踩了尾巴似的嗷了一声。
今天是一节公共课,就业与创业指导,阶梯教室人很多,不光只有中医药学院的。
在班级里被议论过人都很清楚那种感觉。
你知道他们在议论你,他们会时不时看你一眼,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指指点点,又会在你看过去时生硬转移话题。
哪怕你走过去问他们在说什么他们也不会承认,却会在你转身离开后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就好像你本来就是一个笑话、他们是那样肆无忌惮,通过眼神、行动、笑声向你宣战:对,我们就是在议论你的私事,怎么样你有办法吗。
但他们又是如此胆怯卑弱,余鹤作为曾经的高中校霸,面对这种隐形的孤立游刃有余。
余鹤随手把书扔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清响,教室内嗡嗡的私语声就蓦地一收。
这样欲盖弥彰的心虚更加让余鹤确定,他们就是在议论自己。
余鹤原本随意坐在第四排的空座上,能感到四面八方的目光汇集过来。
他站起身慢慢往后排走去,漫不经心地迎着众人视线,和所有看向他的人冷静对视。
大学教室的最后一排是混子聚集地,无论多好的学校都有些不爱学习的人,最后一排默认是这些人的。
靠过道那边已经没有位置,余鹤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对坐在外边的男生说:“哥们,借过。”
那男生正在打游戏,头也没抬,侧过身。
余鹤坐在最后排,往椅背上一靠,霸王似的瞪着前排的人,就等看谁还敢回头。
坐到这个位置上,余鹤就是想看看谁还敢挑衅,他已经准备好质问那人:‘你瞅啥?’了。
事实证明,奉城大学真是所好学校,余鹤的嚣张完全没人与之争锋。
在余鹤的盛气凌人之下,诸位同学翻书的翻书,玩手机的玩手机,没人敢再看他。
不一会儿,梁冉和王广斌走进教室,来到余鹤身边。
梁冉好像有社交牛逼症,拍了拍余鹤的同桌:“哎,帅哥,咱俩换个座呗,我跟我兄弟双排。”
同桌抬头看了梁冉一眼,好像和梁冉很熟似的:“梁冉啊,你坐吧。”说完便站起身,换到了旁边。
梁冉在余鹤身边坐下,看着气势汹汹的余鹤:“哎呦,小少爷今天怎么不高兴啊。”
余鹤靠在椅背上,偏过头,凌厉的剑眉舒展开:“明知故问,还叫什么小少爷,以后叫我小三。”
梁冉笑了起来:“你看论坛那帖子了?”
余鹤说:“没看,听人转述的,不就是说我给富豪当小三吗?”
上课了,教室安静下来,梁冉压低声音跟余鹤说:“学校论坛是内网,就是咱学校人干的,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余鹤扭头看梁冉,眼神清明澄澈,一尘不染:“从开学到现在,我一共和几个人说过话,我多低调啊?”
梁冉十分无语。
余鹤这家伙不知道托了什么关系,从三流学校转到奉大读书,坐豪车戴名表,在学校旁边的高档小区有住房。
有钱也就算了,奉大不缺富二代,但关键这富二代比明星都好看,名字天天挂在表白墙上。
有权、有钱、又高又帅招女生喜欢,跟他妈叠buff似的,这能低调的起来?
简直在开国际玩笑!
这世上有一种人,生来就是风云人物,无论走到哪儿都引人注意。
余鹤就是这样。
最气人的是,他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身上这些条件有多引人羡慕,也不觉得来奉大学习的机会难得,每天上理论课就往后排一靠,窝在角落里发呆混日子,上针灸课不是请假就是旷课,只有上推拿课时及其认真,跟换了个人似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引得班里三个女生总是不自觉地看向余鹤,争着和王广斌交换搭档。
好吧,梁冉承认,余鹤真是太帅了,别说女生,就连梁冉自己有时候都会不自觉看着余鹤的脸发呆。事先声明,他绝对是直男,看余鹤就像看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和性别无关,就是看着养眼,身心舒畅。
直到余鹤被盯的后背发毛,侧头疑惑地看了梁冉一眼,梁冉才回过神。
梁冉想起正事,压低声音问余鹤:“你还是网红呢?”
余鹤对梁冉倒是毫不隐瞒:“不小心签了直播合同,解约要违约金。”
梁冉伸出大拇指:“长得帅就是了不起啊,你就像那陪朋友参见面试却被选上的天生幸运儿,干什么成什么。”
余鹤前半段人生中获得的评价向来是‘一事无成’,头一回听到有人说他干什么成什么样,有点诧异又有点得意:“播着玩玩,本来是凑时长,后来不知怎么就有了点粉丝。”
梁冉打开豆芽直播:“不是有点粉丝吧,你现在是头部大主播啊,推荐位第一就是你,有个叫荌彤的主播,昨晚就是她在直播撕你被富婆包养,说富婆刷给你的礼物都是卖身钱。”
余鹤不屑一笑,没跟梁冉说讲那个荌彤才和直播公司的某个经理不清不楚,房管七哥说全公司都知道。
梁冉思路很清晰:“你在直播中一般都戴口罩,虽然名字都一样,但你才转学来几天,认识你的人又不多,能认出来你能把帖子转到学校论坛的,肯定是身边的熟人。”
听话听音,余鹤听出梁冉的言外之意:“怎么?你知道是谁干的?”
梁冉扬了扬下巴,示意余鹤去看前排的刘瑞通。
余鹤早把刘瑞通这号人给忘了,只觉得有点眼熟:“是咱班的吗?”
梁冉:“......哥,咱班算上你一共十个人,开学俩星期了,您还没认全呢?”
余鹤不自在地揉了下鼻子:“理论课都是大课,我也没跟他坐一块儿过啊,实践课又分AB组,又分双人组,这不正好都错开了。”
梁冉真心实意道:“余鹤,有没有人说过你特招人恨?”
余鹤:“......”
梁冉说:“开学第一天,班会,因为杨雨晴要和你一组,不和刘瑞通一组,刘瑞通站起来跟辅导员说你晕针,不适合咱们系,你都忘了?”
余鹤有了点印象:“他针对我干吗,也不是我要和班长一组。”
梁冉回答:“他喜欢杨雨晴啊,他想和杨雨晴一组。我的天啊,你真是对咱们班的事一点也不关注。”
余鹤依旧不大关注:“那刘瑞通现在和谁一组啊。”
梁冉哽了一下:“跟我。”
余鹤挠了挠眉毛,不是很理解这些大学生的爱恨情仇:“那咱俩一组,让他和杨雨晴一组不就得了?”
梁冉都无语了,双手撑着脸:“杨雨晴不愿意嘛,我当时也想说和你一组,但杨雨晴先说了,她可能不喜欢刘瑞通吧,正好趁机换组了。”
余鹤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十个人的班级也能有这么多的事。
可能这就是金庸先生所说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大学生的可真闲啊,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人家杨雨晴都说不喜欢刘瑞通了,刘瑞通还死缠烂打个什么劲儿啊,无不无聊。
再说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余鹤拧开矿泉水:“那刘瑞通为啥针对我啊,就因为我跟班长一组?”
梁冉看着单纯仰头喝水的余鹤,语不惊人死不休:“因为杨雨晴喜欢你啊。”
“噗,”余鹤一口水喷出来,扬声道:“你说啥?”
安静的教室平地一声雷,好多因为早八睡着的同学都吓醒了,纷纷回头看余鹤和梁冉。
任课老师忍无可忍,把手中的教材摔到讲台上:“后排那俩男生,从上课开始就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嘀嘀咕咕什么呢?不想上出去!”
余鹤站起身,诚恳向老师道歉:“对不起老师,我这就出去。”
说完,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余鹤伸手拉起座位上的梁冉,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教室。
还贴心地替老师关上了门。
站在楼道里的梁冉如坠梦中。
只听教室内一声怒吼:“刚才那俩男生哪个班的?班长呢?”
一阵短暂的寂静后,杨雨晴的声音从教室传来:“老师,是中医药学院,针灸推拿学的。”
老师深吸一口气:“记上旷课!针灸推拿学,呵,你们专业确实好就业,不用上创业与就业指导课是吧!”
余鹤手按在教室门扶手上,想进去替杨雨晴解释一下,毕竟是他把老师惹生气的,让一个小女孩在好几个班的同学面前替他挨训,这事儿余鹤不能干。
梁冉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余鹤的手:“我的大哥哎,你要干啥?”
余鹤说:“跟老师解释一下啊。”
梁冉个子也很高,他从后面抱住余鹤的肩膀,半拉半拽的把余鹤带走:“余哥,你是我亲哥,你现在进去老师不更生气?我说你为啥要拽着我走出教室啊,你们那边富二代上课都这么......随心所欲吗?”
余鹤满心疑问,虚心问道:“不是老师让咱们出去的吗?”
梁冉大为震撼,紧紧盯着余鹤试图从余鹤脸上找出开玩笑的成分:“你听不处来那是气话吗?”
余鹤更为震撼,呆呆重复:“气话?”

余鹤脚步一顿, 愣在原地,之前上学的记忆被唤醒,宛如当头棒喝。
余鹤恍然大悟, 三观巨震:“卧槽,卧槽,我一直这就是不想让我在教室呆的意思, 卧槽,难怪我那些班主任总找我家长,说我不服管教。”
梁冉:“......所以,都是老师一说你, 你甩手就从教室走了?”
余鹤啊了一声:“可是我爸每次让我从家里滚出去,都是真让我滚啊。”
梁冉看着眼前的余鹤,诚觉上苍之公平。
上天给了余鹤张万中无一的脸,同时搭配了条万中无一的脑回路。
梁冉无奈地走下楼梯:“所以呢,这事儿怎么办?”
余鹤也很头疼,他前一秒还觉得无聊大学生的爱恨情仇与他无关, 下一秒他自己就成为三角恋的其中一环,他迈下台阶:“我有男朋友了, 班长应该知道啊。”
梁冉点点头:“她知道,她没直接说喜欢你, 是刘瑞通问她喜欢什么样的, 杨雨晴说自己是颜控, 喜欢你这样的, 也算是找个借口拒绝吧,谁知道刘瑞通居然嫉恨上你了。”
余鹤松了一口气, 挂在学校论坛被人黑是小事,要是有同学喜欢他才麻烦, 尤其这个人还和他一组,多尴尬啊。
尤其是推拿课的时候,总是免不了相互揉肩按背找穴位,难怪杨雨晴不想和刘瑞通一组,只是普通同学男女之间尚且有不方便之处,何况刘瑞通在追杨雨晴,有肢体接触肯定更尴尬。
现在才初春,衣服还比较厚,而且推拿课也不是每次都要相练习,余鹤只有一回隔着衣服捏过杨雨晴肩膀,还因为手劲儿太大,差点把杨雨晴捏哭了,所以杨雨晴一般都是和其他女生练习。
余鹤也想换个组。
可班里七哥男生,三个女生,两两一组总是有一个女生会落单。
上学好烦啊,余鹤晃晃荡荡往食堂走,想不通自己为何要为奉城大学中医药学院针灸推拿专业男女比例不相宜而烦恼。
这可能就是人生吧。
在一件很宏观的、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客观事件之下,倒霉的果实总随机砸到某个人身上。
不巧的是,余鹤就是那个倒霉蛋。
余鹤说:“刘瑞通不是针对我,只要他没和班长一组,哪个男生和班长一组他就针对谁,只是这个人恰好是我。”
梁冉一愣,没想到余鹤这么擅长透过现象看本质:“没看出来,你还挺通透,那对付这种人你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任由他在学校论坛胡编乱造吧。”
“疯狗。”余鹤随口评价了一句:“疯狗咬我,我还还能咬他?”
梁冉今日切身体会到什么叫皇上不急太监急了,他来回踱步:“人言可畏啊余鹤,你还得在学校待五年呢。”
刚才那个洞彻事理、明朗通达的余鹤昙花一现。
余鹤脸上露出梁冉熟悉的清澈天真:“为什么待五年,我又不留级。”
梁冉深吸一口气,双手揉了一把脸:“大哥哎,咱们医学院啊,五年制,这不是全国人民都知道的事吗?”
余鹤沉默了一下:“好吧,五年就五年呗,就这点事还能让人念叨五年,他们没自己的生活吗?”
梁冉:“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仇富的人很多吗?遇见有钱人,人们总是不肯相信他真有钱,总觉得他是装逼,发现人家确实有钱呢,又怀疑钱的来历不正,知道钱是人家里做生意赚得呢,又开始猜测人家是不是偷税漏税,反正别人家就不能好。你本来就招人嫉妒,又帅又有钱,好不容易逮着个黑你的点,别说五年,这事要不赶紧洗清楚了,二十年后同学聚会还得提,你信不信?”
余鹤走进食堂,刷卡买了个饼,边走边吃:“你怎么这么清楚呢,你被仇富过啊?”
梁冉点点头,压低声音跟余鹤说:“肯定没你家那么有钱,但也还行吧,我上高中时参加省级数学竞赛得了一等奖,高考能加十分,我们班同学非得说是我爸花钱买的,省级竞赛啊卧槽,我给他钱他买一个去。”
余鹤真的跑题大师,穿过食堂,东门进,西门出,他和梁冉的话题已经从‘余鹤被挂在论坛上群嘲’转变为‘梁冉高中因有钱而遭受孤立’。
梁冉跟余鹤倒了一路苦水,好在他心中还有一丝清明,在即将把余鹤送到校门口时候说:“那到底怎么办,实在不行还是先联系学校删帖,学校也不愿意外面被传学校里有个被包养的学生,删帖肯定没问题,不能任由他们抹黑你。”
余鹤还是很无所谓的态度,宛如胜券在握:“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还怕他抹黑?”
梁冉心很累:“众口铄金,白的都能说成黑的,后来我一等奖就被撤销了。”
余鹤很同情地拍了拍梁冉的肩:“你是真倒霉,没事,我这他们说不黑,因为我本来就是被我男朋友包养的。”
梁冉如遭雷击,瞠目结舌。
这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吗,这是身斜不怕影子斜吧!!!
余鹤跨上摩托车,一扣头盔:“我男朋友可有钱了,还特别帅,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先走了。”
梁冉一把拉住余鹤:“你别逗我。”
余鹤一双长腿撑在地上,跨在黑红色摩托上别提多帅了。
有钱人的气质藏不住,尤其余鹤的通身贵气,上实验课时几百万腕表摘下来随手放,出去吃饭结账也很随意。
还有余鹤的摩托,二十几万,那天停在校门口被环卫车刮了一下,余鹤看都没看,直接跟忐忑等在原地的环卫工人说没事,说是自己停的位置不好,离垃圾桶太近,影响人家工作了。
这绝对不是被包养个一年半载能养出来的大气。
余鹤却很认真:“真的,我逗你干嘛?难道你因为我被人包养,就不想跟我玩了?”
梁冉:“......”
余鹤每次提到男朋友都眉飞色舞,梁冉是真不信余鹤是为了钱和什么富翁在一起。
就算是包养,也是有感情的包养,而不是低俗的、卑劣的、龌龊的包养。
梁冉对朋友十分宽容,很快自己说服了自己:“那不能,那个各凭本事赚......也不丢人,谁不想吃口软和饭。”
余鹤笑了一下:“行啊,冉哥,够哥们,我回家了。”
今天是周五,最后一节课晚上六点下,余鹤和傅云峥说好,下午傅云峥来接他。
从云苏到奉大,一路要将近两个小时,余鹤十次中有八次会晕车,对余鹤晕车这件事傅云峥无能为力,但傅云峥都尽量陪在余鹤身边。
几乎每次都是从云苏傅宅出来,两个小时送余鹤回学校,而后傅云峥在坐两个小时车回去。
接余鹤也是一样。
曾经有人算过,曾经的世界首富比尔盖茨每一秒能赚250美元,傅云峥一秒赚多少钱余鹤不知道,但肯定也不少。
所以傅云峥每次接送他的四个小时就是......很多钱。
傅云峥可算不上清闲。
司机跟余鹤说,傅云峥每次送完余鹤回去的路上都会用电脑处理邮件,但在送余鹤的路上,傅云峥什么也不做,余鹤如果晕车了就躺在傅云峥腿上,傅云峥则静静的陪着余鹤。
如果余鹤好运没有晕车,他们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今天余鹤本来应该六点下课,按理说傅云峥应该会在午饭后,也就是一点多的时候从云苏出发——
他总是会提前二十分钟,避免余鹤在校门口等他。
今天下午的课取消了,现在还不到十点。
余鹤的摩托车可以上高速,如果他骑得快一点话,没准还能赶上和傅云峥一起吃午饭,然后度过一个很快乐的周末。
只要想一想,余鹤就觉得很开心。
一拧油门,黑红相间的摩托车仿佛道黑暗闪电,飞驰而去。
三月中旬的奉城还没有完全转暖,凉风扑面而来,但余鹤一点也没觉得冷,反而全身都暖洋洋的。
他在春风里疾驰,追风掣电,奔向他唯一的爱人。
余鹤回到家时,傅云峥正在吃饭。
看到余鹤后,傅云峥筷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就扶了下轮椅扶手,像是下意识想站起来去接余鹤,单手在扶手上一撑,傅云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站不起来,又若无其事收回手,放下筷子,转动轮椅迎过来。
余鹤这周课多,他们已经整整一周没见面了。
傅云峥语气中并没有因站不起来而产生的沮丧,满满都是看到余鹤的惊喜:“小鹤,你怎么回来了?”
余鹤快步走去,俯身抱住傅云峥的肩膀,冰凉微红的鼻尖蹭在傅云峥脖颈上:“下午上课的老师请假了,课程临时取消,我就先回来了。”
傅云峥先摸余鹤冰凉的脸颊,又伸手握住余鹤的手替他暖手:“怎么不叫我去接你?骑摩托回来的?冷不冷?”
余鹤眉眼间满是笑意:“傅老板一下子问我好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了。”
傅云峥也含笑,又什么都不问了,转身对周姨说:“给小鹤盛碗汤。”接着对余鹤说:“想吃什么菜,让厨房给你做。”
余鹤侧头在傅云峥耳边说:“你知道我想吃什么。”
多日未见,余鹤的日常工作已然五天未曾开展,傅云峥也很想余鹤,听余鹤这样说,也觉小腹微热。
傅云峥微微后退,靠在椅背上,轻轻推开余鹤,没拒绝:“先吃饭。”
余鹤洗了手回来,也不夹菜,撑手杵在餐桌上,托腮看傅云峥。
过于直白的眼神好像有温度,特别烫。
傅云峥只做不知,把汤勺递给余鹤:“喝点汤,别呛风。”
余鹤接过瓷勺,还是不错眼地盯傅云峥,舀了一勺汤就往嘴里送。
“烫!”傅云峥没法装看不见了,探身按住余鹤的手,难得责怪了余鹤一句:“想什么呢。”
这并不是疑问句,可余鹤心知肚明,却偏偏把它当问题去理解,如实回答:“想你。”
傅云峥的手指情不自禁一蜷,指腹在余鹤手背上蹭过。
余鹤喉结微动,把傅云峥推回去坐好:“快吃饭。”
傅云峥靠坐在椅背上,不知为何心跳很快。
砰、砰、砰、砰、砰。
不过是五天没有见面,他却生出种久别重逢之感。
余鹤不在家时,傅云峥倒没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太多不同,依旧是按时入睡、起床、吃药、工作,偶尔去余鹤的直播账号看一看之前的直播回放。
每一次都能发现些许之前没有发现的小惊喜,比如余鹤喝矿泉水前会习惯性地晃一下瓶子,比如余鹤还是会在晚上他睡着后偷吃冰棍,比如余鹤会忽然离开镜头,好一会儿才回来,然后告诉直播间的观众刚才去找他男朋友了。
每当这个时候,傅云峥都会暂停下来,根据直播日期和时间回忆余鹤当时找自己是什么事。
这是傅云峥非常喜欢的一项休闲活动。
傅云峥的工作很忙,而余鹤直播的平均时长有三个小时,所以他还有很多很多回放没来的及看。
这够他看很久、很久了。
傅云峥并不是过分依赖恋人的性格,在余鹤忽然回来前,傅云峥确信他还是可以习惯一个人生活的,可一旦余鹤回来,傅云峥倏而惊觉,原来余鹤在与不在,他心情的变化是这样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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