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到他狼狈离去的背影,嗤笑一声,随即转过头将自己的名片交给朝殊,“这是我的名片,谢谢你帮我,如果有麻烦你可以找我。”
——乘风集团总经理·陈如月
朝殊看到陈字一愣,回过神却发现女人已经离开了。
陈如月,跟陈家有关系吗?
而且乘风集团就是陈家的产业。
朝殊想了想,算了,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等到他下班后,朝殊回到公寓后,躺在沙发上待了一下,因为今天有点累,不过他躺着躺着不知不觉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又闻到了那阵清洌的味道。
这让朝殊止不住皱眉,身体又开始蜷缩起来,恍惚间听到有人轻笑了一下,还有一句抱怨,“睡得这么沉。”
“不过你怎么那么讨厌我,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
朝殊以为是梦,等他醒过来,反正窗外风景已经黑起来,公寓也一片漆黑,他踉踉跄跄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打开灯,很快公寓的灯光亮起来,而他的肚子也饿了起来。
“已经十点了吗?”朝殊看了看手机时间,没想到自己睡到这么晚,拿出手机想要点个外卖,恰巧门铃声在此时响起。
朝殊走了过去,拉开大门,就看到一脸笑意的陈柘野站在他面前,穿着柔软的居家服,看起来随性慵懒,手里还拎着饭盒,一见到朝殊,冲他笑了笑。
“我今天一整天在公寓,听到你回来的动静,但又一直没出门,我怕你没吃饭,所以给你打包这一份。”
“我不饿。”朝殊这句话说完,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起来,这让他原本薄薄的脸颊红了起来。
“放心,我只是给你送饭。”陈柘野轻笑保证,“等下十一点我要离开这里,回公司。”
这样子。
朝殊警惕心被削弱了几分,想着他等下要离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便放他进来。
等陈柘野进来后,将打包好的饭盒放在茶几上。
朝殊犹豫了一下,陈柘野在旁边无辜地问他,“怎么了?你不饿,还是你害怕我在饭菜里下什么东西?”
朝殊摇摇头,在陈柘野一双桃花眼的注视下,还是掀开了饭盒,他慢慢地咀嚼吃了起来。
饭盒是黑色陶瓷,上面的logo是北城最有名气的餐厅标志,里面的服务只招待VIP客人。
陈柘野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他,周围只剩下咀嚼的声音。
起初,朝殊有些不适应地看他,可窥见陈柘野没什么动作,只是为了给他送餐,心情也没有害怕,安静地吃完后。
朝殊向他道谢,“谢谢。”
“不客气。”
两人从认识到现在,难得的心平气和。
“你最近很忙吗?”陈柘野随意地问道。
“还好。”
“我看你都忘了吃饭,在想你是不是忙得忘记了。”陈柘野漫不经心地说,眼神落在朝殊狭长的眉眼上。
由于灯光打下来,朝殊在垂眸间形成了一片阴影,让陈柘野陡然间想要剥开那片阴影,让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看向自己,不过最好带点雾气,眼尾浮现糜烂的红色。
陈柘野想着,手指不自觉敲打着沙发,朝殊毫无察觉,吃完后,朝殊送他离开。
陈柘野没有纠缠,看着眼前的大门被关上,他这才缓缓地转过身。
“有点慢。”陈柘野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包括现在自己跟朝殊的关系,虽然没有之前剑拔弩张,可是在回去的路上,他还是不满足,眼神里的郁气难以消散。
【陈柘野日记:
好想,好想,好想,做点坏事。】
第11章
朝殊吃完后,感觉人也有了力气,洗完澡后去沙发上躺了一会,播放了一下最近新上映的电影,等到差不多十一点他才进卧室去睡觉。
睡梦中,朝殊又梦到了那片血色,听到了陈柘野的笑声,带着毛骨悚然的意味,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最后等他被惊醒,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他恍惚地看向外面,待了好几秒才发现过来,反应迟钝地起床,去洗漱,不过在洗漱期间,他无意撞见自己的下颌好像更瘦了,脸上也没有任何血色。
朝殊迷惘地眨了眨了眼睛,随后抛弃了大脑里的思考,简简单单给自己准备了早餐,后面就去教室里上课。
今天的课程比较少。
上到十一点,朝殊就回到了公寓,这次回到公寓发现张承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看起来很累,很忙。
不过可能是因为那份投资。
朝殊在心里想着,在客厅里的动作小心翼翼起来,怕打搅他,然后接了一杯温水,他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在卧室里,他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准备完成上次教授发下来的小组作业,这次的小组作业需要三个人完成。
朝殊不知不觉中忙得有些疲倦,伸了一个懒腰,原本合身的白衬衫也顺势往上移,露出瘦弱的腰线,只几秒,衬衫遮住了白瓷旖旎,挡住了暗处的窥视。
他毫不知情,好不容易将作业发到他们完成的小组群里。
对面的小组成员发出惊讶。
——朝殊,你做得好快。
——我都还没有写。
——我也是。
朝殊白皙的手指敲打键盘,很快在电脑屏幕上显示。
——可是明天就要交作业了,你们都不写吗?
——我今晚有联谊。
——我要跟女朋友约会。
——所以你们明天写的话,好像会来不及。
——这不有你吗?
对面的人突然发出这句话,让朝殊很不舒服。
——什么意思?
刚刚的对话还算温和,很平静。
可随着这句话,很快对面的人换了态度,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朝殊紧锁眉头。
——你会帮我们对的对不对?
——不会。
朝殊打出这两个字,对面的人似乎很不屑,发出一句。
——我们小组三个人,只有你一个私生子,所以你会帮我们的不是吗?
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还有言语的讽刺,隔着屏幕就让人察觉不舒服。
朝殊没有任何表情,电脑的蓝光落在朝殊冷漠的脸上,很快朝殊打出一句。
——我只会完成自己的作业。
这句话很明显惹火了对面的两个人,纷纷打字。
——你一个私生子,敢这样跟我们说话。
——朝殊,你觉得你有本事跟我们斗。
朝殊淡定喝着温水,指腹触碰到键盘,安静地打出一个字。
——那是你们的事。
这话让对面两个人气得直接在发文字骂他。
陈柘野看都没有看,切出后台,脑海里想起对面两个人的身份,他们是章家的少爷,双胞胎,经常仗着自己豪门阔少的身份,开了多少阶级通道,去年还撞死人。
可他们不知道悔改,还私底下觉得不满意,认为就撞了一个人,没必要赔这么多钱,甚至还打算去纠缠那户人家,不想这么简单他们。
去年在他们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
所以面对他们的言语辱骂,朝殊并不放在心上。
他们再怎么样想要报复,自己也还是朝家的一份子。
他想到这里,眉眼放松下来,整个人像一只波斯猫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伸着懒腰,不过这次朝殊却敏锐察觉到一道窥探目光。
像针,密密麻麻,让朝殊极度不舒服。
他警惕地打量四周,却发现自己的阳台上多了一只缅因猫,缅因猫的品种高大,需要进食大量伙食,不过朝殊从来不养猫,张承也没有养猫。
那么这只猫哪里来的,而且是这只猫在窥探他吗?
朝殊心里很怀疑,推开阳台的玻璃门,那只猫还很乖巧地端坐在他面前,也不跑,看起来像是在等他。
“你是谁养的猫,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只缅因猫听不懂人话,只会,“喵喵喵。”
朝殊看他的毛发很光滑,一看就是悉心打理过,被养得很好。
“你主人是谁?”朝殊半蹲下身,抚摸他的毛发,可缅因猫只是一个劲叫着,朝殊听不懂他说什么,于是他一把抱起它,准备出去看看他的主人是不是正在外面找他。
结果等他刚出门,恰巧遇到走出来的陈柘野。
这次陈柘野没有穿居家服,穿的是黑服西装,眉眼少了往日的温柔,多了一份在商场的肃杀之意,不过这份气势在遇到朝殊,瞬间又恢复温柔的样子。
“朝同学,你怎么怀里抱着我的猫。”
朝殊惊讶看他,“你的?”
这家伙不是喜欢养凶猛的宠物吗?朝殊永远无法忘记这家伙还养狮子,而且他还喜欢养蛇,他有个专门的地下室,专门有人看样,土壤都是从每个国家区域运过来,只是为了养着各个世界里的不同品种杀伤力极强的蛇。
不过朝殊很怕蛇,所以陈柘野从来没有带他去看过。
只是在某□□殊曾经听过陈柘野说过。
“你为什么喜欢豢养凶猛生物。”朝殊问道。
他忘记陈柘野当时什么表情,只记得那句危险残忍的话。
“朝朝不觉得有趣吗?凶猛无比的动物,在遇到生死危机进行厮杀表演的过程吗?”
冷酷,无情。
所以在朝殊心里,陈柘野根本不会想养这种无害的猫。
陈柘野倒是从他惊讶的语气里,察觉到什么,唇角轻笑,“这是我表妹养的猫。”
朝殊了然,便想将猫交给他身边的保镖,不过中途被陈柘野拦截,近在咫尺的距离,还有身上若有若无的冷冽和阴冷,让朝殊无法控制的在递过去那瞬间,身体瑟缩了一下。
陈柘野有所觉,在将猫接过来的瞬间,手指滑过他的手背。
微凉带着天生的阴冷,再配上主人似有似无的笑意。
只要稍微停住,白皙的手即可被那只微凉的手给握住,再也无法挣脱。
明明只是很常见的动作,可朝殊却觉得有股战栗,令他极度不安。
“你怎么又怕我。”陈柘野瞥见他的退缩之意,打趣地说,“况且这里也是宿舍走廊,你怕我会对你做什么?”
朝殊也意识到这里是宿舍走廊,虽然他们这一栋这一层只有他们几个人住,可是这是在白天。
要是有人撞见他们现在的一幕。
“我没怕。”朝殊皱眉,冷冷地说。
可陈柘野视线无意瞥了他的腰,有一瞬的遗憾。
“谢谢。”陈柘野亲自将猫接过来,就将猫递给了身边的保镖。
“嗯,不客气。”朝殊说完转身回去,结果陈柘野在他身后淡笑地询问,“我明天有空,能约你吃顿饭吗?”
“不好意思,我没空。”朝殊头也不回地说。
陈柘野含笑地看他,他记得明天他很有时间,兼职时间是下午,上午没课,也没约。
所以他在躲他。
陈柘野联想到这里,虽然习惯,可是内心还是不可避免产生阴郁的情绪。
真奇怪,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
无法移开视线。
可是他却偏偏躲着自己,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这让陈柘野心里的病,越来越严重,好几次,严重到陈柘野见到他抗拒的背影,都想抽出一把刀,在朝殊身后划出一道印记,抽出他的脊骨,让他在疼痛中,不敢继续往前走。
陈柘野的内心闪现疯狂的画面,可在朝殊进入公寓前,他突然好心地提醒前方的朝殊。
“对了,我昨天听说这一栋的公寓,前段时间有人跳楼,最近在闹鬼,朝同学你小心点。”
朝殊皱眉,心里想到好像确实有这件事,不过陈柘野为什么要告诉他,是好心,还是要对他做什么?
“谢谢提醒。”
无论朝殊在想什么,他还是保持礼貌跟陈柘野道谢,顺便关上大门,就像隔绝他们的关系。
而张承也睡够了,随便洗漱完后,对朝殊说自己还有约会,又离开了公寓。
朝殊感觉他就是个大忙人,也不在意,只不过当他回到房间发现自己收到了小组消息,还以为他们又在辱骂自己。
结果,点开一看,是他们罕见地对他道歉。
——对不起朝同学,是我们的错。
——作业我们已经写完了,请你原谅我们。
——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原谅我们。
哀求的语气跟上午完全不一样,而且朝殊透过这些话,总觉得他们在惧怕什么。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因为公寓的灯光骤然熄灭,很快朝殊举着手电筒,这才发现他们这一栋楼层都停电了。
朝殊莫名想到陈柘野今天对他说的那些话。
是他搞的鬼吗?
还是这都是巧合。
朝殊举着手电筒,将公寓门窗都检查一遍后,便回到自己房间安静地等着来电。
只不过这停电停得太久,朝殊发信息问学校的人,什么时候恢复电力,那边说一个小时。
可朝殊等了一个小时,也没有等到,很快困意袭来,朝殊不知不觉中匍匐在书桌上睡着了。
耳边似乎有风声,还有一句很轻的疑问。
“你抗拒我,是我对你做过什么吗?”
睡梦中的朝殊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深陷在软绵的云层,而四肢被云朵束缚,温热的气息蒸得他脸色熏红,理智像一根根丝线被人紧紧攥紧,往里一收,让朝殊下意识贴近,才能消减这份细微的疼。
“是。”
“那我是对你做过什么坏事吗?”
第12章
九月的北城,突然下了一场暴雨,乌云密布,黑压压能将整座城市包围,令人深陷这莫名的压抑天气,而那阵阵的雷雨声更像是在慷慨激昂的音乐会上的钢琴奏乐,令人心里压下巨石。
朝殊是在这阵雷雨声中惊醒,醒来发现公寓已经来电,明亮的灯光照亮整座公寓,也让朝殊怔愣了好几秒,才想起自己好像睡着了。
当他想起这一切,发现自己的电脑已经因为没有电关机,朝殊下意识站起来去找充电器,可是在他站起来的瞬间。
一道闪电在玻璃窗外的天空划出一道明亮,也让朝殊顿住脚步。
朝殊视线望过去,再慢慢挪到自己的书桌,书桌上显示的凌晨一点,格外醒目。
他扬起一只右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眼神逐渐愈发冷下来。
朝殊记得自己睡着期间是差不多十点,中间三个小时,他趴在书桌上,一次都没有醒过来,按道理,他的肩膀应该很酸痛。
可他现在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是没有趴在书桌上过。
朝殊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而且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就睡着,他只是这样一想,发现自己最近很容易睡着,像一条隐藏看不见的线,让朝殊骤然不安起来。
他环顾四周,电脑位置一样,茶杯摆放没动过,左边的门也是关着,朝殊慢慢往后一移,那是自己的床,他踩着柔软的居家鞋走过去,床铺很干净,跟他睡觉之前没有区别,他掀开,还摸了摸一下。
温度是冰的。
是错觉?
朝殊产生了自我怀疑,可是肩膀没有任何酸痛,让朝殊不得不得觉得其中一定有问题,可他现在却又什么也找不出来,于是他只能暂时放下这个戒心,去了一趟浴室,准备洗个澡入睡。
很快水声响起,雾气腾腾,遮掩全部,正在沐浴的朝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肩胛骨处有一道莫名的一块红色印记,像是被人揉搓的痕迹。
可朝殊毫无知觉。
朝殊很早醒了过来,醒来后他按照常理发了一会呆,随后给自己做了一顿早餐,便想下楼去散步。
因为起得早,学校的走道上没有任何人,只有朝殊漫步在空无一人的走道上,后来一缕阳光洒在树荫上,朝殊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在外面走了一个小时。
朝殊准备回去,路过通告栏,却发现通告栏多了两个人的照片,他脚步一顿,视线落在上面。
“这不是,章宇飞兄弟吗?”
他们两个昨天还跟他进行小组任务,还交了作业,还向他道歉,怎么今天出现在学校通告栏,而且通告栏上是说两人违反学校校规,在外赌嫖,进警察局,现在进行学校通报。
不过更奇怪的就是他们上午还嘲讽自己,下午却害怕地向自己道歉,今天就出现在公告栏上。
朝殊嗅到一丝不对劲,脑海里第一个怀疑的人是陈柘野。
大脑里也渐渐回想跟陈柘野认识到现在,都怪自己回来得太早,第一次就遇到他,因为躲避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所以接下来他该怎么办?
一直躲着,他只会有兴趣,所以要冷处理。
那自己下次要尽量见到他,不要暴露任何情绪。
朝殊回到公寓,后面三天都没有遇到陈柘野,心情难得不错,眉眼里的冷意少了些,就连跟他一起上班的同事,都看出来他心情不错,戏谑地问他,“你是交女朋友了吗?”
朝殊摇头,“我没交女朋友。”
“那男朋友?”同事是位大咧咧的女性,平常对朝殊很照顾,也喜欢找朝殊说话,虽然基本上都是她在说话。
但她并不介意。
“我没交男朋友。”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恋爱才这么开心,不过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柳青茹好奇地问他,朝殊长得很不错,性格冷了点,但为人负责,也没有见过他跟其他女人或者男人有关系。
柳青茹难免多了其他心思。
朝殊知道她在想什么,语气淡定地说,“我没有,不过目前也不想恋爱。”
“这样子,我还想给你介绍女孩子。”柳青茹失望地说,刚好有客人过来点咖啡,柳青茹打起精神,朝殊也忙了起来。
很快到了下班,朝殊刚出咖啡厅,没想到会碰到朝慕,朝慕还是一副朋克打扮,眼角的烟熏活像好多天没睡觉。
朝慕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朝殊,狐疑地问他,“你不在学校在这里干什么?”
“兼职。”
“啧,老头子不会因为你上次没去陈家,停你卡了吧?”
看朝殊没说话的样子,朝慕嘲讽地说了句,“他还真是小心眼,那你现在是不是很缺钱,我转钱给你。”
“不用,我现在够用了。”
“也行,我去请你吃饭,我今天还想问问你朝和的事情。”朝慕拉着他进了附近一家很出名的西餐厅,很快点了两份套餐,还有两杯咖啡。
朝殊坐在朝慕对面,就听到朝慕说,“我昨天才听说,那个蠢货欠债找上你,结果进了局子。”
“嗯。”朝殊点了点头,朝慕冷笑一声,“也算是他活该,之前大哥给他转了三十万,结果没想到他转头拿去赌,气得大哥也不想再给他。”
虽然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他们表面关系都做得很足,毕竟私生子再怎么优秀,无论受不受宠,出身就已经决定一切,继承权也只能是出身正统的大哥继承。
所以他们这些私生子对朝涔根本没有任何危害。
朝涔自然对他们这群底下的兄弟,都会包容一些。
不过朝和这件事,彻底惹到朝涔的底线上。
知道朝和进局子,也没打算捞他,想让他受够教训再放他出来,至于他欠的钱,自然要等他出来自己解决。
不过,朝慕再说这些话时,声音神秘地说,“我听说这里还有另一层版本。”
“什么?”
刚巧服务员端来咖啡,结果不小心洒在桌面上,服务员害怕地不停点头,朝殊用纸巾擦拭湿掉的桌面说,“没事。”
“你重新换两杯就好。”
服务员一听,当即感谢地不停鞠躬,立马端着托盘和洒掉的咖啡,重新去换了一杯。
很快服务员离开,朝慕接着跟他说,“我听说有人插手,让大哥放弃将他捞出来的想法。”
“是朝和得罪了人吗?”朝殊询问。
朝慕摊开手,“谁知道。”
他们两个人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刚好服务员重新端来咖啡,刚好走到他们面前,中途有个男人横穿走了过来,两个瞬间碰撞在一起。
咖啡洒了一地,也洒在他们的桌面上,不过还好没洒到他们身上,可朝殊他们还没说话。
男人开始呵斥服务员,指着身上昂贵的西服说,“我这身衣服这么贵,结果被你洒了咖啡。”
“对不起,对不起。”这个服务员是新来的,长得比较瘦弱,唯唯诺诺,刚来这边兼职,没想到第一天状况百出,刚刚不小心洒了咖啡,没想到现在又不小心撞到客人。
他焦急地握紧托盘,害怕地不停鞠躬道歉。
这边的情形,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男人见他这么好欺负的样子,开始咄咄逼人起来,指着自己的衣服说多贵,还对他说。
“你一个服务员算是什么东西,走路不长眼。”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给我赔钱,没个几十万你别想走,要是赔不起叫你们经理赔。”
服务员闻言,听到这个天价数字,差点吓得晕倒过去,可男人咄咄逼人,就连经理过来向他道歉,说会赔偿,男人依旧不肯。
在男人也就是孙甸心里,他本身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谈生意,结果生意没谈好,还被人羞辱,这就算了,没想到离开还被一个服务员撞到。
一时之间,他将心里的怒火全部发泄在服务员身上,还对着赶来的经理骂个狗血淋头。
朝殊觉得他有点过分,冷淡地开口,“先生你这样有点过分了。”
结果他刚一说,男人冷哼一声,“怎么你还想帮一个服务员说话。”
朝慕也看不惯他,沉着脸说,“你跟一个服务员斤斤计较,算什么本事?”
“哟,我教训一个服务员关你们什么事?想帮他出头啊,好,那就帮他赔钱。”
男人咄咄逼人,气氛陷入僵持。
突然一道声音在男人身后响起,“刚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跟随在一边的王海摸了摸自己的冷汗,弓着背,不好意思说,“不好意思陈先生,让你看到这副画面。”
孙甸听到这句话,转过头心里想着是谁,然后一眼注意到鞠躬弯腰的王海,这不是刚刚在自己面前高傲地拒绝项目合作的王海,怎么转头跟个孙子一个这么卑微。
他这么想着,视线刚好落在陈柘野身上,今天的陈柘野穿着黑色西服,金丝眼镜,温和的笑意挂在唇角,似笑非笑,可那透过眼镜底下的淬着恶意的视线。
让孙甸就像猫见了老鼠一样,吓得不敢吱声,一声“陈总。”颤颤巍巍。
显然他也认识陈柘野。
“这不是陈柘野,他怎么会在这里。”朝慕很惊讶,低声说这话,余光却注意到朝殊手指收拢,骨节泛白。
他一愣视线往上,便看到朝殊眉头紧锁,有一瞬给朝慕感觉,原本冷漠的人,像是遇到凶猛的野兽,不安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