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却脸色一冷,“这个?家还轮不到那个?出嫁女做主?,你若是没意见,便这么定?了。”
柳玉竹默默不说话?,沉默间,李大宝便冲了进来,手上拿着他最喜欢的竹蜻蜓,眼神看?着柳玉竹,嘴上念叨着:“柳玉竹......小娼妇......不要脸......嘻嘻,克夫的小娼妇嘿嘿。”
他说完,还故意将他旁边的椅子踹到柳玉竹身上。
霎那间,柳玉竹脸色苍白,身形被藤椅砸得?摇晃了一瞬,显得?有几分摇摇欲坠,孱弱无比。
刚刚说完过继的徐氏,脸色也倏地沉了下来,低声呵斥道:“李大宝!你在说什?么呢!这是你舅娘!”
李大宝被突然凶了,并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因为他一直都是这么骂柳玉竹的,他家里也是一直这么骂柳玉竹的。
他哇哇大哭起来,徐春花冲了过来,抱着他,和徐氏说着:“娘,他还小,你凶他做什?么,好了好了,不哭了,娘的乖儿子。”
徐氏脸色变化?一瞬,最终还是被溺爱的情绪占据了上风,软了语气:“是小孩子,才?能要好好管教。”
见李大宝哭得?可怜,徐氏也冷不下脸来了,将他从徐春花手中抱了过来,低声哄道:“好了,不哭了,你是姥姥的心肝宝贝,我才?舍不得?凶你呢......”
几人从厨房离开,柳玉竹脸上脆弱的神情也稍稍收敛了,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似讥似讽。
脑海里倏地想起昨晚上,王武抱着他的时?候,也是用这般软语哄着他叫心肝宝贝的。
甚至更?要软些。
柳玉竹嘴角的笑意便更?深了。
说他是心理病态扭曲也好,他暂时?在王武身上汲取到的丝丝温暖和心底泛起的点点宽慰,让他有些想念他了。
第71章 寡夫14
天气晴朗, 碧空如洗的天空上坠着半个太阳,半藏在棉花似的白云间,湖边吹着点点微风,将旁边半人高的芦苇穗子被吹得?微微倾倒。
趁着天气不错, 王武便带着人出来钓鱼了, 说是钓鱼, 他自己躺在藤椅上,小?厮在他上方?举着一大片芭蕉叶, 挡住那并?不刺目的阳光。
王小?柱提着一桶鱼凑到王武跟前, 见他闭着眼,便踌躇了一下,在想要不要说话,没想到王武率先开口了。
“有屁快放,别支支吾吾的。”王武脸上带着惬意的悠闲,唇角也似有若无地勾着笑,瞧着心情不错。
“是这?样的,武哥,你知道柳玉竹要有儿子了吗?”王小?柱因?着王武给的赏钱,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徐家的消息, 现在又在对着王武卖好了。
王武阖上的眼皮倏然睁开,眼底惊奇:“就他娘的怀上了?”
他心里犹豫着, 这?半个月虽有一半的日子都在柳玉竹屋里过的,就算怀上了, 也不至于这?么快!
那就是柳玉竹怀的是徐耀祖的种!
想到这?, 王武脸色便悄然阴沉下来, 眉头狠狠皱起,一股脑从藤椅上坐了起来, 目光犀利。
王小?柱见状不敢再卖关子了:“武哥先别着急,不是怀上了。是徐家人打?算把李大宝过继到徐耀祖名下,那不就是柳玉竹的儿子了嘛。”
王武闻言动作片刻停住,不动声色的舒了一口气,没怀就好,不然还要麻烦弄掉。
“李大宝?”
“就是徐春花的儿子。”王小?柱又解释了一句:“徐春花是徐耀祖的姐姐。”
“要说这?徐春花,就是前两日给你送荷包的那位。”
就是三天前,徐春花悄悄找上王小?柱,知道他和王武交好,给了他些铜钱,让他给王武递荷包和信。还许诺以后?若是她和王武好了,不会亏待他之类的话。
当时王小?柱将东西给王武的时候,他接都没接。
“那是徐家人?荷包在哪?”王武勾唇笑了一下,起初他根本不记得?徐春花这?号人。
她的信也算是写?给瞎子看了,王武就不是舞文弄墨的人。
王小?柱将一个青色荷包递给他,上面绣着朵朵荷花,绣工倒是不错,瞧着栩栩如生,只是那布料却?有些粗糙。
王武手捏了捏,随后?拿起来嗅了一下,轻声笑道:“嚯,还有胭脂味。”
“怎么样,武哥是打?算......”王小?柱眼底闪烁着精光。
王武轻轻睨他一眼,将荷包高高抛起,吊儿郎当地说道:“明日将她约出来。”
王小?柱心中对于王武的无赖越发叹为观止,他有些羡慕又有些鄙夷。
“柳玉竹如今在哪呢?”王武和柳玉竹几乎夜夜欢好,但那都是夜里的事情,白天两人没什么交集。
“好像在地里吧,应该在松土吧,您不是给了徐家十几亩地嘛。”王小?柱说着。
王武坐起来,想要去找他,结果被王小?柱拦住了,劝道:“大白天的,下地的人不少,你这?般正大光明地去看他,那不是招人闲话嘛。”
他便又躺下了,将那青色荷包随意地拿在手上把玩,想到什么有趣的,王武问:“王小?,你觉得?柳玉竹这?人怎么样?”
王武惯是喜欢叫他王小?。
“这?......样貌生得?好,吃苦耐劳,脾气秉性也不错......甚少见他有翻脸的时候。”王小?柱如实说道,柳玉竹虽然脸色冷淡,但从不为难人,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要说了解,武哥应该比我更了解才是。”王小?柱挤眉弄眼的说道。
他当然知道王武现在和柳玉竹的关系,毕竟每次翻墙,王武都会从他门前走过,他哪能不晓得?,虽然王武也没想瞒着他。
王武却?想说柳玉竹脾气不小?的,只是旁人难得?入他的眼而已?。
不过这?些他都不想告诉王小?柱,柳玉竹对他凶,最多也不过是骂骂他、咬咬他,不会真的赶他走,倒是不失为一种情趣。
柳玉竹在田里忙活了一日,腰酸背痛的,才刚刚洗完头,正坐在床头擦拭黑发。
墨色的长发柔顺,淌着水珠儿。
屋内没点灯,点灯对于他们农村来说,是一种奢侈。
但是好在月色明亮,倒是能够勉强视物。
只见一道黑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片刻间,屋内便多了个人。
柳玉竹没有说话,眼都不用抬,便知道这?人是谁。
下一秒,他便被人揽住了肩膀,耳边也凑过来一道热气,在他耳畔低声呢喃着:“心肝儿......”
柳玉竹眯了眯眼,偏头避开他的吻,低声道:“别动,头发还是湿的,等等打?湿了被褥。”
王武哪里是会听话的人。
他趁着柳玉竹手正在擦头发,便撩了撩他的衣襟。
柳玉竹没忍住翻了白眼,他无法理解王武明明都已?经有过很多次了,为什么每次还要这?样猴急,仿佛没见过男人似的。
柳玉竹身?体紧绷一瞬,又缓了下来,上齿咬住了下唇都毫无所觉,手指攥紧了手巾,擦头发也擦不下去了。
越是和王武厮混,便越觉着奇怪,失控得?令他心惊。
[亲爱的审核,真的在接吻哦。]
手巾落地,王武谨记柳玉竹的说教,说不能弄湿了被褥,所以他将人抱了起来,拦在手上吻。
柳玉竹黑头尽数落在他玉似的背上,仿佛黑色的瀑布倾泻而下,他双腿被他抱在臂弯。
他惊叹于王武的臂力,能够不需要任何支撑地抱着他一两个时辰。
王武垂眼看着死死咬着唇的柳玉竹,此刻的柳玉竹越发惊人地漂亮,宛如月下的嫦娥,睫毛上沾上了水汽,显得?湿漉漉的。
他轻轻地蹙着眉,狐狸眼半闭着,水光潋滟下,清润的光让王武心神恍惚,犹见仙子。
王武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亲,暂时停下了动作,哑着嗓子道:“阿竹,我想吃你的嘴。”
柳玉竹全身?都在抽搐似的发抖,王武给他的缓冲的时间似乎并?不好使,他空白的脑袋里听见他的声音,便抬起朦胧又可?怜的眸子。
他很乖地抱着他的脖子,然后?凑过去,贴着王武的唇。
王武的手臂从抱着他的腿,到两只手拖着他的腰,让他不那么吃力便能吻到他。
柳玉竹凭借本能和他接吻。
最后?被箍紧了月要身?。
柳玉竹嘴不能言,鼻息倒是越来越重?了,掐着王武的肩膀,指甲陷入他的肌肉里,崩溃无助间,眼白翻出大半。
......
一回?生二回?熟,王武现在伺候柳玉竹洗浴越发熟练了,他顺势摸了一把柳玉竹的头发,感觉上面已?然没了多少湿意。
他将柳玉竹抱进怀里,亲亲已?经湿湿软软的唇,道:“头发这?不就干了嘛?”
王武似乎养成了某种习惯,话也不多说一句,进门先干正事。
等心满意足之后?才抱着柳玉竹回?味着什么。
柳玉竹懒得?理他,转身?想要背对着他,反正王武做完,大概也快走人了。
王武却?压着他,不让他翻身?,手扣住他的腰,又继续浅浅地吻。
冗长的静谧,只有清晰又暧昧的唇舌交缠的声响。
柳玉竹眼皮沉重?,累了一整天,就算被缠着吻,也快昏昏欲睡了。
见王武又重?振旗鼓,再来一次的架势,柳玉竹心中火气都冒出来了,一把推开他的脸,语气赫然一冷:“我一整天都在地里干活,累得?厉害,你若还胡来,明日我便将窗户锁死。”
王武不放弃,又试探地在他颈侧亲了亲,手捏了捏他柔软的腰,都被柳玉竹伸手拍开了,觉得?真的没戏这?才罢手,老老实实地抱着他,不乱动了。
“听说李大宝要过继给你了?”王武拢了拢他的头发,精神抖擞地和他聊天。
柳玉竹强打?起精神嗯了一声。
“那他会叫我后?爹嘛?”王武贴着他蹭了蹭。
柳玉竹毫不留情给了他一脚,王武躲了一下,才没有伤及要害,伸手按住他的腿,将他的腿夹住了。
“这?么想做便宜爹?”柳玉竹问。
“若是你愿意唤我一声爹,李大宝叫不叫倒是无伤大雅了。”王武继续腆着脸道。
柳玉竹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又被王武攥住了手腕,他语气冰冷:“王武你去死吧,赶明儿你死了,我就去你坟上叫,叫多少声都成。”
王武半点不恼,反而笑眯眯地继续说道:“那可?不成,爷死了,谁晚上来疼你?”
王武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两口,继续和柳玉竹说浑话:“心肝儿,你发觉没,你真的越亲越软了......”
柳玉竹麻木脸,已?经不想理会他了。
“好了好了,和你说正事。”王武抱着他哄着:“你想不想让李大宝当你儿子?”
“......”柳玉竹自然是不想的,但是他暂时不想理王武。
“问你话呢,怎的哑巴了。”王武便抱着他颠了一下,示意他说话。
柳玉竹往王武怀里钻了钻,他有些喜欢被他圈入怀中的感觉,他语气却?有些冷淡:“我想不想……说了不作数。”
“我说你说的作数便作数。”王武只觉得?怀里抱着一只大兔子,满满当当的,还泛着诱人香味,想将他烤着吃了。
“你要做什么?”柳玉竹声音有些警惕。
“你放心,不会杀人害命。”王武撩开他的发,在他耳朵上亲了一会:“爷就是见你讨厌他,心疼你而已?。”
柳玉竹沉默了几息,伸手合抱着王武健硕的腰,脸也贴入他怀里,声音有些软:“不想要他,不想让他当我儿子,他骂我小?娼妇......”
这?一些告状的话,便一股脑地说出了口,说完之后?,王武还未说话,柳玉竹便自顾自地说道:“虽然他说的有道理,我现在这?个样子,不知羞耻地躺在你怀里,确实就是他说的小?......”
王武没等他说完,便擒住他的下巴堵住了他的话,莫名地觉得?这?样子的柳玉竹格外可?怜。
原本以冷漠示人的柳玉竹,露出一点可?怜,便格外让王武觉得?不爽。
“这?小?兔崽子......”王武摸着他的脑袋,认真地说道:“虽然只要我不想,应该没人能发现什么。但是若是有一天当真被人发现了,你便将所有的错推到我身?上。”
“是我逼迫你,也是我强要你,更是我害死了徐耀祖......”
柳玉竹捏紧了他的衣服,眼底闪烁着一丝动容,他轻轻扯起嘴角:“王武。”
王武听他喊他,便低声应了一句:“心肝儿。”
“如今你说这?话,不过是你对我这?身?子还有几分眷恋,所以说这?些话时,显得?轻而易举又娓娓道来。但是......真到了那一日,谁知道你心中对我还有几分怜惜?哪里还容得?我说身?不由?己?”
柳玉竹不怀疑此刻王武说的这?话是假的,但是以后?呢......
王武愣了一瞬,心中也想到了柳玉竹说的可?能,他本就是一个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人。
他不得?不承认柳玉竹说的很对。
“你真是......”王武心底泛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仿佛这?才意识到,其实柳玉竹从来都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
他选择了柳玉竹,所以他没有选择。
当柳玉竹和他好上之后?,便也没有了退路。
王武垂眼看着模糊的眉眼,用下巴蹭了蹭他,微微叹道:“你真是瞧得?通透分明啊,我都糊弄不了你了。”
柳玉竹唇角勾起一抹极其浅淡的笑,他又贴着王武的胸膛,听着他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他低声道:“那就别糊弄我,这?般也挺好的,你小?心些,别被人瞧见了,那我便还有一条活路。”
王武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仿佛自己心上压上了一块极大的石头,他纵然有巨力也无可?奈何那块石头。
“好,李大宝的事情便交给爷,爷断断不会让你有了除我的种以外的孩子。”王武转移了话题。
柳玉竹只是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
王武想到什么,倏地从床上爬起来,落地去放在桌子上的衣服里面翻找着什么。
柳玉竹坐在床上,一脸懵,旋即以为他要走了,便又自顾自地躺了回?去。谁知道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半晌,床榻上又一重?,身?后?贴回?温热的身?体。
王武手上攥着那个青色的荷包,将他塞进柳玉竹手上,重?新抱住那截腰身?,道:“你摸摸这?是什么?”
柳玉竹有些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手指捏了捏很快给出答案:“荷包。”
“知道是谁送我的吗?”王武神秘兮兮地在他耳边说道。
柳玉竹阖着眸子,淡淡敷衍:“谁?”
“徐春花。”王武期待着柳玉竹的惊讶,却?只听见柳玉竹哦了一声。
柳玉竹早就知道徐春花对王武的心思。
“你给我绣一个,我便将这?个还给她。”王武低声蛊惑似的说道,说完还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背。
“你好好收着吧,别还了,人家的一片心意。”柳玉竹将荷包还给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显然对于给他做荷包这?件事毫无兴趣。
王武抿着唇,表情有些不悦了,他有些纳闷地说道:“你不吃醋?”
在霄州的时候,那些小?倌们都可?会拈酸吃醋了。
“......”柳玉竹将他环在他腰上的手扒拉开,耐着性子说道:“我明日还要干活,着实没有时间吃醋,您今日早些回?去吧,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王武望着外面漆黑的天,完全没有一丝亮光,离天亮还早得?很。
“我今晚不走了。”王武抿唇说着,此刻他的脚还是曲着的,根本无法伸直。
柳玉竹不想说话了。
王武便迂回?战术:“我今晚不弄你了,你早些睡,明日给爷绣荷包?”
他越是不给,王武便越想要。
柳玉竹脾气都要被他磨没了,松口了:“好,我给你绣。”
他想着王武许是心血来潮,过两日便忘了,此刻没必要和他争论。
王武唇角勾了一下,将柳玉竹抬手翻了过来,嘴对嘴亲了一下,真不打?算走了,还说着:“你抱着爷睡......暖和。”
柳玉竹便只能双手抱着他的腰,眼前是一团冒着热气似的胸肌,好在他实在困倦,不想再做任何的挣扎,脸颊贴在他胸肌上。
王武则是精神不错,他白天无事,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现在正是劲头足的时候,虽依言没再打?扰柳玉竹,却?也没有睡意。
柳玉竹的呼吸就在他旁边,尤为明显,从前王武不是没和人睡过,不过那都是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也都是喝得?烂醉,懒得?动了,便抱着一起睡了。
像这?般,在脚都伸不直的破床上,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王武望着那褪色的红色床幔,有几分呆愣的感觉,耳边的呼吸声轻轻的,又显得?乖巧。
王武想,若是没有柳玉竹,他应该在安溪村待不了这?么久,尽管他宅子里不少护卫都是他爹派来的,但是他如果要逃,他们也是拦不住的......
他正在发呆,直到胸口传来一点疼,他轻嘶了一下,低头看,只见柳玉竹正在砸吧着嘴,咬着什么东西。
王武忍耐着没动,直到柳玉竹松嘴,他才轻手轻脚地去穿里衣,他摸到了一圈细小?的牙印!
他原本想走的,最终还是只穿着里衣回?到了床上,重?新将柳玉竹抱住。
第二日王武睡到了傍晚,便没有赴徐春花的约了。
没两天,便有外村的人来跟徐家提亲,说是想娶徐春花为正妻。
徐氏好好招待着,顺便打?听了一下对方?的条件,说是有房有田,还勤快能干,上一任媳妇病死的。
而且上一任媳妇也没留下一儿半女,彩礼给得?也不少。
徐氏这?一打?听是越来越满意,只是也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徐春花却?不怎么乐意,之前王小?柱说王武要和她见面,虽然没见着,她却?有些少女怀春的旖旎。
“娘,那人长得?和野猪似的,丑又黑,壮如牛,我不嫁!”徐春花撅着嘴,眼底带着两泡泪。
那人她是认识的,和她早死的前夫一个村的。
徐氏却?对她没了什么耐心,强势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嫁不嫁。到时候你嫁过去,李大宝留在徐家。”
徐春花委屈得?要命,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么冷漠的娘亲,她去求爹爹,爹爹根本不管,只说听她娘的。
她双眼通红,生出一丝怨恨,李大宝是她九死一生才得?到的宝贝儿子,凭什么留给不管她死活的徐家?
徐春花直接冲到王武宅子外,随后?被小?厮拦住,通报了才被允许进去。
她心中忐忑无比,望着这?红漆雕木,回?廊楼阁,一砖一瓦都是她不曾见过的富贵,她越发激动起来。
徐春花被带到了一处院子里,有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放在桌上的鸟笼里,桌上摆放着两盏未喝完的茶和未吃完的点心。
王武从屋内走了出来,他轻轻扯了一下衣襟,脸颊上浮动着一丝热意。
王武站在和徐春花不近不远的距离,他客气地说道:“徐姑娘,有何贵干?可?是徐伯有事交代?”
徐春花看着王武俊朗的脸庞,心像是要跳到嗓子眼,她轻柔说道:“武哥,之前王小?柱说您找我......”
王武疑惑地看着她,道:“并?无此事啊。”
“徐姑娘应该是误会了吧,明儿我问问王小?柱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春花咬了咬唇,心一横,极快地说道:“武哥,有件事我一直想说的,我心悦你,能不能收下我,做妾也行......”
她眼底闪烁着希冀。
但是注定?要落空。
王武惊讶了一瞬,他缓缓道:“我将你弟当手足,自然将你也视作姊妹,这?事便莫要再提了,坏了两家的关系。”
徐春花眼泪刷地流下来,今日之事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胆决定?了。
她不再纠缠,回?了家。
“心肝儿......”刚刚还道貌岸然、振振有词的王武,此刻便抱着躲在屋里的柳玉竹,在他耳畔低声唤着。
柳玉竹原本今日是上山去查看猎物的,结果被他哄了来,说是会安排人给他取来猎物。
柳玉竹有些难耐地仰着下巴,语气淡淡:“不是将徐耀祖视作兄弟吗?”
王武如何不知道柳玉竹话的讽刺,他将人裹挟上美人榻,撑开一点窗户,撩开他的衣带,低声道:“是啊,这?不是在照顾他的遗孀吗?”
柳玉竹自知无赖耍不过他,便放弃了,用力攥紧了他的头发,将他原本束好的发全数弄乱了,克制着喉间的呼吸。
“阿竹,此刻不是在徐家,你不必如此忍耐。”王武贴着他的唇亲了亲,又凑近他耳畔说道:“瞧,阿竹可?要多讨好我一些,爷在外面还是颇受人追捧的。”
柳玉竹牙关微松,溢出甜腻发软的声响,闻言只是竭力冷笑一声,紧紧抓着他的头发,让王武对上他清冷水雾的眸子,一字一句断断续续:“若是你这?混球能瞧上别人,便也不会缠我一个寡夫缠得?这?般紧了,夜夜惦记还不够,白天还要将我......”
王武喉结滚动着,只觉得?柳玉竹脸上那霎那闪烁着流光溢彩的光,夺目得?厉害,他似信誓旦旦般笃定?着一个事实……王武瞧不上别人。
“心肝儿......”王武声音越发哑了,额头抵住柳玉竹的额头,脸上俊朗之色尽数没见了,只剩下对柳玉竹的觊觎。
“阿竹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我最喜爱的人,阿竹可?怜可?怜我,多疼疼我啊。不要让我尝到伤心的滋味好不好,我好爱阿竹啊。”
“好爱你,爱得?想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下地狱都要带着阿竹才好。”
柳玉竹视线逐渐痴迷,他缓缓迷失在王武专注又疯狂的眼神和放低姿态的诱哄声音中。
第72章 寡夫15
秋天的斜晖, 毫无保留地展示着落日最后一丝的瑰丽,落在窗户纸上射影出橘黄的霞光,倦鸟归巢,人影攒动。
柳玉竹自顾自地坐起身?穿衣, 他清冷的眉目间浸透着一股淡淡的情潮, 似还未褪尽的潮水, 眼波流转间对着大剌剌坐在床榻上的王武。
他墨色的黑发全数披散,垂在眉角的发丝还打着卷儿, 他年?纪不过双十, 年?轻又英俊,正?大敞着衣裳屈腿坐在榻上直勾勾瞧着他。
浪荡又俊美,桀骜且放肆......
王武狭长凤眼惬意地眯着,见柳玉竹看着他出神,唇角扬起颇为自得的笑容,赤脚下榻,伸手将柳玉竹重?新卷入怀中,他的吻落在他的眼皮上。
柳玉竹回神,下意识就要推开他,却又被攥住了手腕, 只能?抬头看向王武,轻轻蹙眉, “该回去了。”
王武轻轻挑眉,拆穿他:“你刚刚是不是盯着我看呆了, 如?今是不是知道爷的好了?”
“......”柳玉竹没作声。
王武俯身?在他薄唇上亲了一下, “你给我绣的荷包呢?”
“......”柳玉竹将这事早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