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烨亲了亲他的下巴，亲他的脖子，伸手拉开了贺澄棉服的拉链，从他的毛衣下面伸手探进去，缓缓的一路向上，抚摸着贺澄每一寸肌肤，挑逗着他。
“把衣服脱了。”许烨在他耳边低声道，咬了咬他的耳垂。
贺澄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的不停，微微喘着气，听到许烨这句话后搭在他肩膀上的双手揪紧了他的衣服。
“啊？你想干嘛？”
“干你。”许烨的这两个字字音咬的重，偏头却再次吻上贺澄的嘴唇，在贺澄衣服里的那只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想趁机脱掉这碍事的东西。
贺澄残留的理智让他瞬间羞红了脸，伸手握住许烨在他衣服里的那只手，偏头结束了许烨的这个吻：“你敢？”
许烨看着他，嘴角噙着的笑意过于放肆：“有怎么不敢，又没人。”
“不行！”贺澄慌了。
“那回家干。”许烨固执起来，这会儿体内的火憋的难受，他需要贺澄。
他凑过去想要亲亲他，却被贺澄推开：“回家也不行。”
被再次拒绝的许烨有些不太高兴，心里更难受了。
“可是我憋的好难受。”
“你……”贺澄看着他，有些吃惊。
怎么就亲了亲他，他就起反应了？
以后再也不要亲他了。
贺澄心里发慌。
他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怎么许烨就是个憋不住火的，一亲就这样了。
“贺澄。”许烨把手从他衣服里收回来，伸手捧住他的脸撒娇，“真的超级难受，你帮帮我。”
“我不要。”贺澄不敢去看他，羞的厉害。
“贺澄……”许烨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哼唧，企图撒个娇赢得贺澄的同意。
许烨一哼唧，他就受不了，伸手推了推他：“你……你别这样。”
许烨噘着嘴一脸委屈，伸手抱着他，整个人的身体更贴近他了一分：“你总不能让我一直憋着吧。”
“能。”贺澄跟他较真。
“啊……”许烨得不到他心里超级不舒服，“你都不能爱我一下？”
“我不要。”
许烨重重的呼了口气，心里不畅快极了，看着贺澄有些小埋怨他。
他握住他的手就要往自己那处摸：“你摸摸它，它比我还想你呢。”
“滚蛋！”贺澄甩手，不去看他，“你有的那玩意儿我没有？我至于去摸你的？”
许烨抱着他撒娇：“你都是我男朋友了，你害羞什么。”
贺澄向后躺了躺身子躲着他，伸手推开他：“你起开啊，难受还一直贴着我抱。”
“我这不喜欢你，想要你吗。”
贺澄推开他，不想跟他继续腻歪下去，被他这么一直软磨硬泡下去怕自己也失了理智：“你自己去厕所手过。”
“什么？”许烨一脸吃惊的看着他，“我有男朋友在你竟然让我去手过？”
贺澄扭头不敢去看他，口是心非：“谁是你男朋友，你快点走吧。”
许烨看着贺澄，皱了皱眉，有些生气：“贺澄你怎么这样啊……”
“行行行，是你男朋友，你起开啊，别一直抱着我，这样你更难受了。”
许烨知道自己今天是必须要自己解决了，只好妥协，一脸孩子气：“那你亲亲我，我就自己去解决了。”
“啊？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我再亲你你不是更难受？”
“我不管，你要是不亲我我就在这里强办了你。”
贺澄看着他有些无语，也怪自己脑子秀逗了，怎么想着去跟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讲道理。
就应该一脚踹醒他，怎么还会跟他在这里磨来磨去磨那么久。
贺澄凑过去飞快的在许烨脸上亲了一口，退回到安全距离看着他。
许烨有些愣愣的，随后皱着眉看着贺澄，指了指自己的嘴：“亲这儿。”
“你别得寸进尺啊。”贺澄道。
“我还有更得寸进尺的呢，你要不要试试？”
许烨说话越来越下流了。
无奈，贺澄只好妥协，过去亲了他一口。
刚要离开他的嘴唇，许烨突然间反攻为主的伸手扣住他的脑袋，舌尖拨开他的嘴唇。
贺澄狠狠的推开了他，差点就一脚踹他了，对他冲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还不快去？我不想在学校干这种事。”
“那回家？”许烨瞬间眼睛里亮起了光。
“你想得美！快走，不然我一会打你啊！”贺澄挥起拳头故意吓他。
许烨瞬间就蔫下来了，无比的委屈：“好吧好吧，那你回班吧，这里没班里暖和，别冻着了。”
“嗯。”
看着许烨开了门锁走出了这件教室后贺澄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许烨这么容易挑拨以后可怎么办啊，以后亲他都不能亲太长时间了。
贺澄握着拳头从桌子上站起来，咬了咬牙，皱着眉头隐忍的厉害。
看来他也得去厕所一趟了。
去理科楼的厕所，不能让许烨撞见。
不然他今天准被这个小作精给吃干抹净了。
十二月份的十二月十三号，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十二月十三号，他勇敢的奔赴他的光。
以后的路贺澄一片迷惘，可能他没有以后，也没有未来。
可现在他只想跟许烨一起。
跟他的光在一起。
第87章 冬天到了（14）
贺澄从理科楼的男厕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一节课过半了，旁边的女厕传来了一阵声响。
“怎么了啊？有了文科楼那两男生护着你后你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啊？”
“林雪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好看啊？真搞不懂那些个男人怎么就这么护着你！”
原本贺澄打算路过女厕说一句“主任来了”就走掉的，可听到林雪晴三个字却停下了脚步。
“来，看看我们给你化的妆怎么样？好看吧！美死了！来，看这里，咱俩合个影！”
贺澄走过去，一脚踹在女厕关着的门上：“里面干什么呢？出来啊，不出来我踹门了啊！”
里面原本嚣张的声音停了一下，女厕的门被打开了。
林雪晴脸上被几个女生用劣质的化妆品涂的红一块紫一块的，带着一个光溜溜被推成寸头的脑袋，先映入贺澄眼中。
后面几个女生抱着双臂一脸慵懒的站在她身后看着贺澄。
“文科楼的学霸来我们理科楼干什么啊？”其中一个女生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并不是笑的很好看，让人看起来甚至有些像撕烂她的那副嘴脸。
偏生了一副好皮囊，净干些不招人待见的事情。
“去洗脸回班。”贺澄对林雪晴说。
林雪晴此刻低着头没脸抬头见人，一言不发，扭头要去旁边的洗手台用冰凉的水洗下这一脸的混乱时却被一个女生拉住了。
“别啊，多好看啊，贺学霸不懂得欣赏，咱班男生们喜欢啊。”
贺澄一脸淡漠，抬脚就踹到那个拽着林雪晴不让她去洗脸的那只手上。
这一下让那个女生没来得及站稳，向后退了几步倒在身后两个同伴的怀里。
“别以为我不打女生就这么放肆，我有的办法让你承受她所承受的一切。”
“不，是承受她那些痛苦的十倍。”
贺澄的声音无波澜，甚至听不出一点情绪，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就不信他保护不了一个女孩子，能让她三番五次的被别人欺负着。
“洗脸。”
林雪晴吸了吸鼻子，伸手去打开洗手台冰凉的水龙头。
三个女生再怎么样也不会是一个男生的对手，还是那种经常打架的男孩子，她们在贺澄面前甚至不用他动手，一脚一个都踹飞了。
看着林雪晴洗好脸，右手手腕红肿的老高，贺澄道：“回班，中午放学文科楼下等我。”
贺澄瞥了一眼还站在女厕门口的三个女生，留下一抹警惕。
许烨把贺澄拉开的桌子刚拉过来，贺澄就站在后门喊了句“报告”。
“赶紧进来，打开英语试卷我们开始讲卷子。”英语老师示意贺澄赶紧进来。
许烨看着贺澄坐过来，身上带了些不悦，有些担心的在桌兜下抓住了他的手：“怎么了？”
“刚在理科楼看到那几个女生又欺负林雪晴了，心里烦。”
许烨挑了一下眉，手肘在桌子上撑着脑袋看着一脸烦躁的贺澄小声道：“你没事去理科楼干嘛？”
贺澄一愣，脸上不知察觉的又染上一抹红。
许烨撇嘴笑了笑，好像突然知道了些什么。
贺澄看他一笑，乱了心神，一下甩开他在桌兜下牵着他的手，扭头不去看他。
“行啊你，背着我？”
他怎么还不知道贺澄是个一撩就脸红的，这不也经不起他这么的挑逗？
真的后悔了刚才在废弃教学楼没继续磨着他，说不定他再坚持一下下贺澄整个人就到手了。
啊……好后悔啊！
“你就认了吧，啊？傲娇受。”许烨伸手去戳他脸。
贺澄向后躲了躲，一手握住他的手，“啧”了一声，无限的宠溺：“别闹，谁是傲娇受！”
许烨乐了，他竟然还不承认！
贺澄叹了口气目光瞥向别处，突然与前排侧坐着向他们这里看过来的程执礼目光对视。
讨厌他。
贺澄此刻有些想要把程执礼的眼珠子给扣下来。
没错，他就是这么暴力！不允许别人看一眼他的许烨！
贺澄看着他勾了勾嘴角，眼中敌意渐浓，把刚才握在手心里许烨的那只手凑到嘴边亲了一口。
向程执礼宣誓他的主权。
许烨看着贺澄这一反常的举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撞上程执礼的目光。
程执礼的目光浅淡，人畜无害，却隐隐泛着光。
泛着异样的光。
许烨这会儿倒不是多么的讨厌程执礼了。
贺澄也就只有碰上程执礼才会主动一点的与他亲近了，他一吃醋，许烨就开心。
许烨看着贺澄，扯了一下他牵着自己的那只手，把他的目光吸过来。
“你亲错地方了，”许烨笑的一脸邪恶，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你该亲这儿给他看。”
“看你大爷，坐好。”贺澄白了他一眼，甩手扔开许烨的手，趴在桌子上。
“哼！你都不能温柔点。”许烨无语的撅了下嘴，趴在桌子上与他面对面。
贺澄拿书挡住自己的脸不让许烨看他：“我怕我温柔你受不了。”
许烨却一把把他挡着自己脸的书给抢过来：“我能，你怎么样我都受得住。”
贺澄无语：“你怎么那么贱啊？又骚又贱。”
“不这样怎么撩到你？”
许烨笑的一脸甜。
他一笑，贺澄就觉得春天来了，好像他过得不是寒冬。
贺澄不打算理他了，扭头趴在另一边，不然这心脏一直这么跳着，他怕他死在许烨的笑里。
在许烨看不见的地方，贺澄嘴角带着笑意，眉眼柔情似水，再也不如初见时眼中冰川永存的模样。
一瞬间他想起好多个时刻的许烨。
在兼职的奶茶店看着他一脸得意的许烨，在医院长廊里陪在他身边沉默寡言的许烨，在落着小雪的夜里背着他走在回家的归途上的许烨。
还有烟花下眼中星辰明亮的许烨。
那样美好的少年，那么耀眼的光。
神明不会偏心，在他最难熬的那段日子里，神明完成了的他的生日愿望。
赐给了他许烨。
“男朋友，放学要一起出去吃个饭吗？”许烨在他旁边向他扔过来一个纸条。
“男朋友”这三个字却让贺澄心里漏了半拍。
像是做梦一样，怎么的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跟一开始自己最讨厌的那个人在一起了。
这种喜欢来势汹汹的，不知道是潜移默化形成的还是突然间就涌上来的，他现在只是特别特别喜欢许烨，想如果有一辈子的话，那他就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贺澄不敢贪心求生生世世都能跟许烨在一起，能够相遇，就是神明对他的偏爱了。
贺澄扭头趴着看想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眼中的冰和迷雾全都消散了。
“放学林雪晴那边还有事得处理一下。”他小声道。
“那就处理完再一起吃饭。”
许烨也不是偏要吃这个饭，就是想跟贺澄一起，想跟他一起去第一次吃饭的地方。
想跟他提一提当时的旧事，看看贺澄打脸不打脸。
当初贺澄那副拽样他现在都记得。
贺澄一直盯着许烨看，看的他都不好意思了起来。
许烨伸手去捂他的眼睛：“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贺澄伸手温柔的把他遮住自己眼睛的手握在手心里：“怎么？长这么帅不是让人看的吗？”
这是贺澄难得的嘴甜，许烨表示有被撩到。
“那你看吧，多看看，我这张脸也就只准你这么盯着我看。”
贺澄轻声应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陪许烨走多久，不知道贺荣什么时候不需要自己了，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从一开始他就怕，现在他更怕了。
以前怕这道光太耀眼太特殊太霸道，怕突然有一天这道光没了，然后自己不习惯起来，永远永远的生活在一片黑暗里再也没了希望。
再也没了想要遇到光的希望。
可现在他害怕的事又多了一样。
如果，只是如果，哪一天他必须要把这具身体还给贺荣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复存在了，许烨怎么办？
不行，找个时间他得跟许烨谈谈。
许烨看着贺澄一脸认真的往手心里倒药油轻轻的给林雪晴的手腕上药按摩，心里一阵堵。
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他就不把林雪晴的事儿推到贺澄身上，就自己揽下来了。
贺澄还没这么的给他上过药，倒是被林雪晴先抢先了。
许烨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女生而吃醋。
“哎，让我来吧，你去旁边歇着。”许烨蹲下去，挤了挤贺澄。
没想到贺澄竟然拒绝了，还让他起开！
“你起开，下手没轻重万一下手重了这肿就消不下去了。”贺澄太认真了，让许烨看着更醋意增生了。
许烨蹲在他旁边盯着他看，他就不信这个人一点也察觉不到他那么浓浓的醋意！
可贺澄是真的没感觉到。
“好了。”贺澄扭头没有对上许烨的目光，只是伸手用手指从他口袋里捏出来了一包纸巾，打开擦了擦手心里的药油，从路边长椅旁站起来。
许烨看着自己被完全无视了，心里更气了。
死直男！一点也不关心他！
林雪晴依旧是那副娇弱的模样，看着贺澄客客气气的道了声谢。
贺澄伸手拽了一下许烨的衣领把他从路边拽了起来：“走，吃饭去。”
许烨憋着气：“你不先送人家回家？”
“顺路啊。”
好吧好吧，许烨认命，这人真的没看出来他生气了！
林雪晴从长椅上起来，跟往常一样的跟在两个人身旁低着头走自己的路。
一路上无交谈。
快到林雪晴家那条小巷口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女孩开口问了：“你们今天都不问我怎么被人欺负的吗？”
每次被两个人互送回家贺澄总是要问问原因，她说不出口，一直不曾说出来被欺负的真正原因。
因为原因太丢人了，太莫名其妙了。
“你要是想说早就说了，”贺澄走的慢了些，等了一下在身后随着林雪晴慢悠悠走着跟他生闷气的许烨，“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这件事咱再彻底解决了。”
林雪晴又一次低下了头。
那些话总是涌到嘴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算了吧。
“今天……还是谢谢你们了。”在林雪晴家的小巷口，三个人停下脚步。
许烨今天难得话少不聒噪，贺澄虽然很享受安静的许烨，但是他生气了，一会还得哄哄才行。
“回去吧。”
“再见了。”林雪晴浅浅的笑了笑，在冬日里走进不见光的小巷。
再见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
看着林雪晴拐进巷子里的一家门后，贺澄才扭头看向许烨。
许烨站在他身后一脸委屈的盯着他，看到他看过来赶紧移开视线。
贺澄叹了口气，挑了一下眉，走过去伸手戳了他的脸一下。
“好了，你跟一个女孩子挣什么？我又不喜欢她。”
许烨看向贺澄，有些吃惊。
他竟然知道他生气了非要晾着他那么久才理他！
“许烨，在废弃楼有些话我没说明白。”
贺澄抿了一下嘴，眼中温柔万千，一瞬间就让许烨沦陷了。
一辈子都出不来的那种。
贺澄他本就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满身的戾气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
一个跟你生气一哄就好的人，该有多么的温柔。
贺澄很认真的看着他，比给林雪晴搽药的时候要认真千倍万倍。
“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你。”
你是我灰暗世界里唯一的一道光，特殊且明亮，温暖了整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我的整颗心都放心交给你了，你要保护好它。”
“我不是一个卑微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要是伤了这颗心，我会报复你，无论以什么方法，会让你承受千百倍的痛，说不定以后你连媳妇儿都别想找。”
“简单来说，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你要永远永远的记着我。”
一辈子都记着我。
就算之后我真的要把这具身体还给贺荣了，真的在这个并不友好的世界上消失不见了，你也要记着我。
许烨看着他突然笑了。
笑的很好看：“你怎么这么霸道？”
“你放心，我才舍不得。”
许烨要去走廊尽头的热水器去接一杯热水，贺荣从教室跑出来跟在他身后。
“怎么了？”许烨扭头去看他。
少年眼中清澈如水，只是不再似初相识那般单纯了。
他心里的不公平日渐增长，越来越容不下贺澄的存在。
从贺澄瞒着他母亲出事住院时开始，再到现如今贺澄跟许烨在一起，明明是他先认识的许烨，为什么最后那个可以得到许烨偏爱的确是贺澄。
这几天程执礼跟他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他不想在跟贺澄共用一具身体了。
这种收人牵制的事情他再也不想干了。
贺荣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个……烨哥儿你妈妈是位心理医生吧？”
“嗯。”许烨应声，突然心里一阵不安。
他问这个干嘛？
贺荣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的心思阴暗，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我想，找心理医生接受治疗，完完全全的成为一个正常人。”
“咣当”一声，在许烨的心上砸了一个坑。
虽然让贺荣去母亲哪里接受治疗好让他也可以见上母亲一面是他一开始接近他们的原因，可现在，他完全不想这样。
这样他就失去贺澄了。
贺荣今天突然跟他提这件事，许烨心里慌的厉害。
“我……”许烨欲言又止，不太想说太果断的话让贺荣心里难受。
可是……可是，他不能失去贺澄，哪怕全世界的人除了他以外都要一起消失，他也会用自己消失为理由换贺澄存在着。
“不行。”许烨看着他，态度坚决。
“你没有权力去剥夺他存在的权利。”许烨很认真的看着他。
任何人都没有权力去剥夺贺澄存在的权利，心理医生也好，贺荣也好，就连贺澄自己要离开也不行。
贺荣有些失望的看着他，心里更委屈起来，也更加的不公平起来。
“烨哥儿你拒绝我，是因为你喜欢贺澄你跟贺澄在一起谈恋爱了吗？”
许烨微微一愣。
他跟贺澄在一起的这件事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贺荣是怎么知道的？
贺澄应该不会告诉他。
而且这两天他再也没见到过贺澄，只是整天整天的跟总是黑着眼圈的贺荣一起上学放学以及去兼职工作。
贺荣在抵制贺澄，他在限制他出来与他见面。
那么一瞬间，许烨脑子里把身边所有的人都翻了出来，能知道他跟贺澄谈恋爱的，也就只有程执礼那个疯子了。
“是不是程执礼跟你说的？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许烨突然认真的盯着他，眼中隐隐不悦。
贺荣摇头，还在为程执礼打掩护。
“贺荣，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去听信了他的那些屁话。”
许烨有些生气：“贺澄他虽然总是口是心非的说讨厌你，可是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用心保护你的人，你怎么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对他产生隔阂？”
“难道你认为贺澄他是非要赖在你这具身体上占用你的时间不走吗？难道不是因为你贺澄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吗？”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找个心理医生想要让你消失过，你怎么可以这样。”
许烨说的太急，急的眼睛都红了起来。
贺荣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对啊，许烨说得对。
的确是他当初太惧怕贺文对他们的各种拳打脚踢，才逐渐的分裂出了一个强大的人格来保护他们的。
是他把贺澄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是他拉着贺澄替他挡下这个世界上的各种恶意跟不友好的。
他躲在他的庇护下，竟然还妄想除掉他。
初次知道贺澄的存在时，十三岁的少年怕极了，总是强撑着眼睛不让自己睡去，总觉得只要自己不睡觉，醒来就不会是另一个人格。
可他们终究会和解，终究会共生。
也许贺澄没了他可以独自生活，而他却是没了贺澄就活不下去了。
许烨转身就往班里走。
这个疯子挑唆贺荣，竟然想自己什么都不沾边的就让贺澄消失，他才不会放过他！
许烨冲到班里，看着程执礼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看书，直接走过去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到了教室后面的那块空位。
拖着程执礼的过程中撞到了好几张桌子，动静很大，在班里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许烨满身阴骘的盯着程执礼，恨不得拿把刀捅死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在贺荣身边挑唆什么？你这张嘴是不想要了对吧。”
程执礼还没来得及站稳，许烨的一个巴掌就打在了他的嘴边。
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许烨第一次打他。
以前许烨再怎么讨厌他也只是说推开他，甩开他的手，还从未动过手。
许烨对贺澄动真心了。
这一巴掌声音响亮，把整个班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程执礼的金边框眼镜掉在地上，镜片上有了裂痕。
许烨抬脚揣在程执礼的肚子上让他疼的蹲下身起不来。
